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遭人陷害,全家流放崖州島。
正逢竹馬打勝仗回來領賞,我走投無路下向他求救。
他說:「我可以求情,把永久流放改為五年,這是你弄傷雲和郡主付出的代價,你從小就驕縱霸橫,也該磨磨性子了。」
「五年後,等你回來,我們履行婚約成親。」
沒想到流放崖州島才三年,我父親、母親、幼弟就相繼慘S。
就連我,在護送父親棺木進京的時候也慘遭毒手。
再睜眼,我重生到了太後娘娘的身上。
重來一世,我定要為我父親洗脫罪名,沉冤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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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竹馬,就賜他和雲和郡主成親,鎖S一輩子吧。
1
鳳臨三年,我送父親棺木進京,卻在途中遭遇截S。
寡不敵眾,我被拖進破廟裡。
經歷了三個小時的折磨,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這小娘子一點肉都沒有,剛剛硌得我生疼。」
「誰說不是呢?像條S魚一樣,連個反應都沒有,真是晦氣。」
「據說曾經也是京城第一美人呢,可我感覺還沒隔壁那小寡婦好看。」
「你呀,就惦記著小寡婦,趕緊走了,剛剛我都沒盡興。」
說完之後,這些人急匆匆離去。
我雙目無神地盯著上空,緩了好久,拖著破敗不堪的身子掙扎著爬出破廟。
我費力地尋找父親的棺木,卻看到棺木已經破碎,父親的屍體翻躺著趴在地上,非常狼狽,我嘶吼著想爬過去,可是根本動不了。
爬出破廟已經耗盡了我全部的力氣。
父親、母親、幼弟相繼S去,護送父親棺木入祖墳是我堅持活著的動力,現在它沒了。
我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哭泣。
我不孝,沒能護送父親入土為安。
天空忽然飄起小雪花。
在崖州島三年,我已記不清雪是什麼樣子。
原來雪是這麼好看。
清晰地感受到生命的流逝,我緩緩閉上雙眼,悄無聲息地S在了距離京城十裡地的郊外。
可是,我的靈魂卻沒有去地府。
再睜眼,我成了宮裡的太後娘娘。
2
「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耳邊傳來宮女的喊聲,吵得我不得不睜開眼睛。
華麗的頂蓋,金色的床帏,還有一臉擔心的宮女,告訴我這不是我待了三年的崖州島,也不是我生活了十幾年的傅府閨房,更不是京郊十裡地的葬身之處。
我猛地坐起來,拂去滿臉的淚痕。
宮女嚇了一跳,一臉驚慌地叫人:「桂嬤嬤,太後娘娘醒了,你快來瞧瞧吧。」
不多時,一個幹練的中年老婦過來,她看我,我也看她。
而後,她小心翼翼地說:「太後娘娘,您終於醒了。昨個您失足落入荷花池,把老奴嚇S了。」桂嬤嬤一臉擔憂。
太後娘娘?
我迷茫地掃視一圈,光是宮女就有七八個,屋子也裝飾得富麗堂皇。
我趕緊讓人把鏡子拿來,發現鏡中的女人根本不是我的容貌。
但是我認識她。
五年前,我救過這個女人一命。
原來她是太後娘娘啊。
想必是她跌落荷花池的時候,我的靈魂重生到她的身體裡了。
我記得,當今太後娘娘才年芳二十,有一個兒子剛剛三歲,半年前先皇駕崩,膝下隻有這一位皇子,所以就傳位於他了。
可是皇子年幼,所以鳳臨朝現在是太後娘娘做主。
她如今是鳳臨朝最尊貴的女人。
我內心湧出極大的歡喜。
老天讓我變成太後娘娘,就是讓我擁有了金手指,那我一定要為我父親洗脫罪名,沉冤昭雪。
我要讓陷害我傅家的人全都得到應有的報應。
我馬上安排人去搜尋昨天截S我們的禽獸,全部關押起來,嚴刑拷打,務必審出幕後黑手,接著讓暗衛秘密放出消息給徵南大將軍沈亦然,告訴他,傅驚歡的屍體在京郊十裡地等著他。
3
時隔三年,再次提起這個名字,我心髒還是鈍疼,手指SS攥著衣袖,不由得想起三年前那個時候。
沈亦然是我的未婚夫婿。
我與他從小青梅竹馬,他年長我三歲,在我五歲那年,他不知道發什麼瘋,走到我父親面前鄭重地說長大要娶我為妻。
父親覺得有趣,就為我們訂下婚約,約定等我及笄之後成親。
可我十三歲那年,家裡突然發生變故,父親遭人陷害,全家都要被流放崖州島。
崖州島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一旦上了島就很難出來,如果我們被流放到那裡,就別想活著出來。
彼時沈亦然已經是小有名氣的少年將軍,在邊關名聲大噪,正逢他打完勝仗回來領賞,我走投無路之下跑去向他求救。
「亦然哥哥,我父親真的是冤枉的,皇上是你的親舅舅,你又剛打了勝仗,皇上一定會看在你的面子上重新徹查此事的,我求求你了。」
可他拒絕了。
他冷漠地說:「傅太醫謀害皇子,證據確鑿,罪有應得,我不會為一個罪人開脫。」
我焦急地說:「亦然哥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知道我父親是什麼樣的人,他對皇上忠心耿耿,絕對不會謀害皇子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為什麼要冒險惹上事端?再說,我在邊關兩年,誰知道傅太醫會不會變得利欲燻心呢?」
他說著,走到我的面前,食指抬起我的下巴:「就像你,雲和郡主那麼善良,你都下得了毒手,你又如何能保證你的父親是清白的?」
