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比他家廁所還小。
她一直就住這破爛地方？
我不耐煩了：「你到底有什麼事？」
裴宴收回視線：「你兒子說他要小熊，沒有小熊不肯睡覺。」
他的小熊沒拿嗎？
「等我一下。」我當著他的面把門關上。
過一會兒打開門把小熊遞給他。
「有空麻煩幫我把門口垃圾也扔一下，謝謝。」
我丟下一句話，啪一聲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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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
巴巴往上趕的他簡直像個小醜。
拎著小熊和垃圾越走越氣。
把垃圾袋往桶裡狠狠一丟。
兩個藥瓶子飛了出來。
裴宴撿起想往裡扔，突然頓住。
看著這兩個藥瓶，想起剛剛聞到的血腥味。
又想起家裡那小子有次看到用人拿著藥片，指著說：「藥藥，媽媽吃藥藥。」
她為什麼要吃藥？
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裴宴把藥瓶拍給助理，吩咐他去查下這吃的是什麼藥。
……
很快助理反饋一瓶是胃藥，一瓶是止痛藥。
都是常見的藥物。
應該問題不大。
或許是他多想了。
7
今天店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鄒婷婷踩著精致優雅的步伐走進小小的便利店。
「白諾，你為什麼一直纏著我男朋友不放？！
「我才是他的正牌女友，你這個賤人！裴宴哥哥是我的，你休想得到他！」
鄒婷婷叉著腰朝我破口大罵。
店裡的顧客頓時圍上來吃瓜。
我放下手中的工作，面無表情看著她：「鄒小姐，你的嘴不要可以捐給別人。
「否則我會告你誹謗。」
鄒婷婷瞪大眼睛：「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做得出還怕別人說？
「牽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孩子就說是裴宴哥哥的種。
「不知道是不是你跟哪個野男人生的野種，想讓我們裴宴哥哥喜當爹！」
我目光平靜地看著她：「2021 年 9 月 20 日，京都酒店 502 房。」
鄒婷婷：「你不要轉移話題！」
「我兒子現在兩歲三個月。」
鄒婷婷：「你兒子幾歲關我屁……」
鄒婷婷看著我戲謔的笑容，突然靈光一閃。
「你你你！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看著她驚慌失措的眼神，我勾唇微笑。
「鄒小姐不希望我揭穿你吧？
「如果鄒小姐還要為難我的話，保不齊什麼時候我就說漏嘴了呢。
「你覺得如果裴宴知道你不是那天晚上的女人，他還會理你嗎？」
鄒婷婷氣勢洶洶地來。
灰溜溜地走了。
而我難得走神回憶起那晚的情況。
我當時是那裡的服務員。
沒想到會跟裴宴再次遇上。
兩人相遇時裴宴情況已經不太對勁。
似乎遭人下藥。
走路都踉跄。
我擔心跟了過去，兩人意外一夜荒唐。
嚇得我連夜逃跑。
結果回去不久就發現懷孕了。
我甩甩頭，不允許自己再胡思亂想。
8
「裴宴哥哥，你還記得這裡嗎？」
鄒婷婷摟著裴宴臂彎，小鳥依人般倚靠著他。
裴宴走入會場，看著熟悉的地方。
三年前那場酒會，他就是在這裡被下了藥。
醒來後就看到鄒婷婷衣衫不整瑟縮在床邊。
當時他是震驚憤怒的。
可事實已發生，他隻能強迫自己接受。
兩人相攜往會場中心走去。
裴宴目光驀地一頓。
鄒婷婷順著他視線望去，頓時咬牙切齒：「她怎麼會在這裡？」
仔細一瞧，穿著樸素。
原來在這裡當服務生。
窮人就是上不得臺面。
……
我正認真為賓客發放香檳。
