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高考時沒把橡皮擦借給成績好的同桌學霸。
導致她沒來得及修改錯題,差兩分,沒能和她的男友上同一所大學。
我順利和喜歡的人考在同一個城市,告白成功。
卻在接受求婚後被男友親手捅S,那時才發現,他就是我學霸同桌的前男友。
再一睜眼,我回到了高三剛開學時。
看著把手伸到我面前借橡皮擦的學霸辛己表。
我勾唇一笑,這一次,看誰S誰活!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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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呢,金書知,快點啊!」
瀕S的恐懼席卷而來,我臉色「唰」地蒼白,震驚地看著一臉不耐的學霸同桌辛己表。
「什麼?」
她的耐心已經告罄,攤開的手掌推了我兩下。
「橡皮擦呀,我忘帶了,借我!」
陌生中帶著熟悉的環境,還有一群記憶裡並不美好的面孔,我猛地反應過來,忙問:
「現在是什麼時候?」
辛己表略帶嫌惡地看了我一眼,等不及了似的,自己到我抽屜裡翻翻找找。
「書知,說你什麼好呢,高三第一天就遊離在狀況外,就你這樣,還天天嚷著要上 211!」
高三開學!我居然回到了五年前!
看著把我抽屜翻得一團亂的辛己表,我漸漸冷靜下來。
上一世她就是這樣,從來都理所應當。
對外宣揚對我多好,輔導我學習,每次我問點稍微復雜的題型,她就直接給我甩參考答案。
從來不給我講解題思路。
卻又在老師面前裝模作樣給我講題,我說這題我會做,她就麻煩地一擺手。
「哎,我給你講講另一種解題方法,你學著就行了。」
實際上她卻拋棄了最簡單的步驟,非用更復雜的方法給我講解。
我的解題能力並沒得到提升,她卻贏得了老師和同學們的一致贊譽。
她總是打擊我,貶低我。
說我胸大無腦,隻能當個花瓶。
還經暗諷我讀不好書以後隻能去賣。
這個所有人眼中的有親和力學霸,總用最軟的刀子扎得我鮮血淋漓。
上一輩子,在大家的洗腦聲中,我總覺得她是為我好。
不斷自我懷疑,漸漸放棄了獨立、創新和思考,用她所說的「最S板的方式」學習。
她說我這種笨蛋美人,就適合腳踏實地,別想著拿復雜題型的分,拿好基礎分就夠了。
她總是有意不買筆,不買橡皮擦,需要就正大光明找我拿。
以前我提過兩次,問她怎麼總是丟,她就立馬擺出一副委屈樣,大聲道歉:
「對不起,書知,我家窮,爸媽給的錢隻夠吃飯,上一支筆我不小心弄丟了,還沒攢下飯錢買。本來想著先向你借,後面買支新的還你,沒想到給你造成困擾了,我找其他人借吧,對不起,書知!」
她淚花一閃,周圍的同學立馬就會湊過來指責我:
「幹嗎呢,金書知?這麼小氣,你別忘了,你能始終吊在我們火箭班車尾,不被輪到實驗班去,不就是靠你有個年紀第二的同桌嗎!」
「是啊,我們學習壓力這麼重,己表還能抽出時間來給你講題,你不感激就算了,這麼刻薄幹嗎!」
「金書知,你別仗著家裡有兩個臭錢就瞧不起窮人,己表,你別難過,她不借,我借!」
可是,辛己表隻是嘴上說說,她向我借的東西從來沒還過,反倒不珍惜,丟三落四,丟了又重新找我借。
爸媽怕我被黃毛騙,給我的生活費總是很充足,我喜歡外殼好看的筆,形狀別致的橡皮擦,每次一買來就會被她借走。
而當初的我並沒想清楚,我之所以能一直能留在火箭班,是因為我的基礎題從來不漏分,這是我從小到大的習慣。
但我反而在所有人的指責中自我反省起來。
因為辛己表總說,一個人說你錯了,那你不一定是錯的,一群人說你錯了,那就必然是你錯了。
直到高考那天,我居然和辛己表分在了一個考場,甚至還坐在隔壁。數學考試的最後兩分鍾,她塗答題卡時卻發現自己沒帶橡皮擦。
也是,她和我做同桌後,自己根本就沒買過橡皮擦,下意識忽略掉也正常。
發現錯題後,辛己表不顧考場紀律,向我要橡皮擦。
高考是人生大事,那個時候我正好發現答題卡塗反了,在匆忙修改答題卡,又擔心被老師判定作弊,就直接沒理她。
等我的修改剛好結束時,收卷鈴聲卻響了。辛己表二話不說來搶我的橡皮擦,要動手,卻被監考老師疾聲制止,監考老師第一個拿走了她的卷子。
辛己表臉色蒼白。我跟她解釋,她抖著手扇了我一個耳光。
「你!?你改了又能上個什麼好學校!你家裡那麼有錢,就不能讓一下我嗎!?啊!?我少了幾分,錯過的東西是你這個花瓶能比的嗎!?金書知,如果我因此沒能上清大,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終於在這個耳光裡認清了她。
我清楚地記得她當時看我的眼神,帶著濃烈的恨意,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
高考後我打算開盲盒,對答案那天沒去,我再也沒見過辛己表。
等到分數出來那天,我和我爸媽抱著喜極而泣,我從來沒考過這樣的高分!
