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秀入宮成為皇妃的第一天。
皇帝駕崩了。
被送去守皇陵,皇陵塌了。
司天監說我有天煞災星的命格。
我被帶到攝政王面前,跪在地上半個時辰他才緩緩開了口:
「像你這樣的人才!應當送去敵國和親…...」
01
我自小便有一顆追尋榮華富貴的偉大理想,因此在及笄之年,我順利成為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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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次次的選拔,我終於從秀女,成為皇帝的嫔妃。
聽宮裡的嬤嬤說,皇帝初見我時,被我眉間那粒痣吸引。
因此我才被封為了娡嫔。
聽到這個牽強的解釋,我一陣苦笑。
不禁對著銅鏡用指尖摸了摸眉間的那顆痣。
這顆痣長在我這張姿容絕豔、風情萬千的臉上,更是增添了一抹嫵媚。
皇帝說他是因為這顆痣才選上我的,但我卻更願意相信他是因為我的容貌。
我帶著實現理想的滿足踏進了朱紅宮牆堆砌的皇宮。
心中滿懷著對日後逐漸爬上高位的憧憬,進了後宮。
可是,還沒輪到自己侍寢的那一日。
皇帝就駕崩了。
……
我望著自己手臂上的守宮砂,陷入了苦惱之中。
不會吧,皇帝還正值壯年呢,竟然是個早夭的命。
更可悲的是,自己才入宮幾日,便要守活寡了!
這次新入宮的嫔妃之中,有許多都是同我一樣還沒侍寢便遭遇皇帝駕崩一事的可憐人。
因此我們被褫奪名分,成為皇宮裡的宮女。
「許瑩,你就去守皇陵吧!」
由於我們這些人,一進宮便遇上不好的事,被稱為不祥之人。
被各宮棄如敝屣,隻能分配一些不好的差事。
比起去浣衣局、御膳房做苦役。
守皇陵聽起來還算是個輕松的活。
我隻好再次接受命運的安排,放棄自己榮華富貴的理想,安安分分在皇陵做宮女。
皇陵中果然與我想象的一樣,很是闲散。
時常有太監宮女圍在一起賭博。
我初來乍到,為同大家打好關系,免不了要跟著賭上一把。
可自己這手氣不知是怎麼回事,十賭十輸。
大家見我這運氣如此,每次賭博必須拉上我。
這和大家的關系是好了不少,可錢袋子也要空得所剩無幾了。
這其實還不算是多倒霉的事,更倒霉的事還在後頭。
一日到我打掃皇陵的時候,突然腳下的地震動了起來。
我一時沒站穩,踉跄著摔了一跤。
再抬頭看時,皇陵居然塌了……
萬般無奈,我被送回宮裡,面見了當時的攝政王,謝修。
我跪在地上半個多時辰,他才緩緩開口道:
「汝甚好?」
這開場白好像不對勁,我驚地一抬頭。
隻見謝修輪廓分明的臉龐,甚是俊逸,一時呆看了好一會兒。
彼時,司天監也在場,他站出來朝謝修道:
「殿下,此女乃是天煞災星的命格,斷不可再留在宮中了。」
這時謝修沉下的目光直直盯著自己,嗓音如同地獄裡的惡魔。
「像你這樣的人才!不送去敵國和親真是可惜了…...」
02
之後,我被封為了和碩公主,半個月後將送往敵國,成為敵國的太子妃。
畫師早早來到我的宮殿為我描好了丹青送給敵國的太子。
我從皇妃,淪落為宮女,如今又封為公主。
雖然暫時享受著榮華富貴,住著奢華的宮殿,身後總有一行人簇擁著。
可我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因為有傳言說,敵國地處荒蠻,雖兵強馬壯,可敵國的男人個個粗鄙不堪。
那太子據說年少時便獨自出入森林,斬下過白狼的頭顱。
聽到這些,我瞬間便想到一個渾身沾滿狼血的少年,提著狼頭的身影。
屬於一想到便會做噩夢的程度。
我又聽說咱們的這位攝政王,雖然位高權重,身邊卻還從未有過女人。
想到初見謝修時,被他的容貌所驚豔。
心裡美滋滋地打起了算盤。
若是能拿下攝政王,不僅不用再去敵國和親,還能重新實現自己榮華富貴的理想。
而她的瓊華宮與謝修的重華殿,僅有一牆之隔。
這還真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一日夜色漸濃,
我特意換上一身盡顯我妖娆曲線的衣裙,又支開身邊的宮女。
找準一堵牆便打算翻入重華殿。
好不容易坐上了牆頭,不知該如何下去的時候。
牆竟然塌了……
我吃痛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我這天煞災星的命格,有時候也不見得是件壞事吧。」
此時的謝修正在殿中處理奏折。
燭火映照著他俊逸的面容,更添了幾分深邃。
我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衣裙,一臉痴相般悄然踏入殿內。
在謝修沒發覺的間隙,跪坐在他的身邊研墨。
「誰準你進本王的殿內!」
我被嚇了一跳,立馬壯起膽子,朝謝修梨花帶雨道:
「殿下,我……我就是想著快要去和親了,舍不得家園。」
「恰好那邊一面牆塌了,我這才過來想找個人說說話的。」
