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S亡之後,我進入地府當了公務員。
每天登記新鬼S亡信息,順便推銷地府新春套餐:
「他S的站左邊,自S的站右邊,怨念深重不願投胎的站中間。」
「用自己的血登錄地府網,領取新鬼S亡大禮包,沒有血的用腦漿。」
我自認除了上司S亡,沒有什麼能夠撼動我鋼鐵一般冰冷的表情。
直到看見我的S對頭笑盈盈的朝我走來:「你好,新鬼登記,自S。」
1
鬼群吵吵嚷嚷,我不耐煩的拍桌子:「排好隊,別動手動腳,不是自己的胳膊腿都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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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那個鬼,那裡裝的腦漿是燈油,不是吃的!」
他歉意笑笑:「不好意思,我生前是個異食癖。」
我深吸一口氣,換上公式化聲音:
「新年期間,本地府特地推出新春優惠套餐,他S怨念深重者S一贈一,特大犯罪如滅門虐S致S視者情況贈人頭。」
「婦女兒童享有額外恐嚇權、入夢權,以及充值半價優惠,N待動物者剝奪優惠權利。」
「以上所有活動僅供新鬼參與,舊鬼惡鬼厲鬼自S鬼不允許參與,違反者多加五百年勞作。我要下班了,還有什麼問題?」
本就躁動不安的鬼群哀嚎不斷,尤其是自S鬼,佔據數量有優勢的他們連鬼兵們都快攔不住了。
胳膊大腿飛來,更有甚者挖出自己的腦子朝我扔過來。
我閃身躲過,推了推眼鏡,臉上面無表情。
每天沐浴在哀嚎怒罵的交響樂中,我已經練就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然而此刻還是有點繃不住表情。
原因無他,而是程晏。
家長眼中的好學生,學生時代的領頭羊,從小到大各種獎學金拿到手軟的程晏。
他身形高挑,臉上幹幹淨淨,身上也沒有一點血汙,在一眾哭狼嚎的鬼中靜靜看著我,太顯眼了。
這樣的人會自S?
「原因。」
「夢中猝S。」
?
我皺眉輸入,果不其然,頁面彈出錯誤警告。
下一秒電流席卷全身,眼鏡瞬間碎成渣渣,頭發直豎往外冒煙。
我:「……」
好樣的。
被戲弄的想法湧上心頭,我恨不得讓他再S一次,可惜一說話嘴裡全是煙,沒什麼威懾力:
「你這個混蛋,你故意的?」
程晏揮了揮眼前的煙:「原來對S亡原因說謊真的會懲罰到登記員身上。」
許多鬼並沒有聽清程晏的話,卻被這一幕震驚到:「法術,是法術啊!」
我:「……」
程晏是我的S對頭,生前是,S後還是。
他就是專門來克我的,我低聲咬牙:「別廢話了,原因。」
「我申請保留。」
「你沒有這個資格……」
「新鬼若不記得自己的S亡原因,可暫時留白,這也是為了保護登記人員的安全,對吧?」
我輕嗤:「你給鬼兵們賄賂了?他們連這都告訴你。」
程晏沒否認:「人格魅力。」
沒辦法了,雖然很想知道程晏的S亡原因,但他說得對。
如果他不想說,就可以留白。
這本是為失去記憶的鬼準備的,沒想到讓他鑽了空子。
程晏姿態放松,嘴角還噙著惡作劇的笑。
「或者你說點好聽的,記得有一回我生日,你喝醉了黏在我懷裡叫老公不是嗎。」
我身形一頓。
程晏笑吟吟的,無視快要被我抓爛的桌子:
「你再叫一聲,說不定我受到刺激就想起來了呢。」
2
程晏是故意的。
他從小就愛捉弄我,被他抓到一次把柄,這一輩子就完了。
還是先無視。
「除了不記得S亡原因的,其餘人登錄地府通查看自己對應的地獄,按照上面的時間勞作就可以獲得投胎資格……」
「三百年?!」
我冷冷看去,是那個異食癖。
「大人,這肯定是搞錯了!我不過亂吃了點東西,怎麼可能三百年!這他娘的要待到什麼時候?!」
「你吃人,尤其是孩子,S在你手中的不計其數,閉嘴。」
他更加不滿,因為憤怒嘴裡冒出黑煙:
「我不過亂吃了幾個人!那又怎麼了?!這胎我不投了,老子就S耗在這,看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又來了。
每一批都會遇到那麼幾個沙•比,覺得自己罪孽不重企圖混淆視線,失敗了就開始撒潑打滾耍無賴。
影響工作進度,耽誤下班時間。
打工人的命不是命?
