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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戀愛

第5章

發佈時間:2025-05-27 14:45:55

16


 


同樣在車上,穿著西裝的傅恆,心思混亂的我,一切卻與第一次見面截然不同。


 


傅恆將車內氣溫調至我習慣的溫度,卻沒向目的地,反而朝不遠處,他公司樓下的地下停車場開去。


 


當然也就是我前公司。


 


到了後,傅恆垂下眼眸,示意我下車,轉身到了後備箱。


 


我下意識地想要幫他拿東西,拉開後備箱門時心被猛然地撞了。


 


後備箱裡是一叢叢綻放的鮮花。玫瑰嬌豔,桔梗純潔,草花若蒲,綻開叢叢芬芳。


 


花叢中間是乳白色的愛心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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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恆輕聲道:「今天是你的生日,璇——祝你生日快樂。」


 


念及我名字時,他的語氣有一瞬間滯澀。


 


我顫抖著打開那個盒子,裡面是一條粉鑽項鏈,一朵由鑽石鑲嵌成的玫瑰在盒子中央。


 


傅恆頓了頓,有些猶豫地開口:「我可以幫你戴上嗎?」


 


我沒說話,將項鏈放在他手心。


 


傅恆細心地撥開我的頭發,指尖在戴項鏈時觸到我後脖的皮膚,一陣細細密密的電流劃過。傅恆略微低頭,熱氣撲在我身上。


 


他開口時聲音沉沉。


 


「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是什麼時候嗎?那一年我是貧困生,卻成了省狀元。記者們舉著攝像機想要拍我洗到發白的書包和打了補丁的衣服,隻有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你替我攔下。」


 


「你說你是學校代表,把鮮花往我懷裡塞,花卻剛好擋住我胸前衣服的補丁。我本以為這是無意的,直到回去翻到鮮花裡的賀卡,我才知道那天是你的生日,這是花店為你準備的花。」


 


傅恆將我的身體轉過來,正視我的眼睛。


 


「周璇,對不起,我騙了你,其實我不叫鄭墅,我叫傅恆。」


 


「A 市一高的學生,比你大兩級的傅恆。在 M 投行工作,從華爾街回來後,我本以為我將成為你的同事,沒想到他們卻將你們小組裁員。那天我下飛機才知道新的人事架構,想要立刻趕去公司協商。


 


「然後那天,我在樓下遇到了你,你喝醉了,罵了我好多遍,所以我不敢和你說我的名字。」


 


傅恆略微垂下眸,看起來莫名有些可憐,「我不是故意想騙你的。我隻是不敢——」


 


我隨著他的話語終於串起了一切。


 


我定定地看著他。


 


「你是高中時替我補數學的學長,對不對?」


 


記憶裡曾經也有這麼鮮明的一幅畫面,和讓我記憶深刻的聲音。


 


不止是傅恆記得,我也記得。


 


傅恆眼底有些希冀的光芒閃動。


 


「你記得?」


 


高考後成為省狀元的他,高中數學很差勁的我,自然而然被聘為我家教的學長。


 


那些年我同爸爸的關系太差,他安排的人我一概冷眼相視,每次隻用「學長」代替他的名字,以此拉開界限。


 


「我記得。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知道你是誰。


 


「否則,你以為我膽子真的這麼大,敢路邊隨便撿屍陌生男人嗎?


 


我輕聲說。


 


傅恆忽然將我攬入懷裡,我聽得見他懷中胸膛熾熱的心跳。


 


17


 


很久以後我讀到加繆,他曾寫:


 


「兩個陌生人墜入愛河,隻有一個人知道那不是巧合。」


 


傅恆看到這句話時彎了彎嘴角,帶點蔫兒壞地說,他早就認出我了。


 


但其實很早很早以前我就認識他了。


 


他是 A 市一高那年的狀元,我高一時他已在市區裡出名。


 


寒門貴子,那麼寒的門,那麼貴的少年。


 


他還沒高考,表白他的話就已經橫掃了校園天臺暗戀牆上的半面。


 


後來看到長槍短炮對準他,句句是關心,句句又是讓他難堪的話。


 


「請問你媽媽是尿毒症患病在床,你自小幫她換尿袋對嗎?」


 


