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的日子,別掃了性。”
許桉卻直起身來,目光緊盯著那人。
“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我今天要是叫她掉一滴眼淚,他哥不整S我才怪。”
“聽說應大小姐親手給你做了生日蛋糕,”眼見眾人沉默,有人想出來調和一下,“許桉你許了什麼願望?”
直到這個時候,許桉狠狠的踩上未燃盡的煙。
“我希望,她家馬上就破產,叫她哥哥也嘗一嘗被逼迫的滋味。”
許桉說這話的時候,眼裡的恨意鋪天蓋地,我不自覺向後退去,卻意外撞上了身後人的胸膛。
聶懷瑾的手抓住我的肩膀,眼裡滿是無措。
“阿梨,你怎麼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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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嗎?我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不是早就習慣了嗎?習慣所有接近我的人都是有目的的。
我搖搖頭,慌張的將眼淚擦拭幹淨,“是你看錯了。”
可誰知平常特別好說話的聶懷瑾此刻跟炸了毛的貓一般。
“我沒看錯,”他將目光望向不遠處的許桉,“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他的眼神順便變得陰冷,“誰讓你難過,我就S了誰。”
眼看著聶懷瑾就要衝上去,我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聶懷瑾的動作一僵,隨後回頭看我,目光裡滿是訝然。
我說:“聶懷瑾,陪我喝一杯吧。”
我帶著聶懷瑾去了哥哥的酒窖,一杯紅酒下去,我就站不住了。
聶懷瑾扶著我坐下,微涼的手撫上我的額頭,眼睛裡滿是擔憂。
“阿梨,你怎麼了?”
我費勁的睜開眼睛,問聶懷瑾:“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壞?”
聶懷瑾呆滯了瞬間,隨後便搖搖頭。
“可是我跟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是差點把你欺負哭了嗎?”
他輕笑一聲,溫聲道:“那不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阿梨。”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學校裡,大家都罵我是從南方來的南蠻子,”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很開心的事情,眼角眉梢都是歡喜,“爸爸不讓我跟同學們起衝突,是你,幫我罵了他們一遍。”
“所以大哥說叫我來陪你玩的時候,我很歡喜。”
昏黃的燈光下,少年滿是欽慕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我。
“你沒有你說的那麼壞,你為我上藥的時候,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孩子。”
“雖然哥哥沒說,但是我知道,爸爸最近沒有動手,一定有你的原因。”
許是因為喝多了酒,也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被人看穿心事。
此刻的我,有些許上頭。
我抬起手,順著他的臉頰細細撫摸著他的五官。
空氣仿佛都是甜膩的味道,下一秒,少年柔軟的雙唇便覆了上來。
腦袋似乎有一霎那的空白,隨後腰被人一把攬住,唇關被撬開,聶懷瑾動情的模樣映入我的眼裡。
他的呼吸急促,抱著我的雙臂很用力。
同平時克制有度的他很不一樣,他抱的很緊,幾乎要將我攔腰截斷。
心跳聲震耳欲聾,少年熱烈的愛意幾乎將我整個人吞沒。
激烈的親吻滿溢出來,安靜的酒窖裡一時之間隻能聽到唇齒糾纏的聲音。
直到身後傳來被子碎裂的聲音,我才如夢初醒一般慌張的推開了聶懷瑾。
哥哥臉色冰冷的站在原地,聲音是壓都壓不住的怒意。
“聶懷瑾,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5
哥哥生了很大的氣。
大半夜的,他一通電話把聶懷瑾的哥哥叫了過來。
上來給我送牛奶的張嬸嘆氣道:“從沒見過大少爺生這麼大的氣。”
我壓下慌張的心跳,有些遲疑的問道:“聶懷瑾怎麼樣了?”
張嬸嘆了口氣,道:“不太好,聽說斷了兩根肋骨。”
我心下一跳,顧不得穿上鞋子,便赤腳跑了出去。
樓梯很長,卻又很短。
聶懷瑾趴在地毯上,嘴邊滿是血沫,在他身邊站著一個跟他有幾分相似的男人。
那應該就是聶懷瑾的哥哥。
而我哥哥,正站在廚房外的島臺喝水。
“你怎麼下來了?”
我也有些害怕這樣的哥哥,猶豫了片刻,還是上前幾步。
“夜深了,哥不休息嗎?”
哥哥的眉頭一皺,隨後快步朝我走來。
“怎麼又不穿鞋,”哥哥將自己的拖鞋脫下穿到我腳上,“受涼了怎麼辦?”
我扯扯哥哥的衣袖,道:“今天的事,就算了吧。”
哥哥銳利的目光看向躺在地上的聶懷瑾,沒有說話。
隨後,哥哥看向我,“他親你的時候,有徵得過你的同意嗎?”
