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京圈太子爺江戾領證那天。
他帶我去文了文身婚戒。
婚後,他養女人,夜不歸宿,就為了報復我搶了他白月光的位置。
後來我再婚。
無名指上二十克拉大鑽戒刷爆朋友圈。
江戾瘋了一樣打電話求我原諒。
港圈大佬霍斯珩吻著我的耳垂,對著手機嘲諷拉滿:
「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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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以後要教女兒不跟窮狗談戀愛。」
1
江戾又有兩天沒回家。
我替他收拾好換洗衣物,給他打電話,他媽媽今天生日,我們得一起去酒店參加。
視頻電話是他的小女朋友李仙仙接的:「戾哥還沒睡醒呢。」
大概是仗著自己年輕貌美,她挑釁味道十足道:「姐姐,等他醒了,我讓他回你電話好嗎?
「戾哥昨晚玩得太晚,太累了。」
她說完還側了下頭,故意露出脖頸上的草莓印。
我看了眼時間,有些不耐煩:
「你現在就叫醒他。」
她頓了一下。
可能是看江戾沒有醒的跡象,也或許是江戾這段時間走到哪裡都帶著她。
她故意伸出手指,露出手指上三克拉的鑽戒:
「昨天路過珠寶店,我就看了一眼,戾哥非要給我買。
「還說以後帶我去南非挑最大、最漂亮的。」
我看了眼我無名指上的那個青黑色戒指文身。
笑了聲,說:「妹妹。
「 20 世紀 90 年代開始,大量的俄羅斯礦才是主流。
「你說的南非鑽石礦,已經是七八十年代的事了。
「你這個年紀,多讀點書比陪男人睡覺實用。」
2
李仙仙被我氣得半S。
她眼眶一紅,分明要飆演技,我卻直接掛了視頻電話不給她機會。
開車去了婆婆家的酒店。
來的客人很多。
婆婆看到我一個人來,嘆了口氣。
我去二樓躲清闲。
在二樓花園陽臺上找了個沙發仰面躺下來,躺了會兒,聽見有男人說話的聲音。
普通話不算很標準。
但發音咬字很好聽:「有火嗎?」
我這才注意到陽臺另一邊還有其他人。
男人姿態懶散,眉眼松弛,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裝,靠坐在椅子上。
手指間夾著一根煙。
我說:「在女士面前抽煙很失禮吧。」
他卻笑了起來,毫不留情地戳破我:
「喜歡蘇煙,沉香細支?」
3
我訝然,猛地看向他。
他起身朝我走來。
我才完全看清他的長相。
眉宇冷峭,眸色偏深,唇線抿著的時候看起來有些生人勿近的感覺。
似曾相識。
應該以前在哪裡見過,婆婆的生意圈涉及廣泛,估計是在哪次晚宴上見過。
「霍斯珩。」他主動伸手,「許小姐,好久不見。」
他彎唇笑的樣子又太過人畜無害。
下意識地我也回握住他的手。
「我們……見過?」
他仍然隻是笑。
「南枝,媽找你。」江戾的姐姐在電梯門口喊我,「阿戾也到了。」
手心被對方的指腹蹭了一下。
不輕不重,卻再次嚇到了我。
再回頭,霍斯珩已經不動聲色地收回手,就好像剛才那個撩撥人的並不是他。
江思卻突然快步朝我走來,挽著我向霍斯珩打招呼:
「霍先生怎麼躲樓上來了,下面好多朋友找您呢。」
霍斯珩從善如流:
「樓上景色不錯。」
我拍了拍江思的手背:「那我們跟霍先生一起下去吧。」
江思拽著我的胳膊不讓我下去:
「南枝,姐回國給你買了新包,去我房裡看看……」
我突然反應過來了些什麼。
「他把李仙仙帶回來了?」
4
江思趕緊哄我:「南枝。
「那臭小子,我剛才已經幫你罵過了,他酒剛醒,也知道自己錯了。他把那女人藏在樓下的保姆房裡了。
「他混蛋,咱們不跟他生氣。
「我們江家隻認你一個媳婦兒,那種女人也不可能進咱們家的。」
我並不擔心李仙仙會取代我成為江家的媳婦。
因為李仙仙,隻是江戾白月光的眾多替身中最像的一個。
他欺負我,故意用這些女生來氣我。
也隻是因為當年他的白月光拒絕了他的求婚。
江戾將求婚鑽戒扔進了海裡。
然後飆車來到我家樓下。
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
我那時候喜歡他都快喜歡瘋了。
不假思索地就答應了他的求婚。
他帶我去了文身店。
在手指上文下了一對結婚戒指。
