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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校服到墳墓

第2章

發佈時間:2025-01-26 16:08:18

我打開了門,楚越笑了下,然後哭了。

「菡菡,我把自己洗得很幹淨,你別不要我。」

那麼雷厲風行、桀骜不馴的楚越,那時卻隻會在我面前低聲下氣。

他低垂著頭,像條被主人遺棄的狗。

他說:「我把柳青開除了,我身邊現在都是男秘書,菡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擔心。」

那時,我相信他是真心改過的。

我也動容。

人擁有得越少,就越想抓住僅有的一絲溫暖。

對我來說,楚越就是我人生的一束光。

我們和好了以後,楚越給我開了家娛樂公司。他親力親為,幫我招賢納士,我的公司也做得有聲有色。

楚越很高興,那段時間他收斂了很多,再忙也要陪我吃個飯,遇到有趣的事,都會和我分享。

似乎我們又回到了最初的時候。

但我倆都明白,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開,就無法收回。

5

其實我骨子裡並不是個清高的女人。

因為楚越對我愧疚,所以我坦然地借助楚家的權勢一步步地攀得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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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成的資源不利用,老天都會給你收走的。

而楚越?

楚越收心了一陣,又開始拈花惹草。

是我沒看清他,他自身條件優越,身邊漂亮姑娘多的是。遇到我之前,十幾歲的年紀,他卻也換過很多任女友。

我天真地以為他為我改變了。

所以,我們是什麼時候變的?

「你沒忘吧?」

我笑著看他陰沉的臉:「你們有沒有上床?柳秘書那麼愛你,你不給她名分她也願意的。」

「夠了。」

楚越抓住我的手,一字一句冷冷道:「我們的事不要牽扯別人。」

「別人,」我冷笑,「她算別人,那駱瀟瀟呢?你舍得讓你未來孩子的媽一直就這麼沒名沒分?」

楚越一下就變了臉色。

似是慌亂,又像心虛。

「楚越,你還想瞞我多久?等到孩子生下來再把我踢走?別浪費時間了,我也不稀罕這個位置,我退出,你娶自己喜歡的女人,對大家都好不是嗎?」

楚越似乎終於意識到我是認真的。

他呼吸停滯了兩秒,隨後緩緩起身,扔下一句話:「你做什麼都可以,但別想離婚。孩子的事,我會處理。」

「你舍得讓她再流一次產嗎?」

楚越的身形一頓,眼中露出痛苦。

「司菡,你不能因為自己不能生,就讓別人也生不了。」

多可笑啊。

這個男人似乎忘了,我們也曾有過一個孩子,但直到流產我才知道他曾經來過。

婆婆生病住院,大暴雨的天氣裡,她執意要我燉好燕窩送去病房。

我拋下工作,雨天路滑,婆婆的電話一通又一通地打來,我一時分神,從很高的階梯上滾落。

孩子沒了,而我以後也無法再生育。

楚越非常痛苦,他安慰了我很久,可仍然略有責怪地說:「為什麼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要是告訴我們你懷孕了,媽還會叫你送嗎?」

受傷的人是我,失去孩子的也是我,可所有人都怪我,譴責我是個不負責任的母親。

沒有後盾的人,往往是如此的可憐。

我咬緊牙關,獨自撐過那些難熬的時刻。

人和人一旦有了隔閡,相處起來就如履薄冰。

我不想見到楚越和婆家人,楚越也不忍再面對我。

離心的日子裡,他在外頭的花邊新聞層出不窮。也是在那段時間裡,楚越認識了駱瀟瀟,那時駱瀟瀟隻是剛從電影學院畢業的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