見我沉默,哥哥嘴角又牽起一抹笑。
哥哥平日裡雖然也愛笑,但是給人的感覺卻不像現在這般壓迫。
“聶老大,你的好弟弟,敢在我的眼皮下欺負我妹妹,真有膽子!”
站在聶懷瑾身邊的男人長嘆一口氣,道:“你打也打了,還不消氣的話我給他送到國外,不礙你的眼就是了。”
哥哥眼看還要說話,我卻搶先一步開口。
“趕緊帶著他走吧,我哥要休息了,這樣的小事兒,就別來煩我哥了。”
聶懷瑾就是在這個時候醒過來的,他睜開腫脹的眼睛,朝我伸手。
“阿梨......”
眼看哥哥又要發火,我連忙轉身,冷臉怒斥道:“誰允許你喊我的名字?”
聶懷瑾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不過給你點好臉色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我冷聲道:“以後離我遠一點兒,看見你就煩。”
聶懷瑾的手終於還是垂了下來,被帶走的時候還咳了幾口血。
哥哥望著我的目光裡帶著探究,“不喜歡許桉那小子了?”
見我不說話,哥哥頭疼似的揉揉太陽穴,“阿梨,你還小,還不明白喜歡和愛的區別。”
“雖然我也瞧不上許桉那小子,可最起碼他老實,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聶懷瑾要慶幸,要不是你為他說情,今天在這裡,我會直接廢了他。”
哥哥對我的事情一向睚眦必報,而當我再聽到聶懷瑾的消息時,他已經被送出了國。
許桉坐在我身邊,悠哉悠哉的道:“那小子被打斷了三根肋骨,碎掉的肋骨差一點兒戳破他的內髒,就這樣還不老實,S活不肯上飛機,聽說還是被打了麻醉押上的飛機。”
“平日裡看著小子柔柔弱弱的,沒想到也是個犟種。”
許桉說的眉飛色舞,我卻莫名的煩躁。
我拿起背包,低聲道:“我先走了。”
“阿梨,你是因為聶懷瑾在跟我發脾氣嗎?”誰料許桉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眼神滿是不解,“還是說你已經有了新的目標?厭煩我了?”
我甩開了他的手,將目光瞥到一邊。
這段時間,酒窖那一幕不停地在我腦子裡浮現,連帶著平日跟聶懷瑾的相處,也越發的清楚深刻。
折磨得我難受不已。
直到將胸腔前的悶痛壓下,我費力的扯出一個笑臉。
“你想多了。”
6
聶懷瑾這一走,就是四年。
四年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譬如屹立在權勢巔峰的應家倒臺,而作為後起之秀的聶家吞食掉了應家的所有產業。
就像現在,曾被應家驅逐出去的聶懷瑾像王一般站在我的面前。
而我卻跪在他的身下,祈求著他賞賜一點憐憫。
外灘十二點的鍾聲伴隨著煙花升起,與此同時人群中爆發出巨大的喧哗聲。
許桉興奮的吼叫聲依稀傳來,而聶懷瑾卻捏住我的下巴,他說:“阿梨,你知道嗎,在國外的這四年,我無時無刻都在想你。”
心忽然劇烈的一跳,我睜大眼睛試圖看清面前聶懷瑾的表情。
他卻摟住我的腰將我從地上帶起,隨後一個轉身將我抵在牆上。
後背被撞得生疼,嘴角又被吻住,聶懷瑾的氣味瞬間將我包裹住。
他的個子比之前高了很多,肩膀也寬闊了許多,足以將我整個人攬在懷裡,再也不復當年青澀的模樣。
一個激烈的吻結束之後,聶懷瑾用拇指細細的將我嘴角的津液拭去。
他深深的望著我,仿佛要將我整個人吸進去。
我的手撐在他的胸前,連氣息都喘不穩,我抬起手,踮起腳尖,圈住他的脖頸。
“聶懷瑾......”
頭頂卻在此時傳來一聲嗤笑,隨後我的脖頸忽然被人一把攥住。
聶懷瑾隱在昏暗燈光下的臉滿是戲弄的表情,他看著我,一字一句的道:“權利真是個好東西啊。”
“能把我像狗一樣趕走,又能讓你像狗一樣,跪在這裡求我。”
他靠近我的耳邊,問我:“你說當年是我強迫你的,那現在呢?”
