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住心底的怒氣，我硬是擠出一絲剛睡醒的表情：「好困，別吵我。」
也許是這句話的緣故，祁行舟竟然真的就安安靜靜地睡覺了。
而且，比我睡得還早！
8
有了昨晚的反思，我開啟了惡毒女配人設，對姜若的態度也開始轉變。
隻要有祁行舟在的地方，我就開始頻繁為難姜若，給她制造困難。
「這裡不幹淨，需要仔細擦。
「不是，你怎麼拿東西的？燙到我了。
「到底會不會做事？我明明想要喝牛奶，你給我端水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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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懂啊，家人們，我絞盡腦汁也就隻能這樣惡毒，大腦 cpu 都快幹燒了。
然而，得到的結果是女主姜若更加認真地幹活了，祁行舟依舊無動於衷。
我站起身，回到了房間。
「祁先生，沈小姐好像生氣了。」
身後傳來姜若的聲音。
「不會，又沒人惹她，生什麼氣？」
我深吸一口氣。
確實沒人惹我，但我確實憋著一肚子悶氣。
臨近傍晚，我將姜若叫到房間裡。
「一會你去主臥幫我把浴巾取出來，我要洗澡。」
「可是……」
姜若欲言又止地看著我。
我換上一副輕蔑的表情：「到底你是佣人還是我是佣人？我吩咐你辦一件事都辦不了嗎？」
「不是的，沈小姐，我的意思是這個時間進主臥浴室，這不太好吧？祁先生還在裡面。」
好好好，姜若的顧慮還挺多。
「這麼多說辭來推脫，如果你幹不了這份工作我可以考慮換人。」
聽到我說這話，姜若沒再推脫，立馬走了出去。
看著姜若的背影，我眼神閃了閃。
按照時間，這個時候祁行舟應該在浴室裡洗完澡，剛出來。
如果兩個人撞見，一定可以碰撞出火花，劇情進度就快了。
這麼多年小說不是白看的。
姜若前腳剛走，後腳我就開始算時間。
這時候姜若應該進去了，我趴在門口偷偷地聽著動靜。
雖然聽不到祁行舟房間裡面的，但姜若出沒出來我還是能聽到的。
過了半晌，我聽到「砰」的一聲，以及姜若道歉的聲音。
「對不起，對不起祁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裡面。」
「滾！」
祁行舟這個字，把我嚇得一激靈。
我拍了拍胸脯，不禁感到慶幸，還好姜若沒有供出我。
下一秒，面前的門猝不及防地被打開。
我瞪大了眼睛，祁行舟下半身圍著浴巾，出現在我面前。
「你……怎麼……唔……」
一吻過後，我微微喘著氣。
「是想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是想問，我沒能如你所願？
「沈棠，你就這麼想離開我身邊嗎？甚至不惜給我安排人。」
「是。」
我抬頭直視祁行舟。
似乎是沒想到我會如此直接。
祁行舟錯愕地看著我。
我閉了閉眼，開了口：「祁行舟，其實你對我也不是喜歡吧，你隻是覺得我脫離了你的掌控，就像三年前的逃跑一樣，未來你會有喜歡的人，隻是那個人不是我。」
祁行舟看著我，第一次我讀懂了他眼裡的多重情緒，震驚、錯愕、不可置信，最後又仿佛歸為無奈。
半晌過後，我聽到了祁行舟低沉沙啞的聲音。
「沈棠，你有心嗎？」
我一愣，我以為祁行舟會說些不堪的話，又或者會諷刺我。
「沈棠，你憑什麼認為我對你幾年的感情如此不堪一擊呢？」
意料之外的話，我攥緊手指，第一次從祁行舟口中聽到了如此敞開心扉的話。
可我沒辦法相信。
來這之前，系統一直告訴我們，不要對紙片人動真感情。
