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我感到一種信號在向我逼近。
「好啊。」
楚澤敘,你是想要S我了嗎?
13
掛斷電話後,陸承明微微皺眉:
「你為什麼要答應他。」
「晚上去綠江,和楚澤敘這種人,太危險了。」
我手敲著窗:
Advertisement
「好奇,想看看明天會不會有一則新聞報告,蘇家大小姐蘇如煙落水身亡。」
說罷,我又噗地一笑,
「楚澤敘小時候和我一起掉進海裡過,他留下了陰影,便以為我也一樣怕水。」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隻是一次落水,我蘇如煙怎麼可能留下陰影。」
「相反,因為那次事故,我特地學會了遊泳。」
「在我落水的那一刻,我一定會把他不小心拽下去的。」
陸承明沒再說什麼,隻是道:「我陪你去。」
我舉起他的手,拍了個對掌:「陸承明,你是個很好的合作伙伴。」
「以前的那些事情,我蘇如煙決定,一筆勾銷了。」
陸承明嘴角一彎:
「蘇小姐是指以前你到處向我家老爺子告我的黑狀,到處散播我的謠言等事情嗎。」
「我怎麼感覺,這一筆勾銷,便宜的是蘇小姐你啊。」
我回憶了一下,好像陸承明說得不錯。
當年陸承明本就是我的S對頭,又常常在楚澤敘面前揭露我的真面目,所以我對他的捉弄變本加厲。
我翻了個白眼:「不識好歹。」
15
晚上 6 點,我和陸承明來到地下車庫。
引擎啟動,我緩緩按下車窗。
陸承明道:
「警局找到了那個口罩男,現在正在盤查。」
「可以確定的是,這件事已被定性為性質極為惡劣的蓄意謀S。」
我吹著晚風,答得漫不經心:「好。」
老實說,我沒有把握會在和楚澤敘的博弈中贏下。
楚澤敘身手很好,雖然對水有陰影,但是在岸邊將他拉下去對我來說還是有一定困難。
但是我確實沒有太多機會了,我必須要在畫展開始前將他解決掉。
在車開向橋時,許久未響的系統突然在腦海中道:
「檢測到男主生命有危險,警告。」
「警告!警告!」
系統的聲音在我腦海中回響,震得我腦海深處劇痛。
我心中升起不好地預感,也在同時,陸承明突然猛踩剎車,而後咬牙道:
「剎車,有問題。」
車正在過橋拐彎,遭此意外,整個車身隨即向橋下墜去。
天旋地轉間,我感覺自己的身子被護住。
車身與水面碰撞,張力將我腦袋震得發響。
「陸承明!」
緩過神來,我立馬解開安全帶掙脫出座椅,看向了一旁的陸承明。
陸承明的額頭撞到了方向盤,滲出了鮮血。
整個人已經昏迷。
我將他的安全帶解開,用力將他拽出座椅。
江邊水面浮動,一層層江浪一次次將水灌入我的鼻腔。
我咬牙背著陸承明遊到岸邊,在一堆湿漉漉的衣服中掏出了手機,準備打 120。
輸入密碼解鎖後,我突然意識到不對。
這不是我的手機,是陸承明的手機。
但是密碼是我的生日。
16
「傷者情況已趨於平穩,請不要太過擔心。」
VIP 病房裡,護士安慰我。
我看著已經脫離危險隻是還未醒來的陸承明,點了點頭。
所幸那座橋不算高,我又迅速地帶著陸承明遊回岸上,120 也馬上到來,所以陸承明並沒有受太重的傷。
隻是在落下時護住了我,導致額頭與車方向盤相撞,昏迷了過去。
系統在我腦海中叫道:
「危險已解除!危險已解除!」
我沒好氣道:
「我還好端端地站在這,還完全可以去赴楚澤敘的約,你說什麼危險已解除?」
系統還在那叫喚:
「危險已解除!危險已解除!」
我心中突然一動,看向陸承明,腦海中有什麼東西要炸開。
危險已解除,是因為陸承明昏迷了嗎?