謝修被她柔弱的模樣弄得心中發痒。
又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著那面牆塌了。
03
半月前,大臣們紛紛上奏。
要送一名女子去敵國和親,以此來換得百姓安居樂業。
可宮中沒有公主,送大臣的女兒去又不妥。
恰好那日司天監說到此宮女是天煞災星的命格。
這才定了她的後半生。
因此,謝修面對許瑩,內心其實是愧疚的。
「既如此,在和親前,你可以隨意出入重華殿。」
「可好?」
我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結果一不小心,手中的墨居然斷了……
用了這麼久的上等好墨,居然毀在了這個天煞災星手裡。
之後的幾日,我日日變著花樣出現在重華殿。
為的就是能討謝修的歡心。
至少也能讓他習慣自己日復一日地陪伴吧。
「殿下,您嘗嘗我新煮的茶?」
「這水可是我天還未亮的時候,從荷花上收集來的露水煮的呢!」
我誇大自己的功勞,一臉笑容地將茶水端到謝修面前。
他將茶水放至鼻尖嗅了嗅,露出滿意的神情。
「瑩兒,你煮茶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我高高興興地再給謝修倒了一盞。
心想,那可不,我自小可是按照宮妃的標準培養的。
做這些自然是不在話下。
先前都是自己藏拙,否則就沒有驚喜了。
突然頭頂傳來一陣響動。
接著,重華殿屋頂的瓦片居然奇跡般地掉落了一塊下來。
我抬頭往上看,那瓦片恰好是往自己的方向下墜。
就在我來不及躲開,就要被瓦片砸中的間隙。
一抹玄黑色的身影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謝修因吃痛而有些蒼白的臉。
心髒像被用力揪住了一般。
緊接著,謝修昏了過去。
04
我徹夜未眠地守在謝修床榻旁。
太醫說,謝修後背遭重物撞擊,留了一大塊紅腫的淤青。
可這還不是最要緊的。
要緊的是他已經發燒數日,這才導致了昏迷。
我心中有些自責,自己日日待在重華殿,竟然沒發現他已經發燒了這麼久。
整個皇宮上下,都知道她不過是即將要送去敵國受辱的和親公主。
此時見攝政王因為她而昏迷不醒,那些不待見她的宮女太監們更是裝也不裝了。
「這許瑩原本就是有天煞災星命格的卑賤宮女,讓她去和親,還給個公主的名分,已經是抬舉她了。」
「可她竟然還敢日日在攝政王身邊晃悠,將她的霉運帶給殿下。」
「是啊!聽說這重華殿幾百年來都好好的,卻偏偏在這災女在的時候,屋頂壞了,大家說奇不奇怪!」
那些宮女太監的議論,一句不落地聽在耳中。
我隻顧照看著謝修,無視他們的話。
結果,我的無視,更助長了他們的怒火。
恰好這時,昭寧郡主也來了。
她一向愛慕謝修,曾揚言非謝修不嫁。
兩人又是如此郎才女貌的一對,大家便紛紛將昭寧郡主看作是未來的攝政王妃了。
昭寧郡主在踏進重華殿前,也聽了好一會兒宮女們的嘮叨。
她數月未回京城,一回來便聽下人說謝修身邊跟著位剛被冊封的和碩公主。
名頭還壓了自己一頭,氣得她第二日便入宮。
如今又聽到這些,心中更是恨極了這女人。
「看!是昭寧郡主,準攝政王妃都回來了,我看這災女怎麼辦!」
昭寧聽見有宮女喚她準攝政王妃,而喚那個女人是災女。
面上展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揮著鞭子,用力往地上一甩。
試圖讓這宮裡的女人見識見識武將家女兒的豪邁。
我聽到一陣鞭響後,頓時皺起了眉頭。
擔心謝修被吵醒,睡不安穩。
「你幹什麼?沒看見攝政王正在休息嗎!」
昭寧見眼前的女人,姿色絕佳,又絲毫不懼怕她手中的鞭子。
頓時感覺氣勢被人壓了一頭。
好在這時,有宮女幫腔道:
「這可是昭寧郡主,戰功赫赫的英國公獨女啊!」
此時的我不管眼前的人是誰,隻想謝修能好好休息。
「你是郡主,可我是公主,本宮命你現在離開重華殿!」
昭寧被這句話氣得幾乎要喪失了理智。
皎麗的臉瞬間變得猙獰起來。
「來人啊!給我把這卑賤的女人押入慎刑司!」
05
夜裡,謝修醒了過來。
大病一場,使他的面容平添了幾分蒼白。
「修哥哥,你終於醒了!」
謝修見到守在自己身邊的人是昭寧,眉心一擰。
沙啞著嗓音道:
「怎麼是你,許瑩在哪?」
昭寧寸步不離地照料著謝修。
沒想到他一睜眼竟然找的是那個女人。
氣得眼角猩紅。
「許是害怕修哥哥罰她,躲著不敢來見你吧。」
謝修眸子冷冷地看向她,喉間滾過餘怒。
「說!你把她弄到哪去了!」
昭寧有些心虛地別過臉去。
心想此時的許瑩,應該被關在慎刑司受盡折磨。
謝修瞧她嘴硬,平日裡仗著家族功勳,在京城為所欲為。
早就養成為所欲為的性子。
見到許瑩,她不知會使出什麼手段來。
謝修指了指門口站著的太監,沉沉道:
「你說!」
那太監還是分得清哪位是大小王的,幾下子便全招了。
06
被押進慎刑司後,我才真正見識到何為煉獄。
掌刑的嬤嬤一副兇神惡煞之相。
見到許瑩的時候,雖是一愣。
可聽聞是昭寧郡主下令送來的,倒也不足為奇了。
