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穿成種田文裡的惡毒繼母。
可是三個小崽子那麼可愛,我決定違背劇情,好好照顧。
種田、賣涼粉、賣滷肉、開鋪子,供男主讀書。
最後,卻被三個狼心狗肺的孩子囚禁,他們挑斷我的四肢,剜去我的雙目。
被N待致S後,我重開劇情了。
惡毒繼母是吧?
我能當。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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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傳來一陣劇痛,我睜開眼,映入眼簾是那破舊昏暗隱隱透著一股霉味的土坯房。
看著這熟悉的房間,不由得長嘆一口氣。
又重來了。
我穿越到一本種田文,是裡面男主的繼母。
原文是惡毒繼母不斷磋磨男主和男主弟妹,但男主還是在這艱苦的環境下閃閃發光,最後科舉成了大官,還娶了高官之女。
至於繼母那自然是炮灰中的骨火堆。
這是我第二次重開了。
第一次開局的時候,我深知劇情,於是努力和男主打好關系。
我種田、賣涼粉、賣滷肉、開鋪子,供男主讀書。
照顧好男主和他弟妹的生活起居。
在男主踏上官場為他打點上下,甚至還把水泥配方交給他,讓他官途坦蕩。
男主弟弟要參軍,我送他學武,將飛弩的圖紙交給他,讓他在軍中平步青雲。
男主妹妹喜歡太子,我更是不遺餘力地幫她嫁入東宮。
我以為最起碼我會有個還不錯的結局。
可結果卻是,三個狼心狗肺的畜生將我關起來逼問我還有什麼方子沒拿出來。
我以為我說了便能念著舊情放過我,哪知我開口的一瞬間,地獄才真正降臨。
後來我發現他們根本沒打算放過我,就再不願意說。
哪知這三個畜生,令人用鉗子一個一個地拔落我的指甲。
一日日地耗著。
後來他們挑斷我的四肢,剜去我的雙目。
耐心耗盡之時,為泄憤竟是活剝了我。
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刀從我的頭皮劃過,窸窣窣地響。
給他們勤勤懇懇地當了一輩子老黃牛,本以為是養崽文。
卻不想沒落到一點好反而受盡折磨。
這群忘恩負義的狗崽子,這一次非得要你們不得好S。
2
門外傳來一陣碗筷碰撞的響聲。
男主林玉推開房門,稚嫩的臉上是止不住的擔憂:
「阿娘,你好些了嗎?」
這一次我沒忽略林玉那看似關心實則眼裡藏著冷漠厭煩的眼神。
還是年紀小,就算是有些城府,也不是那麼容易藏住的。
上一次,我被那狗幣的劇情迷住了心眼,以為這是個風光霽月的男主,呵……
這一家子都是髒心爛肺的畜生。
林玉的父親,一個獵戶,因為打獵傷了腿,所以花了二兩銀子娶了村裡的外來戶原主。
當時就是打量著讓原主給他養孩子,成婚後沒一個月人就沒了。
「我頭疼,你出去。」
以為我不知道你潛臺詞就是,讓我沒事就出去做飯是吧。
上一回,我就是忍著頭疼起來給他們做飯,結果後面就一直沒養好,之後一直有頭疼的毛病。
再來一遭,我可不Ťű̂₅會再上當。
之前你爹出去打獵,你們是怎麼活的,慣的你們,還以為自己是什麼少爺小姐,等著人給你們做飯,滾吧你。
林玉聽著我的口氣不好,抿了抿嘴,一副難過的樣子:
「阿娘,你是怪阿弟嗎,他不是故意的。」