這個成績讓我成功被一所普通 985 錄取,但我依舊很高興。
爸媽誇我,不愧是他們的寶貝,細心又聰明,讓我趕緊趁著暑假去考駕照,他們要給我獎勵人生中的第一輛車。
我報了駕校,十分刻苦地練車。
收到錄取通知書那天,我激動得多練了幾個小時的車,卻在遲歸的晚上,碰上了等在小區門口的年紀第一,也是我們班級第一——司查南。
他是很多人的男神,長得好看,總是溫柔又沉靜地坐在那裡刷題,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身上帶著淡淡的肥皂香氣。
我也一直偷偷暗戀著他,欣賞他的安靜,學習他的耐性。
但我一直很自卑,不敢多表達。
我發育得比普通女生要更早,身體套在寬大的校服裡顯得臃腫,縱然臉長得不錯,但戴著一副寬大的黑框眼鏡,人又內向,整個人看上去懦弱又土氣。
這麼平庸又軟弱的自己,怎麼配得上他?
但我高考後就做了近視眼手術,換下了校服,加上考試超常發揮,自信了不少,整個人看上去大變了樣。
我打算試一試表白,一直在猶豫,不管成不成,總不留遺憾。
因此,在小區門口看到他時,我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他第一次喊了我的名字,讓我過去,我激動地走向他,沉浸在受寵若驚的猜想裡,走向他站立的那片陰影。
他一把抱住了我,我的心髒險些跳出來,幾乎語無倫次地告白:
「司查南,我喜歡你!非常喜歡!喜歡了很久很久,我被 X 大錄取了,和你在同一個城市!我一定努力追趕你的腳步,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司查南一隻手環抱著我,一隻手塞在寬大的衣兜裡,聽見我這些話,突然輕輕笑了一聲,把揣著的手掏出來,抱了我滿懷,清朗中略帶沙啞的少年音色在我耳邊響起:
「好啊,我們在一起吧。」
多年暗戀成真,我被欣喜若狂的情緒衝擊,絲毫沒注意到他的異常。
直到多年後,我們大學即將畢業,我在爸媽為我們準備的婚房裡接受他的求婚,戴上婚戒後,我再度被他單手擁入懷中。
我在幸福中喜極而泣,卻聽他陰鸷的話語冷冷傳入耳中:
「書知,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愛我的初戀,雖然我們隻在一起半年,但她是我黑暗生命裡唯一的光,但是因為你,我的光離我而去了。」
我如墜冰窖,頓時覺得不對,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卻被他SS箍住。
「辛己表,她哭了,哭得很傷心,她沒能和我到同一所學校,甚至沒能在同一個城市。她要和我分手,我求她,甚至願意和她一起復讀,她還是不要我了。我問她怎麼才能不分開,她說……」
他陰冷的話語一字一字扎在我心口,涼得徹骨。
「除非你S。」
突然感覺到一陣涼意,司查南撤開時,我低頭一看,肚子上多了幾個血洞,血液潺潺流淌。
我渾身沒了力氣,在精致的鮮花和鮮豔的氣球簇擁下倒在血泊裡,才驚覺當初他答應我的告白時話裡微不可察的狠毒。
高樓之上,隻有一縷清冷的月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灑在我身邊。
「沒想到你居然跟我告白了,我突然有了個更有意思的想法。」
在極致的心痛和絕望中,我不可置信地看著愛了多年的男人,司查南居高臨下看著我,眼神既冷漠又癲狂。
「金書知,在最幸福的時刻,被最愛的人拋棄的感覺如何?我也跟你一樣,比S都痛苦。」
霧裡看花時美麗,原來是個瘋子。
我並沒有立即S,而是在絕望中感受生命的逐漸流逝,而司查南沒走,靜靜欣賞我的S亡,仿佛在看一隻微不足道的蝼蟻。
2
重新把自己從那種絕望裡扯出來時,辛己表還在我抽屜裡亂翻。
她似乎翻出氣來了,不像是在找東西,反而像在胡亂撕扯。
我冷冷看著這個上輩子真心感激過的朋友,又抬頭看了一眼在沉默著刷題的司查南,緩緩勾唇一笑。
既然給我機會重來一次。
鹿S誰手,尚未可知!
