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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青婚戒

第1章

發佈時間:2025-05-19 15:25:47

跟京圈太子爺江戾領證那天。


 


他帶我去文了文身婚戒。


 


婚後,他養女人,夜不歸宿,就為了報復我搶了他白月光的位置。


 


後來我再婚。


 


無名指上二十克拉大鑽戒刷爆朋友圈。


 


江戾瘋了一樣打電話求我原諒。


 


港圈大佬霍斯珩吻著我的耳垂,對著手機嘲諷拉滿:


 


「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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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以後要教女兒不跟窮狗談戀愛。」


 


1


 


江戾又有兩天沒回家。


 


我替他收拾好換洗衣物,給他打電話,他媽媽今天生日,我們得一起去酒店參加。


 


視頻電話是他的小女朋友李仙仙接的:「戾哥還沒睡醒呢。」


 


大概是仗著自己年輕貌美,她挑釁味道十足道:「姐姐,等他醒了,我讓他回你電話好嗎?


 


「戾哥昨晚玩得太晚,太累了。」


 


她說完還側了下頭,故意露出脖頸上的草莓印。


 


我看了眼時間,有些不耐煩:


 


「你現在就叫醒他。」


 


她頓了一下。


 


可能是看江戾沒有醒的跡象,也或許是江戾這段時間走到哪裡都帶著她。


 


她故意伸出手指,露出手指上三克拉的鑽戒:


 


「昨天路過珠寶店,我就看了一眼,戾哥非要給我買。


 


「還說以後帶我去南非挑最大、最漂亮的。」


 


我看了眼我無名指上的那個青黑色戒指文身。


 


笑了聲,說:「妹妹。


 


「 20 世紀 90 年代開始,大量的俄羅斯礦才是主流。


 


「你說的南非鑽石礦,已經是七八十年代的事了。


 


「你這個年紀,多讀點書比陪男人睡覺實用。」


 


2


 


李仙仙被我氣得半S。


 


她眼眶一紅,分明要飆演技,我卻直接掛了視頻電話不給她機會。


 


開車去了婆婆家的酒店。


 


來的客人很多。


 


婆婆看到我一個人來,嘆了口氣。


 


我去二樓躲清闲。


 


在二樓花園陽臺上找了個沙發仰面躺下來,躺了會兒,聽見有男人說話的聲音。


 


普通話不算很標準。


 


但發音咬字很好聽:「有火嗎?」


 


我這才注意到陽臺另一邊還有其他人。


 


男人姿態懶散,眉眼松弛,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裝,靠坐在椅子上。


 


手指間夾著一根煙。


 


我說:「在女士面前抽煙很失禮吧。」


 


他卻笑了起來,毫不留情地戳破我:


 


「喜歡蘇煙,沉香細支?」


 


3


 


我訝然,猛地看向他。


 


他起身朝我走來。


 


我才完全看清他的長相。


 


眉宇冷峭,眸色偏深,唇線抿著的時候看起來有些生人勿近的感覺。


 


似曾相識。


 


應該以前在哪裡見過,婆婆的生意圈涉及廣泛,估計是在哪次晚宴上見過。


 


「霍斯珩。」他主動伸手,「許小姐,好久不見。」


 


他彎唇笑的樣子又太過人畜無害。


 


下意識地我也回握住他的手。


 


「我們……見過?」


 


他仍然隻是笑。


 


「南枝,媽找你。」江戾的姐姐在電梯門口喊我,「阿戾也到了。」


 


手心被對方的指腹蹭了一下。


 


不輕不重,卻再次嚇到了我。


 


再回頭,霍斯珩已經不動聲色地收回手,就好像剛才那個撩撥人的並不是他。


 


江思卻突然快步朝我走來,挽著我向霍斯珩打招呼:


 


「霍先生怎麼躲樓上來了,下面好多朋友找您呢。」


 


霍斯珩從善如流:


 


「樓上景色不錯。」


 


我拍了拍江思的手背:「那我們跟霍先生一起下去吧。」


 


江思拽著我的胳膊不讓我下去:


 


「南枝,姐回國給你買了新包,去我房裡看看……」


 


我突然反應過來了些什麼。


 


「他把李仙仙帶回來了?」


 


4


 


江思趕緊哄我:「南枝。


 


「那臭小子,我剛才已經幫你罵過了,他酒剛醒,也知道自己錯了。他把那女人藏在樓下的保姆房裡了。


 


「他混蛋,咱們不跟他生氣。


 


「我們江家隻認你一個媳婦兒,那種女人也不可能進咱們家的。」


 


我並不擔心李仙仙會取代我成為江家的媳婦。


 


因為李仙仙,隻是江戾白月光的眾多替身中最像的一個。


 


他欺負我,故意用這些女生來氣我。


 


