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畫的春宮圖被盜了。
也不知那個S千刀的，竟然臨摹賣錢。
畫中男主找上門，逼著我要肖像費。
我兩手一攤，表示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還畫的如此惟妙惟肖？”
1
大齊國——
顧言辭的臉黑得跟碳似的，提溜著我的後脖頸，扔進了刑部的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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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喊道第18聲冤枉的時候，顧大將軍終於來了。
“你那些畫，是怎麼畫出來的？”顧言辭虛心求教。
我：“……什麼？”
“我是問你，又沒見過，是怎麼畫出來的？”顧言辭怒了。
我摸了摸發涼的脖子，說出了實話：“臉是您的，身子是青樓小倌的。”
顧言辭起身走了兩步，又轉身把頂在大牢的牆上。
“以後，身子也得是我的！”
嘎~
“沒見過，畫不出來。”我如實相告。
顧言辭揪著我來到了房間裡。
香爐裡飄著青竹味的雲煙，案上擺著一株盛開的春梅，筆墨紙砚都齊了。
氣氛到位了。
再看看坐在一旁的顧言辭，祭祀儀式都沒這麼正式吧。
“將軍，您要不稍微脫點？”我小聲試探。
顧言辭咬著牙，脫到第三件的時候不幹了：“不知廉恥！”而後拂袖而去。
我提著筆，墨滴在紙上，一臉地莫名其妙。
“不是你讓我畫的嗎？”
我望著離去的背影，輕聲嘀咕。
在將軍府的第四天，我受不了，衝著門外的守衛勾了勾手。
守衛大哥滿頭疑問地走了過來。
“大哥，有空嗎？缺個裸模！”
守衛大哥捂臉哭著跑了，嘴裡喊著：“唔~我告將軍去!”
我：……
我正翹著二郎腿，悠哉地躺在軟榻上，把最後一個葡萄塞進了嘴裡。
顧言辭由遠而近，疾步走來。
“於朝朝，你鬧夠了沒有。”
一聲怒吼，我身上的葡萄皮都震下來了。
我慢悠悠地坐了起來，端起一旁的茶抿了一口。
“將軍，咱倆都和離了，這樣關著我，不合適吧？”
沒錯，我是顧將軍的前夫人，現任尋歡樓畫師。
我畫的春宮圖可謂是一冊難求，一不小心發了點小財。
要問我和顧言辭這孽緣是怎麼來的？這話就短了。
當年顧言辭打了勝仗，凱旋歸來時，白月光被皇上搶了。
一怒之下他當眾點名要娶我。
就在我被噎的捶胸頓足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我是點頭同意了。
於是我作為白月光身邊的小宮女，有幸嫁給了戰功赫赫的大將軍。
唉，早知道就不偷吃那顆杏幹了。
我還記得當時白月光看我的眼神，就差將我凌遲處S了。
皇上倒是比誰都開心，一是沒了情敵，二是情敵娶了個沒身份沒背景宮女，對他的威脅是少之又少。
成親三年，我倆比親兄弟都親，躺在一個被窩裡都沒有非分之想的那種。
後來白月光不高興了，明裡暗裡的讓顧言辭休了我。
安全起見，我主動提了和離。
人家答應的倒是挺痛快，當晚就把我所有東西都扔大街上了。
無依無靠下，我走上了那條不歸路。
幫尋歡樓老鸨畫春宮圖，三七開，我七她三。
2
顧言辭聽我這麼說，囂張的氣焰下去了一半，好看的眸子發出暗淡的光芒。
“於朝朝，你要是缺錢可以跟我說，以後不要在做這傷風敗俗的事了。”
這話聽的我就不高興了：“將軍，我憑本事賺錢吃飯，怎麼就傷風敗俗了？”
顧言辭見我不知悔改，抓起我的右手，威脅道：“要是再讓我發現你畫那些圖，我就斷了你的手！”
這狗男人，這是羨慕我掙錢比他多，傷自尊了？
還是說怕別人知道我是前將軍夫人，會損他顏面了？
於是我伸出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了然於胸的表情。
“放心將軍，您的畫冊我可以給您提成，而且我也不會對外說我是您前夫人的。”
這樣總可以了吧，還讓我怎麼妥協？
我試著動了動右手，很緊，根本抽不出來。
這時門外來人稟報：“將軍，皇後有請。”
好嘛，白月光來救我了。
將軍的白月光也是厲害，三年就爬到了皇後的位置上，還是挺有本事的。
顧言辭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最後轉身離去，不留下一片雲彩。
我動了動酸疼的右手，暗罵一聲：“真不是東西。”
顧言辭走後，我發現門口的守衛也沒了。
我悄悄地溜了出來，一不小心進了顧言辭的書房，又一不小心看了不該看的東西。
為了保住小命，我翻牆逃了。