所以對我來說，祁行舟即便再真誠，也是紙片人。
脫離不了劇情，也脫離不了控制。
即便現在他現在如此真心，也無法改變最後他愛上女主時，對我的狠心。
那樣悲慘的結局，我不想經歷。
生活太苦，我隻想在我掌控之內得到一絲甜味。
在祁行舟的目光下，我緩緩開了口：「祁行舟，我們真的不合適，放我走，你會有更好的。」
……
遲遲沒有得到祁行舟的回應。
我以為他會同意的。
可我還是聽到了：「不可能，沈棠，隻要我還活著，就不可能。」
9
我和祁行舟大吵了一架。
這架沒白吵，我獲得了手機的使用權。
剛打開手機，一連好幾條消息彈了出來。
是閨蜜許佳期的。
二十天前。
許佳期：【棠棠，你那邊怎麼樣了？】
十八天前。
許佳期：【棠棠，顧南琛的命定女主也出現了，我太激動了。】
【是不是隻要他們在一起，我們就能美美脫身了？】
十天前。
許佳期：【棠棠，我準備和顧南琛在一起了，他根本不喜歡女主，我決定勇敢一次，即便是紙片人又如何？我相信他對我的愛是真的。】
三天前。
許佳期：【沈棠，你還活著嗎？】
一天前。
【我還是先給你燒紙吧。】
……
沉默半晌，我選擇了回復。
【我被祁行舟關起來了。】
下一秒，閨蜜的消息就發過來了。
【猜到了。】
看到這條消息後，我瞬間原地跳起，開啟了質問。
【那你怎麼不來救我？】
【因為我也被囚禁了。】
我沉默了，因為我不信。
【你不是和顧南琛在一起了嗎？】
發送這條消息過去後，那邊沉默了。
我：【？】
【棠棠，我們見面再說吧。】
10
和沈棠的見面約在了三天後。
沒辦法，剛和祁行舟吵完，我總不能迎難而上吧。
也許是上次吵架的緣故，也許是劇情吸引的緣故。
祁行舟和姜若倒是親近了不少，這幾天每天晚上祁行舟回來後都會把姜若叫到書房。
對我的囚禁也漸漸松懈。
我找到機會出來。
剛見到閨蜜，我就被她臉上的疲憊和憔悴震驚到了。
「不是，顧南琛這麼禽獸？還動手？
「你等我，我現在上他家揍他一頓，然後咱倆S遁，讓他這輩子都忘不了誰揍的他。」
我站起身，想要出去，卻被閨蜜一把攔住。
「棠棠………」
轉身，看著閨蜜這副悲傷的表情，我頓時有些心疼。
顧南琛什麼玩意？也敢揍我閨蜜。
我在心裡暗暗發誓，從這出去後，我就揍得他整本書沒人認識他。
我安慰閨蜜：「這氣咱不白受，我給你報………」
「他不記得我了，唯獨忘了我。」
一句話給我幹沉默了。
我瞪大了眼睛：「咱倆穿的不是白月光嗎？又不是追妻火葬場，你劇情裡還有這段？我怎麼不知道？」
閨蜜搖了搖頭，將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講了出來。
我有些震驚，沒想到兩本書融合不僅改變了劇情，還改變了原本的人設，強行加梗。
「不知道系統上哪去了，從穿過來到兩本書融合，系統就沒出現過。」
閨蜜又嘆了一口氣，有些惆悵。
「你和祁行舟那邊沒出現什麼狀況吧？」
「我們……倒是沒什麼，跟以前一樣，我逃他追，我插翅難飛。」
話音剛落，我面前站了一個人，是祁行舟的助理。
我以為他是來抓我的。
沒想到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是：「沈小姐，祁先生讓我通知你，不用回別墅了，你自由了。」
我不解，祁行舟這個人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
為了防止我的耳朵有毛病，我打算再確認一遍。
「他說的？」
「這是祁先生的原話。」
得到確認後，我點了點頭，轉頭我看向閨蜜：「好了，現在我們同病相憐了，我直接被趕出來了，我就說祁行舟這個人心狠手辣吧。」
「沈小姐，這是給你的分手費。」
看到遞過來厚厚一沓的文件，我一愣。
沒想到打開後，我震驚了。
