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主S妻證道後,我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瀟灑了兩年後,系統卻再次出現:
【男主嚴重偏離原劇情,入魔了。】
【宿主……您能回去看看嗎?】
同意後,我竟還魂到了原本S去的身體裡。
十年了,我的屍體居然依舊栩栩如生。
而男主摟著我冰冷的身軀,耳鬢廝磨:
「明明這麼做,你就該回到我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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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毛骨悚然,不敢睜眼,隻聽他的聲音越發旖旎:
「依依,為什麼不肯睜開眼看看我呢?」
1
系統再次找上門時,我正在度假。
結束了劇情任務後,我獲得了一大筆財富。
回到原世界裡,我吃香喝辣,瀟灑樂無邊。
痛苦往事都恍若隔世。
可系統卻再次出現:
【宿主,打擾了。】
【您離開後,男主嚴重偏離原劇情。】
【宿主……您能回去看看嗎?】
我想也不想:
【不能。】
系統苦苦哀求。
從它口中,我得知了:
原來我S後,男主巫行雲根本沒有像原定劇情那樣,踩著我的屍骨飛升。
他入魔了。
入魔後的他,一反曾經的清冷高潔,變得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甚至S人不眨眼。
可由於他的實力過於強大,整個修真界無人抗衡,即將崩潰。
簡而言之就是巫行雲從冷心冷情的清冷男主,黑化成了病嬌瘋批。
毀天滅地的那種。
嗯。
可這些……關我什麼事?
我懶洋洋地答:
【請回吧,我佛不渡瘋批。】
系統見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了:
【宿主,主系統判定這是您攻略過程中的遺留問題,如果您堅持不願配合,那系統將會收回您的任務獎勵。】
想到卡裡的一長串數字的餘額,我隻好咬牙同意:
【算你狠!】
【開路吧!】
2
很快,我的靈魂就又回到了修真界。
系統告訴我,這裡已經過去了十年。
所以我怎麼也沒想到,我竟會借屍還魂。
我躺在一張寬大的玉床上醒來,渾身冰涼。
我化出一面鏡子,照出了一張熟悉的臉。
清秀的面容上,右眼卻被一道劍痕劃過,破了相。
正是曾經被所有人嫌棄的,我的臉。
怎麼回事?
我明明已經S了十年了,屍體竟還保存完好,甚至栩栩如生?
我這才發現,身下的玉床竟是萬年寒玉制成。
這可是傳說中的寶物。
萬年寒玉,可保屍身千年不化。
僅僅二指的萬年寒玉,就要黃金萬兩。
這樣大的一張玉床,價值無法估量。
這都是誰做的?
正當我疑惑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我連忙重新躺下,閉眼閉氣,恢復了S去的模樣。
曾經多年的親密,讓我對這步伐熟悉無比。
正是男主巫行雲。
我有點緊張。
他不會是入魔後,對我恨之入骨,來鞭屍的吧?
我努力平復心緒。
卻感受到他的氣息靠近,上了玉床。
而後,他竟展臂摟住了我的腰,將我圈入懷中。
他將腦袋靠在我的肩頸處,深吸一口氣,久久才呼出。
他輕喚我的名字:
「依依……」
喑啞低沉的聲音中,說不出的眷戀哀傷。
我震驚萬分,覺得他簡直就是瘋了!
他摟著我冰冷的身軀,如我S前的許多個日夜一般,親密無間地同榻而眠,耳鬢廝磨:
「明明這麼做,你就該回到我身邊了。」
我毛骨悚然,不敢睜眼,隻聽他的聲音越發旖旎:
「依依,為什麼不肯睜開眼看看我呢?Ṫü⁾」
3
明明我才是那個借屍還魂的鬼。
但魂都快被嚇飛了。
真的。
什麼女鬼男主?