一口氣跑回尋歡樓，氣都沒喘勻呢，我趕緊拿起筆畫了起來。
一會兒功夫，一個邊關布防圖出現在宣紙上。
小心翼翼地把紙折起來，我來到了青樓老鸨的房間。
“喏~你要的東西。”
老鸨接過去打開看了一眼，臉上的褶子都跟著笑了起來。
“朝朝，沒想到你這麼厲害，早知道就早點讓你去了。”
我懶得搭理這個老女人，從頭上拔下簪子，趁她開心的時候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瑞兒呢？我要帶他走。”
老鸨也不害怕，淡定地按住我的簪子，斂起了臉上的笑容。
“朝朝，我怎麼能相信這圖一定就是真的呢？S士都拿不到的東西，會這麼輕易的被你拿到？”
我急眼了，道出了隱情：“因為我是顧將軍的前夫人，他對我沒有防備。”
此話一出，老鸨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在她張嘴刨根問底前，我又把簪子近了幾分：“趕緊把瑞兒放了，不然這圖我想給誰就給誰。”
眼下想吞了大齊的，可不止大遼一家。
老鸨無奈，朝身後一揮手，一個黑衣把睡著的瑞兒抱了出來。
我接過兩歲的瑞兒，抱在懷裡親了又親。
瑞兒被我折騰醒了，軟軟的喊了一聲：“娘親。”
這時老鸨湊了過來，挑了挑眉，問道：“這不會是顧將軍的種吧？”
“關你什麼事？”我賞了這老女人一個大白眼。
老女人也不裝了，兩手一拍，瞬間出現了一群黑衣人，把我圍了起來。
轉眼的功夫，我就被關在了一個密室裡，看不到光的那種。
瑞兒害怕的躲在我的懷裡。
“別怕瑞兒，你爹爹會來救我們的。”
我拍著瑞兒的後背安撫，內心卻並不肯定。
3
顧言辭回來後第一時間去了書房。
兵防圖還在，但是被人大大咧咧的擺在了桌子上。
明目張膽的告訴他，這圖被人看了。
左下角還畫了他的裸體春宮圖。
一怒之下，顧言辭提劍S到了尋歡樓。
“於朝朝呢，把人給我交出來。”
老鸨一聽是顧大將軍的聲音，嚇的趕緊出門迎接。
“顧將軍，於朝朝不在我這。”
顧言辭不信，直接把劍抵在了老鸨的脖子上。
一雙鷹眼環顧了一下四周，惡狠狠的警告她：“給你一盞茶的功夫，見不到人的話，我就把這裡拆了。”
這尋歡樓裡藏了太多的秘密，老鸨可真怕他會拆了。
被逼無奈，老鸨隻得把我先放了出來。
當顧言辭看到我抱著個孩子朝他走來時。
他蒙了。
我抱著瑞兒來到顧言辭身邊，把手一伸：“抱著！”
顧言辭蒙蒙的把孩子接了過去，我晃了晃發酸的胳膊，回頭跟老鸨嘚瑟的說了句：“拜拜了您！”
顧言辭抱著瑞兒走在前面，我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著，乍一看還真像一家人那麼回事。
回到將軍府後，顧言辭就忍不住興師問罪了。
“誰的？”
“你的！”
“不是說沒見過嗎？”
這……不好自圓其說。
“就是有那麼一個不合時宜的夜晚，你因為某種原因喝醉後，強迫了我。”
“真的？”
顧言辭明顯不信。
我S鴨子嘴硬：“當然，我這麼瘦小，肯定反抗不了的嘛！”
沉默片刻，顧言辭幽幽的來了句：“對不起。”
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了。”
“所以那春宮圖？”顧言辭不S心的問。
我眼一閉心一橫：“臉和身子都是你的！”
好嘛，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這下尷尬了吧。
顧言辭的嘴動了又動，S活沒說出個屁來。
最後來了一句：“你先休息。”
我哐哐把衣服脫了，當著顧言辭的面。
驚的顧言辭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孩子都有了，裝純給誰看。
我這邊剛上床，顧言辭就貼了上來。
“啥意思？”
“我摟自己的夫人和孩子睡，過分嗎？”
“不過分！”我還能說啥，人家理由很充分嘛。
後半夜，我頂著黑眼圈無助望向房頂。
我後悔了，我就不該設計回來。
顧言辭這呼嚕聲，全京城的狗都跟著叫了。
就在我忍無可忍準備反擊的時候，瑞兒醒了。
起身，朝著聲音的來源，啪～
一聲響亮的巴掌，打的那叫一個幹脆果斷。
我立馬轉過臉假裝不知道。
呼嚕聲戛然而止。
等了半天，沒有動靜？
隱約感覺到顧言辭翻了個身，繼續睡。
有驚無險，還是瑞兒厲害，親爹都敢扇。
4
次日清晨，顧言辭用舌頭頂了頂腮幫子，疑惑：“臉怎麼這麼疼？”
我和瑞兒縮著脖子，不敢接話。
早飯時候，顧言辭把府裡的人都喊了過來，正式公布了一下瑞兒是他兒子的事。
於我，一點沒提。
好嘛，去母留子！
寄人籬下，我也不敢說啥。
瑞兒被府裡的老嬤嬤帶下去了，據說是顧言辭的乳娘，從小看著他長大。
接著又屏退了眾人，最後隻剩了我倆人。