收回剛剛那句話。
我沒想到，祁行舟的分手費這麼豐厚？
比我想的多百倍。
「沈小姐，籤了字這些都是屬於你的，祁先生希望你永遠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啊，這，祁行舟怎麼突然這麼絕情？
我呆滯了一瞬間。
不過轉念一想，這麼豐厚的分手費，別說讓我換一個城市，換三個都沒問題。
「告訴祁行舟，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他面前。」
11
和祁行舟分開的第三個月，我所在的城市下了一場很大很大的雪。
也是在那天，姜若找到了我。
雖然，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找到我的。
畢竟這段時間，為了陪閨蜜走出感情上的創傷，我們換了六個城市。
「說吧，有什麼事？」
「沈小姐，我希望你能見見祁先生。」
姜若的話令我有些疑惑，因為無論是按照原文劇情，還是現在的故事發展，他們應該已經在一起並且快要結婚了。
難不成是兩人感情出現問題，吵架了？
「什麼意思？」
「祁先生進了重症監護室。」
姜若話落，我呼吸一窒。
祁行舟怎麼會進重症監護室呢？
半晌過後，我攥緊手指，深吸了一口氣後又松開。
「我和他已經沒有關系了，他……應該也不希望我去見他。」
畢竟當初，是他說的。
讓我帶著錢再也別出現在他面前，按照劇情而言，我和祁行舟已經沒有關系了。
「你走吧。」
我剛轉身，就被姜若攔住。
「沈小姐，我其實不明白祁先生那麼愛你，你為什麼要離開？如果你說不愛，可我分明看得出來你對祁先生分明是有愛意的。」
姜若的話令我更加疑惑了，按照姜若的意思是他們沒在一起？
「沈小姐，我其實不明白你為什麼一直要撮合我和祁先生。」
我有些驚訝於姜若這番話。
「其實，這些是我後來才想明白的，從你變著法地使喚我，再到故意讓我去祁先生的房間，其實是為了撮合我和祁先生，但是我不明白。」
不愧是女主，心思確實通透。
我反問：「你……不喜歡他嗎？」
「啊？沈小姐，你怎麼會這麼認為？是我哪裡表現得讓你誤解了嗎？」
姜若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不對，沒道理啊，就算我真的喜歡，你也不必拱手相讓啊。」
顯然，姜若有些疑惑。
我也蒙了，男女主都不喜歡對方？
這書融合後，劇情偏離得有些離譜吧。
可我無法向姜若解釋這些。
「不管我是不是讓你誤會了，我有男朋友了，他叫周淮，而且我們快要結婚了。」
話落，姜若舉起手，手上的戒指異常明顯。
姜若的話令我猝不及防，我張了張口：「祝你們幸福。」
「沈小姐，最後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去看看祁先生，當初讓你走，我猜也是有苦衷，在你走後的一個星期祁先生就進了重症監護室。」
12
姜若走後，我站在原地久久沒有移動。
不得不承認，姜若這番話讓我思緒亂了。
如果女主有了其他人，那是不是代表著祁行舟的愛是真的呢？
我和祁行舟………
跟閨蜜道別後，我回到了京城，去了祁行舟所在的醫院。
祁行舟住的病房是具有私密性的。
看著躺在床上閉著雙眼的祁行舟，他臉色蒼白，我隻覺得心髒仿佛被人抓緊了一般。
「沈小姐，您能回來真是太好了，也許這樣祁先生能醒來得快一些。」
站在我身邊的是祁行舟的助理。
「發生了什麼？怎麼回事？」
「沈小姐，其實祁先生一直有頭疼的毛病，我們之前已經請了最頂尖的醫生，用儀器也查不出來什麼，本來已經好了很多，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又突然發作，現在直接進入昏迷狀態。」