4
他折辱我的神情深深刺痛了我的心,我憤怒地吼道:「沈亦然,雲和郡主的腿不是我弄傷的,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相信?」
「夠了,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撒謊成性,雲和郡主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傅驚歡,隻是兩年未見,你竟變得讓我不認識了,我對你很失望。」
我們相識多年,有著深厚的情誼,他卻隻相信雲和郡主的一面之詞。
我滿眼含淚,卻倔強地憋著:「我再說最後一次,雲和郡主的腿不是我弄傷的,是她自己摔下來的。」
他還是不信任地瞧著我,仿佛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編造的。
我再也忍不住,委屈的眼淚奪眶而出。
可我還沒忘記來這裡求他的目的,我胡亂擦幹眼淚,討好道:「那你可以念在小時候我救過你一命的份上,保住我幼弟嗎?他才三歲,去崖州島會沒命的。」
沈亦然從小怕水,有一次玩耍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池塘,是我不顧生命危險跳下去救了他,自己卻生病了大半個月。
他時常說他欠我一條命。
「傅驚歡,我隻欠你,如果你想苟且偷生,我可以幫你,但是別人,是S是活和我沒關系。」
我直接跪下來求他:「我不用你救我,我求你救我幼弟吧,為我們傅家保住一絲血脈。」然後重重磕頭。
他神情微動,我明白他,這是他要心軟的意思,可他還沒開口,就被人打斷了。
「阿然哥哥,我來聽你講邊關故事了。咦,驚歡妹妹也在呀?」
是雲和郡主,她一瘸一拐地過來了。
5
雲和郡主長得溫婉,可是因為腿部殘疾,反而顯得楚楚可憐。
她剛走到我們身邊,就跟沒骨頭一樣靠在沈亦然身上:「阿然哥哥,借我靠一靠,我這腿走一小段路就疼得受不了。」
他們已經這麼熟絡了嗎?
我沒想太深,此時看到她,我如同看到了救星:「雲和郡主,正好你來了,你告訴亦然哥哥,你的腿真的不是我弄傷的,是你自己摔下馬的。」
我本以為雲和郡主會解釋,誰知她瞧著我,古怪地說:「哎呀,驚歡妹妹,你怎麼還放心上啊?我又不會怪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確實是我自己不小心從馬上摔下來的,和你沒關系。」
她這話的意思……
我急了,過去拉她:「雲和郡主,你……」
可我根本沒使多大勁,雲和郡主不知怎地,站不住腳似的摔地上了。
她一臉痛苦:「驚歡妹妹,我都按照你交代的說了,你為什麼還要推我啊?我知道我的腿是廢物,你看不起我。」
我趕緊去扶她,沈亦然卻猛地把我推開,我一個沒站穩就跌坐地上。
他扶起雲和郡主,鐵青著臉,朝我發火:「夠了,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雲和郡主善良,你為什麼非要逼她撒謊,還故意推倒她,作踐她?」
我含著淚委屈地看向噴火的沈亦然,手掌傳來的刺痛引發心髒一抽一抽地疼。
「阿然哥哥,你別怪驚歡妹妹了,她還小,不懂事,都是我的錯,是我的腿礙眼了。」
我再也忍不住吼道:「我沒有推她。」
沈亦然看都沒看我一眼,我SS按住受傷的手,迫使疼痛讓我忍住流淚。
6
雲和郡主又說:「不過我來的時候,路過傅府,看見傅太醫被押走了,驚歡妹妹,你不趕快回去看看嗎?」
什麼?
顧不上疼痛,我爬起來要跑回家。
沈亦然突然叫住我:「我會為傅太醫求情的,把永久流放改為五年,這是你弄傷雲和郡主付出的代價,你從小就驕縱霸橫,也該磨磨性子了。」
「五年後,等你回來,我們履行婚約成親。」
呵,雲和郡主,雲和郡主,雲和郡主隻不過是陪著他從邊關回來,他的心就全向著她了。
我們青梅竹馬那麼多年,還比不過雲和郡主和他相處一個月。
真是可笑啊。
這一刻,我心裡再也不念那點情誼了,冷漠地回他:「不必了,沈將軍,你我兩家婚約就此作罷,我傅驚歡此生不嫁沈姓人。」
說完,我沒看他的表情,就快速離開了。
後來,我們全家流放崖州島,從永久流放改為五年。
崖州島地處偏遠,天氣炎熱潮湿,常年不下雪,有數不盡的毒蛇猛獸。
我幼弟去了一年都沒熬過,人就沒了,母親哭瞎了眼,在幼弟去世半年後上吊自盡了,剩下我和父親相依為命。
今年是第三年,父親的身體還是適應不了那裡的氣候,重病纏身,也丟下我離開人世了。
而我,送父親進京,卻被賊人害得S在半路。
短短三年,我們就家破人亡。
沈亦然曾經說,等我五年後回來,我們成親。
我真想知道,他看到我S得這麼慘,會是什麼表情。
7
等到事情都安排下去,我編了個理由,向桂嬤嬤打聽太後娘娘的事情。
桂嬤嬤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了解清楚太後娘娘的習性之後,派出去給沈亦然放消息的暗衛回來了。
說沈亦然當時正在和雲和郡主品茶,看到消息的時候臉色都變了,茶盞碎了一地,雲和郡主叫了他幾聲都不理,丟了魂兒似的帶著親信快馬加鞭趕往京郊十裡地了。
思慮片刻,我叫上人說剛剛撿回一條命,想去護國寺燒香拜拜菩薩。
護國寺正好經過我S亡的地方。
於是,我浩浩蕩蕩帶著宮女、侍衛出發了。
剛到那兒,就看到沈亦然正抱著我的屍體撕心裂肺地痛哭,雲和郡主在旁邊輕聲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