我意外於他說的“強迫”,震驚的瞪大眼睛看他,可是我也知道,事到如此,再怎麼解釋他也不會信我。
心狠狠抽痛一下,眼角依稀有湿意。
聶懷瑾像是被我這一眼攝到了一般,隨後他咬咬牙,手掌撫上我的眼睛,將我的視線完全遮住。
“應梨,我不是十八歲的聶懷瑾了,再也不會上你的當了。”
聶懷瑾把我帶回了他的家。
這是我第二次來這裡。
上一次來的時候我淋了雨,又被徐途欺負過,還沒等進門就昏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聶懷瑾已經不在了,聽佣人說,他出差了。
時隔一個月,再次來到這裡卻已經是不一樣的心境了。
聶懷瑾端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擺放著一紙協議,就像是早就為我準備好的一樣。
“你哥哥的事我會從中周旋,你爸的醫藥費我也會全部承擔,至於你家的債務,我也可以替你償還。”
他修長的手指點點桌面,眼神裡滿是志在必得。
“你需要做的,就是呆在這座房子裡,做一隻聽話的小雀兒。”
他說完這話後,停頓了許久,顯然是在等著我的反駁。
我一言不發,拿起筆籤下了名字。
聶懷瑾想說的話卡在嗓子裡,過了許久,他才冷哼一聲。
自從哥哥出事以來,我吃盡了閉門羹,財產全部被凍結,親戚全都害怕被連累避而不見。
甚至於爸爸的醫藥費,都是之前家裡的佣人們幫我湊齊的。
我過去或許的確最要臉面,可是在生S面前,臉面又算什麼呢。
就算今天聶懷瑾叫我當著眾人的面跪下來求他,我也會照做。
我怕的是,他們不對我提出要求。
乖乖清洗完身體之後,我裹著浴袍來到了聶懷瑾的房間。
已經快到凌晨兩點了,可他看起來很忙的樣子。
我窩在沙發上等他,極力的做好金絲雀該有的樣子。
他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我熬了許久,還是撐不住昏睡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腰間圍著一隻修長有力的胳膊,身後是柔軟的胸膛,男人滾燙的呼吸盡數噴灑在我的後脖頸上。
我動也不敢動,生怕吵醒了身後的男人。
可是聶懷瑾卻像是早就醒了一般,將我的身體困得更深。
“昨晚睡得好嗎?”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些許剛起床的慵懶味道。
我點點頭,輕聲應了一句。
話音剛落,他便翻身壓了上來,隨著他的動作浴袍的領口大敞,大剌剌的展現在我的眼前。
臉上忽然間燙的發麻,我將臉向一邊撇開。
“躲什麼?”他卻輕笑一聲,掰著我的下巴又將我的腦袋扭了回來,“是嫌我的臉礙眼?”
他說完這話,也不顧我的臉色,又自顧自的開口道:“那換成許桉,你會開心嗎?”
我嫌他說話難聽,抬起手捧住他的臉頰,張嘴就咬了上去。
不知道國外的四年究竟是怎樣的生活,竟然能把單純善良的聶懷瑾變成現在這般別扭的樣子。
既然這張嘴說的都是我不愛聽的話,那索性就不要說了。
他顯然沒有料到我會這般主動,身體隻僵滯了一瞬間便將主動權奪了過去。
他的動作急迫,卻在觸碰我的瞬間猶豫了瞬間,隨後便更重的握住我。
四年,一千四百個日夜,足以將我們變得陌生。
唇齒糾纏間,他放在一邊的手機嗡嗡的震個不停。
我從他密集的吻中掙脫出來,推他的肩,“你的手機在響。”
他卻又再次覆上我的唇,卻伸手將震動的手機關機。
昏暗的房間裡,他望著我的目光亮晶晶的,一日當年,我初見他的模樣。
他說:“阿梨,不要分心。”
7
聶懷瑾說到做到,當天就為爸爸繳清了拖欠許久的醫藥費。
至於哥哥那邊,顯然是有些棘手,可是我知道,依照現在聶家的權勢,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至於聶懷瑾,他收斂起了之前的鋒芒,就算應酬再晚,也會乖乖回家。
我們相擁入睡,極近纏綿。
有很多次,我半夜醒來,總是能看到他失神望著我的臉。
可等我在仔細去看的時候,他又閉上了眼睛,仿佛一切都是我的錯覺。
每一個清晨,他會吻上我的額頭,跟我說一聲早安。
我忽然就有了一種正在跟聶懷瑾談戀愛的錯覺。
聶懷瑾這次又出差了半個月,一回來就迫不及待的拖我回房間。
像是極其渴望一樣,他將我抱到腿上,從額頭開始一寸一寸的親吻過我的臉。
我跟聶懷瑾的關系,不出一個月就被圈子裡的人熟知。
很顯然,聶懷瑾並沒有打算隱瞞。
這天晚上,聶懷瑾又帶我外出參加宴會,我覺得無聊,便來了洗手間,不想卻正好聽到了自己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