我給自己逼了點眼淚出來,聲音溫柔但委屈。
「你別這樣,己表,借一個橡皮擦而已,你也不用撕爛我的試卷啊,我來找吧,你這樣我會害怕。」
我的聲音不大,卻也足夠周圍人聽清,他們打量的目光看過來。
我適時從抽屜裡把那張被她扯得不成樣的試卷拿了出來,倔強地在桌上撫平,掉了兩滴眼淚。
眾人沒說話,又轉了回去。
辛己表看我這模樣,似乎沒想到一向不計較的我突然委屈起來,反倒嗤笑一聲。
「不至於吧,金書知?」
我把被她翻得掉在地上的那支隨手買的鋼筆撿了起來,憋著哭腔。
「這是我爺爺的遺物,我不想看它被扔在地上隨意踐踏。」
不就是賣慘嗎,誰不會啊?
又有數人的目光轉過來,默默看了眼辛己表,這回微微皺了下眉,但看在辛己表成績的分兒上,都沒說什麼。
我心底冷笑,如果我和辛己表互換處境,隻怕已經被他們指著鼻子罵了!
我在抽屜裡把橡皮擦找了出來,交給辛己表。
「這個橡皮擦送給你,己表,之前那些你不還我也沒關系,我知道你家困難,舉手之勞,能幫就幫。」
反正也拿不回來了,還不如把好人坐實了。
辛己表驚疑地接過,似乎覺得我哪裡變了,又說不出來。
我明顯察覺到周圍人打量在我身上的目光少了敵意,多了改觀。
倒是辛己表,接了橡皮擦倒陰陽怪氣起來。
「金書知,你裝什麼裝,你以為我稀罕你一個橡皮擦?搞得像我欺負你了似的。」
話雖然這麼說,她卻沒把橡皮擦還回來。
我沒跟她搭腔,隻自己默默低著頭,時不時抹一把眼淚。
有個男同學似乎看不過去,勸解了一句:
「算了,辛姐,好歹橡皮擦給你了。」
看見平時在自己面前巴巴的舔狗突然轉了畫風,辛己表氣鼓鼓地轉過去,不再理我。
我是走讀生,當晚我讓爸媽連夜帶我去重新配了一副金絲框眼鏡。
以前覺得舒適度沒普通黑框眼鏡高,現在想法卻不同了。
媽媽看我戴上新眼鏡,直誇:
「我們的知知真漂亮!」
爸爸則一臉驕傲地說:
「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誰的基因!」
我鼻尖一酸,走上去擁抱他們,失而復得的感覺太美好。
我在朦朧的淚意裡下定決心,這輩子,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兩個人!
於是我從他們懷抱裡掙扎起身,撒嬌道:
「爸爸媽媽,我現在復雜題型的解題思維架構還不夠好,我想讓你們幫我請個家教。」
「啊?」
媽媽有點擔心。
「你現在學業這麼重,隻有周日下午才能休息一下,還要上家教嗎?」
爸爸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