我差點以為他已經發現我借屍還魂了。
但我還是頂住了。
巫行雲抱了我很久,確切來說是抱著我的屍體。
他早已闢谷,不用睡覺,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時不時還會對我說上幾句話。
就好像,我隻是睡著了,才沒有辦法回應他。
為熬過這段時間,我隻能放空自己。
在這個修真世界裡,我是炮灰女配,是男主巫行雲指腹為婚的糟糠妻。
我與他青梅竹馬,相識於微末,也曾有過一段琴瑟和鳴的過往。
可竹馬終敵不過天降。
巫行雲在修真界嶄露頭角後,那些光鮮亮麗的天之驕子,自然而然地聚集到了他的身邊。
巫行雲天賦異稟,是不可多得的修真天才。
即便並非出身世家,家境平平,也是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
他修長挺拔,鶴骨松姿,容貌亦傾世絕塵。
眼尾的一顆朱砂痣顛倒眾生,如天之淚,含情脈脈,悲憫眾生。
可他也最是無情,親手將本命劍刺入我的心髒,隻為證道飛升。
最初,我是他父母之命的未婚妻。
後來,也成了他完美人生的唯一汙ţùₚ點。
我的家世、實力、相貌,樣樣都配不上他。
所以樣樣優秀完美的女主林水心登場後,巫行雲這個男主自然而然地就被吸引了。
林水心成了他心尖上的人,萬般寵愛。
而我,則成了他恨不得抹S的,證道的墊腳石。
我接受我屬於炮灰的命運。
如果,我沒有真地愛過巫行雲,就更好了。
一切都是我自以為是的犯賤,非要遍體鱗傷後,才能明白:
巫行雲是我捂不熱的堅冰。
4
巫行雲待了很久。
確認他真的離開後,我才活過來似的大口喘著氣。
高度緊繃的精神讓我十分疲憊。
我揉著腦袋問系統:
【這是怎麼回事,我需要做些什麼?】
【請宿主阻止男主繼續入魔,助他得道飛升。】
我感到好笑:
【都S我證道了還沒成,我還能怎麼助?】
【宿主S後,男主一念成魔,對宿主的屍身也格外執著,請宿主救贖他、治愈他,引導他回歸正途。】
我不滿:
【他都這麼邪性了,我能怎麼辦?】
【他眼裡從來就沒有我,萬一這輩子都好不了呢?】
【我的任務早就結束了,不可能被你們一直耗在這裡,我需要一個期限,就一個月。】
系統沉默了許久:
【三個月。】
【成交。】
敲定期限後,我開始研究怎麼才能離開這裡。
這是一個不見天日的密室。
被巫行雲下了重重禁制,我修為遠不如他,無法攻破。
也隻能在巫行雲再次到來之前,重新躺回去。
裝作一具屍體。
巫行雲和昨天一樣抱著我說話:
「依依,你還記得嗎?」
「早年我修煉時體寒,你總是會為我去摘赤焰草,備在我的桌前。」
「每次我走火入魔,你都會衣不解帶地照顧我,為我奔走籌備靈藥。」
「那次,在靈汐秘境裡,你竟願委身救我……其實我很高興。」
「我是故意纏著你,要了那麼多回。」
「其實我根本就不想停下,從那時起,我就隻有你了……」
巫行雲沒病吧?
這是在發什麼癔症?
他說得情真意切,可我記憶中的分明是:
我最後一次為他送赤焰草時,恰好撞見他擁著林水心。
他隔空碾碎了我手中的赤焰草,輕蔑而又冷漠,意有所指:
「以後這種不入流的雜草,就不必拿來汙我的眼了。」
後來他走火入魔之時,也隻有林水心貼身照料。
而我,則被拒之門外,根本就不配進他的院落。
在靈汐秘境時,就更離譜了。
開了葷後,他確實難得纏我。
可那纡尊降貴的神色,分明宛如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活像是被我糟蹋了。
算了,真論顏值,或許還真是我糟蹋了他吧。
還什麼「隻有我了」?
更何況,他難道忘了我右眼的疤是怎麼來的嗎?
真好笑。
人都S了這麼久了,還是他親手S的。
現在又是要深情給誰看?
