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公司總裁的我,B養了清冷男大學生。
對周寂南,我從來不吝嗇,轉賬一筆接著一筆。
我喜歡他那副高嶺之花,不屈不撓的模樣。
特別是他被我壓在身下,卻仍要紅著耳尖,寧S不屈地叫喊。
“戚寧。你的錢,我不稀罕!”
我淡淡一笑,挑起他的下巴,全當是情趣了。
趁著假期,我想帶他出國遊玩。
結果,他的籤證沒有批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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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領館告訴我,他們查證了他銀行卡六個月內的流水。
餘額為零。
怎麼可能!我給的錢呢?
1
我B養的清冷男大學生背著我出軌了。
他拿著我的錢去養別的女人,而那女人恰巧是我爸的私生女。
我坐在車裡默然抽煙,看著他與她在街角不舍纏綿擁抱。
他說:“戚寧很好拿捏,想要她的總裁位置,我幫你。”
煙頭燙痛指尖,我才恍然回神。
一年前,我和周寂南遭遇了一場很嚴重的車禍。
車身翻滾,他不顧一切,用身體SS護住我。
我醒後,等了大半個月,周寂南才遲遲醒來。
可一睜眼,他面對我時就再也沒有了笑臉。
他將我忘得徹底。
我有些想不通。
失去的記憶就算回不來,但一個人的性格、觀念和行事習慣也會隨之完全改變嗎?
周寂南的績點下滑很多、周寂南的性格變化很多、周寂南抗拒我、周寂南厭惡我……
他對我寧S不屈,就好像我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仇人。
就算我把他強留在身邊,他也永遠是那副凌然、不可侵犯的模樣。
趁著他放假,我本想帶他出國遊玩,緩和一下關系。
可是一周前,他的籤證沒有批下來。
使領館告訴我,他們查證了周寂南銀行卡六個月內的流水記錄。
餘額為零。
這不應該。
我對周寂南從來不吝嗇,轉賬一筆接著一筆。
而他也從來挺著背脊,表情無比厭惡。
“戚寧。你的錢,我不稀罕!”
那餘額怎麼會是零?
助理把我送到了蘭大附近的公寓。
這是我給周寂南安排的房子,方便我去找他。
公寓昏暗空蕩,臥室床頭的B險櫃,敞著一條縫隙。
裡面應該放著我給周寂南備用的一些現金和兩張卡,還有車房的產權證。
然而現在,空無一物。
我冷冷一笑,撥通了手下的電話。
讓人去將周寂南堵在機場,連同和周寂南一起的那個女人,我的“妹妹”。
是的,此時此刻,周寂南正帶著我給他的錢,和我爸的私生女雙宿雙飛。
他妄圖逃離我的身邊。
2
周寂南當然沒走成。
他們被帶了回來,我直接把周寂南鎖在了公寓裡。
這是我第一次鎖他,也是我第一次沒有第一時間去看他。
戚黎坐在我面前,行李放在腳邊,端起一杯水,心有餘悸一般拍了拍胸口。
她語帶嬌俏:“姐,你再不來,我就要被他拐上飛機了。”
戚黎給我發的消息,讓我去堵人。
本來我都準備、默認般地就放他們走好了。
如果周寂南這樣是開心的,我不想再逼迫他。
我沒動也沒回應,隻看著對面的女生。
她像是看出來了我的想法,自己順著接過話頭。
“我的好姐姐,我又不喜歡他,我的目標是你啊。”
她笑得甜甜的:“我這輩子最大的目標就是讓你痛、讓你悔、讓你絕望、以及……讓你S。”
她在我面前點燃根煙,又將煙盒推過來到我面前。
動作時,右手的中指上鑲嵌一枚閃亮的铂金戒指。
她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笑出聲來。
“不會吧,姐,小男生這麼會玩浪漫,當年……居然沒給你買過戒指?”