我問系統道:
「陸承明想幹什麼?」
系統道:「察覺到他想假借車禍事故將男主撞下水。」
「檢測到男主會因此生命有危險,脫離故事劇情主線,特作此幹預。」
「請你記住,男主的高光,一定要在畫展上實現」
「在此以外你所有對劇情又影響的舉動,都將被系統強行阻止。」
我扯了扯嘴角:
「真不要臉啊,這個為男主服務的世界。」
我原先以為,陸承明願意與我合作,是趨於商人逐利的本性。
蘇銘衍的經營理念和陸家不和,一旦蘇銘衍接替我父親上位,對於陸家的利益會造成不可恢復的損失。
陸承明應該是一個陰險狡詐的商人,計較著利益得失,在我與蘇楚兩人搏S關鍵處不顯山不漏水的將事件推向對他最有利的方向。
但是現在想來,好像不是這樣。
「不是,你知道嘛,被合作伙伴暗戀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啊。」
我看著陸承明長而密的睫毛,嘆了口氣。
17
陸承明醒來,是隔天早上。
我放下手中的刊物,遞給陸承明一杯水:「昏了一天。」
「我找人查過了,剎車是意外失靈。」
「楚澤敘的約我沒去見,幹脆明天畫展再慢慢和他玩。」
「哦,對了,我沒有受傷。」
陸承明接過水,聽著我說話,點了點頭。
我見他不上鉤,慢悠悠道:
「陸承明,我發現你不算一個明智的商人,也不是一個聰明的合作伙伴诶。」
陸承明挑眉看著我。
我循循善誘:
「商人逐利,我們是因利而聚的合作伙伴。」
「所以如果我是你,在墜下橋的那一刻,我一定會率先保證我的生命安全。」
陸承明偏過頭去,避開我的視線。
我繼續道:
「陸承明,考不考慮合作結束後,當我蘇如煙的男朋友。」
如果陸承明拒絕,我一定會繼續將他視為冤家十二年。
就像 12 年前,習慣了要星星要月亮的我第一次見小陸承明,命令讓他親我一下,卻被他拒絕後,惱羞成怒視他為眼中釘。
陽光下,陸承明的耳朵被照得發紅。
他眼裡失了算計,偏過頭。
「好。」
18
第三天。
畫展大廳,手端著紅酒杯的各界名流或站在我的畫前評論,或三五成群互相寒暄。
這是絕好的交際所。
「蘇小姐真是少年英才。」
一位中年女教授向我舉杯致意。
我含笑碰杯。
女教授看著我身後那幅畫,笑:
「蘇小姐這幅畫是有關聖經啟示錄的審判日?」
「世界某日之時,耶穌再臨,審判有罪之人。」
我笑,看著身後那副畫:
「當最後的審判來臨時,真神以流火以長矛執審判之權。」
「但是我不信這個,這幅畫隻是我留學時老師布置的任務。」
「就算真神真得存在,我也懷疑她的公允。」
在這個團寵文世界中,創造者要審判我的罪責,可是我隻允許自己審判自己。
女教授聽著,再度遇我碰杯:
「蘇小姐對這幅畫的解釋,不愧是意氣風發的少年人。」
她的目光突然看向了我身後,而後舉杯致意:
「蘇總!」
身後,我父親蘇城來到我身邊,向女教師致意:
「江教授能來小女畫展,真是小女的福氣。」
父親又轉而拍了拍我的肩膀,將我帶到一旁,低聲道:
「媒體都來了,酒店那事對蘇家名聲影響很大,雖然熱度已經被壓下去了,但是你的畫展可以進一步帶公眾的輿論。」
我整理好衣服:「好啊。」
走向了媒體大廳臺前。
媒體們按照流程詢問一些事先已經討論好的問題。
當我從容不迫地答完後,父親笑著走到臺前,他身後,蘇小小怯生生地跟在後面。
他看著媒體,道:
「今天是我長女蘇如煙的個人首次畫展,在這個日子,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他笑著轉看向一旁的蘇小小,道:
「這位是蘇小小,我的繼女。」
「雖然她的母親已經因病在三個月前離世,但是我會視小小如我親生女兒般對待。」
「將來,她也會和蘇如煙蘇銘衍一樣,在蘇家擁有同等的繼承權。」
媒體的閃光燈不斷地閃著,記錄著這屬於意外之喜的新聞素材。
蘇銘衍站在臺下,一臉得意地看著我。
我想起了畫展開始時他跟我說的畫。
「父親今天會宣布蘇小小的繼女身份,讓她走進大眾視野。」
「這是讓大眾視線轉移的好機會,能在你的畫展上宣布,也算你的榮幸。」
「所以蘇如煙,別再打揭露蘇小小是私生女的消息的注意,當眾讓父親下不來臺。」
「作為蘇家的人,記得注意分寸!」
真奇怪,為什麼一群沒有道德的瘋子讓我注意分寸。
我淺笑,看著臺下媒體:
「很榮幸,父親選擇在我個人的首次畫展上宣布這件對蘇家意義重大的事。」
「但是,我尊敬的父親,今天來的媒體這麼多,有的話說錯了,那下次再糾正就困難了。」
我迎上父親錯愕的目光,笑道:
「蘇小小是父親你的親生女兒,我同父異母的妹妹,父親你怎麼可以給她一個繼女的身份呢?」
我身後的大屏亮起,蘇小小和父親的 DNA 鑑定圖被清晰放大。
快門聲此起彼伏,閃光燈讓人目眩。
我笑,看著雙眼通紅的蘇小小:
「我的妹妹,你才比我小兩個月。」
才小兩個月。
我父親的臉漲紅,一改往日和藹可親的成功企業家形象:
「閉嘴!」
我不甘示弱:「父親,我視你為榜樣尊敬了二十年。」
「你的算盤打得真好啊。」
「在一位女兒的主場下,讓私生女盛大出場,讓我的畫展,成為她通向名利路上的墊腳石。」
「當然,像你這樣的自私自利的人,這樣做除了父女情深以外,還為了你視如性命的名聲和集團股票。」
蘇小小抽噎地道:
「如煙姐姐,你不要這樣說父親。」
蘇銘衍跑上臺來,心疼地將蘇小小護至身後,對我怒喝道:
「蘇如煙,父親這麼多年竟然養了你個蛇蠍心腸的白眼狼。」
我冷笑,看著臺下各位媒體:
「各位媒體人應該都知道,兩天前,蘇家控股的景泰酒店發生火災。」
「網絡輿論上大眾對於這件事的走向不斷變化,現在絕大多數人已經覺得是意外。」
「但是我想說,這件事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謀S,而謀S對象是我。」
「蘇家養子蘇銘衍,是這件事的主謀,他做這件事,僅僅是為掩蓋他的愛慕對象蘇小小的身世。」
媒體人面面相噓,這件事顯然超出了他們的預期。
蘇城的面色漲紅,嘴唇氣的哆嗦。
蘇銘衍表情錯愕,震驚,而後怒道:
「蘇如煙,你少血口噴人!」
「你說這些,要講究證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