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主姐姐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她的事業心和眼界都比男主強的多。
盡管如此,男主也能不費吹灰之力地得到想要的一切。
好在,男主姐姐後來也闖出了一番天地。
憑什麼繼承事業的一定要是男性,憑什麼女性就得拱手相讓?
我覺得不公,我覺得實力才是競爭的第一標準,性別應該被排除在外。
我慶幸他的白月光最終沒有回頭,因為我從不認為男主是什麼值得的人。
從第四個任務開始,我就慢慢發現了系統的bug。
我並不需要完全按照系統的要求完成任務,我隻需要在每個記分點那拿到60分的及格分,就算任務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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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五個任務,是協助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認祖歸宗。
可惜,私生子已經成為一名優秀的廚師,沒有任何歸家想法,也不想去做什麼總裁。
他心中的夢想是做出世上最好吃的菜,而不是成為什麼億萬富翁。
可系統不準,我便隻能假裝他的伯樂,最後對他的廚藝指手畫腳。
最終,在他徹底失去信心,菜越做越爛之時,我聯系了他的親生父母,將他帶回了家。
不過,在任務完成後,我立馬寫了一封道歉信。在不觸及遊戲規則的情況下,我將自己塑造成一個渣女。我和他說,他的廚藝其實很好,隻是我希望他不要止步於此,去追尋更高的巔峰。
生活是個大大的PUA,好在他也重拾了原來的理想。
為什麼遊戲制造者認為錢是衡量成功的唯一標準,為什麼在其他行業內做的再好,也隻能是一個人生失敗家。
我很氣憤,可我沒有選擇的權利,隻能在任務結束後減少我對他們人生的影響。
我和出國的白月光小姐說,你其實很棒,不必再回頭看不敢說愛的懦弱男孩。
我和被救下的千金小姐說,你沒必要因為一場相救,就以身相許,還是先看看對方是否值得。
慢慢的,她們都成為了我很好的姐妹,成為了各個行業的精英。
我們成為了最好的閨蜜,也成了自己生活的贏家。
哪怕是一場遊戲,我也覺得她們是有血有肉,不該成為所謂男主的墊腳石。
6
這次,我沒有執著於去完成系統的任務,反而好好給自己放了個假。
任務完不完成無所謂,遊戲最重要的還是開心和放松。
畢竟一味地以通過遊戲為目的,隻會讓自己越玩越疲憊。
閨蜜把她的哥哥帶上了郵輪,他是我的下一項任務的男主,也是我微信裡的那個【寶貝】。
我沒有刻意與他接觸,他卻先來招惹我了。
“林小姐,之前家妹和你介紹過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
“我叫孟遇,希望咱們可以玩的開心。”
孟遇是我所有任務男主中長得最好看的一個。
完美的臉頰,飄逸的長發,健壯的身材,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我的夢中男主。
可惜,按照系統的要求,他最後隻能以事業為重,而我隻能成為他事業的鋪路人。
他向我伸出手,我禮貌回握。
孟遇是家中的老三,夢家一共有四個孩子,前三個全是男孩,第四個是女孩。
由於年齡的問題,孟遇並不受家裡重視。
他也對家中的房地產行業沒什麼興趣。
七天相處下來,我和孟遇很快混熟了。
下了郵輪,他殷切地邀請我去共進晚餐。
“林小姐,聽說你喜歡喝酒,我特地讓我朋友去巴黎買了這瓶酒。”
“你嘗嘗。”
我轉著紅酒杯,仔細品味。
孟遇很用心,以往和我交往的幾個男主,總是心高氣傲,仿佛我和他們在一起是他們賞臉了一樣。
孟遇問了我的意見後,馬上點了幾道菜。
我明明沒說自己愛吃什麼,他點的卻個個都是我愛吃的,仿佛他與我相處了許久了一樣。
我吃的很開心,嘴巴鼓鼓囊囊的。
和孟遇在一起,我感覺非常放松。
“林小姐,我先和你介紹一下我的基本情況吧。”
我瞪大眼睛,內心像是有股煙花在綻放,頓時充滿了期待。
他輕咳兩聲,語氣瞬間變得正經。而後,我仿佛要膩S在他的目光中。
“我叫孟遇,身高190,平時會健身,有八塊腹肌。我是夢家小兒子,有兩個哥哥,他們很優秀,並且和我關系很好,不會和我因為家產起衝突。”
“我們家提倡婚姻自由,我的家人不會幹預我的選擇。”
“目前我已經實現財富自由。同時,我對家族財產沒什麼興趣,不會參與財產的繼承。我本人有一家藝術公司,每年可以獲利五千萬。”
“我有五棟別墅,十輛車。”
說完這些後,他深吸一口氣,緊張地看著我,隨後開口。
“所以,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我整個人呆在那裡,頭腦嗡嗡的。
果然被系統選中的男主各有各的奇葩點,本來想著這一任男主總算可以正常一回,沒想到也是奇奇怪怪,剛認識就求婚。
見我沒有說話,孟遇繼續加大籌碼。
“你和我結婚,我婚後不限制你的社交。我也不逼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你想幹嘛就幹嘛。”
“除此之外,我所有的工資全部上交!”
