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時厭分手時,鬧得腥風血雨。
他跪在地上抱我的腿,聲音顫抖:
「安紅豆,你和他斷了,我們結婚,你給我生個孩子……
「咱們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我語氣涼薄地譏諷他,把公子哥兒的自尊心狠狠踩在腳下。
五年後,朋友託我拍一組婚紗照。
男人勾唇,眸底陰冷:
「安紅豆,我有沒有說過,再出現,就弄S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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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再次見到時厭,是分手後的第五年。
朋友表妹結婚,託我拍一組婚紗照。
婚紗照的男主人公竟是時厭。
包廂內,白熾燈太亮,男人側顏冷峻至極,一身筆挺的灰,寸頭。
青筋從手腕延伸至袖口,極致性感。
時厭抬頭,與我四目相對。
陌生與熟悉相撞的那一刻,隻有心髒傳出的窒息感,尤為真實。
很明顯,他恨我。
當初分手場面太難看。
誰也無法釋懷。
齊臻是他未婚妻,親昵地往他身上靠,俊男靚女,很是般配。
姑娘聲音軟糯。
「厭哥,你怎麼啦?Ava 是出名的攝影師,表姐說,她的好多雜志都是 Ava 拍的,我們的婚紗照,也找她拍好不好?」
男人沒搭腔,淨白修長的指尖,握住姑娘的手腕,輕輕地捏著。
昔日舊情人以這種場合相見,確實有些尷尬。
我摩挲著茶杯,抬頭輕聲道:
「齊小姐,要不您和先生再商量商量?可能我的拍攝風格,您先生不太喜歡。」
男人冷笑,直接下了我的面子。
「確實不喜歡,而且討厭。」
姑娘有些錯愕,愧疚地對我說了聲抱歉。
我勾了勾唇,進退有度。
「沒關系,攝影師多的是,那時總再選選。」
2
京北的嚴冬,寒氣直逼骨髓。
冬雪簌簌地下,我站在路邊打車,隻穿了件毛呢大衣,凍得身子直發抖。
低頭看了一眼打車界面,排在第 45 位。
突然,面前停了輛賓利,車窗搖下,男人語氣冰冷。
「上車。」
我微微蹙眉,沒有理他。
待後面有車按喇叭時,我才不情願地拉開後門。
男人陰了臉,厲聲問。
「安紅豆,我是你司機?」
我捏了捏手心,換到前排。
路上有積雪,車行駛得很慢。
車內氣氛安靜,似是無聲的博弈。
我忍俊不禁,嘴角掛笑。
「副駕駛坐別的女人,你未婚妻不吃醋嗎?」
時厭沒理我,目視前方。
我淡淡地問他:
「齊小姐,不認識我?」
男人緊抿著薄唇。
「也是,過去的事,沒什麼好提的。」
他不理我,我就更想刺激他。
男人側顏硬朗,像被刀子雕刻過的藝術品。
「時總這些年,越來越……硬了。」
男人白皙的指骨握著方向盤,倏地收緊。
一個急剎車,把車停在路邊。
眼神看過來,似是在隱忍。
「安紅豆,找S嗎?」
這是火了。
也是,畢竟當年分手,我拿那方面的事刺激過他。
時厭解開安全帶,一隻手捏住了我的脖子,猛地拽到他眼前。
「你為什麼出現在京北?來這裡想幹什麼?」
脖子被掐得生疼,我驚恐地叫了一聲。
呼吸貼近,唇齒近在咫尺。
男人惡狠狠地警告我。
「我有沒有說過?你再出現在京北,我就直接弄S你!」
我看著他,語氣倔強。
「京北又不姓時,你管我來不來?」
他SS掐著我的脖子,把我逼到角落。
一瞬間,唇瓣泛白,眼眶泛紅,身體害怕地顫抖。
「安紅豆,你真當我下不去手嗎?」
我嘗試著掰他的手,勉強擠出幾個字。
「怎麼會?但時總要結婚了,還是……不見血的好。」
他冰冷的眼神透露些許慌張,下一秒把我推開。
「滾蛋。」
3
18 歲,我認識了時厭。
圖書館一角,少年把我困在兩臂之間,嘴角戲謔。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我羞紅了臉,攥著衣角,問他要幹嘛。
少年嘴角帶著壞笑,露出一顆小虎牙,眉目張揚,說出的話讓人驚心動魄。
「安紅豆,小爺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
