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月看著醉醺醺的慕景楠，再看到把我護在懷裡的周斯年，她像是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灰溜溜地領著慕景楠繼續去路邊等著出租車。
真是可憐她挺著大肚子還要照顧一個酒鬼。
11.
我看著熟悉的房子煥然一新，處處都是新婚浪漫的氛圍。
隻是周斯年最近太忙了，婚禮後他要把之前往後推的工作通通安排上行程。
我一個人在家悶地很，約了閨蜜葉戚文逛街。
她拉著我的手進了一家母嬰店，好巧不巧碰到了蘇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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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月身邊的一位約莫五十歲左右的阿姨扶著她，她見我走過來，故意伸出腳想絆倒我。
好在閨蜜葉戚文眼疾手快，立刻拉住了我。
“蘇清月，你剛剛故意的吧，你也是要當媽媽的人了，你知道摔一跤對一個孕婦來說意味著什麼。”閨蜜葉戚文出聲質問她。
隻是沒有想到，蘇清月現在像是拿了綠茶劇本，裝作無辜地出聲：“我剛剛就是在這裡走路，看到你們過來，我都退回來了。你們還想怎樣。”她不一會兒眼眶裡似有淚珠將落未落，看起來十分可憐。
路人見到這種情況，都認為是我閨蜜和我的問題。
紛紛都在指責我。
“這都是在逛街，走哪誰管的著，這兩人也太霸道了。”
“是呀，也不能因為自己是孕婦，就這樣誣陷別人走個路就是要絆倒她呀。”
“而且，我看那個人的肚子比她的還大，這麼說不該是她給別人讓路嗎。”
看來她身上不僅有對“愛”的勇敢，現在還學會了綠茶。
我瞥見她得意的嘴角，冷笑一聲：“當然得我讓著你了，畢竟你現在的老公不就是我讓給你的嗎，怎麼樣用的習慣嗎。”
她沒有料到我會大庭廣眾之下，會這樣直白的說出，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你空口白牙誣陷我女兒當小三，你還懷著孩子了，當心損了陰德。”蘇清月身旁的阿姨出聲。
“阿姨還不知道呢？沈小姐那句不被愛才是小三，我到現在都記得了。”
“是不是誣陷盡管去看周斯年的離婚證日期，沈小姐在他和我離婚前三個月就已經懷了小孩。”
一時間輿論三百六十度大反轉。
逛店的路人在吃瓜的同時也紛紛出聲紛紛指責她。
“難怪剛剛要伸腳絆到別人，原來是個小三。”
“剛剛差點讓她那可憐樣給騙了，這小三的演技真好，難怪這麼能撬牆角。”
“不去演戲可惜了，這演技不吊打一眾小明星，說不定還能拿個影後。”
面對輿論的轉向，她們躲閃著路人的目光，底氣不足。
蘇清月的媽媽趕緊扶著她逃離現場，腳下一個不慎踩到一個小孩剛剛掉落在地面的香蕉皮。
12.
蘇清月重心不穩跌落在地，她驚呼一聲吃痛地捂著肚子，地上即刻一攤鮮血暈染開來。
蘇母立刻撥打了120，一邊把蘇清月抱在懷裡，她眼眶的淚順著眼角一顆一顆砸在蘇清月的身上。
圍觀群眾裡有人小聲嘀咕：“這小三搶別人的老公，剛剛還想絆到別人，這下遭報應了吧。”
蘇清月的臉漸漸蒼白，嘴唇也開始褪去紅色，整個人看上去很虛弱。
葉戚文扶著我離開。
“你可得小心點，別像她似的踩到香蕉皮什麼的。”
“不過，我看是她活該，剛剛她就是故意的。”
“好了，不說她了，給我孩子積點德。”
我輕輕撫摸著圓圓的肚子。
13
不出意外蘇清月的孩子沒了，送到醫院也沒能保住孩子。
聽閨蜜葉戚文說慕景楠最近的辦公室沒幾個人敢去，他天天跨著一張臉。
晚上下班還天天出入各種會所，蘇清月流產在家養著身體讓他氣的要S。
幾個月後，我順利生下寶寶。
周斯年高興的不行，他拍下小寶寶和我的照片，馬上發了朋友圈。他還拿著我的手機也發了一條，還模仿我配了一段文字。
“今天當媽媽了，和大家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悅。”
“感謝我最愛的老公，謝謝你一路陪著我，從此家庭成員再添一名。”
我笑著說他幼稚，他俯身湊到我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謝謝你，小意。”
“我本以為能與你重逢，能和你結婚，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沒有想到幸福之後還能更圓滿。”