聽完助理這番話，我難掩震驚。
因為，當初閨蜜跟我說過。
顧南琛也是這種情況。
不同的是，顧南琛直接失憶了。
我連忙給閨蜜打了電話。
「期期，祁行舟跟顧南琛的狀況一樣。」
……
閨蜜回來得很快。
和我再次相見，還是那個咖啡館。
「你說祁行舟也出現了這種情況？」
「是，也許是書融合後的 bug，又或許是出了問題，總而言之也許不是顧南琛的本意。」
這段時間閨蜜一直在走出創傷，其實我知道，她對顧南琛還是存有希望的。
「可是為什麼呢？」
13
這句話，在祁行舟昏迷一個月後，消失許久的系統給出了答案。
【兩位宿主，非常抱歉消失這麼久。】
「不需要抱歉，我隻需要解釋。」
閨蜜沒了耐心。
【宿主兩本書奇怪地融合了，我們一直在修復，然而在兩本書融合後，書中的他們都有了自主意識，這也就意味著修復失敗了。】
自主意識？
也就是說祁行舟和顧南琛包括女主們他都不是紙片人？
【是的，我讀取了你們的記憶，發現如今女主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也就是說他們不必捆綁在一起了，畢竟女頻文的設定是隻有女主喜歡的才能夠稱為男主。
【既然女主不喜歡，那麼原本劇情的男主也就不算男主了。
【不過，在這過程中，原本男主還是按照劇情的指引對女主有好感，直到女主確認真正的男主。
【隻是，兩本書中的原定男主都在對抗這種控制, 也就造成了腦部損傷，所以才會出現昏迷和失憶這種現象, 現在系統已經修復。
【新的故事已經開啟了，宿主不用執行原定任務，但積分依舊擁有，祝宿主擁有美好的愛情, 金錢與愛情雙豐收。】
解釋完全部後, 系統又遁了。
但好歹沒騙我們，顧南琛恢復記憶了，祁行舟也醒了過來。
不過, 顧南琛除了恢復之前的記憶, 失憶後的記憶也同時擁有。
也就是說, 他對我閨蜜做的那些事情，他都記得。
他們開啟了追妻火葬場劇情。
而祁行舟醒來後, 見到我有些驚訝。
我靠近祁行舟, 在他耳邊開口：「祁行舟我們結婚吧。」
這話，顯然令祁行舟更加震驚。
「你要是不同意，就算……」
話還沒說完, 唇瓣便覆上溫熱。
「說了，就不許反悔。」
14
結婚的日期我和閨蜜選在了同一天。
這輩子的夢想也算是實現了。
新婚前夜, 我和閨蜜在擁有最頂尖男模的會所門口相遇了。
我倆面面相覷，互相指著對方。
「你不是說你不來嗎？不是說改了，不好這個了嗎？」
「別說我, 你不也說什麼這哪哪不好，不應該來嗎？」
「我那不是騙顧南琛嗎？」
「那我也是為了騙祁行舟啊。」
合著，我倆都一樣，各自用為數不多的心眼騙對方是吧。
就在十五分鍾前，我和閨蜜通了電話。
在得知祁行舟站在門外後, 我故意說哪裡都不去，等待著明天的婚禮。
隻為讓祁行舟放心, 然後再來 happy。
沒想到閨蜜也是。
15
我和閨蜜這次長教訓了, 選擇了最隱蔽的包廂。
看著最好看的男模跳舞。
當初沒錢, 這點婦道全靠窮支撐著。
現在有錢, 這些也就沒了。
一邊跳我和閨蜜一邊蛐蛐。
「這個好看，這個腹肌好。」
「這個也是, 太可愛了，像小說裡，生病的媽、愛賭的爸和破碎的他。」
然而，蛐蛐沒多久, 我和閨蜜同時聽到砰的一聲。
此刻，祁行舟臉上泛紅，已經昏昏欲睡，卻還是緊緊地抓著我的手不放。
「全…」不是吧，這也能找到？
他倆這是自帶掃描儀吧。
16
深夜，我抓住祁行舟作亂的手。
「不行, 明天穿婚紗, 會……會被看見的。」
「放心，有分寸。
「夜這麼長，總要做點什麼, 不然你又跑了怎麼辦？」
話落，祁行舟一隻手將我雙手扣住，舉了上去。
……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