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實在拗不過我,勉強同意了。
我剛踏出家門,一家人就偷偷摸摸跟在後面。
沒想到那個男生居然對我不懷好意,剛入住酒店就在電梯裡動手動腳。
我在走廊拼命掙扎時,我哥陳桉衝了出來,抓住那個男的就是一頓暴揍。
那次的二人旅行最終成了一場溫馨的全家遊。
現在他們用同樣的眼神看著我,我趕緊解釋:“是正經的商務出差,而且又不是我跟謝總兩個人!”
陳桉剛查完謝止的資料,意有所指:“林槐夏,你一個小嘍啰,能讓總裁帶著出差?”
我強裝鎮定:“可能因為我很優秀吧。”
我估計其實是因為謝止的命脈捏在我手裡,他怕我遠程攻擊卻抓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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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種感應真的能跨越這麼遠的距離嗎?
這個疑問很快就有了答案。
全家人怕我餓著,下午三點就準備了晚飯。
爸爸特意給我買了最愛的芒果千層。
奶油沾到手腕上,我習慣性地伸舌頭舔了一下。
媽媽嫌棄地說我像個小孩子,遞給我紙巾。
我笑嘻嘻地把手腕遞給小白。
正當小白開心地舔著時,電話突然響了。
看到備注是黑心資本家的號碼,我打了個哆嗦。
“林槐夏……”
謝止的聲音沙啞,像在強忍著什麼。
我看著被小白舔得湿漉漉的手腕,一時語塞。
“你在做什麼?”
“在、在吃飯呢,謝總。”我看了眼假裝專注吃飯實則豎起耳朵的家人,壓低聲音回答。
“那就好好吃!”
我慌忙抓起筷子。
“好的謝總,您吃了嗎?要不要來我家湊合一口?”
聽筒裡傳來粗重的呼吸聲,他似乎在極力保持鎮定。
“不用了,半小時後在樓下等你。”
掛斷電話,我能感受到我爸我媽我哥灼熱的視線。
“總裁管你怎麼吃飯?”
“總裁親自接你?”
“林槐夏,你怎麼這麼怕他?”
“汪!”
我隻能埋頭扒飯,含糊其辭地蒙混過關。
陳桉堅持要送我下樓,擺明了要看看謝止的廬山真面目。
我哥一米八幾的個子,跟個保鏢似的杵在我身後。
我已經上了車,他還虎視眈眈地打量車內。
謝止今天換了套深灰色西裝,正專注地看文件,身上還帶著沐浴後的清香。
“他看起來很年輕。”
“嗯,他比我小四歲。”
謝止眉頭微蹙:“年輕是好事,但有時候容易意氣用事,考慮不周……”
我深有同感:“可不是,天天打遊戲摸魚,搶我零食,搶我遙控器,還要跟小白玩——小白是我家狗。”
謝止的表情微妙起來。
他握著文件的手突然攥緊,好一會兒才慢慢放松。
張助理突然開口:“聽起來不太靠譜啊。”
這話讓我不高興了,我哥再不著調也輪不到外人說。
我立刻為陳桉辯解:“其實他人很好的,就是脾氣急了點,關鍵時候特別靠譜。”
謝止點點頭,低頭看文件,目光卻久久定格在一處。
怎麼感覺他不太高興?
“……他似乎對我有敵意,因為我拿走了你們的手镯?”
“啊?”
我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把陳桉當成我男朋友了。
“不是的謝總,那是我哥哥。”
謝止挑眉:“可你叫他陳桉。”
“他隨我爸姓,我隨我媽姓。”
“這樣啊。”
車廂裡突然安靜下來。
但能感覺到氣氛輕松了許多。
過了會,謝止又說:“抱歉,誤會了你們的關系。”
“沒事沒事,他不會在意的。”
“那你呢?”
“我啊?”我詫異地指著自己:“我更不會在意啊——我去!”
4
話音剛落,司機突然猛打方向盤避讓闖紅燈的電動車。
我猛地撞在車門上,磕到了手臂。
還沒等我坐穩,就擔心地看向謝止。
“謝總,您還好嗎?疼不疼?”
謝止神色如常,意味深長地望著我,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我很好。”
糟了!
一著急完全暴露了。
要不要現在就讓爸媽來接我回家……
“林槐夏,你從上車到現在,都沒問過我為什麼選你出差。”
“那個……”
我緊張得語無倫次:“謝謝謝總,我發誓咱倆這事真不是我搞的鬼,我也不是什麼異能人,真的很玄幻……”
謝止按下了隔離板的按鈕,我趕緊閉嘴。
但願前排的司機和張助理什麼都沒聽見。
“我明白。”
謝止慢條斯理地整理起散落的文件。
“大概是手镯的緣故,我把它放進口袋時……不小心碰到了。”
我臉頰發燙,不是總裁,這是可以說的嗎?
抵達出差地已經是深夜,我跟在謝止和張助理身後,困得直點頭。
進了酒店電梯,我就更困了。
期間有一群人擠進電梯,嘰嘰喳喳的,吵得我清醒了一小會兒。
就是這麼一小會兒,我聽到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我抖了抖,迅速警惕地打量周圍的人。
沒周圍高個子擋住了我的視線,我沒看到那個人。
應該是太困產生的錯覺吧?
到了自己的房間,我已經完全沒了困意。
隨便衝了個澡,又癱了一會,我這才打開行李箱收拾。
摸到我的筆記本時,我皺起眉。
手感怎麼黏黏的?