也隻是因為當年他的白月光拒絕了他的求婚。


 


江戾將求婚鑽戒扔進了海裡。


 


然後飆車來到我家樓下。


 


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


 


我那時候喜歡他都快喜歡瘋了。


 


不假思索地就答應了他的求婚。


 


他帶我去了文身店。


 


在手指上文下了一對結婚戒指。


 


文的時候,我有些皮膚過敏了,文身師還問我要不要算了。


 


我看了眼江戾。


 


搖頭。


 


文完後,江戾伸手,與我五指相扣,拍了一張照片發了朋友圈:


 


【結婚,有老婆了。】


 


從小到大,我喜歡了這麼多年的竹馬少年,他終於是我的了。


 


那時候的我,還不知道我的執念,竟也成了困住我婚姻的沼澤。


 


傷口紅腫流膿了好久才恢復好。


 


剛結婚的那段時間。


 


江戾對我很好。


 


他會帶我跟他的哥們兒見面,一起開車出去玩。


 


我酒精過敏,他朋友勸我酒時。


 


他會把酒杯拿過來,笑著踢對方屁股一下:


 


「滾,你嫂子不喝酒。」


 


也會在溫存過後,低頭吻著我的脖頸跟臉頰。


 


「枝枝,我以後不會讓你受一點兒委屈的。」


 


我窩在他懷裡,幸福到流眼淚。


 


結果兩個月後。


 


他突然連著好多天夜不歸宿。


 


5


 


我打通他電話。


 


他卻突然反問我:「許南枝,你兩年前生日那天,是不是見過溫年?」


 


他怎麼知道的?


 


我承認見過。


 


但也僅僅隻是見過,連話都沒有說。


 


他「嗯」了一聲,沒說什麼。


 


但從那天起。


 


他就變得越發乖戾冷漠。


 


隔三差五地不回家,身邊一個接一個的新女友地換。


 


我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知道。


 


他的所有厭惡和背叛。


 


僅僅是因為他那白月光溫年。她是情感博主,在她的社交平臺上發了一條小作文動態:


 


【兩年前,八月七日那天,有個女孩找到了我,她拎著一款愛馬仕 KELLY ELAN,精致又漂亮。但從她嘴裡聽到那些惡毒的語言時,我又覺得,即使名牌加身,也美化不了她的內心。


 


【可殘酷的現實又告訴我,我跟他的確是兩類人。


 


【八月七日那天,我永遠失去了我的男孩。


 


【不是因為不愛。


 


【是因為我足夠認清現實。】


 


她提到的那款包,其實是江思的。


 


我生日那天。


 


江思來參加我生日,我隨口誇她的包好看。


 


她不由分說,直接塞給我讓我挎著,說剛提的新包,就當生日禮物了。


 


而溫年的這篇小作文,被江戾看到了。


 


但後來隨著時間過去。


 


失望日積月累地積攢。


 


我也就懶得解釋什麼了。


 


江戾怎麼看我,在他心裡我是哪種人。


 


我也已經無所謂了。


 


6


 


來到大廳。


 


幾乎所有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我。


 


看來李仙仙沒藏住啊。


 


還是成功地在所有人面前露了臉。


 


江戾坐在角落的沙發一側。


 


垂著頭。


 


單手撐著額頭,仿佛頭很痛的模樣。


 


看到我下來的時候,黑眸裡眼神有些復雜。


 


看樣子,應該是李仙仙趁他酒沒全醒,給司機打電話,開車一起回的家。


 


吃飯的時候。


 


所有人坐下後。


 


婆婆簡單介紹了下在座的客人,除了一些政商界的貴客名媛,也跟我介紹了一下霍思珩。


 


他是下半年公司的重點合作對象。


 


也是人人都想攀附巴結的投行港圈大佬。


 


飯後,其他人在花園裡品酒。


 


我借口上廁所。


 


卻在衛生間聽到客人聊天:「看到江家那個小少爺沒有,也太任性了吧,就算再不喜歡自己的老婆,也不該把外面的女人帶到家裡來啊!還在今天這種日子、這種場合。」


 


「嗐,不就是欺負人家女孩兒家裡沒人了唄,一個有錢的孤兒,就算再有錢,沒有家裡人給她撐腰,就這麼可憐。」


 


「以後我可不會讓我女兒找這種男的。」


 


「聽說結婚的時候戒指都沒給人家買,去文身店弄了個文身戒指當個性。


 


「我女兒是他們圈子裡的,說那天江戾其實是買了戒指跟前女友表白,失敗了,扔了。」


 


「天哪……」


 


7


 


回大廳後,拿了包準備上樓,卻被江戾握住了手。


 


「吃醋了?」


 


