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姻兩年,我跟沈鶴洲一直分居兩屋,互不幹涉。
直到兩家父母看不下去,勒令我們住在一起。
睡前,我習慣性地點開收藏的晚安語音。
沈鶴洲語氣隱忍:「你......」
「你一定要當著我的面聽這個嗎?」
我以為是他覺得尷尬,淡定收起手機:「那等你走了我再聽。」
當夜,他唇瓣貼近我耳朵:「他喘得有我好聽?」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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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後,我跟沈鶴洲一直恪守聯姻守則。
人前恩愛夫妻,人後互不幹涉。
直到兩家父母突擊檢查。
我跟沈鶴洲來不及偽造現場。
在各自的房間被堵個正著。
當天晚上,家裡所有的空房間都有了它的用處。
就連被子也隻給我們留了一條。
我不甘心,拽著被子一角,試圖掙扎:「我晚上踢被子,沈鶴洲跟我蓋一床會著涼的!」
都已經結婚了。
我不抵觸住一間房。
但一上來就蓋同一床被子,一點適應的時間都沒有。
我媽一個眼神,佣人低聲說了句抱歉,用力將被子扯走。
確認沒有漏網之魚後,她滿意地笑笑:「抱緊點就不冷了。」
說完,她大手一揮,指揮著佣人將東西搬走。
隻留下我跟沈鶴洲面面相覷。
半晌,沈鶴洲開口:「你不習慣的話,我晚上可以睡沙發。」
話音剛落,我媽目光落在一旁的沙發上:「這個也先搬走,明天給你們換新的。」
我:「......」
有時候真懷疑他是故意的。
2
當晚,沈鶴洲抱著枕頭,搬進了我的臥室。
他睡衣中間有顆扣子沒扣緊,隻彎腰放了下枕頭,扣子就滑開。
露出若隱若現的腹肌。
我手機藏在雜志裡,拍照鍵都快摁爛了。
正拍得起勁,沈鶴洲突然出聲:「好看嗎?」
我下意識回答:「有點看不清。」
他隻解開一顆扣子,我能看到的有限。
說完這句,我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急忙裝傻:「你剛剛說什麼?我看雜志太入迷了,沒聽清。」
沈鶴洲面色如常:「問你我穿成這樣好不好看。」
他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穿什麼都好看。
當然,不穿最好看。
沒能看到想看的東西,我多少帶了些情緒。
一邊偷偷將手機藏好,一邊回答:「一般。」
沈鶴洲臉色微沉,話鋒一轉:「你剛剛說什麼沒看清?」
我指尖敲了敲雜志:「模特戴的鑽太小了,不仔細看都看不清。」
我是隨口一說。
沈鶴洲顯然也沒當回事。
他點點頭,解著扣子往浴室走。
進浴室的前一秒,他睡衣脫下,露出後背流利的肌肉線條。
但他走得太快。
我還沒來得及摸出手機拍照,浴室門就已經關上。
想看的沒看到,想拍的也沒拍到。
我憤憤地捶了下沈鶴洲的枕頭。
練了肌肉卻不讓人看。
他簡直白練。
3
沈鶴洲洗了很久。
久到困意襲來,我習慣性地點開收藏的睡前哄睡語音。
雖然結婚以來一直分房睡。
但我從沒忘記過自己澀胚的本分。
每晚睡前都嚴格執行三部曲。
進擦邊直播間看一會兒,再打賞一下。
再點開收藏列表裡的上百個西裝跪視頻,在評論區口出狂言。
最後再點進網盤,聽聲控博主沉浸式哄睡。
因為白天跟我媽周旋了很久。
這次才聽完一個語音,我就已經睡著。
等到再驚醒的時候,語音還在播放。
而沈鶴洲就靠在床頭,欲言又止。
我以為還在做夢,沒理他,翻了個身繼續睡。
連語音也沒關。
沒等睡著,身後就傳來沈鶴洲隱忍的聲音:「你......」
「你一定要當著我的面嗎?」
我清醒了一瞬間。
聽什麼?
不就是很正常的哄睡語音。
以為是吵到了他,我點了兩下屏幕:「那我讓它小聲點。」
沈鶴洲沒吭聲。
過了十分鍾,他開口:「今晚......能不能不要?」
「至少別當著我。」
什麼亂七八糟的。
聽不懂。
反正睡意醞釀得差不多,我關掉手機,隨口安撫他:「那我明天戴個耳機。」
沒等他說話,我又道:「你實在不想聽的話,那我等你搬走再說。」
目前來看,沈鶴洲應該還是習慣獨自睡覺。
等兩家父母放松警惕,他應該就會搬回去。
幾天不聽而已,我還是能睡著的。
沈鶴洲聲音都有些不對勁:「就不能刪掉他嗎?」
我本來就有起床氣。
此刻聽到沈鶴洲這麼說,氣得直接醒了:「憑什麼?」
我已經做出讓步了。
他覺得吵,我就戴耳機。
他要是還不能接受,我就等他搬走。
都這樣了還不行。
非要我把語音全都刪掉,那他以後幹脆規定睡前不能玩手機得了。
莫名其妙。
不知道是洗澡時間太長還是什麼。
沈鶴洲的眼睛微微發紅:「他聲音又不好聽。」
簡直是危言聳聽。
我保存的這些都是精挑細選過的。
又好聽又沉浸。
選的劇本也好。
哪像沈鶴洲。
都已經結婚了,親不讓親,抱不讓抱。
現在連我睡前聽什麼都要來貶低一下。
我冷哼:「怎麼不好聽?我沒聽過這麼好聽的聲音。」
「不隻今天,以後每天我都聽。」
「你要是覺得不能接受,明天就找人把鎖換了,搬回你自己的房間。」
反正問題在他。
到時候兩家父母問起來,也隻能是他自己解釋。
見我是真的生氣。
沈鶴洲妥協:「算了,你不想刪就不刪,但是......」
他居然還有話要說。
我瞥他一眼:「但是什麼?」
不管他說什麼,我都保持一個態度。
不能接受就搬回他自己的房間。
我聽個語音哄睡而已。
又沒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
他憑什麼管我?