而我剛進來沒多久,便被嬤嬤們綁了丟在牢房裡。
隨即,幾位穿著粗衣的粗漢也跟著進來了。
他們一眼淫相地看著地上嬌柔的美人。
「這可是昭寧郡主賞你們好好享用的。」
我看著此場景,心中十分害怕。
可還是故作鎮靜地朝那嬤嬤道:
「本宮可是和親公主,傷了我,難道不怕兩國怪罪嗎?」
壯士有些猶豫道:
「嬤嬤,這可是和親公主,如此會不會……」
那嬤嬤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道:
「無妨,敵國乃刁蠻之地,你們隻需下手仔細著點,別傷了皮相。」
幾位壯士這才放心了,搓著粗糙的手掌,淫笑地撲了過來。
我身子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身子連連後退。
直至後背貼近牆壁。
我緊閉雙眼,感受到有無數張粗糙的手在身上遊走。
外衣被一件件扒掉,多種惡臭的氣味遊蕩在鼻尖。
我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心理上的防備在一次次潰敗。
「救命啊!」
頓時,一陣長劍出鞘的聲音從耳邊劃過。
原本的惡臭味被濃烈的血腥氣所掩蓋。
「瑩兒,本王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睜開眼,映入眼眸的是曾日日相見的臉。
我抬手勾上他的脖頸,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你怎麼才來啊!」
07
當時不知哭了多久,似乎是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被人抱起,那懷抱甚是溫暖。
醒來後,發現自己身處重華殿。
而身邊的宮女似乎都被換過。
「公主,您終於醒了!」
方才遭受過凌辱的畫面此時還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有些緊張地攥緊了被子。
「公主您別擔心,那些害您的人皆已被殿下處置了。」
晚上謝修來寢殿陪她一起用晚膳。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見自己。
謝修神色中透著緊張,故意不再提及那日發生的事。
可他越是回避,便越是在意。
「怎麼了?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我面對謝修突如其來的關切,一時有些失神。
以往的謝修,總是拒人於千裡之外。
哪怕我表現得再熱情,他也很少會主動。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好嗎?本王想見你往日愛笑的模樣。」
笑?
經歷了那樣的事,尊嚴被人踩在腳底。
還怎麼笑得出來。
「我聽宮女說,那些人,都被你S了?」
謝修點點頭。
「那昭寧呢?為何不S她?」
一想到罪魁禍首還逍遙法外,心中這一腔怒意便如何也消散不了。
謝修有些局促,滿眼心疼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英國公是國之棟梁,本王已褫奪她的封號,將其禁閉在英國公府中,直至出嫁。」
「這對她來說,已是比S還痛苦的懲罰了。」
聽到謝修的解釋,我惱他心中隻有大義。
故意氣道:
「我是和親公主,和親之日在即,殿下還是快些命人準備著吧。」
說罷,我繼續回到床榻上,假裝睡了過去。
身後沉默片刻後,才傳到一道嗓音。
「瑩兒,本王不會讓你去和親的,本王要你做攝政王妃。」
聽到這句話,我的眼淚終於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08
謝修說到做到。
沒幾日便傳信給敵國,取消了和親。
並昭告天下,立許氏之女許瑩為攝政王妃。
此消息一出,不僅徹底惹怒了敵國,還令朝堂上下非議不斷。
皆言許瑩不僅是天煞災星,還是禍國亂民的妖女。
可謝修偏偏一意孤行,早早派人準備著迎娶攝政王妃。
那段時間,我們彼此表明了心意。
相約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都一起攜手面對。
可我的心中,卻始終感到隱隱不安。
終於,在我嫁給謝修的第三日。
敵國太子已攻破了數座城池,國家危矣。
一日清晨,我依偎在謝修的懷中醒來。
滿床混亂的衣衫,以及肌膚上醒目的紅痕。
無一不在昭示著昨夜發生的旖旎。
「醒了?怎麼不再多睡一會?」
我揉了揉發酸的腰,嬌嗔道:
「昨夜都怪你,害我今日一早便渾身酸得不行。」
謝修雙眸覆滿了寵溺,手掌往她的腰上貼去,替她揉捏。
細膩柔軟的肌膚在掌中摩挲,加上懷中之人胸前的溝壑異常醒目地暴露在眼前。
謝修不覺間身子又是一硬,連呼吸聲也變得急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