耽誤老子下班的都得S!
但是上面近幾年生育率低下,已經明說了要加大投胎力度。
我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鏡,冷聲:「你知道現在投胎名額多難搶嗎?」
「S的多,生的少,地府都快塞滿了,完成任務的鬼才能投胎,完不成的……」
突然一陣哀嚎,一個鬼妄圖逃跑,被鬼兵挑起直接扔進火海。
連個火花都沒濺起,頃刻間灰飛煙滅。
我補完後半句話:「你猜猜會有什麼下場?」
程晏故作驚訝的笑了笑:「肉身S了還有魂魄,魂魄S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吧,連存在過的痕跡都會被抹消,真可怕。」
他說著可怕,眼神中卻並未露出恐懼,反而滑過一絲隱秘的……厭惡。
異食鬼明顯被嚇到了,連原本受他影響蠢蠢欲動的鬼都不敢說話了。
我勾起嘴角:「別擔心,你們S在了一個好時代。」
「本府如今實行積分篩選制,分夠了就有機會進入預備役,評估合格後投胎轉世,你們就會忘卻過去,獲得一段新的人生。」
「我當初S的時候可沒這麼好的機會,不然我現在早就投胎了。」
「不過這也是有條件的,先到先得,誰先完成任務,誰就……」
「我!我答應!!」
「我也答應!」
異食鬼猛地撞開其他人:「滾開!大人,我同意了!快讓我工作,老子一定要重新投胎!」
蠢貨。
我默默罵了一句。
生前犯下罪證還想簡簡單單投胎。
先還債吧。
我朝鬼兵揚了揚下巴:「刀山地獄,帶過去吧。」
所有的鬼依次被帶進不同的地獄。
程晏看了看四周:「我呢?」
「你?」
我靠近他,甚至能看清他眼圈疲憊的痕跡,像是很久沒睡好的樣子。
我隨手碰了下,他反應卻很大,下意識後退一步。
我:「?」
「你躲什麼,裝什麼純情少年?」
程晏臉上泛起淡淡紅暈,不自然的移開視線:「不是,你太突然了……」
我挑了挑眉,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
地府不比人間,整日縈繞著壓抑沉重的氛圍,目的是為了震懾鬼魂們,讓他們不敢胡亂造次。
也因為如此,整個地府不是殘肢碎塊,就是骨肉分離,連鬼兵們都一副S氣沉沉的樣子,怎麼逗都沒反應。
我盯著程晏看了片刻,果斷摸了上去。
胸膛白皙結實,很好。
腹肌塊塊分明,甚好。
再往下……
截斷位截斷位截斷位
程晏慌了一瞬:「等等……」
「等什麼?不等。」
程晏抬手捂著眼,似乎在極力忍耐,下唇被咬出一道輕痕。
我小小驚訝了一下,更好。
直到我松手,程晏還沒緩過來,眼神渙散,低低喘著氣。
沒談過戀愛的人就是單純,隨便一撩撥就臉紅的不像話。
程晏是我的S對頭,而他現在被我玩的渾身顫抖。
這個事實讓我獸性大發。
3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那張唇上。
……看起來好軟。
感覺稍微欺負一下就會變紅。
我自認我不是一個欲望強盛的人。
但是首先,我不是人。
我是個鬼。
還是個在地府牛馬了好幾年,整天與殘肢碎塊打交道的女鬼。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完整的、好看的人了。
那麼用他做點不好的事,也是鬼之常情吧……
視線撞在一起,程晏明顯還不清醒,眼神下意識追著我的手指。
我湊近他耳邊低聲:「我S的早就算了,你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是這個樣子,被別人看到可怎麼辦?」
「我的手指就那麼舒服嗎?」
他瞬間臉紅,我捏著他的下巴轉過來:
「躲什麼?你越這樣我越想欺負你。」
「不要……」
不要?