今天這兼職一晚兩千塊。
頂得上便利店半個月工資。
託盤還剩兩杯。
後背猛地被人一撞。
高腳杯一下摔了出去。
還好我一直注意著託盤上的酒。
最終隻是酒水灑了，高腳杯並未摔碎。
我掏出手帕快速把地上浸湿的地方擦幹淨。
黑色絲絨晚禮服映入眼簾。
我抬頭。
鄒婷婷拗著造型，眼神帶著藐視。
「你真的像隻癩蛤蟆，哪裡都能看到你。
「你還不S心啊？天天出現在裴宴哥哥面前想要引起他的注意？怎麼，當三當上癮了？
「我告訴你，我們馬上要訂婚了，你想都別想靠近裴宴哥哥。」
我把高腳杯扶正，微微靠近她耳旁。
低聲說：「你別惹我。
「如果你希望我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面把三年前的真相抖出來，那你就繼續大聲說話。
「我知道哪裡有廣播，那設備質量非常好，開口整個會場應該能聽得清清楚楚。」
鄒婷婷被我 KO。
我來到酒店後臺。
把髒的衣物換掉。
拿出自己帶來的水喝了兩口。
繼續工作。
途中卻總感覺自己全身發熱滾燙。
好不容易撐到工作結束。
換回常服的我已經是面色通紅，渾身燥熱。
步履踉跄往門口走去。
「白諾，你沒事吧？」
是酒店大堂經理。
我這份兼職就是他介紹的。
肥碩的身子靠過來，混著煙酒氣的氣味湧過來。
他靠得太近了。
我踉跄後退一步：「李經理，我沒事……」
頭開始暈了。
好難受。
「看你好像有點難受，我扶你進房間休息一下吧。」
我想拒絕，可是身子發軟，渾身無力。
隻能被迫被他扶著往客房走。
我口幹舌燥，根本說不出話來。
我此刻也意識到我應該是被人下了藥。
昏迷前，在拐角處看到一個身影走過。
救命！
誰來救救我！
9
清晨陽光傾灑入內。
我緩緩睜開眼，完全陌生的環境。
我猛地從床上彈起。
身旁還有個男人？
我看看他，又看看被子裡的自己。
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啪！
一聲脆響。
把還在睡夢中的裴宴打蒙圈了。
「白諾！你有毛病？」
裴宴睜開惺忪的雙眼，聲音沙啞。
「裴宴，你卑鄙無恥！你下流！」
說完才發現我的聲音同樣沙啞。
我裹著被子，生氣地瞪著他：「你都有女朋友了，還下藥陷害我！」
裴宴抓抓頭發，氣不打一處來：「你以為是我給你下藥？」
「不是你還有誰？」
「呵。」裴宴盯著我，「我女朋友身材比你好，長得比你漂亮，我是多麼想不開才給你下藥吃你豆腐？」
我蒼白著一張臉。
自從生病以來，我確實身形瘦削，毫無血色。
頭發脫發掉發嚴重，發質也變得幹枯蠟黃。
整個人憔悴沒精神。
裴宴雙手環胸，語氣不屑：「而且昨晚明明是你霸王硬上弓，你現在還倒打一耙？」
我甩甩頭痛欲裂的頭。
昨晚的回憶終於襲來。
我昏迷前看到拐角處的人影是他？
我這是誤會他了？
是他救了我？
可是兩人赤裸著身子，身體的異樣也反映兩人確實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系。
怎麼會這樣？
我拿床單裹著自己，不知所措。
裴宴很生氣，冷著一張俊臉：「你睡一晚要多少錢？五十萬夠不夠？」
我倏地抬頭看他：「你把我當什麼了？」
「你不是缺錢嗎？我給你錢，五十萬給我睡一晚，按天計算。」
我蒼白著臉：「你要B養我？」
「B養？」裴宴冷笑，「你說是就是吧。」
我憤怒瞪著他：「你休想！」
最後兩人不歡而散。
我穿好衣服急急忙忙出了房間。
抬眼一瞅。
502 號房。
我一頓，加快步伐出了酒店。
而裴宴還留在房間，慢條斯理地穿衣。
穿好後，撥通助理電話。
「查一下 2021 年 9 月 20 日，京都酒店 502 號房的監控。」
10
「爸……叔叔，我想媽媽了，你能帶我去見媽媽嗎？」
小胖墩差點又喊了爸爸。
偷瞄一眼沙發上的男人，見他沒反應，這才松口氣。
爸爸一定要他喊他叔叔，不然就不給他飯吃。
為了能吃上飯，他隻能委曲求全。
裴宴冷漠拒絕：「不能。」
小胖墩失望地低著頭。