翻出來一看,簡直兩眼一黑。
我的記號筆竟然漏液了!
整個電腦包都一塌糊塗,我慌忙去搶救電腦,等回過神時,才發現手上胳膊上到處都是墨跡。
該S,這下又要洗澡了。
搓了一把,搓不掉,反而暈開了一大片。
我不敢動了,撥了謝止的電話想和他先報備一下。
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始終無人接聽。
想了想,我攥著手機出了門,去了他房間。
總助給我開了門,看到我有些詫異。
我又不能直接告訴他我是來對謝止進行一些子孫關懷。
“就……有點事。”
他的職業素養讓他臉上的好奇玩味隻停留了一瞬。
“一直往裡走,最裡面的房間就是。”
我看著兩個房間之間的辦公區、健身房、餐廳、臺球桌……
我和你們這群有錢人拼了。
走了半天終於到了他的房門口。
我心裡想著事,剛敲了一下門,門就直接開了。
然後我直接傻在了原地。
謝止洗澡的時候不關浴室的門,對自己的顏值和身材這麼有信心?
想裝作什麼都沒看到已經晚了。
謝止泡在浴缸裡,顯然已經看到我。
他摘下耳機,將平板放到一邊。
可能他自己都覺得這坦誠相待過於措手不及,過了好一會才出聲:“什麼事?”
我努力將看到的衝擊性畫面從腦海中趕出去,盯著地毯舉起手:“就是想報備一下,我記號筆漏了,待會兒需要用力洗一下手。”
謝止又沉默了??一會。
我十分心虛地摳著手指:“不是故意弄上的。”
半晌,他嘆了口氣。
“過來。”
過……過來?
我錯愕地瞄了他一眼,又觸電似的把視線急急移開。
“謝總,這不合適吧?”
“怕你搞謀S,我來洗。”
“……哦,哦好的。”
我閉上眼一路摸索著到了浴缸邊,梗著脖子專注地看吊燈。
手被他抓著浸到了浴缸裡,他用指腹溫柔地搓洗我手上的油墨。
這種感覺,既怪異又酥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浴室裡溫度過高,我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燙。
我暈暈乎乎的想著,現在我的人設好像是有男朋友的普通下屬,謝總他這麼大喇喇的讓我進他浴室,是不是太開放了。
好不容易洗完,我急忙保證:“謝總,我明天把手吊起來,絕對不會再碰到了!”
謝止閉了閉眼,卻沒有要松開我的意思。
“林槐夏,我們以後要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要怎麼辦,反正受苦的又不是我。
話說謝總有把柄在我手上,我是不是可以要挾他給我升職加薪啊?
一想到這裡,我瞬間激動起來。
還沒張嘴要挾,謝止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我們的事,要不要先和你男朋友說一下?畢竟……都到這個程度了。”
我無語望天:“謝總,您別瞎說,您隻是給我洗了個手。”
“林槐夏,轉過來。”
“不轉,您裸著呢。”
謝止沉默地松開了我。
稀裡哗啦水聲一陣響,他出現在我視野裡時已經穿上了浴袍。
不得不說,身材挺好。
謝止有些苦惱地給我拿了瓶飲料:
“我不知道這種通感現象還要持續多久,一想到你有男朋友,我就有一種強烈的背德感,就是,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吃著茶幾上的橘子:“我都不介意您還介意上了。”
謝止頓了頓,良久才嘆了口氣:“算了,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5
回房間的路上,我發現自己好像被人跟蹤了。
一想到網上那些拐賣婦女的新聞,我瞬間冒出一身冷汗,嚇得加快腳步。
走到房門口,還沒來得及刷卡開門,就被一隻大手猛地扯了回去。
“夏夏,幾年不見,還是這麼漂亮啊。”
我渾身一僵。
緩緩轉身,看到了最不想再遇見的那張臉。
張科,大二那年想要猥褻我的垃圾男。
當年我哥他們把張科打得鼻青臉腫後,我又向學校舉報他意圖猥褻我。
校方將他開除學籍的時候,這家伙還給我發了短信辱罵我,說要拿刀S了我。
再見到我,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他會報復。
我急忙呵斥他:“這走廊都是監控,我勸你最好別碰我!”
他輕笑:“別緊張,老朋友敘敘舊而已。”
“敘舊”兩個字咬得格外重。
我快速評估著逃生路線——到樓梯的距離、開門的速度、我的體力……
根本跑不掉。
下意識想掏手機,卻摸了個空。
完蛋,落在謝止房間了。
“林槐夏,你當年害得我好慘啊,不該對我說聲抱歉嗎?”
“道歉?人會給瘋狗道歉嗎?”
我咬咬牙,冒著讓謝總半身不遂的風險,朝著張科的鼻子就是一拳。
指關節傳來劇痛,整隻手都開始發麻。
他後退兩步,倒抽一口冷氣,鼻子流了血。
“夏夏脾氣還是這麼火爆啊,我喜歡。”
張科臉上露出一個殘忍的笑,說著就一把扯住我的衣領,想要撕我衣服。
我嚇得臉色慘白,剛想呼救,就被手帕SS捂住了嘴。
我不慎吸入了一點迷香,頓時覺得頭昏腦漲。
口袋裡的房卡被抽走,張科打開我的房門,將我往裡拖。
拼著最後一點力氣,我SS抓住房門,淚水打湿了我的臉。
就在我徹底撐不住的時候,電梯叮的一聲響了。
謝止拿著我的手機,從裡面大步走出來。
“林槐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