我沒回答,頓了頓告訴他。
「你長得,不太安分。」
少年脖子有些紅,低頭問我。
「那你喜歡嗎?」
那天,他在我唇上落下一個吻。
我們就在一起了。
室友秦畫告誡我,玩玩可以,別太認真。
京圈公子哥,戀愛就是一場遊戲。
我後來才知道,時厭家裡不是一般的有錢。
光他那身日常的行頭,就好幾萬。
可我還是愛上了他。
愛,刻骨銘心。
分手後。
恨,綿延不絕。
我和時厭分手時,鬧得腥風血雨。
畢業季,我們頻繁地陷於冷戰。
他想結婚,也想讓我繼續讀研。
而這兩點,我都不想。
當時我正在跟秦廊創業,忙得昏天黑地。
我總覺得,如果我想留在京北,得為自己積攢一些底氣。
時厭經常吃醋,屢次找茬。
我生氣地威脅他。
「時厭,你再鬧,我們就分手。」
他也很生氣,口吻冷得厲害。
「安紅豆,你要為了外人跟我分手?」
「誰叫你這麼不講理。」
他張揚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捏著我的脖子就吻。
「老子要跟你談戀愛,誰要跟你講理。
「乖乖,你是我的,要和異性保持距離,不許靠他們太近,我會受不了的。」
時厭佔有欲很強,我一直都知道。
很長一段時間,我們總會鬧。
鬧了又和好,反反復復地折騰。
他脾氣臭,嘴巴毒,我有時候說不過他。
下一秒便哭得梨花帶雨,他便會態度軟下來,把我抱進懷裡哄。
「媳婦兒,我錯了,別哭了,好不好?」
其間他母親來找過我幾次。
威逼利誘。
各種方式,希望我和他兒子分手。
「安小姐,以你的家世,玩玩就算了,還想著能嫁給他嗎?別這麼倔,皇城根兒可埋了不少屍體。」
我高傲得像一隻天鵝。
「我和時厭,S也不分。」
4
年輕時,心高氣傲,以為真愛可以克服萬難。
好像除了愛,什麼都可以不要。
意外卻發生得悄無聲息。
我被客戶灌醉,次日,一絲不掛地躺在陌生房間。
地上隨意丟著用過的小雨傘。
我很清楚,自己沒有被侵犯。
手機收到一條陌生的短信。
「安小姐,好自為之。」
我如墜冰窖,顫抖著穿好了衣服。
推開門,果不其然,時厭站在門口,紅著眼眶,像一隻即將發瘋的野獸。
也就是這一刻,我明白,我們完了。
這是個圈套。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這輩子都除不了根。
他問我沒什麼要說的嗎?
我慘白著臉,一聲不吭。
漫長的沉默,像一把烈火,把我們之間的信任燒得連渣都不剩。
於是,他把我拽回自己的房間,扒我的褲子。
語氣恐慌又卑微。
「安紅豆,我要檢查。」
我心痛萬分,按著他的手,傷人的話脫口而出。
「做了。」
他不信。
發了瘋似的求我。
「安紅豆,你騙人,我不信,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他不信,卻要來親自檢查,自尊被傷得面目全非。
「時厭,我和別人睡了。」
他滿臉淚痕,跪在地上抱我的腿,慌張得不得了。
「那你和他斷了,我們結婚,你給我生個孩子……咱們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好不好,我們在一起四年,我舍不得你,離不開你,求你了……」他抱得太緊。
我隻感覺頭暈目眩,想起設圈套的人,心裡滿是怨恨。
「時厭,這四年,你給我的感覺一般,我很惡心,你能不能滾?」
他一個天之驕子,自尊被我狠狠地踩在腳下,瘋了一樣又哭又笑。
後來我離開了京北。
時厭放出話來,隻要我敢回京北,他就弄S我。
5
這麼多年,我和他終究走成了陌路。
昔日的海誓山盟,變成利刃,把人扎得鮮血淋漓。
回老家後,我渾渾噩噩地病了大半年。
忘記一個人的過程很痛苦,像一場聲勢浩大且漫長的告別。
碾碎回憶,與之徹底告別,我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
我無數次告誡自己,既然做出選擇,就要承擔後果。
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對過去念念不忘呢!