她的微博裡有各種潛藏的小心思:楚越不經意間露出的手表、埋頭工作的背影、他們一起遊玩時拍下的風景。

……

我像個陰暗的小偷,在窺視他人的幸福。

我實在不甘心,又心底壓抑。我不再討好婆家,對楚越各種冷嘲熱諷,像一個炸毛的刺蝟。

我恨所有人。

我的事業蒸蒸日上,員工在我的高壓下敢怒不敢言,他們怕我敬我,無人願意與我多接觸。

我是我,又不再是我。

而在我暗自神傷、因情瘋魔時,楚越已經開啟了第二春。

他風光無限,佳人在懷,哪還能記得在痛苦中煎熬的妻子。

直到駱瀟瀟懷孕了,不知怎麼找到了我的公司,她聲淚俱下地向我哭訴她與楚越是真愛。

我看著她清純美麗的臉,一時恍惚,有一瞬間似乎看到了年少時的自己。

她回去以後,楚越怒氣衝衝地質問我對駱瀟瀟做了什麼,我抽著煙,漫不經心道:「她懷孕了,你要有自己的小孩了。」

就那一句話,讓楚越的氣焰敗下來。

我又提了離婚,他照樣沒同意。

幾天後,楚越憔悴地找到我,胡子拉碴,眼眶中因多日熬夜而有著紅血絲。

他看向我的目光,帶著無奈、冷漠,以及隱隱的憤恨。

他說:「我讓瀟瀟打胎了,你滿意了?」

我滿意了?

