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麼看!平時我說一句你頂十句,不是很愛頂嘴嗎,現在又裝……」
沒說完的話被他急不可耐的動作打斷。
我下意識攥緊他的頭發:「你是狗嗎?!」
楚若清泛著水光的紅唇一掀,張口就是一聲:「汪。」
他不要臉!
之後,楚若清徹底顛覆了我對他的認知,那張俊美的臉上再不復往日清高禁欲的模樣。
他像個廉價的男妓,費盡心思地侍奉著任性的客人。
「拜大小姐所賜,我今天一口水都沒敢喝,按你的邏輯來講,你應該負責,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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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喜歡我這張臉嗎……呼……都讓你騎上來了……還跑什麼……」
「別到處亂爬,我的床可不夠寬敞。待會兒掉下去,又要哭天抹淚地怪我N待你了。」
……
等藥性徹底解決,我已經累趴下了。
命令楚若清給我換上幹淨的被單後,我直接霸佔了滿是雪松氣息的床。
他本人則被我趕去客廳睡沙發。
楚若清蹲在床邊,幽怨地看了我半天。
發現我眼睛都睜不開後,隻能磨著牙走進了浴室。
我就在響徹後半夜的水聲中,安然入睡。
10
我一向是個貪圖享樂的人。
既然楚若清伺候得好,能讓我舒服,我也就大發慈悲不再和他作對。
而且他現在聽話得很,信息素也給得很大方,讓我的腺體得到了充分滋養。
我被哄得開心,大方地問他想要什麼獎勵。
楚若清卻像是誤會了什麼,耳根通紅地扭開了頭:
「之前是我唐突了。我現在還沒資格光明正大地站在你旁邊,完全標記的事情以後再……」
我:「?」
他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我隻是想問他要不要錢,他想哪裡去了?
我迷惑地「哦」了一聲,沒再理會青年復雜的心緒。往後頸貼了張阻隔貼,就出去上課了。
有阻隔貼擋著,雪松的氣味被藏得嚴嚴實實。
沒人知道我腺體裡,如今裝滿了楚若清的東西。
本來也不是能讓外人聞到的味道。
然而楚若清卻因此患得患失起來。
往日恨不能繞著我走的人,如今像個趕不走的幽靈一樣跟在我身後。
我趕他走:「你去幹自己的事行不行,你沒有自己的選修課要上嗎?」
他態度變化這麼大,萬一讓人聯想到我身上,暴露我已分化的事怎麼辦?
楚若清卻眼巴巴地看著我,像條護食的狗:
「為什麼不讓我跟著?我不跟著你,你就要和其他 Alpha 說話了是不是?」
哈?
我一巴掌就上去了:「你有病吧?!」
「我憑什麼不能和其他 A 說話?他們是我的同學,以後更會是我的戰友,你再敢廢話就給我滾。」
楚若清此刻過盛的佔有欲,大概是因為剛完成了一次標記。
這是 Alpha 的本能。
我明白,但不打算理解,更不會包容。
我隻會包容我自己。
「你要是接受不了就走人。我再說一遍,願意為我提供信息素的人有很多,不差你一……」
楚若清抓過我發紅的掌心,心疼地揉了揉:
「下次別這麼用力,不疼嗎?」
我:「?」
他腦子不會真有病吧?
「是我說話沒過腦子,你是自由的,」他誠懇道歉,「我不會再犯了,別找其他人好嗎?」
這話說得還像點樣子。
我抽回手,輕佻地拍了拍他沒受傷的那半張臉:
「早這麼乖不就好了,非逼我動粗幹什麼?」
「放心好了,我現在對你還很滿意,隻要你別再犯病,我不會輕易換人的。」
楚若清輕輕嗯了一聲。
他狀若溫馴地蹭了蹭我的掌心,隻是劉海投下的陰影,卻擋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我會乖的……所以,你也要說話算話。」
11
楚若清說到做到,我不讓他白天跟著我,他就聽話地繞著我走。
就是晚上愈發失控,信息素給得越來越多,簡直像是在強行催熟。
我有時候覺得心慌,命令他停下。
他思考片刻後,在聽話和違抗命令間,選擇了捂住我的嘴。
我:「?」
這人現在徹底放飛自我,一點臉都不要了。
就算用力扇他,都隻會讓他更加亢奮。
「別怕,不會壞的,」他輕舔我的腺體,「馬上放小長假了,我不多給你一點,你這幾天饞了怎麼辦?」
他說著,似乎腦補到了什麼不好的畫面,臉色登時變得難看起來。
「想要信息素就給我發消息,我爬窗也會去喂飽你,別找其他人。」
姜涉川都出差回來了,他還想爬窗?