他離開餐桌,單膝下跪,在我面前拿出一個鴿子蛋大的鑽戒。
我張大嘴巴,感慨著這是什麼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事出反常必有妖,從小的教育告訴我天上掉下的餡餅不能吃,不然容易噎S。
況且,系統給我的任務是讓我幫孟遇完成聯姻,協助他成為家產繼承人。
他本來就不願意繼承財產了,我再去和他結婚,那豈不是讓任務完成難度難上加難?
正常的邏輯應該是誘導孟遇愛上我,然後諷刺他不務正業。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把他狠狠拋棄。最後,孟遇產生報復心理,瘋狂賺錢證明自己,為了利益娶別家的千金大小姐,參與家產的爭奪戰。
屆時,他有能力就讓他自己闖,他沒能力我就想辦法再推他一把。
我面露難色,直接回絕:“我們才剛認識沒多久,太快了,再熟悉熟悉吧。”
孟遇也沒有惱,反而是微微笑著,指關節叩擊著桌面。
“是我考慮欠妥了,確實是我太心急了。”
“那就請林小姐再和我相處一段時間吧。如果林小姐相處下來覺得不錯,我再來向林小姐求婚。”
7
孟遇很寵我,寵我寵得無邊無際。
我本想讓孟遇愛上我,再狠狠拋棄。沒想到,我什麼都沒做,孟遇就已經不可自拔了。
可惡,我居然也慢慢開始難以自拔。
在我決定拋棄孟遇那天,我喝了不少酒。
趁著酒意,我拎著他的衣領,惡狠狠地和他說:“孟遇,我不愛你了!”
他還是沒生氣,眼神卻是充滿了寵溺。他指尖冰冷,撫摸著我的頭。
“我愛你。”
在我發覺自己已經沉淪後,我拼了命的想要甩開他。
拜託,我可是遊戲裡的玩家,怎麼會為NPC心動呢?
我可是上帝視角,就算孟遇是男主,也隻是NPC啊。
那一晚,我說“我不愛你”說了一整晚,他卻耐心地說“我愛你”說了一整晚。
在第二天早上,我松口了。
看著黑眼圈和狗熊一樣大,卻又強行保持清醒的孟遇,我輸了。
管他什麼遊戲,過了二十幾年的關也沒過完,還不如及時行樂。
與其壓抑住自己,幹脆把通關遊戲當作乙女遊戲得了!
我最終陷入了孟遇溫柔的陷阱,我吻了他。
“孟遇,我們結婚吧。”
8
結婚那天,謝晨來鬧婚了。
他專門僱了人在民政局守著,我一出現他就立馬飆車到了民政局。
“林夢,你倒也不至於和我對峙到這個地步吧,你做了這麼多不就是想裝作不在乎嗎?”
“剛好,你帶了身份證吧,我們復婚吧。”
我白了他一眼,感覺他就像個傻子,滿腦子都在想著怎麼算計著我。
如果不是任務要求,他早被老娘扔一邊去了。
眼神交匯下,孟遇握緊了我的手,不屑地盯著前夫哥。
“前輩,感謝你之前對我們家夢夢的照顧,可惜現在你該退場了。”
謝晨嘴巴打顫,雙眼猩紅,聲音也帶著些許的顫抖。
“你別給我廢話,林夢最愛的人一直是我!你不知道她當時怎麼舔我的吧?”
“林夢為我付出了這麼多,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他SS盯著我。
“林夢,你當時說我不可能有什麼出息,但是我現在做到了。我把家裡的公司管理的很好,我不需要靠爸媽給的生活費過日子了。”
“我遠離了那些你不喜歡的朋友,原本的女孩我也全部斷掉了,現在我的社交圈特別幹淨。”
“林夢,我都做到這個份上,你就別生氣了。我們和好,好不好?”
他最後的話語甚至透露著我從未聽見過的卑微。
好不好?當然不好了!
他過的如此成功的,不正好說明我任務完成的很棒嗎?
孟遇沒有繼續容忍他,叫民政局的安保人員把他趕走了。
他牽著我的手,步伐堅定。
“孟遇先生,林夢小姐,你們願意一輩子陪在對方身邊,永遠不分離嗎?”