「呵呵!」
林玉一下子衝到床前,『砰』地跪下。
一雙微挑的桃花眼含著淚,哽咽道:「阿娘,你是我們的țűⁿ阿娘啊,爹爹剛去,阿弟也是傷心才會信了村裡那起子嚼舌根的。」
是了,我差點就忘了。
原主這頭就是被林飛故意撞到小溪裡磕在大石頭上傷的。
果然是一家子畜生。
林玉話裡話外的施壓真是S人不見血。
可惜我可不會慣著他們:
「玉哥,我沒事,不過林飛推我的時候好些人看到了。」
「阿弟年少,想必大家不會往心裡去。」
「玉哥,你日後是要科舉的,這若是讓人傳出去林飛不尊孝道、謀S長輩,你以後去書院還有哪個夫子會看重你?」
「這……阿弟還年少。」
看著林玉一臉凝重的模樣,我心裡冷笑一聲,再給他來一個暴擊:
「糊塗,都說讀書人的名聲比命還重,真讓人傳出去,你還怎麼科舉?」
3
我躺在床上靜靜聽著院子裡的打罵求饒聲。
林玉不愧是能爬上高位的人,自私得很。
一說影響他的前途,自個弟弟也不放過了。
「父親剛過世,你就不尊阿娘,鬧得家中不安,是要阿爹不得安寧嗎?」
「大哥,我沒想她S,我隻是想她受凍發個熱,我不知道她會磕到頭。」
「胡說,阿娘自嫁入家裡,對我們關愛有加,你怎可有這種想法?」
「大哥,是她克S阿爹的,是她克S阿爹,不然阿爹怎會那麼快就沒了……」
林玉聞言不禁怒喝:「胡說,阿爹本就是傷了腿,邪風入體,與阿娘何關,你若如此不知禮,便在這院子一直跪著,跪到阿娘原諒你。」
林飛在院子裡還沒跪到一個時辰,林玉的妹妹林菀一下子衝進屋裡朝我哭求:
「阿娘,二哥哥知道錯了,你別怪他了。
「阿娘,不能再跪了,天寒地凍,二哥哥的身子怎麼受得了?
「阿娘,你讓二哥哥起來吧!」
你也知道天寒地凍,你二哥天寒地凍的把我撞進小溪磕到頭,怎麼沒見你求一求他。
我冷漠地盯著哭得眼圈通紅的林菀。
才十歲的人,原來就這麼會演戲了。
「阿菀,你二哥哥是謀S長輩啊,這樣的名聲要是傳出去,你日後如何嫁人?」
話音剛落,林菀就收起哭聲,隻期期艾艾地說道:「阿娘,你好好休息。」
轉身就回自己房裡。
我看著林菀落荒而逃的身影,不由得犯惡心。
呵,這一家子下賤皮子。
4
林飛跪了一夜,清晨的時候暈了過去。
被鄰居起夜發現,叫了郎中。
這一鬧,全村都知道林玉教導弟弟尊母,林飛跪到昏迷。
我看著院子外交頭接耳的村民,心裡都忍不住給林玉叫個好。
這心計手段,真真是當官的好苗子。
孩子都是好孩子,就我這個後娘得理不饒人。
「這沈氏果然是心狠,數九寒天竟真讓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跪了一整夜!」
「不是自個生的自然不心疼。」
「可憐這三個孩子,爹娘不在,就剩這麼個惡毒後娘。」
「是啊,不就是小孩子不小心撞倒了嗎,人又沒事,竟要鬧出這麼大動靜!」
「這麼小的孩子,寒氣入體,以後怕是要好好將養著了。」
我扶著門框,身子搖搖欲墜地朝林飛的屋子走去。
「這……不是說沈氏沒什麼事嗎?我怎麼瞧著她這樣子像是不太好啊!」
「可不是!」
「唉,你們說別是這林家的孩子克親吧?」
「你是說……」
聽著村民的話,我適時地拿帕子捂嘴咳一聲,十步的路生生讓我走出十米的感覺。
幾個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地猜想:
「你想想,這林家先頭那個楊氏,生林菀難產S的。」