5
巫行雲確實是個完美的男主。
完美的容貌、卓越的天賦、冷傲的氣質,皆讓他在人群中閃閃發光。
而當年的我,明知自己身為炮灰女配,不該動情。
卻依舊沉淪了。
怪我愚蠢,也怪當時的他,實在太具迷惑性。
他對外人冷傲孤高,卻會在我靠近他時松懈,露出有些柔軟任性的本真。
他會在體寒時,抱緊我呼喚我的名字,撒嬌粘人。
走火入魔時,即便喪失理智,將自己折騰得傷痕累累,他也絕不會傷我分毫。
而捅破了那最後一層輕紗後,我們也曾很是柔情蜜意了一陣。
令我掉以輕心地以為,這就是真情。
直到林水心出現,頃刻就奪走了他所有的心神。
他開始疏遠我,與林水心越發親密,最後對我徹底厭棄。
一次次的打擊下,我終於明白了這就是注定的劇情。
可我入戲太深,不免心灰意冷。
我想要不管不顧地離開,卻被林水心擋住了去路。
林水心咬著唇,說得大義凜然:
「宋小姐,我與行雲,不過是交心知己,並非您所想的那樣。」
「您是行雲的未婚妻,對他很重要,行雲不會希望您離開的。」
「讓開!」
我去意已決,就要強行闖出。
林水心攔不住我,便借故拔劍相向。
爭鬥中,巫行雲姍姍來遲。
可他拔出本命劍,刺向的卻是我。
幸而,我隻愣了一瞬,就堪堪躲過,這才保住了右眼。
卻因此,留下了一道無法消除的疤痕。
正好,可以用來時刻提醒我的愚蠢。
「鬧夠了沒有?!」
巫行雲護著林水心,錯愕地看著我臉上的血跡,滿是憤怒。
像是責怪我不夠聽話,才會令他不得不出手傷我。
他將我囚禁,不讓我離開。
我不明白,為何他對ţų⁼我早已厭棄,卻還不肯放我走。
我與他相看兩相厭。
我清醒時,他從不來見我,卻會在我入睡後,站在我的床頭查看。
宛如鬼魅。
真惡心。
直到我在眾目睽睽的祭臺上,被他的本命劍刺穿心髒,才明白:
哦,原來是要S妻證道。
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
現在,他終於得償所願。
可能是被刺穿的心髒實在太痛了。
我的淚水不知不覺流了滿臉。
愛錯了人,可真狼狽啊,宋依依。
我口中溢出鮮血,卻看著他笑了。
我拼盡了最後的力氣,氣若遊絲地祝福他:
「巫行雲,願你、前程似錦……」
「也願你我,永生永世,再、不、相、見!」
他睜大了眼,定是意外我的祝福。
耳邊好像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咆哮,可我已經聽不見了。
就這樣吧。
隨便了。
6
平心而論,我不恨巫行雲。
劇情早有定數,是我愚蠢,入戲太深,才會如此心傷。
現在,這些都早已過去。
重回這裡,我不知道巫行雲為何入魔,自然無從下手。
我甚至都出不去,隻能被迫每天聽巫行雲敘舊。
可最近,我好像連裝S,都難了。
「依依,你一直都不回來,是不肯見我嗎?」
他強行與我十指交扣。
鼻尖輕嗅上我的發絲、頸側,連唇都滑過我的臉頰,落下親吻。
宛如愛人之間最親密的耳鬢廝磨。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經常讓我懷疑,你其實一直都在。」
「或者……什麼時候就會回來。」
他嗅著我的肩頸,竟張口咬了一下我的頸側。
「又或許,你早就回來了,隻是不願見我?」
我確實不願見他。
如果可以,我寧可躺屍完這三個月。
可巫行雲顯然不願遂我的意。
他溫柔地叮囑:
「該沐浴了,依依。」
他將我打橫抱起,走到了一處寒池邊。
他明明體寒,卻偏要每日與我的屍身相伴。
躺在寒玉上,宿在寒池邊。
都不知道,到底是和自己過不去,還是和我過不去了。
他骨節分明的手竟開始解我的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