他扯著嘴角,仿佛若無其事地說:「你平時不是很大方的嗎?」


 


我打斷他:「裝的。」


 


可是我今天……


 


再也裝不下去了。


 


「江戾,謝謝你圓了我年少時候的夢,能嫁給你,我曾經真的很開心。」


 


我安靜道:


 


「可是。


 


「我現在一點也不開心。」


 


我慢慢述說著:


 


「江戾,我現在過得很不開心。」


 


江戾滿不在乎的表情慢慢收了起來。


 


「江戾。


 


「離婚吧。」


 


我將離婚協議從包裡拿出來放到他面前:「字,已經籤好了。」


 


我摸了下文身的位置。


 


以前覺得很酷、很特別的東西。


 


現在卻成了我的汙點。


 


江戾一臉難以置信。


 


他垂下眼,看著眼前的離婚協議。


 


直到看到我的籤名。


 


他才抓住我的手腕,語氣兇冷:「又來這一招?」


 


「嗯。」我隨手指了個遠處的男人,信口胡謅:


 


「你再碰我,我男朋友也該不高興了。」


 


??江戾順著我的手看過去。


 


咬牙切齒道:


 


「你新男朋友。


 


「是霍,斯,珩?」


 


「我媽那個 幹,兒,子?」


 


8


 


我指了霍斯珩?


 


我這小手可真懂事、真會指啊。


 


婆婆的幹兒子?


 


他們還有這層關系?


 


我短暫地陷入了沉默。


 


反正隔得遠,我就不信江戾這個沒腦子的會直接過去貼臉問對方是不是我男朋友。


 


霍斯珩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我在指他。


 


端著酒杯遙遙衝我舉了下。


 


江戾瞬間就炸毛了。


 


「都不背著人了是吧?


 


「在老子眼皮底下眉來眼去?」


 


眼看江戾要發瘋。


 


我搬出婆婆:「你確定要在你媽生日這天鬧?」


 


江戾氣極反笑。


 


「許南枝,你都選擇今天跟我離婚了,你還好意思說我?」


 


我突然覺得有些疲憊。


 


看著這個我喜歡了好多年的男孩子。


 


「江戾,溫年回來了。


 


「大概還有半小時到機場,你現在去,還來得及。」


 


江戾身上的戾氣在聽見這個名字時。


 


瞬間消散無蹤。


 


她果然是他的軟肋,是那個讓他瞬間變得柔軟、卸去稜角鋒芒的人。


 


原來。


 


在一起這麼多年。


 


我也從未真正走進過他的內心。


 


江戾大概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


 


他輕嘲了聲:


 


「她又不是我女朋友。


 


「回不回來,關我屁事。」


 


但,他連自己都沒發現。


 


他攥著我手腕的手指。


 


從用力到青筋微微凸起。


 


到慢慢松開。


 


9


 


半小時後。


 


我看到在椅子上坐了半天的江戾突然狠狠地將煙摁滅在煙灰缸裡。


 


然後起身朝酒店外走去。


 


拿出手機時不時低頭看,撥通著誰的電話。


 


他沒有拿走離婚報告。


 


我將它收起,準備明天直接讓人送去他的店裡。


 


客人走了大半。


 


我一個人躲在二樓陽臺喝酒。


 


越喝越難受。


 


轉身時又撞上了霍斯珩。


 


他跟友人站在不遠處。


 


我大著舌頭,開始胡言亂語:「又是……是你。


 


「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老在我面前晃悠,你肯定是喜歡我!」


 


他旁邊的友人識趣地走開了。


 


霍斯珩徑直在我面前坐下,似乎覺得眼前的場面有意思極了。


 


「哦?」


 


男人桃花眼裡裹挾著一抹促狹,說:


 


「那你倒是說說。


 


「我怎麼就喜歡你了?」


 


我頭眼昏花。


 


上前一步。


 


腿一軟,就這麼直挺挺跪在了他的膝蓋前。


 


以一個極其離譜且曖昧的姿勢。


 


霍斯珩挑了挑眉,嘴角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許小姐。


 


「請自重啊。」


 


10


 


我面紅耳赤。


 


但實在是爬不起來。


 


就著這個姿勢吭哧道:「霍先生。


 


「可以幫個忙嗎?」


 


霍斯珩:「也不至於跪我吧。」


 


我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單手撐著下巴: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假扮你男朋友,等你離完婚就可以了,是吧?」


 


我腆著臉笑:「主要是江戾如果問起,你就這樣說,如果他不問,那就當沒這回事。」


 


霍斯珩沉思了一會兒:


 


「許小姐這樣空口汙人清白,合適嗎?」


 


他話頭一轉,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凌厲。


 


「沒名沒分的 ,還讓我霍斯珩當小三,許南枝,你膽子很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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