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做我的經紀人，好嗎？」
呵，前段時間，不是還在替柳卉說話嗎。
這是蘇四月第一次對我正式服軟，語氣帶著一些真摯。
但也不過是她認清了一點點現實而已。
她不知道，還會有更慘的事情在等著她。
「不好意思，很晚了，我要睡了。」
我毫不留情掛斷電話，又浪費這麼久聽她講話，真是晦氣。
等到柳卉因為侮辱罪、誹謗罪，被判處十個月有期徒刑時，蘇四月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挽回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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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重新找到了沈白一，和他繼續秀恩愛，想重新炒作初戀白月光破鏡重圓的戲碼。
沈白一的演藝生涯並不順利，他是仗著蘇四月的熱度進入圈子的，可他並不會演戲。
專業不對口就算了，他還不願意下功夫去學，很快就被啟明雪藏了。
而這次和蘇四月的炒作，不但沒有獲得任何正面效果，連惡評都少得可憐。
出爾反爾的蘇四月讓人厭惡，她想走黑紅的流量，卻連個廣告都沒有接到。
她終於坐不住了。
14.
某天早晨，我在急促的手機鈴聲中驚醒，是秦凡。
他語氣嚴肅：「童關，看下微博。」
原來我上了熱搜。
蘇四月在新劇發布的記者會上，突然哭了起來。
她一邊抹眼淚，一邊講述自己這些年的不容易。
「我以前的經紀人為了控制我，連我的生活助理都給辭退了。」
「他限制我的自由，打壓、PUA 我，讓我不得不按照他的想法接戲。」
「甚至他還用手裡的資源脅迫我，和他同居……」
「要不是白一一直支持我，安慰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視頻一出，網絡仿佛炸開了鍋。
所有人都在罵我，讓我去S。
甚至有些憤怒地粉絲，衝破了保安，跑到了我離開的那棟房子裡。
他們在門口潑油漆，燒花圈，甚至還砸了門窗。
看來，這是她惱羞成怒了。
房子外面是有監控的，所有鬧事的人全都被抓進了警察局。
我可沒有等子彈飛一會的耐性。
直接在網上放出了幾條錄音和視頻。
蘇四月說自己助理不懷好意，央求我全權代理她的生活起居。
她說：「童哥，我實在不知道誰能幫我了，求你可憐我一下吧。」
蘇四月在S青宴上，抱著我脖子向我表白。
事後她向我承諾：「我蘇四月隻愛童關一個人，不離不棄！」
接著她帶著沈白一大搖大擺進出我的房間，砸碎我手辦，不經過我的允許亂翻我的私人物品。
蘇四月被提名影後大獎，更加囂張：
「你不過是我成功路上的墊腳石罷了。就算沒有你，我早晚也會成為影後！你現在還想管我？做夢！」
最後一條，是蘇四月大罵沈白一的音頻。
「他和他爸媽一樣物質，早晚我會讓他跟狗一樣舔我的鞋！」
全網再一次被點燃，蘇四月瘋狂掉粉。
第一個聯系我的，竟然是柳卉。
她的聲音裡帶著疲憊，看來這些日子，她也不太好過。
也對，公關這方面，她是強項，但隻限於去阿諛奉承那些導演和投資方。
真正出現了明星的負面新聞，她連買水軍都隻能買到 ai 版的。
「童關，四月是你一手帶出來的，你真的想毀了她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蘇四月的哭泣聲。
聲音很大，我腦海裡出現了，柳卉把手機懟到她嘴邊的畫面。
竟然有些好笑。
「是我讓她在發布會上詆毀我的嗎？」
柳卉被梗了一下，有些氣急敗壞。
「這並不是公司和我的錯，是她自己任性妄為！我和老板再傻也不可能攻擊你啊！」
這我倒是相信的。
我手裡有不少啟明影視的黑料，老板哪怕恨我牙根痒痒，都會好好穩住我，再圖其他。
柳卉就更不可能了，她還沒有能同我掰手腕的實力。
蘇四月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了過來。
「我，我真的知道錯了。童關，童哥，我隻是沒有想那麼多……」
我懶洋洋地倚在沙發上，看著小兔子一樣的秦青檸正在布置我的新家。
我比她大了整整十歲，就是荷爾蒙迸發的青春期，也不曾對她有過半點綺念。
可如今，我竟然不敢去看，她露在短褲外面的半截大腿。
「童關，你到底想怎麼樣！」
電話裡的嘶吼，拉回了我的理智。
我無所謂地笑笑：「先讓她公開給我道個歉吧。不願意的話，我手裡還有其他更勁爆的東西。」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14.
