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滿腦子都隻有——做掉?!
我的心髒瞬間噼裡啪啦地碎成一地。這家伙的語氣也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他現在才真正的像被萬人敬仰,呼風喚雨的真龍。
他在利用我,這是我唯一的念頭,他現在對我這樣百依百順,就是想讓我放下防備,然後將我SS。
我渾身惡寒,怎麼也將他那張臉和S人魔頭聯系不到一起!
就算那林子裡有飛禽走獸、有妖魔鬼怪,就算他們都一起找上我,我還是很沒骨氣地逃跑了。
畢竟從他的口中我明白了,我身上一定有他所忌憚的東西,否則他一個龍王,要想S了我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何須找那麼多條龍來?!
我越跑越覺得,我既然能穿越過來,那一定就是拿了金手指的,這是小說界的規定,不能亂了。
我竄到小路上,已經腦補出我拿著佩劍,手刃渣渣龍時的氣派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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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我就竄得更快。
可就在我一舉衝出森林,打算仰天長嘯時,卻發現面前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我差點忘了,這家伙的家,在海中央,目測我要離開這裡的話,劃船至少也需要一個月。
但目前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我連船都沒有。
我滿臉焦灼的蹲在那裡,和村頭等著搶水井澆菜地的老頭老太太沒什麼區別。
再過一個多小時,太陽就要下山了,天色一暗,到那時,我是一定找不到回家的路的。
我不得不認清現實,我逃不出去。
5
在我面前一句話都說不全的小慫貨是龍王。
這是我親身經歷的二十一世紀最大的笑話。
因為他此刻正一臉羞澀地躺在我的身邊,大手覆蓋在我的手背上,將我的手心貼在他更加凸起的肚皮上。
“寶寶今天鬧得很歡呢。”
他話音剛落,我就摸到裡面圓鼓鼓的東西一直顫抖了幾次。
和人類繁衍不一樣,這個看不清頭,胳膊和腿,隻有光溜溜的一個球,不,一顆蛋。
“哈哈,是鬧得挺歡的哈,他這樣鬧,你肚子疼不疼?”
我覺得我現在寄人籬下,需要收斂鋒芒,不然要是露出馬腳來,將來要逃跑可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不疼的,能有和阿瑾的孩子,我很開心。”
“況且寶寶隨你,一向安靜。”
我苦笑幾聲,我總覺得他是在反諷我。
小不忍則亂大謀,一直忍下去人會瘋。
所以這次我選擇猛地抬起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肚皮。
緊接著,我就看著他渾身僵硬起來,眉頭也緊緊的蹙起,他肚子的起伏明顯也更大了。
直到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喉嚨裡不時的發出難捱的呻吟,我才猛地意識到,我好像是闖禍了。
“你你你,你沒事吧!”
他看著我,正欲開口說話,又被一陣刺痛給憋了回去,哼哼了好一陣才慢慢停下來。
我手足無措地坐在他身邊,雙手懸浮在他的肚子上,看著他慢慢鎮定下來。
“阿瑾,我不礙事的,你不用擔心。”
我擔心你個大頭鬼!
雖然我很想這麼說,但是我不得不忍下來。
我看著他扶著腰艱難的起身坐起來,拿了枕邊的手帕擦汗。
“你們這裡的船都在哪啊。”
他不解。
“要船做什麼?”
“不要船你怎麼出海?”
“我們靠飛的,或者再不濟,遊過去也成。”
借船逃跑的念頭隻能暫時打消。
正當我愁眉不展的時候,小慫貨的家裡突然來了一個女人。
並且那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我親眼見到她一步三扭地去了小慫貨的書房,並且整夜都未出來。
6
我實在是有點擔心,這女人會不會是小傻子找來密謀S我的人。
畢竟她那張臉,一看就是妖女!還是會很多邪術的那種!
小慫貨的哥哥說要把我做掉,這樣小慫貨才能活下去。
那這個女人的作用很有可能就是把我丟進煉丹爐裡煉藥。
他活不活沒關系,我可得活下去啊!
小慫貨再出來的時候,臉上帶著消散不掉的笑。
並且原本蒼白的臉上都變得紅潤了不少。
就好像受了不少那個女人的滋潤一樣。
我害怕得厲害,我覺得他看向我的視線裡滿是對生的渴望。
又過了幾天,他說要帶我出趟門。
我害怕地後退,但他就像是沒看到一樣。
我不想去,感覺去了就是找S。
可他卻像是沒有看到我的害怕一樣,不由分說地抓住我的手腕就把我帶了出去。
我不敢忤逆他,畢竟多活一秒是一秒。
但我之前對他的那股熱乎勁,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我覺得他之前對我的好,全部都是假裝的,隻是為了讓我放松警惕而已。
他帶我回到了我熟悉的地方,他站在海邊看著前方。
他似乎是想和我說點什麼,但我完全不想聽。
於是我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跑了。
跑到了當初我差點拿斧頭砍S的那個婆婆家。
我躲進了她家的豬圈裡,並且小聲警告她,讓她千萬不要把我供出去,不然我們兩個都會沒命。
她害怕地連連點頭,神色慌張的找了一個大籮筐蓋在我身上,讓我放心。
我躲在裡面,很後悔我當初對她做過的那些事。
可我還沒有後悔一分鍾,就聽到她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大人,她就在我這裡。”
我一口感激的老血卡在喉嚨裡,差點沒把自己憋S。
我馱著籮筐想要轉移位置,但她卻一把拉開了籮筐。
隨後,她恭敬地跪在地上,頗為慷慨激昂地說:
“民婦把她獻給大王!”