他連我家大門都進不來。
不過我難得聰明了一次,沒在這種時候說出大實話。
把我的沉默當成了默認,楚若清心情轉好,沒再叼著我可憐的腺體不松口。
在新的巴掌扇在他臉上前,他先一步吐出舌尖,主動跪伏了下去。
高中時,無數人幻想過折斷這個天之驕子的傲骨,讓這位冷淡的天才雌伏在自己身下,任自己褻玩取樂。
但那些人隻能在腦子裡想想。
隻有我真的做到了。
我踩在他肩膀上,眯眼欣賞著楚若清此刻放浪的情態,忽然開口道:
「學兩聲狗叫,學得像,我就給你留扇窗。」
楚若清毫不猶豫叫了兩聲。
叫聲透著掩蓋不住的澀氣,聽起來一點也不像乖狗。
不過我還是被取悅到了。
「行吧,答應你了,」我腳跟敲了敲他的後背,「以後要好好報答我哦。」
12
其實就算楚若清不學那兩聲狗叫,小長假我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
不是不想。
是不敢。
因為姜涉川那個大魔頭回來了。
別看我對外一口一個「我哥哥」,更是三五不時就用姜涉川的名頭威脅人。
但我們倆的關系其實並不算太好。
我五歲那年,親媽帶我嫁入了姜家。
她雖然是個 beta,卻是個相當有本事的 beta,把姜家當時的掌權人迷得神魂顛倒。
甚至在她和真愛私奔,把我丟在姜家後,姜爸爸依舊待我視如己出,從小到大沒讓我受過任何委屈。
因為這份獨一無二的寵愛,我非但沒有任何寄人籬下的自卑感,反而狂得沒邊。
具體表現在,為了獨佔爸爸的愛,我連姜涉川這個繼承人都敢陷害。
姜涉川比我大了七歲,我當時才到他膝蓋,就敢搶他的東西,還誣陷他打我。
後來更是不停構陷他,包括但不限於造謠他抽煙、早戀、飆車……
姜家沒有傻子,我那點小心機誰也騙不過。
不過爸爸非但不跟我計較,每次還都會順著我的心意,訓斥姜涉川幾句。
被無條件寵著,我當然是開心了。
然而當時的我不知道,姜涉川任由我陷害也不反擊,並非是因為他大度,更不是因為他畏懼我的手段。
他隻是在忙著接手姜家的事務,所以暫時無暇收拾我。
而在他真正成為掌權人的那天早上,他抿了一口被我加了芥末的牛奶後,平靜地朝我走了過來。
我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在裝模作樣地向爸爸告狀:
「哥哥為什麼不喝我倒的牛奶,他是不是不喜歡我呀?」
話音剛落,走到我面前的姜涉川,面無表情地將我抱到他腿上。
然後扣著我的下巴,將那杯加了料的牛奶全喂給了我。
我當場辣哭,鼻涕眼淚全蹭到了他的西裝外套上。
姜涉川也不嫌髒,隻掐著我的下巴問:「還敢嗎?」
我嚎啕大哭:「爸爸你看他!他欺負我!」
爸爸於心不忍,然而姜涉川一個眼神過去,已經退休的老姜總隻能舉手投降。
「喊爸也沒用,他再慣下去,你就廢了。」
姜涉川語氣不重,然而落在我耳中猶如S亡警告:
「以後由我管教你,怕疼,就老實點。」
我的確怕疼,但更怕丟面子。
所以即便知道不該再惹姜涉川,我還是不長記性,在他的底線上來回蹦跶。
同樣是為了挑釁姜涉川,我各種胡作非為,並B養了被姜涉川誇贊多次的楚若清。
結果就是那次,從來隻是小懲大戒的姜涉川動了真怒。
我被他摁在腿上,用皮帶抽了半宿的屁股。
那天晚上,我的鬼哭狼嚎響徹別墅。
我破口大罵:「姜涉川,你欺負小孩,你不要臉!」
姜涉川冷臉又抽了我一皮帶:
「誰家小孩兒會B養別人?」
我被抽得龇牙咧嘴,卻十分不怕S地咒罵道:
「你等著!你會後悔的!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哭著求我!」
我狠話放得利落。
結果就是被大魔頭又多抽了好幾下,喊得嗓子差點劈叉。
「你會後悔的!你這個欺負高中生的變態老 Alpha……嗷!」
13
姜涉川後沒後悔我不知道。
反正我是後悔了。
因為從那之後,他好像領悟了體罰的魅力。
隻要我一犯錯,他就解皮帶,不把我抽到哭著喊哥哥就絕不停手。
我嘴上雖然還是不服他,但心裡多少被抽怕了。
所以如今我再做什麼壞事,都會瞞著姜涉川,盡量不給他揍我的機會。
但也不是所有事都能瞞住。
比如我這次分化成 beta,即便有岑岐幫我瞞著,姜涉川還是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
這也是他提前結束工作,趕在小長假回家的原因。
見到我的第一面,他就冷酷無情地通知我:
「假期結束後,我會去軍大給你辦理退學。」
晴天霹靂。
我人都傻了,想也不想就舉起行李往姜涉川身上砸。
「我已經成年了,這是我的私事,你憑什麼多管闲事?!」
姜涉川一手奪過我的「兇器」,另一隻手輕描淡寫地制住了我。
「軍大隻招收 Alpha 學生,你強行留下也隻是浪費時間。」
「辦理退學後,我會為你聯系合適的新學校,你想從商還是從政都……」
「我不要!」我恨S他的獨裁了,「我不要你管我,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要自己做主!」
姜涉川平靜地看了我一眼。
「你做不了主。」
「從你分化成 beta 的那刻起,你想走的路就已經堵S。謝矜,你不是小孩子了,成熟的大人應該學會及時止損。」
可我明明有二次分化的機會。
我不甘心就這麼放棄,從此做個平庸的 beta,一輩子在 Alpha 面前抬不起頭。
我謝矜就要做人上人,要做被萬人矚目,萬人敬仰的那一個!
但這些話我不能對姜涉川說,他隻會當作是熊孩子的玩笑話。
甚至要是被他知道二次分化的事,他一定又會揍我——
他才不會相信,楚若清是自願為我提供信息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