「請問你爸爸是拋妻棄子、從小就丟下你不管了對嗎?」


 


他們對準他洗到發白的襯衫,找他的舍友追問他每天晚上洗衣服的細節,在報道裡深情地寫上一筆——


 


「傅恆隻有一套校服。因此每次換下來,就要立刻洗幹淨。」


 


我看到這句話時臉色發白。


 


記憶中有個少年,在少女運動會時突發生理期,曾溫柔地脫下校服外套,替她系在腰間。


 


那時候我不知道少年的名字,隻看到他溫柔的側臉,當運動會志願者的模樣那麼風光霽月。


 


他溫和地送我到宿舍樓下,血染上他的校服。就算被洗幹淨,自此也有一塊發黃的印記。


 


我不忍心那麼好的少年,這麼動人的細節,變成他們渲染苦難、不顧他尊嚴的春秋筆法。


 


那天我帶著最洋溢的笑容,衝上去將花塞到他懷裡。


 


本以為他和我當飛鳥和魚,可沒想到後來又見面了。


 


在我家。


 


父親冷著臉說:「數學這麼差勁,真不像我的女兒。」


 


「我給你請了數學家教,以後別考成這麼差的鬼樣子。」


 


他逆著光走過來,我懶懶地開口:「你是我的第四個數學家教老師了,不知道這次你能堅持多久。」


 


清癯的傅恆愣了愣,忽然綻開一個很淺很淺的微笑。


 


「幸虧我不是家教老師。我隻是你的學長。」


 


骨節分明的手劃過我的數學必修課本,我順著他白淨的皮膚看到了熟悉的面龐。


 


從那以後我叫他學長。


 


我抹不開面子,總以為還有下次、下次,下次就能問他名字了吧,下次就和他聊些別的——


 


直到某天他突然不來。


 


我忘了他也開學,我也開學。


 


可縱然不知曉姓名,記憶中曾經有一張溫潤的臉龐,還是能在很久以後閃閃發光的。


 


縱然模糊,我也能在認識的第一眼想起。


 


他告訴我,他叫鄭墅。


 


我怕提起他的光輝歲月,多少有些「狀元也失業」的即視感,小心翼翼地收藏起了青春的心事,假裝不曾認過。


 


那些無意的觸碰,有知覺的心跳,混著記憶裡青澀的青春回憶,直到這個時刻才猛然衝擊,連綴成畫面。


 


天臺上半面暗戀牆上的名字是傅恆。


 


那一年狀元名字叫傅恆。


 


我喜歡的人……叫傅恆。


 


18


 


在我生澀地吻在傅恆眉心的時候,一切誤會都迎刃而解。


 


傅恆皺著眉頭聽完岑清彤的破事,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是我大學同學,但表面從未逾矩,以朋友身份自居。


 


「紋身自然是遇見你的那天。


 


「她為什麼會知道……我想想……」


 


最終傅恆鎖定了大學遊泳課,略有些無奈地說。


 


「我高考後就去紋了這個時間,想要永遠記住那天。大學遊泳課上自然就能被看見。」


 


傅恆摸出手機,三下五除二將岑清彤的所有聯系方式拉黑。


 


但居然用我的手機給岑清彤發了語音?!


 


「岑清彤,不好意思,我是傅恆。因為你的不必要言論,嚴重影響了我女友阿璇的心情,希望日後你不要再進行這樣不實發言。」


 


我眼睜睜看著那頭岑清彤的輸入框一直在「正在輸入中」。


 


但什麼也沒發出來。


 


等我從傅恆手裡拿回手機時,我直接將岑清彤刪除了。


 


「還和她浪費什麼時間啊?」我搖搖頭。


 


沒想到下一秒岑清彤就發了好友申請。


 


「周璇,我還沒刪你,你還敢刪我?