我不想再和戚黎多談,她是個瘋子。
當然,可能我也是個瘋子。
我從身後的助理手裡接過準備好的文件,推到戚黎面前。
“西南坡的度假山莊,你以後別再來找周寂南。”
戚黎笑得有些苦惱,她晃晃手機。
“我的好姐姐啊,你自己看看?是周寂南要纏著我的,是他主動來找我,是他要拿了你的錢帶我走,他說他要帶著我離開你的勢力範圍。”
她噴出白色煙霧,微眯眼睛掃了我一眼,將煙摁滅在瓷杯底。
“不過,你對這麼個不知來歷的小情人,可比對我這個妹妹大方多了。”
3
周寂南說,他是在蘭大的籃球場上,對跟著校領導來談事的我一見鍾情的。
那年周寂南大一,剛滿18歲,我比他大五歲,剛畢業歸國。
我家是個凌亂的、老式的、甚至封建的家族企業。
旁系直系交錯雜亂,叔舅姨伯無能貪婪,而我父親無子,名下隻有我和一個私生女。
父親意外S亡,歸國後我周圍全是口水粘連的血盆大口。
所有人都想把我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
自然也包括我的“妹妹”。
周寂南就是在這個時候,像一道刺眼的光,闖入我的世界。
開始時,我完全沒有心神搭理他。
追我的人、對我表達過好感的人不少,我沒有空闲和一個小男孩玩幼稚的過家家。
那個時候的周寂南像隻活潑的小狼狗,不知道放棄為何物。
他說他就認定我、隻認定我。
他開始追我。
每天拎著各式甜點來我公司刷臉,晚上在我的公寓樓下朝我招手給我放煙花制造浪漫。
在我和大老板們應酬時,闖入餐廳直接替我喝掉桌上的酒。
他甚至莽撞地跑前跑後,直接要接替我助理的工作……
以往我面對的示好表白,都是對方適可而止、互留情面的試探。
我拒絕,對方一笑而過,便是結束。
我從來沒有面臨過,來自少年人這樣算得上熾熱的情誼。
周寂南打亂了我很多安排,給我帶來好多好多的意外,甚至讓我的情緒隨他上下起伏。
我不討厭他。
周寂南追了我大半年,我在一個周末答應了和他的約會。
他肉眼可見的高興,突然跑過來伸長手臂抱住我。
他的身上像是被日光曬透的暖香,有力的臂膀攔在我後背。
我聽到周寂南的心跳,在胸腔。
周寂南總是衝動。
我穿著9公分的高跟鞋,自然沒有抵擋住他像個炮仗那樣的衝勢。
在我們分開後,就看到我右腳腳踝的腫脹。
周寂南低頭彎腰的動作很自然。
我看到他黑色凌亂的短發,柔柔軟軟貼在額角。
他的手握住我的腳踝,被我避開了。
於是,周寂南手往後籠住我的小腿,抬起頭來,眼睛漆黑,耳根帶粉。
他說:“我看看。”
我的手垂著,他探頭突然吻了吻我的指尖。
並不害羞,也不尷尬。
他隻咧唇露出牙齒笑,左側頰邊有一個很淺很淺的酒窩,像是偷襲成功的惡作劇。
4
我和周寂南的第一次約會,是在蘭大的籃球場。
他擁有這個年紀男孩們都有的特性,中二的可愛。
他說他第一次見我,就對我一見鍾情,而我沒有看到他在球場上的模樣,他要帶我補回來。
他讓我這次隻能看著他,一定要看著他,不能移開視線。
周寂南站在籃球場地邊,遠遠朝我招手比了個扣籃的手勢。
我戴著帽子坐在觀眾席上,對他點了點頭。
我身後卻比我更快地爆發出小幅度的此起彼伏尖叫。
這場籃球賽,我看到周寂南在球場上揮灑汗水的意氣風發,也切實感受到他在同齡人之中的受歡迎的程度。
中場休息的時候,周寂南穿過球場到我面前。
他微微彎腰手撐膝蓋,下巴順著脖頸線條敷上薄汗。
“有水喝嗎?”他問我,呼吸裡有一點輕輕的喘。
我將我的水杯遞給他,他看了我一眼,笑著仰頭直接喝了。
場上有人吹哨,周寂南用手指的指節輕輕勾了勾我的嘴唇。
“今天的口紅好好看。”
他說這些話從不會覺得尷尬,就是自然而然的甜。
他說完,就朝我一笑,轉身又跑回去球場。
周寂南跑開,我身前身後幾個小女生突然圍住我。
女孩們的臉被曬得有些紅:“你就是周寂南的女朋友啊?”