我明白，這是要秋後算賬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站起身悄悄的立在一旁。
顧言辭放下手裡的茶杯，喉結一滾咽了下去，隨著雕刻般下颌骨的咬合，我連下一冊春宮圖的主題都想好了。
夏日的暖風吹了進來，我硬是覺出了一絲的寒意。
顧言辭薄唇微啟，鳳眸輕抬，目光落在遠處，肯定的說：“那畫冊，是你故意傳出來的吧。”
我……不都說武將不善心機嗎？
我心裡還沒轉出個合適的借口，隻聽他又說：“瑞兒留下，你可以走了。”
啊？
那可不行，我任務還沒完成呢。
膝蓋一軟，身子一輕，我撲在了顧言辭的腿上。
小手在大腿上使勁一掐，眼淚瞬間哗啦啦的流了下來。
“將軍，瑞兒膽小，沒了我這個娘親陪著，他一定會害怕的。將軍你就真忍心看著瑞兒這麼小，就沒了娘親嗎？”
情到深處，我直接嚎了起來，一聲高過一聲。
外面正在玩的瑞兒也聽到了我的哭聲，直接推門而入，小嘴一撇哭著說：“我不要爹爹，我就要娘親。”
我一看，人不大，戲倒是比我這個娘親都足。
顧言辭被我倆哭煩了，用手掏了掏耳朵，不耐煩的說道：“都別哭了，誰也不用走，都留下！”
聞言，我急忙出手捂住了瑞兒嘴，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嘴，使勁點頭。
目送顧言辭離開後，我的身子才癱了下去，還好有驚無險。
摸了摸瑞兒的頭，示意他可以去院子裡玩了。
沒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瑞兒的笑聲，還有下人們一聲一聲的“小少爺。”
案前，我鋪好宣紙，又執筆在砚臺裡沾了墨，舉著手不知該從何畫起。
這身份本是為了掩人耳目的，如今卻實打實地喜歡上了。
要不是被那些人找到了，我也不會故意把顧言辭的畫冊散播出去。
離國奸細，進宮刺S皇上，這是我來大齊的目的。
岔子就出在顧言辭這，娶誰不行，非要在我計劃下手的前一天，將我帶了出來。
任務失敗後，我又被安排去偷邊關布防圖。
在將軍府安穩的躲了三年，直到那日顧言辭在宮裡捉到了一個我的同伙，我知道我該離開了。
瑞兒是個意外，那晚我可以拒絕的，但我愛上顧言辭了。
顧大將軍一生戎馬，在戰場上英勇S敵，是個大英雄。
哪個女人不喜歡大英雄呢，我也一樣。
我可以S，但瑞兒還小，於是我又設計回了將軍府，讓瑞兒認祖歸宗。
隻有顧言辭能護住瑞兒，也能給他一個有前途的未來。
我一個腦袋時刻別在褲腰帶上的娘親，終究要離開的。
失神之際，一個下人端著茶水走了進來。
“放在桌子上吧。”我頭也不抬的吩咐。
沒想到那人並沒有停住腳步，而是走到我的身邊，將白玉杯親手遞到了我的手裡。
接過杯子的那一瞬間，手心多了一個異物，我心下一沉。
來人走後，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我打開手裡的紙條一看，裡面的內容令我更加的不安了。
5
直到顧言辭從外面回來，我面前的紙都是幹淨的。
他湊過頭來看了一眼，我下意識的想要遮掩，又想到本就沒什麼，硬氣的拿起來在他面前甩了甩。
“看，什麼都沒有。”
顧言辭也不心虛，從我手裡拿過紙，當著我的面一點點的撕碎，言辭狠厲的警告：“要是讓我在將軍府看到什麼淫穢之物，我決不輕饒。”
這男人自己愛而不得，就不允許別人談情說愛，太霸道了。
夜幕降臨，顧言辭坐在一旁擦拭劍身，昏黃的燈光拉長了他的影子，顯的歲月靜好。
我哄睡瑞兒後來到他身邊，坐在一旁，歪著頭看他的側顏，入了迷。
這才發現他似乎並不是很開心，心事重重的。
“將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我破天荒的關心了一句。
顧言辭放下手裡的劍，緩緩的抬起頭，意味不明的看著我：“皇後中毒了，三步搖，劇毒，來自離國。”
寥寥數字，我感覺身子被拉入了深淵，有些窒息。
我不知顧言辭為何與我說這些，還說的這般認真。
他的眼神像帶著勾子，我一下不知該如何應對。
“皇上如此寵愛皇後，一定會尋神醫救她，皇後一定會沒事的。”
我低著頭，不敢看顧言辭的眼睛，話裡話外都是安慰。
三步搖的解藥我是知道的，我也明白沒有解藥皇後肯定活不過三日。
從離國尋解藥回來，時間根本就來不及。
“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了。”
實在是受不了顧言辭灼熱的目光，我借口躲開了。
躺在床上許久，我都是閉著眼不敢睡。
生怕顧言辭會趁我睡著後，S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