 


「你和傅恆在一起又怎麼樣,你以為我很稀罕……


 


「嗎?」


 


字數限制,她一條信息要掐斷好幾次。


 


傅恆撩起笑。


 


「她不稀罕,那你稀罕不稀罕?」


 


傅恆拉著我的手,往他腰間落,指尖停在那個紋身處,隔著薄薄的衣衫。


 


我臉熱得能燙S螞蟻,但很快就冷了。


 


瞠目結舌地看著傅恆身後。


 


傅恆絲毫不知情。


 


「你摸啊,平時不是想著辦法去摸嗎?現在給你機會,你不要?」


 


我吞了吞口水,抬起眼睛看著傅恆。


 


傅恆意識到不對勁,轉頭一看。


 


背後,金融界的同行們正從電梯下來,剛剛抵達地下停車場。


 


電梯門一打開,正是傅恆的話映入耳簾。


 


……「你摸啊,平時不是想著辦法去摸嗎?現在給你機會,你不要?」


 


電梯間有冒昧的實習生,開門後從前輩們身後擠了出來。


 


看著傅恆時瞬間禮貌地招呼。


 


聲音又清脆又響亮, 充滿了年輕人的朝氣。


 


「傅總, 晚上好啊!」


 


「年輕人, 還是年輕人好啊……」我喃喃地說。


 


傅恆已經捂著臉拉開了車門。


 


想也不用想,不出十分鍾,金融圈的八卦號一周的素材都有了。


 


前有藍牙音箱扭臀男的藍牙音頻。


 


後有下海直播為證。


 


現有多人現場目睹。


 


什麼叫斯文掃地, 正是這樣。


 


幸好幸好, 在這種情況下, 要去見家長的人不是我。


 


傅恆再如何控制,也不能抑制耳尖紅的能滴血。


 


以至於爸爸甚至忍不住關心。


 


「小傅, 你耳朵怎麼了……打了腮紅?」


 


爸,我是說真的, 你能刷到男生耳朵打腮紅的視頻,你應該反思一下大數據把你看作什麼樣的人了。


 


19


 


飯桌上我全程低頭吃飯。


 


傅恆不時將酒水飲料往我這邊湊, 「別噎著。」


 


爸爸一副「看了又看、滿意的不得了」的表情。


 


但當傅恆去衛生間時, 還是言辭力正道。


 


「你這個男友, 我是真心滿意的。之前家裡那個不幹不淨的男人, 處理幹淨了的吧?」


 


「不幹不淨」的男人剛好回來,聞言腳步一頓,轉頭又回了衛生間。


 


回來的時候, 傅恆慢條斯理地說。


 


「多洗了幾遍手, 比較花時間。


 


「沒辦法,叔叔, 我有些潔癖。」


 


……


 


傅恆和老爸確實能聊得到一塊去。


 


爸爸非常欣賞他,年輕有為同時家境困頓, 又覺得仿佛看到了自己。


 


一會兒看看傅恆,一會兒又看看我。


 


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和他不爭吵地吃過飯了,全程也不知道說什麼。


 


等結束後,傅恆把我送上樓,假裝自己並不住在這裡, 和爸爸竟在樓下聊了聊。


 


他回來的時候, 眼神復雜,頗有些欲言又止。


 


他忽然從背後抱住我,將下巴窩在我的肩頭。


 


「叔叔剛才和我說, 他年輕的時候, 太在乎事業, 忽略了家人, 感到很抱歉。」


 


「他說他是為了家人,才如此勤勞工作,可是沒想到本末倒置。他把公司取名為『明璇』,正是為妻子與女兒。


 


「他在樓下問我,我是如何看待事業與家庭的關系的。」


 


這是我畢業後進的第一家公司。


 


「「傅」傅恆輕笑。「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學金融嗎?」


 


「因為它掙錢?」


 


傅恆輕輕地「嗯」了一聲。


 


……


 


很多很多年前, 那個少年背著光走進了別墅區。


 


少女冷著臉仰頭看她,每一根頭發絲都透著精致。


 


那一年, 他義無反顧地填了金融志願。


 


縱然沒有資源, 也朝著那裡橫衝直撞。


 


付出多少,得到過羞辱,隻有他自己懂。


 


也許是午夜夢回,想象熬過去, 就會花團錦簇。


 


更也許是,縱然沒有錦繡花團。


 


至少有一捧放在懷裡都放不下的花束。


 


傅恆輕聲對我說。


 


「因為,這是能最快讓我走到你身邊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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