文的時候,我有些皮膚過敏了,文身師還問我要不要算了。
我看了眼江戾。
搖頭。
文完後,江戾伸手,與我五指相扣,拍了一張照片發了朋友圈:
【結婚,有老婆了。】
從小到大,我喜歡了這麼多年的竹馬少年,他終於是我的了。
那時候的我,還不知道我的執念,竟也成了困住我婚姻的沼澤。
傷口紅腫流膿了好久才恢復好。
剛結婚的那段時間。
江戾對我很好。
他會帶我跟他的哥們兒見面,一起開車出去玩。
我酒精過敏,他朋友勸我酒時。
他會把酒杯拿過來,笑著踢對方屁股一下:
「滾,你嫂子不喝酒。」
也會在溫存過後,低頭吻著我的脖頸跟臉頰。
「枝枝,我以後不會讓你受一點兒委屈的。」
我窩在他懷裡,幸福到流眼淚。
結果兩個月後。
他突然連著好多天夜不歸宿。
5
我打通他電話。
他卻突然反問我:「許南枝,你兩年前生日那天,是不是見過溫年?」
他怎麼知道的?
我承認見過。
但也僅僅隻是見過,連話都沒有說。
他「嗯」了一聲,沒說什麼。
但從那天起。
他就變得越發乖戾冷漠。
隔三差五地不回家,身邊一個接一個的新女友地換。
我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知道。
他的所有厭惡和背叛。
僅僅是因為他那白月光溫年。她是情感博主,在她的社交平臺上發了一條小作文動態:
【兩年前,八月七日那天,有個女孩找到了我,她拎著一款愛馬仕 KELLY ELAN,精致又漂亮。但從她嘴裡聽到那些惡毒的語言時,我又覺得,即使名牌加身,也美化不了她的內心。
【可殘酷的現實又告訴我,我跟他的確是兩類人。
【八月七日那天,我永遠失去了我的男孩。
【不是因為不愛。
【是因為我足夠認清現實。】
她提到的那款包,其實是江思的。
我生日那天。
江思來參加我生日,我隨口誇她的包好看。
她不由分說,直接塞給我讓我挎著,說剛提的新包,就當生日禮物了。
而溫年的這篇小作文,被江戾看到了。
但後來隨著時間過去。
失望日積月累地積攢。
我也就懶得解釋什麼了。
江戾怎麼看我,在他心裡我是哪種人。
我也已經無所謂了。
6
來到大廳。
幾乎所有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我。
看來李仙仙沒藏住啊。
還是成功地在所有人面前露了臉。
江戾坐在角落的沙發一側。
垂著頭。
單手撐著額頭,仿佛頭很痛的模樣。
看到我下來的時候,黑眸裡眼神有些復雜。
看樣子,應該是李仙仙趁他酒沒全醒,給司機打電話,開車一起回的家。
吃飯的時候。
所有人坐下後。
婆婆簡單介紹了下在座的客人,除了一些政商界的貴客名媛,也跟我介紹了一下霍思珩。
他是下半年公司的重點合作對象。
也是人人都想攀附巴結的投行港圈大佬。
飯後,其他人在花園裡品酒。
我借口上廁所。
卻在衛生間聽到客人聊天:「看到江家那個小少爺沒有,也太任性了吧,就算再不喜歡自己的老婆,也不該把外面的女人帶到家裡來啊!還在今天這種日子、這種場合。」
「嗐,不就是欺負人家女孩兒家裡沒人了唄,一個有錢的孤兒,就算再有錢,沒有家裡人給她撐腰,就這麼可憐。」
「以後我可不會讓我女兒找這種男的。」
「聽說結婚的時候戒指都沒給人家買,去文身店弄了個文身戒指當個性。
「我女兒是他們圈子裡的,說那天江戾其實是買了戒指跟前女友表白,失敗了,扔了。」
「天哪……」
7
回大廳後,拿了包準備上樓,卻被江戾握住了手。
「吃醋了?」
他扯著嘴角,仿佛若無其事地說:「你平時不是很大方的嗎?」
我打斷他:「裝的。」
可是我今天……
再也裝不下去了。
「江戾,謝謝你圓了我年少時候的夢,能嫁給你,我曾經真的很開心。」
我安靜道:
「可是。
「我現在一點也不開心。」
我慢慢述說著:
「江戾,我現在過得很不開心。」
江戾滿不在乎的表情慢慢收了起來。
「江戾。
「離婚吧。」
我將離婚協議從包裡拿出來放到他面前:「字,已經籤好了。」
我摸了下文身的位置。
以前覺得很酷、很特別的東西。
現在卻成了我的汙點。
江戾一臉難以置信。
他垂下眼,看著眼前的離婚協議。
直到看到我的籤名。
他才抓住我的手腕,語氣兇冷:「又來這一招?」
「嗯。」我隨手指了個遠處的男人,信口胡謅:
「你再碰我,我男朋友也該不高興了。」
??江戾順著我的手看過去。
咬牙切齒道:
「你新男朋友。
「是霍,斯,珩?」
「我媽那個 幹,兒,子?」
8
我指了霍斯珩?
