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和梁予舟因為結婚的事產生分歧後。
他起身去了客房。
凌晨兩點，想要低頭求和的我。
在客房門口聽到他在和誰打著電話：
「戀愛和結婚是兩回事，小榆受不了豪門間的規矩，我不娶她，是為了她好。」
「反正還沒有合適的結婚對象，過一天算一天吧，畢竟我的命是她救回來的，分手的話我說不出口……」
我沒有推開門質問。
隻是回了房間後，一直睜著眼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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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坐到梁予舟母親的對面：
「您之前說的話還有效嗎？我不選梁予舟了，我要錢。」
1.
趙悅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咖啡後，才抬起眼看我。
「確定嗎？如果你收下錢，這輩子我都不會允許予舟把你娶回家的。」
眼前的場景和五年前很像。
隻是當時，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趙悅遞過來的支票。
還信誓旦旦地說：
「我和梁予舟互相喜歡，所以我和爺爺給他看病不要診金！」
恍惚了幾秒，我回過神：
「您放心，拿到錢，我就準備和梁予舟分手了。」
聞言，趙悅沒再廢話。
「給我一個賬戶，一會兒就把錢打給你。」
走的時候，趙悅又提醒了一句：
「你知道予舟的性格，突然跟他提分手，他肯定不願意。」
我的腳步頓了下，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進門時，梁予舟正在廚房忙活。
看到這一幕。
我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幾年前他在廚房裡笨手笨腳的模樣。
那時的我怎麼都想不到。
榕城鼎鼎有名的梁家太子爺。
有一天會為了我，學會上百道不重樣的菜。
當然，我也想不到這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男人。
其實從未想過和我有一個家。
「怎麼一大早就出去了？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梁予舟把菜放到餐桌上，走過來把我摟在懷裡。
「昨晚是我態度不好，先吃飯，下午我們就去試婚紗。」
如果沒有聽到他和朋友說的那幾句話。
現在的我，一定會高興地給梁予舟一個吻。
在拒絕和答應之間猶豫了幾秒。
最後，我還是想給自己圓一個夢。
便輕聲回道：「好。」
不過，我的夢在中途就醒了。
剛穿上婚紗，梁予舟都沒仔細看一眼，就說公司有急事得先走。
他剛離開。
趙悅就給我發來一個地址，底下還跟了一句話。
「怕你不知道分手用什麼理由，我幫你一把。」
和梁予舟在一起的這些年。
我和他媽媽趙悅，見面的次數並不多。
但我一直都知道，如果我和梁予舟結了婚。
她會是個很不錯的婆婆。
這不，知道我和梁予舟不會有以後了。
她便利索地出手，開始讓梁予舟相親。
很可惜，我辜負了她的好意。
沒能抓到梁予舟相親的現行。
因為我在半路上，救了一個突發疾病的行人。
把人送去醫院後，也沒了和梁予舟對峙的力氣。
便回了和梁予舟住了幾年的地方。
梁予舟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我在收拾東西。
「小榆，對不起，過兩天我們再去試婚紗吧。」
趙悅可能生怕我後悔。
這一下午，給我發來不少梁予舟和相親對象的照片。
他們言笑晏晏的樣子，看起來登對極了。
我比想象中冷靜。
邊往袋子裡裝情侶用品，邊敷衍道：
「再說吧。」
梁予舟想說什麼。
但他的手機響了一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再回神，已經換了話題：
「阿成喊我們過去坐一會兒，走吧，等回來我和你一起收拾。」
現在不是把話挑明的好時機。
我隻得跟著他一起去。
剛進包廂，我就察覺到裡面的氣氛有些異樣。
平時一見面就會跟我開玩笑，喊我「小嫂子」的阿成。
眼神時不時地就往坐在角落的女人身上瞟。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忽明忽暗的燈光下，女人的臉，正好和梁予舟下午的相親對象重合。
2.