自始至終,我都沒要求他讓誰打胎,我隻是想要離婚,可楚越自作主張地做了決定,並把罪名安在我身上。

他心疼駱瀟瀟,便加倍地補償她。

又覺得我是罪魁禍首,駱瀟瀟恨我,他也恨我。

其實很長時間我都沒想明白,為什麼當初相愛的我們,變成了如今相看兩相厭的模樣。

而楚越卻仍然抓著我們的關系不肯放手。

糾纏的這些年,吵過、鬧過、決裂過、和好過,愛意消磨殆盡,我是真的累了。

所以我跟楚越說:「那你讓她生個夠,這婚我離定了!」

6

馬律師擬定了離婚協議後,我把它寄去了楚越的公司,和婆婆家。

婆家人不喜歡我,在離婚這件事上我們算是達成了共識。

做完這一切,我去了籃球場找葛丞連。

二十出頭的小年輕,熱愛運動,鍛煉了一身好肌肉。陽光帥氣,嘴巴甜,又黏人,很難叫人不心動。

我是在三十歲生日那天撿到葛丞連的。

那會兒我下班回家,車子開得好好的,有個小孩突然衝了過來。

我忙踩了剎車,路旁有個人影撲過來救小孩。小孩嚇得哇哇哭,我也嚇壞了。

下車一看,小孩沒事,倒是救人的葛丞連有輕微擦傷。

我帶他去了醫院包扎傷口,他很不好意思,覺得這跟我沒關系,執意不要我出醫藥費。

我送他回家時,他突然轉身對我說了一句:「生日快樂!」

我疑惑:「你怎麼知道?」

他指了指後排座位上員工送的一堆禮物,上面耷拉著一條「生日快樂」的橫幅。

​‍‍‍​‍‍‍​‍‍‍‍​​​​‍‍​‍​​‍​‍‍​​‍​​​​‍‍‍​‍​​‍‍‍​‍‍‍​‍‍‍‍​​​​‍‍​‍​​‍​‍‍​​‍​​​‍​‍‍‍‍‍​​‍‍​​‍‍​‍‍‍​​​‍​​‍‍​​‍‍​​‍‍‍​​​​‍‍‍​​​​​‍‍‍​‍‍​​‍‍‍‍​​​​‍‍‍​​​​​​‍‍​‍‍‍​‍‍‍‍​‍​​​‍‍‍​​​​‍‍‍​‍​‍​​‍‍​​​‍​​‍‍​​‍​​​‍‍‍​‍‍​‍‍​​‍‍​​‍‍‍​​‍​​‍‍​‍‍‍‍​‍‍​‍‍​‍​‍​‍​‍‍‍​‍‍‍‍​​​​‍‍​‍​​‍​‍‍​​‍​​​​‍‍‍​‍​​​‍‍​‍​‍​​‍‍​​‍‍​​‍‍‍​​‍​​‍‍​‍​‍​​‍‍‍​​‍​​‍‍‍​​‍​​‍‍​​​​​​‍‍‍​​​​​‍‍​‍‍‍​​‍‍‍​​‍​​‍‍​​​​​‍​​​​​​​‍‍​​​‍‍​‍‍​‍​​​​‍‍​​​​‍​‍‍‍​‍​​​‍‍‍​​‍​​‍‍​‍‍‍‍​‍‍​‍‍‍‍​‍‍​‍‍​‍​​‍‍‍​‍‍​‍‍​​‍‍​​‍‍​‍​​‍​‍‍​‍‍‍​​‍‍​​​​‍​‍‍​‍‍​​​‍​​​‍‍​​‍‍‍​​‍​​‍‍​‍‍‍‍​‍‍​‍‍​‍​‍​‍​‍‍‍​‍‍‍‍​​​​‍‍​‍​​‍​‍‍​​‍​​​​‍‍‍​‍​​‍‍‍​‍‍‍​‍‍‍‍​​​​‍‍​‍​​‍​‍‍​​‍​​​‍​‍‍‍‍‍​​‍‍​​​‍​​‍‍‍​​​​​‍‍​​‍‍​​‍‍​‍‍‍​​‍‍​‍‍​​​‍‍‍​​​​​‍‍‍​​​​​‍‍​​‍‍​​‍‍​‍‍‍​​‍‍​‍‍​​​‍‍​‍​‍​​‍‍​​​‍​​‍‍​​‍​葛丞連摸著頭很爽朗地笑:「姐姐,你等我一下,我送你一個生日禮物。」

放在平常我就走了,可那天我留了下來,在樓下靜靜地等著葛丞連。

等待的空隙,我在手機上看到駱瀟瀟陪著楚越參加私人晚宴的圖片。楚越滿面笑容,望著駱瀟瀟的目光,溫柔繾綣,充滿愛意。

人人稱贊的一對璧人。

我點了根煙,沒一會兒車內都是煙味兒。

葛丞連送給我一個木制的小人偶:「我是做手工木雕的,姐姐,送給你。」

煙雨朦朧中,我看著他赤誠的眼神,不知為何有了別樣的心思。

忘了那一晚後來的事是如何發生的,隻記得後來下起了雨,雨很大,人很重,喘息聲洶湧,汗水流淌。

我在筋疲力盡中得到了極致的快樂。

事後,本不打算與他過多糾纏,可他總會在我下班的路上等我,眼巴巴的樣子,讓人心生憐愛。

「我結婚了。」

他抿了抿唇:「那你快樂嗎?」

我怔了一下,沒吭聲。

他繼續小聲道:「我覺得你不快樂,我想讓你快樂。」

在葛丞連身邊的時候,我總是很放松。

他會一遍遍地問我愛不愛他,我不說話,他的動作就更兇狠了,一張臉認真而羞紅地等待我的答案。

就像曾經的我。

年輕的時候我以為愛能抵萬難,後來才明白,人生的太多痛苦都是來自於愛。

那一瞬間,我似乎想通了。

放手吧,我才三十歲,我事業有成,風華正茂,為什麼要跟楚越糾纏一輩子?