我摸著周斯年的頭發，聞著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小小休憩了片刻。
14
坐完一個月的月子休養好身體後，我又回歸職場，去了一家雜志社。每天去攝影棚裡拍各種雜志封面照片。
中間休息的間隙，我見著蘇清月進了雜志社。她剛從門口路過，雜志社幾個員工就出聲八卦。
“剛剛走過去的是蘇律師吧，她呀前幾個月流產了，聽說慕律師都打算和她離婚了。”
“你不知道律政圈裡的都知道，慕律師在外面又養了一個。”
“不是吧，這蘇律師都能忍。”
“有什麼不能忍，她自己就是小三上位。現在估計感情走到盡頭，寄情於事業了唄。”
“聽說養在外面的小三和慕律師的前妻長的有點像。”
“你說這男人，別人和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了，就跑去找替身。這不是犯賤嗎。”
幾個人說著說著笑作一團。
我淡然一笑，擺弄著相機，沒有參與她們的話題。
畢竟我就是這個話題的主角之一。
15
周斯年的公司出了點事，他公司做的遊戲周邊手辦讓人控告抄襲。
而對方的律師就是慕景楠。
看來對方來勢洶洶，慕景楠在業內是有名的常勝將軍，外界對他的評價是隻要他肯出手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案子。
我擔憂周斯年的公司，又看著他每天早出晚歸，公司每天都在排查內鬼。
等到案子開庭的那天，上場的時候，慕景楠佔據上風。
我在臺下看著身旁的周斯年微微皺起的眉頭，伸出手輕輕去撫平。他衝著我淡淡地笑著，抓著我的小手包裹在他的大手之下。眼神示意我，不用擔心。
中間休息的間隙，我在衛生間外遇到了頗為得意的慕景楠。
他見到我，忙走過來。
“周斯年這次的官司。”他輕哂一聲，“輸了，隻怕公司也不會很好過吧。”
他忽然湊近我，低沉著聲音說道：“和我復婚，我可以考慮這場官司讓他贏。”
我往後退了幾步，實在不想靠近剛剛口吐惡心的人。
我嫌惡地看了他一眼：“你幫盜版打官司，也不怕降低了你在法律圈的地位嗎？”
“不對，你不看這些是吧，無良律師嗎。”
“復婚，不可能。你說這些話，不覺得惡心嗎。”
我轉身離開實在不想靠近他，嫌惡心。
這種得到不珍惜，失去找替身還沒有職業道德的人。
從前真是瞎了狗眼，傻傻地喜歡了他十年。
現在他在我眼中就像堆在地上的垃圾。
發爛發臭的他，周身散發著腐爛的氣息。
16
周斯年接了一個電話後，面上顏色逐漸和緩。
我看著他，他靠近我的耳朵一字一句同我分享。
這個時候慕景楠走了過來，看到周斯年和我親昵的畫面，面露寒氣。
他故意上前一步譏諷道：“周總好好珍惜當下，接下來的侵權費和公關恐怕夠你忙上一陣的。”
“是嗎，那我很期待慕律師下半場的表現，是不是能一直保持常勝將軍這個稱號。”
庭審開始，由於周斯年律師這邊拿到了關鍵證據，並將慕景楠教唆當事人制造偽證的錄音公布。
此案當場宣布，周斯年這邊勝訴。
庭審結束後，慕景楠頹喪地坐在椅子上，眼底的光漸漸暗淡。
他這輩子都不能再當律師，再也沒有站在那裡的資格。
慕景楠失去了他曾經驕傲的一切，此刻衰敗的像秋風裡凋零的落葉。
周斯年使壞的上前：“常勝將軍這次是我承讓了。”說完還不忘挑了挑眉。
“周斯年，你，你……”他怒目圓睜地瞪著周斯年。
周斯年輕笑一聲：“這就惱羞成怒了。”
說罷，他挽著我轉身離去，隻留給他一雙瀟灑的背影。
17
最後案件過程和公關都已解決，周斯年公司的事情順利解決。
不過慕景楠嗎，因為這件事徹底在法律界聲名狼藉，哪怕是他作為股東之一的律所，他在這裡也接不到一個案子。
而他從此以後更是流連花叢，常常不歸家。甚至喝多了還出手打蘇清月，她頂著傷痕上班在整個圈子裡都傳遍了。
後來，蘇清月要與慕景楠離婚。他不答應，聲稱她讓他失去了此生摯愛，他要這輩子都纏著她，折磨她。
他的所作所為勾起了我的記憶，曾經拋下十年感情，也要給蘇清月一個名分的他。現在變成了互相折磨的怨侶。
我啞然失笑，周斯年湊過來問我笑什麼。
我看著身邊對我始終如一的他。
“在想你，什麼開始喜歡上我的。”
他漆黑的眸子在月色的浸潤下，無比溫柔。
“你還記得十年前有一天，下了很大的雨。我去你家給你補習。”
“那天我心情很……”
他那個時候母親的病更嚴重了，可是他連付這筆手術費的一個零頭都沒有。
在給我講完題後，他終於忍不住一個人躲在衛生間裡哭了。
等他出來時，他的雙眼哭的紅腫。