沈鶴洲抿了抿唇,遲遲沒有開口。
我也沒再追問,拉高被子睡覺。
不知是不是因為睡前因為這件事爭執過。
睡到半夜,我竟然夢到沈鶴洲的唇瓣貼近我的耳朵,發出低低的喘息聲。
這個夢太過逼真,酥麻的感覺從耳朵蔓延到心髒。
我無意識地抬手摸摸耳朵,想驅趕這種異樣的感覺。
但還沒摸到耳朵,手腕就被人攥住:「老婆,他喘得有我好聽嗎?」
這好像是沈鶴洲的聲音?
我以為還在做夢,索性閉著眼睛翻了個身,將腿搭在他身上,含糊不清地應了聲:「嗯。」
不知道他在跟誰比。
但逆反心告訴我,哪怕是在夢裡,也不能說沈鶴洲愛聽的話。
因為他從沒跟我說過。
4
我不常做夢。
導致醒來的時候,大腦還處於發蒙狀態。
不知道愣了多久,餘光瞥到一旁多出來的枕頭。
腦海中才突然浮現出昨晚的夢境。
夢裡,沈鶴洲攥著我的手腕,發出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不僅如此,他還一直在問我,他喘得有沒有別人好聽。
因為是做夢,我並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答的。
隻記得沈鶴洲對我的答案不滿意。
一個人抿著唇生悶氣,再也沒有發出過聲音。
回想起夢裡的聲音,我耳根又開始發燙。
沈鶴洲發出那樣的聲音,真的很勾人。
要是能在清醒狀態下聽一次的話......
我紅著臉,將頭埋在被子裡。
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嘿嘿嘿嘿地笑出聲來。
各種根據夢中的聲音衍生出來的場景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我終於從被子裡抬起頭來。
看到站在門口的身影時,唇角笑意陡然僵住。
沈鶴洲目光跟我對上,有些無措地扯了下唇角:「我剛剛敲門,你沒聽到。」
那我變態的笑聲豈不是全被他聽到了?
雖然知道沈鶴洲暫時還沒有能知道別人腦子裡想什麼的特異功能。
但我還是有種被抓包的心虛感。
相顧無言了許久。
我欲蓋彌彰地解釋:「剛剛看視頻聲音太大了。」
沈鶴洲點點頭,表示理解:「我知道的。」
他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
我卻哪哪都不自在。
他知道什麼?
知道我腦子裡在想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還是知道我隻是跟他同床共枕一晚,就做了這種讓人小臉黃黃的夢?
我越想越尷尬,壓根不敢面對沈鶴洲。
就連吃飯時也借口身體不舒服,躲在房間不下去。
許是我的回避太過明顯。
當晚,沈鶴洲並沒有回房間。
我以為是他找人清理了客房,也沒多問。
洗好澡躺進被窩,順手點進了哄睡直播間。
聽了兩分鍾,我意興闌珊地退出來。
本來覺得這些主播聲音都很好聽,劇本也有意思。
可自從昨晚在夢裡聽到沈鶴洲發出那樣的聲音後,我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
意識到腦海裡的東西又在朝見不得人的方向發展。
我緊急回神,重新點進直播間。
將音量調了又調,試圖將沈鶴洲的聲音從我腦海裡趕出去。
這辦法還算有效。
雖然還是覺得沒什麼意思,但至少我不會再想著沈鶴洲了。
5
目的達成,我心滿意足地退出直播間。
退出鍵點了一下沒反應,我正要點第二下,門口就傳來輕微的響動。
我一驚,下意識攥緊了手機。
還沒來得及下床查看情況,門就被人輕輕推開。
沈鶴洲懷裡抱著一摞禮物盒子,就連手腕上都掛著幾個袋子。
他像是一路從樓下小跑上來的。
盒子被放下的那一刻,我聽到了沈鶴洲的輕喘聲。
跟夢裡的不太一樣。
但怪誘人的。
意識到思路又在跑偏,我咳了聲,問他:「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沈鶴洲指了指地上的盒子:「昨晚雜志上的那些首飾,我都買回來了。」
我頓時來了精神。
掀開被子下地,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地拆禮物。
沈鶴洲也蹲在我旁邊,幫我處理因此產生的垃圾。
本來是男女幹活,搭配不累。
但我拆完禮物後,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了。
沈鶴洲,竟然還在喘。
他還在喘!
從進門到現在已經十幾分鍾,不過是拆個禮物而已。
他怎麼能虛成這樣?
看著我異樣的目光,沈鶴洲小心翼翼地開口:「怎麼這樣看我?禮物不喜歡嗎?」
我欲言又止:「喜歡。」
網上都說,很虛的男人都喜歡在物質上做補償。
可我跟沈鶴洲結婚都兩年還分房睡。
他幹嘛要這樣?
是覺得瞞不住了,打算跟我坦白嗎?
腦子裡想的這些有的沒的,手機裡突然傳來了一道磁性低沉的聲音:「小愉,你還在嗎?」
我看向地上的手機,這才發現我竟然還在直播間裡。
許是剛剛拆禮物太起勁,誤觸到了連線鍵。
主播半天沒聽到出聲,也沒見我在彈幕裡選擇劇本,這才出聲詢問。
直播間裡還在反復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