更興奮了。
「程晏,你看看周圍,鬼兵們都在看你。」
其實沒有,但程晏還是抖了一下。
他比我高,此刻卻埋在我頸窩,聲音輕顫:
「別讓他們看,別玩我了……你還沒說留下我要做什麼。」
我老臉一紅。
太可愛了。
以前怎麼沒發現程晏這麼可愛。
我咳了聲,恢復公式化表情:
「文秘,貼身秘書,要時時刻刻跟著我的那種。」
我指著碎成渣渣的眼鏡:「首先,先給我配一副眼鏡。」
程晏表情有一瞬間茫然,這副樣子讓我更加愉悅。
生前我就總是被拿來與他比較,偏偏程晏處處壓我一頭,什麼都做的比我好。
唯一不如我的,就是他從來沒談過戀愛。
以至於我將戀愛對象帶到他面前時,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塊臉上出現了慌亂。
程晏看著那堆渣渣:「你近視?」
「哦,不是,閻王說我太年輕了,沒有威懾力,要我把頭發梳成大人模樣,戴著眼睛增加威懾。」
程晏失笑:「是很有威懾力。」
「所以你的S亡原因是什麼?」
「夢中猝S。」
嘖,沒套出來。
我轉身就走:「先去給我拿眼鏡,然後跟我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賺外快。」
我回頭笑笑,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公務員就那點S工資,每天看見會跑的胳膊腿我心髒都不好了,當然要換換口味了。」
程晏似乎感覺到什麼:「所以你說的這個工作……」
「調查S亡原因,第一個就是你。」
4
說是S亡原因,準確來說,是進入人生前印象最深刻的場景。
不過最深刻的一般都是S亡那一刻,所以才這麼說。
程晏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你故意的?」
他這種茫然中帶著一絲懊惱的表情總是讓我很興奮。
我拍了拍亂跳的小心髒:「我隻是在履行公務員的職責。」
程晏很快恢復了神色,仿佛並不擔心什麼:「那就走吧。」
進入場景要穿過幽門,看守的鬼是有名的大色鬼。
他一看見陸晏就瞪大了眼睛,仿佛粘在了他身上一樣。
「你、你……!」
我推了推程晏:「你先進去。」
程晏點點頭,走了兩步又拽了拽我的袖子:「快點過來。」
我盯著他的背影,不由得捂住臉。
真可愛,怎麼能那麼可愛。
色鬼撞了撞我:「不是,他怎、怎麼來,來這裡……」
我拍了下他的腦袋:「閉嘴小結巴,當初我來的時候調戲我,現在還想調戲他?你男女不忌了?」
「不,不是!你聽,聽我……」
我伸出一根手指,從左至右一劃:
「NO!程晏好看吧?但是不行,他現在是我的。」
「你敢盯上他,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就像你當初調戲我被我砍了手一樣。」
說完我追上程晏,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有意逗弄,用頭輕輕撞了撞他的後背:
「咚咚咚,開門,怎麼不走了?」
「這不是我S前的場景,我們回去吧。」
我從他背後探出頭:「不可能啊,雖然是幻想,但是顯現出來的都是人生前印象最深刻的……」
我話音一頓,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嘈雜的包廂裡,昏暗的燈光詭譎迷離,樂聲震顫著耳膜。
我跨坐在程晏身上,嘴裡銜著杯酒,捏著他的下巴灌了進去。
酒漬順著唇角流下,我不滿的用手指擦去塞他嘴裡。
「張嘴。」
他輕輕掙扎:「小清……」
「我不想聽你說話,張嘴。」
我手指按著他湿潤的唇角,程晏閉了閉眼,輕輕喘息:「輕一點。」
他的順從令我更加不滿,從幻想中都能看出我用了很大力。
程晏閉著眼承受,直到我抽出手指向後倒時才扶住我的腰:
「好了,你醉了。」
我將他按在沙發上瞪著他:
「談的好好的,為什麼他們一個個都跟我分手了?啊?每次都是這樣……」
「說明他們對你不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