“是你聽完我的遭遇後，遞給我一張紙巾，還去告訴了你爸媽。”
“如果沒有那筆錢，我媽可能就，就。”
我湊上前，捏著他的下巴：“就因為我爸媽的十萬塊，你就以身相許了。”
“當然不是，還有你本身就很好。”
他翻過身將我壓在身下，溫熱的唇覆下來，落在我的耳朵，嘴唇，鎖骨……
他低啞地聲音在黑夜裡格外清晰：“小意，給兒子再生個妹妹吧。”
第二年冬天，我們的女兒出生了。
周斯年開心地嘴角就沒有下來過，比上次生兒子還要開心。
滿天飛雪裡立起的相機咔嚓一聲留下了一家四口的幸福合影。
番外：
周斯年：
我是周斯年，是一個小鎮青年。家境並不富裕，大學期間除了上課時間和睡覺時間，其他的時間都讓兼職排的滿滿當當。
我在大三這一年，接下了一家高三數學的家教兼職。
是一個高三的女孩。
第一次去沈家，我穿著洗的發白的T恤。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在彈鋼琴，曲調悠揚非常好聽。
沈太太看到我進門了，馬上喊來了還在彈琴的她。
她見到我，禮貌地鞠躬問好。我以為她和很多富人家裡的女兒一樣，會是一副高高在，鄙視窮苦出生的我。
但是後來在給她上課的時候，發現她對我與對其他人都是一視同仁，平等的看待每個人。
02
有一天，天上下著大雨。
我急匆匆地從醫院趕到沈家，媽媽的手術費怎麼也湊不夠。我擦幹眼上的淚，輕輕敲門。
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繼續給她講課。
我極力維持地情緒還是讓她看出來了，在我從衛生間出來後。在她的關心下，我的情緒潰不成軍，把母親在醫院的事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她伸出小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別擔心。
很快沈先生和沈太太找到了我，把我媽需要的醫藥費給了我。
沈太太更是拍了拍我的手：“小越，你真是個孝順孩子。有困難你就和我們說，這錢你先拿去。”
我呆愣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
“這錢就當是我們借你的，什麼時候你有錢了，再還也不遲。”
“這錢你先拿著，救你媽媽要緊。”
我深深的朝著他們鞠了一躬，沈先生好心地載著我到了醫院。我慌忙的去交費，讓醫院盡早安排手術。
這份恩情，我一直藏在心底。
03
畢業之後，我和朋友一起創立了一家遊戲公司。在飢一頓飽一頓的創業初期，我想著那個遞給我紙巾的女孩，身上疲憊也消散了幾分。埋著頭，繼續加班。又投入到了繁雜的工作中。
我希望與她的下次見面，可以是久別重逢地欣喜。
可是當我準備去找她的時候，得知她已經結婚了。
我查探一番才知道她嫁給了法律圈的後起之秀，看著照片上的兩人歲月靜好。
我的心如刀割，還是晚了一步。
可隨著越來越多資料的搜集，她的丈夫慕景楠有一個S去的青梅竹馬白月光，可是她還是S心塌地的跟著他。
既然她知道，她喜歡，我也可以一直默默地看著她。
不去打擾她。
可是後來慕景楠既然公然在公司與一位女下屬走的很近，我通過照片才發現這個出軌對象和慕景楠的白月光小青梅有七分像。
我開始擔心她的處境。
04
沒有想到，我與她十年後的重逢是因為一場車禍。
她的閨蜜和她一起搬家，從她的閨蜜口中得知她和慕景楠已經離婚了。
我心中雀躍，更是鬼使神差地答應去幫她們搬家。
腦海中把怎麼追她的方案想了無數個，還沒有等我去試著實施。
就在她醉酒主動親吻下我時，我的理智一點點讓情欲給侵佔，最後我陪著她一起沉淪。
我想把她留在我身邊，我想一輩子保護她，那怕是用耍賴的方式。
第二天她一醒來，我就委屈巴巴地提出讓她負責，沒有想到她很快的答應了下來。
不管她出於什麼目的，療傷或者是一時興起，我都接受。隻要她留在我身邊，不要受到傷害就好。
05
再後來，與他的前夫的幾次交鋒下來，我發現她好像真的放下這個渣男了。
她更關心我了，我很開心。
開心她慢慢喜歡上了我。
最後她給我生了一個兒子，這是我多年前無數個午夜夢回想也不敢想的夢。
但是現在都一一圓滿了，又一年冬天，又一名家庭成員出生。
冬日裡，白雪飄落。
一家四口在相機前留下了最幸福燦爛地笑容。
謝謝你，小意。
以後，我們一家四口好好地，一起一直幸福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