7

葛丞連熱愛運動,籃球也打得好。

他一身汗地來到我身邊,笑得特別開心。

「我以為你今天忙呢,姐姐,你來看我了,真好。」

我輕松地笑,遞給他一瓶水:「打完了?帶你去吃飯。」

他欣喜地看向我的脖子:「你戴了我送你的項鏈。」

一條很普通的四葉草項鏈,在我所有的首飾裡便宜得不值一提。

葛丞連很高興,親了我一口,鄭重其事道:「我以後一定會送你一條最貴最好看的。」

我笑了下,沒當回事。

我們走到籃球場門口時,停了下來。

路邊停著一輛特別顯眼的賓利,駕駛座的男人眉眼冷若冰霜,目光看著我們,似乎要將人剝皮抽筋。

我拍了拍葛丞連:「今晚沒法陪你吃飯了,你先回去。」

他不解,委屈巴巴的眼神看過來。

我無奈地拍拍他的肩:「乖,聽話。」

車子裡楚越的眼神愈發陰沉。

他一路目送葛丞連離去的目光,似乎要把人穿透。

我若無其事地坐上副駕駛位,無語道:「別看了,人家都不認識你,你這個樣子別人還以為他是你的仇人呢。」

他緊握著方向盤,呼吸沉重。

我輕飄飄地吐出一口煙霧:「離婚協議書收到了?咱倆都婚內出軌,財產方面我要得不多。都是你們楚家拼出來的產業,多的我不會拿。你看好了就趕緊籤字。」

楚越沉默了很久。

他平復好呼吸,轉過頭一字一句地問我:「為了他,你要跟我離婚?」

我頓了下,輕嗤一聲:「你要是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他凝望我許久,突然傾身壓過來,重重地吻我的唇。

他人高馬大,我拼命掙扎也掙脫不開。

這個吻炙熱而毫無章法,隻是單純的宣泄。我受不了,狠狠咬了一口楚越的嘴唇。

血腥味在口腔彌漫,楚越吃痛地放開我。

我用力擦著嘴巴,冷冷道:「你讓我覺得惡心。」

他不甘示弱:「身為妻子,這是你的義務。」

「違背婦女意願的,叫婚內強奸。」

楚越一邊擦著嘴角的血漬,一邊看著我,戲謔地笑了一下。

「行啊,司菡,長本事了,這副貞潔烈女的樣子,是做給誰看呢?」

我仔仔細細地擦著他觸碰過的地方,他似是注意到了什麼,忽然抓住我的手,撫摸著我空蕩蕩的無名指。

他呆滯了一瞬,隨即不可置信地問我:「結婚戒指呢?」

「丟了。」

我指了指他的手:「別裝了,你都和人家戴上情侶對戒了,還在這兒跟我裝深情,演給誰看啊?」

楚越的氣勢,好像在那一瞬間垮了下來。

看向我的眼神,有委屈、難過、痛苦。

「司菡,你不能這樣。」

結婚的戒指是楚越親自設計叫人打造的,內環刻上了我倆的名字縮寫,他當時為這枚戒指費了很多心思。

我還記得婚禮當天楚越為我戴上戒指時,那麼虔誠,那麼高興,好像我們真的會如誓詞一般永遠走下去。

「你也不能這麼雙標,楚越,婚戒是你先不戴的,你沒有立場指責我。」

和他待久了,我居然會覺得惡心。

我準備下車,楚越拉住我的手,似是祈求般說:「別走。」

我甩開他的手,反問他:「楚越,我以前是不是也這麼求過你?」

流產休養的時候,我也曾拉著他的手跟他說:「楚越,別走,陪陪我。」

可他一點一點地掰開我的手指,去為駱瀟瀟舉辦一場豪華的生日宴。

他似是想起了往事,面色慘白。

我推開車門,往前走去。

8

那一晚,楚越回來得很晚。

他把撕碎的離婚協議放在我面前,心平氣和地跟我說:「司菡,別鬧了,我們好好過吧。」

你看,在他的眼裡,總是我在無理取鬧。

他又說:「瀟瀟那邊我會處理……孩子的事你放心,不會有孩子。」

「但你會繼續和她在一起,是嗎?」

楚越沉默。

我曾經,是真的很感激楚越,也是真的很愛楚越。我當初有多麼愛他,如今就有多麼恨他。

因為我親眼見證了他對我的愛是如何慢慢消失的,而對駱瀟瀟又是如何疼愛的。

我嘆了口氣。

還好,還好,如今我對他的愛恨都已隨風而逝了。

我不知道楚越和駱瀟瀟是怎麼說的,總之駱瀟瀟又來公司找我。

如今最炙手可熱的大明星,姿態高傲,妝容精致,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氣勢仿佛她才是和楚越結婚的人。

她諷刺地對我笑:「司菡,人不能一直這麼惡毒。你讓我流產一次,還要第二次?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不要臉的人永遠都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我心平氣和地笑了笑:「你自欺欺人的樣子真好笑。」

她臉色微僵,我繼續道:「不想和你生小孩的是楚越,該天打雷劈的也是你們這對狗男女。當了那麼久第三者,還沒法讓楚越為你離婚,你多沒用啊。」

和她說話,我隻覺得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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