再次相見,他渾身散發著上位者的S伐果斷,嬌人在側,連和我撇清關系,都處理得幹淨利索。
很明顯,他也是個合格的成年人。
年輕那會兒做的蠢事,是他的汙點,汙點是不該在陽光下的。
我應該高興。
再不甘心,也隻能算了。
回到酒店,我訂了第二天回京南的機票。
齊臻在睡前打來了電話。
「Ava,實在抱歉,我未婚夫脾氣就這樣,你別介意。」
我看向漆黑的夜空,語氣平淡。
「我理解。」
對面的人似乎松了口氣。
「那太好了,我和小姐妹想拍組寫真,能麻煩你嗎?價格隨便開,就算我的補償。」
我在猶豫著怎麼拒絕,小姑娘軟軟糯糯地求我。
「Ava,求你了,我真的好喜歡你的風格。」
我心裡嘆了口氣。
「好吧,那你安排好,盡快通知我。」
6
第二天下午,齊臻給我發了地址。
我開車去了約定地點,到別墅時,她正在二樓化妝。
女生穿了件青色旗袍,新中式妝容,微微一笑,襯得她面若桃花。
齊臻透過化妝鏡凝視我。
「安小姐,我今天的妝造怎麼樣?」
心髒因她的稱呼,猛然一驚,圈內沒人叫我中文名。
我迅速調整了狀態,輕笑。
「齊小姐天生麗質,怎麼打扮都好看。」
「呵,你和我未婚夫,誇人用的詞都是一樣的。」
空氣凝結,氣氛詭異而安靜。
我蹙了眉,心生不悅。
「齊小姐,我有事,拍攝的事,你找別人吧。」
她踩著高跟鞋擋了我的去路。
我冷笑。
「讓開。」
齊臻擺了一張傲慢的臉。
「安小姐心虛什麼?當年你背叛了他,以為他還會喜歡你嗎?」
我睥睨著她的臉,心下了然她的目的,又討厭她這種傲慢的態度。
她設鴻門宴,我偏想給她添堵,不緊不慢地說。
「他恨我,可是應該也不喜歡你。」
「你……」
女人似乎被說中了心事,緊緊地攥著手,一臉惱怒,精致的妝容有些猙獰。
我也不急了,拿出打火機,點燃一支煙。
齊臻不可置信地瞪著我。
我慵懶地靠著梳妝臺,漫不經心地和她聊天。
「攔著我,不就是想警告我,讓我離時厭遠點,你放心,我倆沒可能了,他這種天之驕子,不會原諒我。」
「呵,撈女的話,你以為我會信?」
撈女?我會心一笑,還不如是撈女,圖錢不圖人才是正道。
我眯著眼,朝她吹了個煙圈。
「對啊,我就是個撈女,你擔心什麼?」
她垂眸,半晌輕聲道。
「安小姐,我們這個圈子,以你的身份是融不進來的。」
笑S,誰他媽願意融進來。
7
齊臻挺適合做時家兒媳婦的。
豪門太太處理起風流韻事,遊刃有餘,又得體大方。
不像我,和時厭在一起時,患得患失,歇斯底裡。
這些年,我很少想起時厭,像是禁忌,連提都不能提,明知他再也不是我的,卻痴心妄想地盼望著他會來找我。
這次來京北,人見到了,心也S了。
再無希望,再無盼頭。
回酒店前,我約秦畫出來喝一杯。
華燈初上,霓虹燈交相輝映,酒吧人聲鼎沸。
凌晨十二點,我坐在沙發上,秦畫坐在我對面,烈焰紅唇,纖細的胳膊搭在男模的腹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