「是啊,還有那林大明,不是為了他家玉哥讀書也不會去獵熊受傷。」
「這,林飛又害得沈氏這副短命的模樣……」
「這是三個克星啊,專克父母親人,嘖嘖嘖……」
呵,聽著這些話,我都忍不住給村裡這些八婆點個贊,會說你就多說點。
我站在門口朝裡面焦急的林玉林菀說道:「阿玉,阿菀,別省錢,讓大夫給飛兒開點好藥。」
別以為我不知道,林大明那狗東西給他們留了幾十兩銀子。
想存著錢用我的,做夢去吧。
5
林玉在房間角落的瓦罐裡掏出錢袋數,看著隻剩下三十六兩零幾個銅板,臉都黑了。
林飛這病前前後後折騰進去十四兩銀子,這可都是阿爹留給自己以後讀書的錢。
「都怪那沈氏,若不是她不饒人,阿弟又怎會跪了一夜,病成這樣。」
林玉捏緊拳頭,想著阿爹和他說的話,終是把這股氣給壓下去了。
以後有的是機會叫那沈氏不好過。
中午依舊是林菀做的飯。
一碟子沒油腥的野菜葉子,碗裡是看得見底的粥,飄著十四粒米的水讓它勉強叫粥也是苦了這隻碗。
我放下筷子,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朝林玉道:「玉哥,飛兒病成這樣,吃這些他如何能好得快,叫別人知曉,還以為你苛待手足。」
林玉聽到這話又想起村裡人對他們三個的議論,臉黑得都沒眼看。
他咬了咬牙,硬邦邦地說了句:「阿娘教訓的是。」
回頭朝林菀低喝道:「家中是沒有米面了嗎,若沒有你為何不說?若是有,你就是這樣做飯的?你以後也是要嫁去別人家的,莫不是以後你嫁人也吃這樣的飯?」
林菀瞬間紅了眼圈,抽抽噎噎道:「大哥,我這不是想著家裡沒了進項,想著省點吃嗎!」
實則林菀是氣家裡多了兩個病人。
大哥是讀書人,不會幹活,許多事便落在她身上,她心想,都不幹活吃那麼好幹嘛。
林玉抿了抿嘴,他也知道小妹是個什麼德性,隻厲聲道:「阿娘和阿弟都病了,家裡不是沒有,你弄這些是要旁人覺得你刻薄長輩,不親手足?」
林菀被這話嚇到了,大哥這是要她嫁不出去嗎?
這會不是紅眼圈了,是真真痛哭出來。
至於林飛,全程都不說話,隻是陰沉地坐在一旁,眼裡夾雜著恨意。
他身子算好了。
但大夫說他寒氣入體,以後想練武從軍是沒這個可能了,不當藥罐子就不錯了,他恨大哥絕情,恨小妹旁觀,恨後娘惡毒。
既然他不好過,他也要這些人都不好過。
我看著林飛的模樣就知道他要搞事,簡直想給他鼓掌。
還得是林家人,祖傳的自私惡毒。
6
看著眼前鬧出來的事,我承認我有點高估林飛了。
坐在門口、拍著大腿哭喊著林大明的婦人,和站在一旁吊兒郎當、眼睛賊溜溜到處看的男人,就是林飛偷摸著連夜趕去隔壁村子喊來的他的外祖母和舅舅。
等村裡人烏泱泱地圍滿了院子,林玉也被人從村裡的私塾叫回來。
那老婦人就開始了表演:
「天S的林大明,你早早地去了,留下這幾個孩子受人磋磨啊。
「我那可憐的兒啊,你若是知道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這樣被人欺負,你如何瞑目啊!
「老天爺,這黑心的娼婦你作甚不收了她走?
「諸位鄉親,你們評評理,她沈氏才嫁過來沒多久就磋磨孩子,以後可怎麼辦啊?」
說著,她還拉著林飛和林菀讓人看看孩子瘦成什麼樣。
林玉聽著外祖母這番話,辯駁的話都到嘴邊了還是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