我一時沒說話。
“他入學後,追他的人太多了。這段時間不知道從哪放出來的消息,說周寂南墮落了,靠著臉被校外的富婆B養了。”
說完她們望著我,像是要我給個回答。
剛剛那個笑著說話的女孩上下打量著我,突然伸手。
“姐姐,要不你再看看我,周寂南可以,我也可以。”
我比周寂南大五歲,但周寂南從來沒有叫過我一聲姐。
就算是我們戀愛之後,周寂南更多的是直呼我的姓名,以不同的語調。
撒嬌的、粘人的、假裝生氣的和看見我就高興帶笑。
“戚寧——”
“戚寧呀——”
“戚寧啊——”
“嗨!戚寧——”
少年人的嗓音清透舒朗,每每將我從夢中喚醒。
耳邊回蕩著他帶笑的叫嚷,睜眼,卻是漆黑寂靜一片。
5
我解開鎖著周寂南的房門。
迎面而來的是他第一次對我無法掩飾的憤怒。
碎瓷片連同水,灑在我腳邊。
周寂南還穿著今天在機場的那套衣服,沒有換下。
淺色襯衫淺牛仔,很秀氣的大學生。
這不是他以往的穿衣風格,周寂南是中二、又有些男生的拽在身上的。
他穿奢侈品牌搶不到的限量新款,穿布料比錢貴的簡單印花款T恤……
他身上的衣服都是能讓人看出來的昂貴,也相當襯託他的英俊。
他不收斂,也不需要收斂,鋒芒畢露。
周寂南從來就不是這種斯文秀氣的人。
“戚寧,你就這麼缺男人嗎?你怎麼這麼賤啊?”
這是周寂南第一次對我主動說話,自從他蘇醒後。
他很生氣,是這半年來我見過他面部表情變化最大的一次。
在這種情緒下,他的臉莫名顯得僵硬。
“換一個行不行,為什麼非得是我,看見你,隻讓我覺得惡心。”
房門是開著的,門口還有兩位保鏢,我的助理在身後輕輕替我們闔上了門。
我看著燈光下周寂南憤怒的臉。
避開碎瓷片,走到他面前。
我清楚地看見他眼裡的厭惡和恨。
“周寂南去哪了?”我輕聲問他。
他輕嗤一聲,覺得好笑:“戚寧,你腦子壞了嗎?我就站在你面前。”
我冷冷盯著他。
“我說的是……身高183cm,體重65kg,21歲,右邊肩膀上有月牙胎記,大一大二平均績點3.91,喜歡各種球類運動,藝術天賦稍有欠缺,愛笑,愛吃甜的周寂南。”
“回答我,周寂南在哪裡?”
6
燈光泛著冷白,周寂南的臉色附上一層陰翳與灰敗。
他皺著眉,語氣裡滿是厭惡,眼角冷光一閃。
“戚寧,你最好去醫院治治病。”
我在側邊的單人沙發坐下,目光落在周寂南垂在身邊的手。
五指修長纖細,膚色白皙,一雙被保養得很好的手。
記憶裡的周寂南,很愛逗我。
他的手掌指根處是有特定的繭,每次握著我的手腕,他還會故意用繭來蹭我。
目光澄明又促狹,試探我有沒有被他磨出痒意來。
趁著眼前的男生沒有防備,我直接探手勾過面前男生的手。
膚感滑膩。
隻是這一瞬間,他就動作很大地撤退開來。
仿佛遇見了什麼洪水猛獸,他奮力撇開的手推倒了茶幾上的一套杯具。
脆響突兀,回蕩在房間裡。
助理帶著保鏢衝了進來,向我投來問詢的眼神。
我略微想了想,然後點頭。
周寂南立刻被兩個人控制住。
他的臉被SS摁在沙發上,那雙陌生又熟悉的眼睛瞪著我。
一字一句從齒間硬擠出來,帶著濃鬱的厭惡。
“戚寧,我都替你感到可悲。”
我冷冷站起身,彎腰平視他的眼睛,手指隔著距離,描摹他的輪廓。
“你到底是誰……想從我這裡要什麼?”
7
周寂南緊咬著牙關,什麼都沒說。
但被我控制人身自由的第二個周末,他終於服了個軟。
他表示,他願意和我培養我們曾經存在過的感情。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瞳孔被情緒壓成深色,直直地盯住我。
不含絲毫溫度,口吻裡都是濃重的嘲諷。
他臉上的笑很用力,很燦爛。
像是在模仿著什麼,但又極其得醜陋。
他仰靠在沙發上,側眸瞟我一眼。
“我們從前是怎麼開始的?你喜歡玩男的對你S纏爛打那一套?”
他說著,修長的指尖擦過我的下颌,輕挑又蔑然。
我的手指動了動。
但我身邊的助理動作更快,徑直上前給了周寂南一巴掌。
脆響回蕩,助理似乎完全沒有收力。
打完,助理就沉默地低下頭,朝我道歉。
我確實不太喜歡擅作主張的下屬,但我自己也確實對那張臉下不了手。
所以我搖搖頭,對助理說。
“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