當晚，蘇四月在某短視頻平臺上直播，公開向我道歉。
她說自己因為壓力大，患上了抑鬱症，所以才口不擇言。
她淚流滿面的樣子，還真得到了一部分粉絲的原諒。
【也不能全怪四月嘛，一個巴掌拍不響，那個前經紀人難道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這男人也太矯情了吧，不就是說他兩句，他至於把前女友曬網上嗎，女同胞們，一定要擦亮眼睛，這種男人可不能要！】
【四月說得也沒錯啊，她那麼努力，早晚都會是影後，根本不用靠著別的男人！】
可是蘇四月和沈白一的 CP 粉卻不樂意了。
【怎麼回事？不是因為出國，不能在一起才分開的嗎？】
【他們真的相愛嗎，蘇四月罵得那麼難聽啊！】
【都是炒作啊，我聽說是為了讓沈白一出道，才扮演的深情人設，那時候蘇四月就和她的前經紀人在一起了呢，竟然腳踏兩隻船！】
【脫粉回踩！】
我幫蘇四月維持了三年的完美形象，一朝崩塌。
其他對家也紛紛爆出蘇四月耍大牌，搞雌競，不尊重前輩等等大瓜。
我隨意地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就去洗澡。
這些日子為了親自給秦青檸量身定制計劃，我搬進了秦家。
我初中時曾經住在秦家一段日子，秦爸秦媽幾乎把我當作半個兒子。
我懷疑他們也知道秦青檸對我有意思，看我的眼神裡帶著調侃，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洗完澡出來時，秦青檸正面色難看地劃著我的手機。
15.
看到我後，她心虛地把手機藏到了身後，又覺得不妥，磨磨唧唧將手機還給了我。
我打開一看，原來是蘇四月在酒吧借酒消愁大跳豔舞，被記者拍下的新聞。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但都被我壓了下來，真不知道柳卉怎麼把危機公關處理成這樣的。
我轉頭看著秦青檸，問道：
「你就看個微博，心虛什麼？」
秦青檸的右腳在地毯上蹭了又蹭，這是她從小做錯事的小動作。
「我，我……我不小心點了個贊。」
說完她又趕緊補充道：「我立刻就取消了！」
我翻了個白眼，按照當代網友的手速，這個贊八成是會被截圖的。
果然，我點贊的截圖沒過一分鍾，就出現在了微博上。
隨即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又是柳卉打來的。
蘇四月的號碼早就被我拉黑了，但柳卉的並沒有。
做我們這行的，人脈也是一種資源，柳卉手裡的幾個投資商，我還準備挖過來呢。
「童關，四月喝醉了，你能來接她一下嗎？」
她怕我拒絕，開始打感情牌。
「她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哭著說自己錯了。你也關注她的情況不是嗎，這說明你對她還有感情……」
看來柳卉她還不知道, 更早的時候, 蘇四月就已經用詆毀她的方式想要讓我接手了。
蘇四月語無倫次的聲音, 適時地響了起來。
「童關，嗚嗚嗚——你為什麼要走啊，你回來好不好！」
「童關, 我們就在她經常去的那個酒吧，你知道的……」
我看了眼怯生生看我的秦青檸, 她在她親哥面前從來都是大吼大叫, 可在我眼前, 就跟隻小鹌鹑一樣。
我回了句「不知道，不好意思。」後，掛斷了電話。
秦青檸小心翼翼地看我, 「童關哥，你還喜歡她嗎？」
我揉了揉她的腦袋, 往樓上走。
「小孩子家家，懂什麼是喜歡？」
在我打開門的時候，我聽到秦青檸低聲的喃喃：
「怎麼會不知道呢，我喜歡了十多年呢, 你個大傻子, 什麼都不知道……」
我的腳步頓了一下, 迅速關上了門。
19.
新一期的影後大獎被秦青檸捧在了手裡。
她站在領獎臺上笑得燦爛, 鎂光燈照在她身上，仿佛給她堵上了一層金邊。
「若不是四月姐的高抬貴手, 童哥怎麼會來帶我這樣的新人呢。」
她盯著臺下的我，衝我舉起手裡的獎杯, 笑容張揚明媚：
「這影後的位置，我隻能代替姐姐坐了。」
這下網友們都開始磕我和秦青檸的 CP 了。
就在我真的老牛吃上嫩草的時候, 蘇四月竟然又上了熱搜。
這些年她跟沈白一分分合合, 也隻有幾個小流量營銷號報道過。
每一條祝福語都像一把刀剜著我的心髒。
「（她」【沈白一陷入S豬盤, 蘇四月為愛填窟窿】
【蘇四月向沈白一求婚, 被趕來的沈家爸媽阻止並辱罵】
……
最新的這條熱搜, 竟然是：蘇四月與投資方秉燭夜談，被男友沈白一潑硫酸毀容！
視頻裡, 蘇四月坐在一個油膩的老男人懷裡, 兩人喝著交杯酒。
旁邊突然衝出一個人影，將一瓶液體潑向了蘇四月。
沈白一在蘇四月的尖叫聲中大罵：
「為了你, 我把我爸都打進了醫院, 你卻背著我玩這麼花！」
以前我從來不讓蘇四月去那種酒局，就是怕她變成這樣。
可很顯然，柳卉就是想讓她變成這樣。
這時, 蘇四月的助理給我打來電話，說蘇四月臉部百分之五十燒傷，現在的情況不太好。
希望我能看在曾經的情分上，去醫院探望她。
還沒等我有所動作, 幾個八卦記者紛紛聯系我。
他們說蘇四月僱佣他們守在醫院外, 就等我去探病呢。
本來我也沒打算去。
放下手機，我開始計劃和秦青檸的蜜月旅行。
最後聽到蘇四月的消息，是沈白一入獄, 而她在四處借錢整容。
秦青檸把我的手機搶過來，扣在了桌面上。
她捧起我的臉，在我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