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演！
我笑著說：「我是坐月子，不是腦子壞了，也不是動彈不了，成植物人了！」
「你們打著什麼鬼主意，我會不知道？」
張娟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
但很快，她又換上了一副委屈至極的神色：「妹妹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這些天，我忙前忙後，為了幫你找小睿，連口飯都顧不上吃！」
「你不僅不感恩，還天天對我冷嘲熱諷！我體諒你丟了孩子，一直對你一忍再忍，但是你呢！你簡直得寸進尺！」
「你是恨不得拿刀，往我心窩子上戳啊！」
但我無論如何，也比不上她，真把刀子往我身上砍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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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張娟哭，我媽心疼壞了，罵我：「你就是自己作的！我們給你幫忙還是我們的不對了？」
「好，孩子你自己找吧，我們不管了！」
「我早就說過，孩子給你姐姐，你還年輕，又不是不能再生！生三個，一個給你姐姐怎麼了！你欠你姐姐一條命！你該還！」
我被她的強盜邏輯氣得腦仁疼：「這是我的身體！我的子宮！我有權選擇生還是不生！」
我媽冷笑，幸災樂禍：「好你個白眼狼！沒良心的東西！老天開眼啊！讓你也沒養兒子的福氣！活該！」
我已經不會傷心了。
這種媽，我不要也罷。
以後就按最低的養老標準給她錢，其餘的，我一概不會管。
我媽拉上張娟，開門就走。
這時候，肖琳抱著孩子，笑盈盈地走進來：「你們要去哪裡啊？」
9
李峰和張娟的神情完全變了。
李峰結巴著：「你、你怎麼找到了孩子！」
張娟連忙跑上前，想要從肖琳手裡將小睿搶過來：「這是我的兒子！還給我！」
她剛要上手，後面的兩名警察就制止了她。
李峰的臉色更加難看：「肖琳，你報了警？你把事情鬧這麼大幹什麼？！這是我家的家事，關你屁事！你給我滾！」
我幾乎是咬牙切齒：「警是我報的。李峰，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很聰明啊？你真覺得能瞞天過海？」
他根本就沒報警！
整件事情，都是他和張娟合謀的！
警察走到張娟面前：「孩子是你偷的吧，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媽這才恍然大悟：「娟啊！你這是幹什麼啊！你想要孩子，你可以和你妹妹商量啊！你偷孩子幹什麼？！」
張娟恨恨地看著我，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將我挫骨揚灰：
「她看孩子看得比她的命還重要！她根本不會把孩子給我！」
「我不是偷！是買的！李峰答應把孩子賣給我！」
李峰慌忙撇清關系：「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啊，我可沒幹過這種缺德事！」
警察才不管他說了什麼，把他也帶走了。
肖琳把孩子送到我手上：「我們小睿，終於看到媽媽咯！」
雖然布置周全，但我還是有些心有餘悸，生怕出了什麼差錯。
這時看到孩子安然無恙，我才長舒了一口氣。
上一世，我和肖琳認識了很多年，我對她知根知底。
她是一名特殊教育機構的老師，責任感很強，心懷大愛，是真心疼愛每一個孩子。
而她的老公，是警察。
這不就巧了嗎？
我本來還打算花錢找人幫忙的，有他倆在，我更加放心了。
我出院的這些天，隻要孩子出門，肖琳就必在不遠處盯著。
這不，李峰和張娟動手時，肖琳就在後邊跟著，完全清楚他們把孩子藏到哪裡了。
再不濟，小睿身上也藏著定位器，就在我給他戴的小金鎖裡。
這幾天，我故意沒有戳穿他們，就是想讓張娟把孩子帶遠點，讓她坐實偷我孩子這個罪名。
要不然，她狡辯，說她隻想帶孩子出去兜兜風怎麼辦？
畢竟，她是孩子的姨媽，和孩子也有血緣關系。
我由衷地對肖琳說：「謝謝你。」
她朝我挑眉笑道：「這有啥好謝的？我可是小睿的幹媽！應該的！」
「還是你這媽做得好，要不然哪能防得住啊？」
「不過你姐看上去蠻正常的，怎麼就能做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呢？」
「偷自己親妹妹的孩子，也虧她想得出來。」
我嘆口氣，有些悵然。
曾經舍生救我的是她，而如今，要毀掉我和我孩子人生的，也是她。
有時候，人真的是很復雜的東西。
「生孩子」這三個字，就像魔咒一樣SS地捆住了她，讓她的思想和心態一點點被異化。
上一世，她把所有希望都寄託於孩子，她隻有姜姜，所以不能允許姜姜有一絲一毫的差錯，必須按部就班地變成她心目中那種優秀的人。
可她從來就沒有，打心底疼過我的孩子。
沒有把我的孩子，當成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有獨立人格的人，來對待！
10
有我提供的證據，定罪並不難。
李峰和張娟很快就被拘留了。
從派出所出來，我媽當著人來人往的路人，給我下跪，求我寫諒解書。
「瀾瀾啊！你姐姐可是救過你的命啊！她就是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能糊塗兩世嗎？