我對上小慫貨通紅的眼睛,尷尬地嘿嘿一笑。
“我跟你玩呢!”
他一把把我拉起來保住我,聲音有些顫抖:
“我以為,我又要見不到你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說,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悲傷。
我找不出原因,隻能憑借著求生的本能緩和氣氛,並且耐心地安慰他。
“怎麼可能呢?我和她是假玩,我可不會待在她這裡。”
“我和你是真玩,我得和你一起走。”
或許是一起走這個提議哄得小慫貨開心了,他埋頭在我肩頸上蹭了幾下,隨後才拉著我的手離開這裡。
我總覺得事情有點古怪,小慫貨好像在很久之前,被我拋棄過。
走出很遠,他依舊一臉沉悶。
像是怕我再逃跑一樣,他這次直接把我帶到了一個山頂。
我看著下方湍急的河流,隻覺得雙腿發軟。
我瘋狂後退,總有一種隨時會被他推下去的錯覺。
他還真的向我伸出了手,我慌亂之下閉上了眼睛。
該來的還是來了,我的S期到了!
但沒想到,他的手落在了我的頭頂,像之前很多次一樣,輕輕地撫摸我的發頂。
“對不起,又嚇到阿瑾了。”
7
饒了這麼大一圈,我總算是知道他帶我出來的目的是什麼了。
他帶著我去了很多地方,在天上飛來飛去的,把我嚇個半S。
那些地方山水秀麗,但沒到田間的時候,都變成了枯萎幹涸的模樣。
和周圍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
一處地方也就是算了,但幾乎沒處地方都是,這其中絕對是有什麼蹊蹺。
他看出了我眼神中的疑惑,耐心地同我解釋。
“近幾年這些地方全部風調雨順,但一直顆粒無收,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我求知的欲望很是真切,但我現在對他還是心有餘悸,我害怕不回話他會生氣,隨口扯著:“沒撒化肥嗎?”
他一臉狐疑地盯著我。
“你說話總是這麼奇怪。”
“是因為這裡有妖。”
我聯想到他要S我,要拿我續命,於是一臉菜色地反駁。
“我倒也沒有美到是妖的地步吧?”
他上下大連灣,滿臉苦澀地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瞬間垮了,他這是在說我不好看唄。
但我不敢發脾氣。
他又說。
“最近這幾日你在家裡的看到的那個人,就是妖精。”
我想了一下她看向我時充滿攻擊性的模樣。
“她確實很漂亮。”
我說完之後猛然間察覺到了我語氣中的醋味,我不知道我何時會開始吃小慫貨的醋了。
他明明是要S了我!
但我為什麼還會對他生出這種心思呢?
他咬著牙惡狠狠地說:
“可她的心腸比你要歹毒上千萬倍!”
我絲毫沒有被他的話給安慰到。
他依舊沒察覺到我的失落,隻繼續說:
“其實這事本來不歸我管的,我是職責是管好海裡的事情。”
“保證我所管轄的範圍風調雨順,保證出海的漁民能有所收獲。”
“至於其他的事情,本該是這片的神仙該管的。”
“但就是因為那個妖女,她和神仙勾結到一起,把這裡變成了這副悽慘模樣!”
8
我總算是弄清了事情的起因經過。
這裡的神仙靠著凡人的供奉存活,但人一旦安逸,就不會想著給神仙供奉香火了。
有些神仙就和貪心的人類一樣,總想要索取更多的東西。
所以他們就和妖怪聯系起來,他們任由妖怪作亂。
妖怪靠著傷害人類能加快自己的修行,這樣便會引得人類的恐慌。
如此一來,走投無路的他們就會想著去求神仙保佑。
這形成了一個S循環,無論怎樣做,都不會有好結果。
而小慫貨得的也不是什麼不治之症,他這是心病。
我看到小慫貨的眼角湿潤了。
“你看山下的神仙廟,這就是它常年香火不斷的原因。”
小慫貨還說最近換了新妖王,他去找過好幾次,畢竟各界有規定,要是任由他們這樣出來作亂,按理來說是該受罰的。
可妖王總說繼位後事務繁忙,無暇他顧,推辭不見。
次數多了,小慫貨也看得出來,那些小妖怪敢這麼放肆,多半也是新妖王縱容的。
畢竟動亂就是從他繼位之後才開始的。
新妖王和不少偏僻地方的不易管理的小神仙有聯系,慢慢地滲透到了許多地方,盤根錯節的,早就生根發芽了。
表面看似和平,其實內裡早就腐爛了。
要是再不加緊處理,恐怕就要毀完了。
我隱約察覺到,他自始至終的目標,好像就不是我。
小慫貨的哥哥說要解決掉的人,從來都不是我。
是我目光狹隘,而小慫貨,一直心懷天下。
縱使我現在已經很清楚了,但我還是想問他。
“那你,找到解決的辦法了嗎?”
他點點頭,轉過頭衝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