“我願意。”
“我也願意。”
我總是覺得這個場景有些似曾相識,腦子中有什麼東西在迸發,感覺脹脹的有點疼。
婚後第二天,孟遇邀請我去看了公司的藝術展。
燈光交映下,他牽著我的手,進了公司大樓。
而公司展廳內,一個人都沒有。
燈光把我們的影子拉的很長,這個場景熟悉的有些過份了。
我不知道展廳的主題,他卻隻說是驚喜。
而後,我才發現,展廳內所有畫的主角都隻是一個人——我。
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懷裡抱著小貓,溫柔地看著草坪。
我躺在陽光下的睡椅上,半邊臉被扇子遮住,愜意且瀟灑。
我拿著相機,在向古舊的街道拍照。
我披著頭發,脆弱地躺在病床上。
我在孟遇的懷裡,眼淚打湿了他的衣裳。
無數的我,無數幅畫,被掛在了這個展廳的每個地方。
我回頭看孟遇,他帶著淚,笑著低頭看我。
那一瞬間,我忽然意識到了不對。
如果我所處的是遊戲,那麼這些所有的男主就是一道道關卡的boss。
如果要按照過關難度來計算的話,最終boss應該是謝晨,因為他這關我足足過了二十多年。
可為什麼過了最難的關卡,卻敗在屬於孟遇的關卡上呢?
在我任務失敗之後,系統也沒有發出任何提示。
還是說,孟遇壓根就不是一道關卡,他獨立於遊戲之外。
“夢夢,我們退出遊戲好不好。”
9
醒來時,我躺在病床上,孟遇緊緊地握住我的手。
我嘗試起身,卻立馬驚醒了身邊的孟遇。
他看著我,瞬間,眼淚像珍珠一樣一顆一顆地落下,斷了線似的怎麼也停不了。
這一次,我終於明白了。
原來根本沒有什麼遊戲,有的不過就是我一直以來的臆想。
孟遇眼裡含著光,他溫柔地吻著我的額頭,給我放了好多段視頻。
有的視頻,我做著男女歧視的不公平調查。
有的視頻,我在街頭進行職業歧視的隨機採訪。
有的視頻,我報道著家庭暴力無人治理的社會態度。
許許多多的我,在那一刻融為一體。
原來我叫林夢,是一個記者。
我看不慣行業中的賄賂隱瞞,也受不了對惡性社會事件的壓制。
我走了一條和大多數記者完全相反的道路,我離開了報社,做了自己的自媒體號,隻對最真實最底層的平民百姓進行調查。
真實有效的發聲讓我很快在自媒體大火,也讓我很快被社會所針對。
我動了某些人的蛋糕,很快就被人報復了。
我被人從二十多層高樓推下,還好有晾衣杆等各種物品的緩衝,不至於命喪當場。
但是,我依舊傷到腦部,難以蘇醒。
在我睡著之前,我聽到了那些施害者的話語。
他們說:“一個平平無奇的小丫頭,還想和我們的利益作對?”
他們說:“不好好讓她長長記性,她估計學不會怎麼對我們俯首稱臣。”
他們說:“視頻裡天天說著什麼男女歧視,我看她會不會後不後悔再說這種話。”
他們說:“還想要為做廚子的下流人發聲?我看就是腦子有病!”
眾人笑著,最後一個人踹了我一腳,面目猙獰地俯視著我。
“蠢婆娘,給你一個教訓,下輩子給我安安份份的,做好你的本分工作就行了。”
“不過我估計你也不敢了,做個乖乖的小丫頭你還能少點折磨。”
但我偏不!
我臆想出了一個遊戲,遊戲的制作人就是那群施暴者。
我在遊戲的臆想中被困了二十多年,但是我不怕。我一邊完成系統給我的任務,一邊想著法子去改變那些所謂NPC的命運。
我從不認為他們是NPC,他們就是無數努力著的拼搏著的平凡大眾。
他們值得過自己想過的人生,他們的人生不應該被任何人裹挾。
我不斷地完成任務,卻不斷地違反遊戲制定人的目的。
所以,我被困住了。
但我不怕,再給我一萬次我也不會改變我的決定。
我以為我孤身一人,直到我在自己的臆想中重新見到了孟遇。
他在我的臆想裡。
但他也一直在現實中,一直陪著我。
10(孟遇視角)
那天,我刷到了一個視頻。
那是一個自稱隻為底層百姓發聲的自媒體博主,在她的視頻中我看到了人間最真實的場景。
一次平臺的線下聚會中,我見到了她。
我和她討論著各種不公的事件,說著那群被欺負的弱勢群體。
我們談天談地,很快也談論了我們自己。
一次,她在採訪時,被人砸了雞蛋。
砸雞蛋的人說她在惡意引發社會焦慮,說她為了流量不要臉。
後來,我總是作為後勤人士進行陪同。
我想保護她。
我是個繪畫博主,我畫了無數個她。
畫下的最後一個她,是在病房中的。
她被人針對,從二十幾樓被推了下來。
那天,我絕望地擠進人群,看到了被無數人簇擁的她。
隻是她身下全是鮮血,鮮血從腦袋後面冒出來。
所有人都覺得她撐不下去了,但是她很堅強,她活了下來了。
可是她昏迷了,昏迷了好幾年。
我陪她一起度過了這些年,我不忍讓她一個人孤獨面對,我接下了她原先的任務,成為了和她一樣的記者。
林夢,你別怕。
你沒來得及做的事,我替你去做了。
我會永遠陪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