她骨子裡就是壞的！
上天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她不好好過，卻還要搶我的孩子！
得不到，就犯法！
她已經瘋了！
她根本不可能知錯！
我媽一把鼻涕一把淚：「你姐姐為了救你，子宮沒了，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個不嫌棄她的人，結了婚。但男人，變心比變天還快啊！」
「她隻是想要個孩子而已，她又有什麼錯！她才三十多歲，坐完牢她都多大了！」
「她這輩子都在受苦！瀾瀾，你是她親妹妹，你們倆從小一起長大的，你怎麼忍心啊！」
我也想問張娟，我從小和她一起長大，我們身體裡流淌著一模一樣的血液。
上一世，她是怎麼忍心，一刀又一刀捅S我的！
我媽繼續道德綁架我：
「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們姐妹倆拉扯大，我唯一的心願，就是看你們姐妹倆好好的啊！」
「你姐姐坐牢，你要我怎麼活啊？我也跟著她坐牢算了！我也不活了！」
我不想聽她說話，扭頭就走。
我媽拽住我的手臂，神色更加猙獰：「你連救過你命的親姐姐都能害，你簡直缺德！」
我深吸一口氣：「是我害她的嗎？！是她自作自受！」
我媽用力給了我一耳光，咬牙切齒道：「我真後悔生了你！」
我冷笑：「媽，你知道為什麼你一直被蒙在鼓裡嗎？」
「因為張娟嫌你蠢，嫌你老，嫌你礙事。」
「等她進了監獄，你也老了，你到時候能靠誰，還不是靠我？你現在這樣對我，你打算以後怎麼辦？」
我媽抖著唇，不說話了。
回了家，婆婆也跪下來求我，老淚縱橫：「李峰他就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瀾瀾，你原諒他吧！」
「他畢竟是孩子的爸爸，這個家還是得靠他的啊！」
我知道的。
婆婆是真心疼愛我的孩子，小睿丟了以後，她的焦急不是假的。
她一開始不知道李峰的計劃，但她後來知道了，還是選擇包庇她的兒子，一聲不吭地看我黯然神傷。
我抽出手：「媽，要是以後有人花五十萬、一百萬，借我這個肚子生孩子，你覺得他會同意嗎？」
不等婆婆回答，我斬釘截鐵地道：「他一定會同意的。」
因為受苦受累的人，從來都不是他。
生育，不應該被這樣明碼標價。
要是僅僅因為，李峰是孩子的爸爸，就可以免除刑罰。
那我不知道，以後會有多少孩子的母親，深受其害！
這個世界，簡直會變成婦女和孩子的煉獄！
11
張娟拐賣未遂，被判八年。
李峰是幫兇，也被判了五年。
張娟入獄後，我去看過她。
她瘦削得很厲害，凸出的眼球SS地盯著我：
「憑什麼！憑什麼這次又是你贏！這不公平！憑什麼你命這麼好！」
「張瀾，該倒霉的人是你！該坐牢的，也應該是你！」
我輕聲道：「姐，你對我的恩德，上一世我已經還清了。」
張娟瞪大眼睛，十分詫異。
她真的很蠢，兜兜轉轉這麼久，還不知道我也是重生來的。
我懶得再和她多說什麼，扭頭就走。
「你這個賤人！你就是故意的！你知道我會偷你孩子！你就是想讓我坐牢！」
「你回來！你給我回來！」
「你把小睿還給我，小睿是我的孩子！我才是小睿親媽！還給我——」
她的叫聲悽厲刺耳。
我給過她機會的，我對她說過那麼多次，隻要她安安分分地，姜姜和小睿會把她當親媽看待。
但她太貪心了，依舊執迷不悟。
如今這樣的結果，是她咎由自取。
李峰入獄後，我提出了離婚。
兩個孩子都歸我。
他朝我破口大罵：「帶著兩個拖油瓶, 老子看你怎麼過！」
「等老子出來，你遲早得跪下來, 求老子復合！」
我突然意識到，我重生了。
「-我」但他不知道, 我是重生過一次的人！
上一世, 他的薪水根本不能讓孩子過上更好的生活，所以我就出去掙錢了, 結果, 我掙得更多！
我根本就不需要他！
女人, 怎麼就不能比男人強了？！
看他狼狽，我沉重的心情, 終於有了一絲大仇得報的快感。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你有這個闲心想象, 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活得更長些吧！」
上一世，李峰得了肺癌, 才五十出頭，就S了。
李峰這人，一直自命不凡，眼高手低。等他出獄後, 他鬱鬱不得志, 抽煙隻會抽得更兇, 應該會S得更早。
想到這些, 我樂不可支, 決定不和將S之人計較了。
「你他媽的敢咒我S！臭婊子！」
李峰暴怒起身, 直接被獄警帶走了。
離婚後, 我賣了房子，然後，趕緊拿著這筆錢, 買了城東的一棟老房子。
根據我上一世的記憶，這裡不久之後就要拆遷了。
很快, 拆遷後我拿到了一大筆錢。
為了和那些爛人爛事徹底斷絕聯系, 我帶著兩個孩子，去了另一座城市, 重新開始了一段新生活。
我決定繼續上一世的事業，先盤個小門面，搞家早餐店先做著。
雖然辛苦, 但值得。
姜姜經歷了這些事, 好像一瞬間長大了很多, 對我說：「媽媽，我一定會好好讀書，將來考清華北大！讓媽媽再也不用這麼辛苦！」
我親親她的小腦袋瓜：「好, 我們姜姜最棒了。」
小睿見我親姐姐, 也「噔噔噔」地爬過來，奶聲奶氣地說：「我也要和姐姐一樣，考清華北大, 媽媽也親親我。」
我將兩個孩子摟進懷裡，挨個親了親，笑道：「媽媽給你們做雞腿去！」
- 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