裴宴正在打開助理剛發給他的酒店監控視頻。
凝眉看了好一會兒。
小胖墩眼睜睜看著他爸爸一會兒嚴肅，一會兒激動，一會兒憤怒。
臉色比孫悟空還多變。
好半晌，爸爸突然看向他，勾唇，露出一個謎之微笑。
「原來你真是我兒子。
「仔細一瞧，確實有我小時候的影子。
「來，過來爸爸這裡。」
小胖墩後退兩步。
好可怕的爸爸啊！他害怕！
換了個濾鏡看臭小子。
裴宴發現他兒子真是聰明，簡直跟他當年一樣聰明。
「兒子，來，打電話給你媽媽，說你想她了，讓她過來看看你。」
11
一大早。
我站在別墅門口。
如果不是小胖墩一直說想見媽媽。
他的小奶音不斷朝我 biubiubiu 發射。
我是真不想來這裡。
不想見到那個男人。
「媽媽！」
小胖墩朝我飛奔過來。
我調整心情，狠狠擁抱我的寶貝。
我能感受到來自裴宴不容忽視的視線。
他一直盯著我看，眼神專注。
眼裡的情緒不明。
我努力把他當透明人。
我的目的隻是把小胖墩交給他養育，並不想跟他發生其他的糾葛。
他現在有正牌女友，我會一直堅守自己的底線。
陪著小胖墩玩了一上午。
他玩累了，睡著了。
我摸著他軟乎乎的頭發，神情溫柔。
「這臭小子真是我兒子？」
裴宴不知何時進來了。
「三年前，502 房。
「那晚的女人是你。」
很肯定的語氣。
我一頓，看向他。
「是又怎樣？」
裴宴深吸一口氣：「你當初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知不知道當我醒來看到鄒婷婷躺在我身邊的心情？」
那一刻憤怒，崩潰，後悔交雜在一起。
「既然你已經跟鄒婷婷交往了，就請你好好對待她，不要三心二意。」
「我他媽還不是以為她被我睡了我才跟她交往的！」裴宴神情激動，「她陷害我，你覺得我還會讓她那麼好過？」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我隻希望你以後好好對待小胖墩，給他找個真心對他好的後媽就行。」
我的冷漠讓裴宴氣得胸口起伏不定。
「白諾，你到底有沒有心？」
小胖墩被聲音吵到，哼哼唧唧要轉醒的節奏。
我連忙拍拍他，安撫他入睡。
「裴宴，你能不能小點聲？」
「不能！」裴宴把我拉出門外。
拉到書房，房門一關。
呈壁咚的姿態。
「白諾，我現在很生氣！
「你一直把我耍得團團轉！你一直都在騙我！
「你到底有哪句話是真心的？」
裴宴目眦欲裂，神情可怖。
我沉默著，終是開口：「那你想要我怎樣？」
裴宴沉默片刻，話鋒突轉：「既然我倆兒子都有了，要不就湊合著過吧。」
我一臉詫異。
這反轉……
懷疑他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我不願意。」
「為什麼？！」
裴宴赤紅著眼，拳頭攥得S緊。
「白諾，你把兒子丟給我，你是不是在打什麼主意？
「你是不是想重新找一個？」
「因為……」我還未說完，喉頭突然湧上一股腥甜。
我急忙捂住嘴。
紅色的血從指縫漏出。
裴宴頓時噤了聲。
「怎麼回事？」
我開門往外跑。
裴宴拉住我：「怎麼好端端地吐血？你是不是生病了？走，我帶你去醫院！」
我搖搖頭。
想要撥開他鐵鉗似的手。
卻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12
我睜開眼。
晃眼的白色，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裴宴雙眼通紅，似乎一晚沒睡。
「白諾，你生病了為什麼不跟我說？
「你把臭小子扔我這兒是不打算活了？
「你真的打得一手好算盤，我在帝都都聽到了。
「那不行，他不能沒有媽媽，小孩子沒有母愛容易長歪。」
我剛醒，本就頭痛欲裂。
他還像唐僧念經一樣。
我煩了：「我還沒S呢，你在這兒哭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