梁予舟牽著我坐在正中間，看都沒看那個女人一眼。
他往我手裡塞了杯果汁，示意阿成介紹一下那個女人是誰。
「舟子，小嫂…不是，小榆，這是我表妹夏婉棠，前兩天剛從國外回來，她在這沒什麼朋友，我就把她帶來了。」
可能是心虛，阿成越說聲音越小。
梁予舟面上看不出什麼。
衝著他的相親對象點了下頭後，就把視線移開。
「你好啊，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幾分鍾後，夏婉棠就抱著一隻約克夏坐在了我旁邊。
因為注意力一直在梁予舟身上。
所以我清楚地看到，他在夏婉棠坐下時，輕蹙了下眉。
我是有些慢熱的性子。
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眼下的場景。
隻得尷尬地笑了笑。
「聽說你家祖上是御醫？沫沫胃口不好，你能幫我看看嗎？」
行醫救人是我家的祖訓。
忽略心裡的異樣，我正色道：
「病人除了胃口不好，還有什麼症狀？」
夏婉棠笑了一聲，把手裡的小狗舉到我面前：
「喏，沒有病人，但是有一隻不舒服的小狗。它也是條生命，桑姐姐不會見S不救吧？」
我們家人丁單薄。
爺爺年輕時，因為某些原因差點沒命。
新中國成立後，他過了幾年隱姓埋名的日子。
但最終還是被請出山救人。
在我的記憶中，了解爺爺背景的。
都對我們家很尊敬。
哪怕我是個女孩子，知道我是桑家這一輩唯一的傳人後。
很少會有人這樣和我說話。
「夏婉棠！你的教養呢！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
阿成怒斥了一聲後，轉頭向我道歉：
「小榆，對不起，這丫頭被家裡寵壞了，你別放在心上。」
和梁予舟在一起後，他身邊的朋友基本都請我給他們的父母把過脈。
我曾在阿成媽媽沒有任何異樣時，察覺到她身體出了問題。
盡管那時梁予舟已經痊愈。
但他們以為都是靠我爺爺的本事，對我半信半疑。
不過阿成還是看在梁予舟的面子上，帶著他媽媽去醫院做了體檢。
結果，在病灶癌變前及時做了幹預。
這也是為什麼，阿成在一眾梁予舟的朋友裡，對我這麼熱情的原因。
「夏小姐不懂醫吧，看人和看寵物的，可是完全不同的。」
我還沒說話，梁予舟先開了口。
不過他完全沒有偏向我的意思，又不緊不慢地說道：
「小榆不是小心眼的人，夏小姐無意冒犯，她不會放在心上的。」
之前有過類似的情況。
有人在背後說我的壞話，被梁予舟聽到了，他當即動了手。
而現在呢？
因為對方是他門當戶對的相親對象。
他就能無限包容嗎？
「不好意思啊桑姐姐，是我太魯莽了，你不會介意的對吧？」
說著，夏婉棠把她微涼的手搭在我的手臂上。
一股強烈的不適感從心底湧起。
怕自己當眾露出異樣的表情，我趕緊起身：
「不介意，不過我要去趟衛生間，麻煩你讓一讓。」
在衛生間調整了半天呼吸。
決定盡快和梁予舟說清楚後，我回了包廂。
不知道是不是我剛剛走得太急。
包廂門沒關嚴，正好能聽到屋子裡說話的聲音。
「舟子，雖然婉棠是我表妹，但我也得說句公道話。你要是想和她復合，就和小榆把話說清楚，你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人家還救過你一命，你要是有良心，就別把人當傻子耍！」
3.
我準備推開門的動作頓住了。
原來梁予舟和夏婉棠早就認識？
他們還在一起過？
「以小榆的性子，如果我說分手，她肯定立馬就走。她已經沒有親人了，沒了我她還能去哪？這事你別管，在小榆面前把嘴管好，婉棠那裡我自己去說……」
聽梁予舟話裡的意思。
他是想一邊和夏婉棠商量結婚的事，一邊穩住我？
深吸口氣，我收回放在門上的手，轉身就走。
到家後沒半個小時，梁予舟也回來了。
「小榆，你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他擔心的樣子不似作假。
但就是因為這樣，我更覺得惡心。
「已經吃過藥了，你忘了？我自己就懂醫術啊。」
打量了我半天。
發現我確實不像有事的樣子後，梁予舟松了口氣。
「沒事就好。對了，阿成說明天要給他表妹辦個接風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閉了閉眼，我淡聲回道：
「我就不去了，明天有人約我上門看診。」
梁予舟的注意力又被手機吸引，他半晌才「哦」了一聲。
凌晨我起夜回來，看到梁予舟放到枕邊的手機亮著屏。
因為信任，這些年我從來沒有觸碰過他的隱私。
本來想把屏熄了後就放回去的。
可是直入我眼簾的內容，讓我屏住了呼吸。
【我也沒想到阿姨會讓咱倆相親，舟哥，這些年我很想你。】
看了眼發消息的時間。
應該就是在梁予舟相親回來，說阿成喊我們去聚聚之前。
這條消息梁予舟沒回。
緊接著，就是我和梁予舟到了會所之後。
【舟哥，這就是你在一起很多年的女朋友？她雖然長得還行，但一看就很無趣，你喜歡她什麼？】
這條梁予舟回得很快。
【雖然現在兩家有意讓我們結婚，但我和小榆還沒分手，你說話注意一點！】
好像就是在這條消息之後。
夏婉棠才抱著她的狗坐在我旁邊的。
而下面梁予舟發出去的內容，更是超出我的想象。
【你沒開車？等著，我叫人送你。】
【到家了嗎？回消息！別讓我擔心！】
【我沒有不願意跟你復合，但我女朋友是無辜的，我不想傷害她。】
到這裡，夏婉棠終於有了回應。
【你應該清楚，我們這種家庭，婚姻是很難如自己願的。不過如果你想娶她，我會祝福你，還能替你在阿姨那裡說幾句話。比起嫁給你，我更想你幸福。】
梁予舟很久才回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