我這小手可真懂事、真會指啊。
婆婆的幹兒子?
他們還有這層關系?
我短暫地陷入了沉默。
反正隔得遠,我就不信江戾這個沒腦子的會直接過去貼臉問對方是不是我男朋友。
霍斯珩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我在指他。
端著酒杯遙遙衝我舉了下。
江戾瞬間就炸毛了。
「都不背著人了是吧?
「在老子眼皮底下眉來眼去?」
眼看江戾要發瘋。
我搬出婆婆:「你確定要在你媽生日這天鬧?」
江戾氣極反笑。
「許南枝,你都選擇今天跟我離婚了,你還好意思說我?」
我突然覺得有些疲憊。
看著這個我喜歡了好多年的男孩子。
「江戾,溫年回來了。
「大概還有半小時到機場,你現在去,還來得及。」
江戾身上的戾氣在聽見這個名字時。
瞬間消散無蹤。
她果然是他的軟肋,是那個讓他瞬間變得柔軟、卸去稜角鋒芒的人。
原來。
在一起這麼多年。
我也從未真正走進過他的內心。
江戾大概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
他輕嘲了聲:
「她又不是我女朋友。
「回不回來,關我屁事。」
但,他連自己都沒發現。
他攥著我手腕的手指。
從用力到青筋微微凸起。
到慢慢松開。
9
半小時後。
我看到在椅子上坐了半天的江戾突然狠狠地將煙摁滅在煙灰缸裡。
然後起身朝酒店外走去。
拿出手機時不時低頭看,撥通著誰的電話。
他沒有拿走離婚報告。
我將它收起,準備明天直接讓人送去他的店裡。
客人走了大半。
我一個人躲在二樓陽臺喝酒。
越喝越難受。
轉身時又撞上了霍斯珩。
他跟友人站在不遠處。
我大著舌頭,開始胡言亂語:「又是……是你。
「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老在我面前晃悠,你肯定是喜歡我!」
他旁邊的友人識趣地走開了。
霍斯珩徑直在我面前坐下,似乎覺得眼前的場面有意思極了。
「哦?」
男人桃花眼裡裹挾著一抹促狹,說:
「那你倒是說說。
「我怎麼就喜歡你了?」
我頭眼昏花。
上前一步。
腿一軟,就這麼直挺挺跪在了他的膝蓋前。
以一個極其離譜且曖昧的姿勢。
霍斯珩挑了挑眉,嘴角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許小姐。
「請自重啊。」
10
我面紅耳赤。
但實在是爬不起來。
就著這個姿勢吭哧道:「霍先生。
「可以幫個忙嗎?」
霍斯珩:「也不至於跪我吧。」
我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單手撐著下巴: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假扮你男朋友,等你離完婚就可以了,是吧?」
我腆著臉笑:「主要是江戾如果問起,你就這樣說,如果他不問,那就當沒這回事。」
霍斯珩沉思了一會兒:
「許小姐這樣空口汙人清白,合適嗎?」
他話頭一轉,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凌厲。
「沒名沒分的 ,還讓我霍斯珩當小三,許南枝,你膽子很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