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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養

第2章

發佈時間:2025-05-16 16:17:32

「承蒙公主賞識,老朽定竭盡全力。」


至此,我的心才算是安定了一半。


 


武有寧國公府,文有方先生。


 


如此,我的勝算才堪堪能與盛寵的宋致寧齊平。


 


7


 


這些年來,我處處都優於她,可宮中人人都捧她踩我。


 


不為別的,隻因父皇母後的偏寵。


 


即便她不學無術,但靠著聖命,父皇依舊能把她推上皇位。


 


所以,我隻有毀了宋致寧,才能有完全的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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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頻繁出宮,邀何書臣去冬釣,去賞雪,一起烤肉。


 


每次回來,總帶著他送給我的各種首飾。


 


宋致寧起初不在意,畢竟什麼首飾也不如她的名貴。


 


但我臉上滿足地笑,讓她不滿。


 


她開始派人跟著我。


 


在得知我次次出去都一臉歡愉時,她坐不住了。


 


帶人來了我宮裡。


 


「宋楚華,我要去告訴父皇你私會外男恬不知恥。」


 


我不以為然:「我和書臣早已賜婚,怎麼能算外男?」


 


宋致寧冷笑道:「現在提定婚了?你不是不喜歡他嗎?」


 


我嘆了口氣:「那是我從前年輕不懂事。


 


「父皇和我談過了,說何家是明臣,大有作為。書臣更是百裡挑一的俊才,我和書臣成親以後不但能收攏朝臣之心,還能讓我更有威信。


 


「況且,如今他也不似幼時那般頑劣了,貌似潘安,風流倜儻。我、我又怎能不動心。」


 


我故作嬌羞地轉過身去玩著手帕。


 


宋致寧從未見過我這副模樣,當下便信了我的話。


 


我又接著說道:「好妹妹,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擔心我,但是你放心,書臣他真的值得。他、他那張臉讓我看著便魂牽夢縈難以忘懷,等哪天你見了他便知道了。」


 


「哪天?」宋致寧追問道。


 


「明日我要和他去冬釣,你若想見他,不如明日與我一起?」


 


宋致寧不住地點頭答應。


 


眼裡露出一抹算計。


 


我心裡明白,她想著若真是好的,定不能便宜了我。


 


8


 


冬釣時,我還約了喜兒一起。


 


侍衛們去鑿冰時,何書臣才來。


 


他進了亭子脫下大氅笑道:「我來晚了,公主見諒。」


 


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晶瑩似珠。


 


宋致寧坐在我身旁直盯著他看,直到手中茶杯拿久了有些燙手才緩過神來。


 


喜兒笑著打趣:「楚華公主好福氣,能賜婚何公子這樣顏如宋玉的風流才子。」


 


我低頭笑著沒說話。


 


何書臣適時地掏出一袋熱慄子:「跑了三條街,才買到了公主想吃的那家。」


 


說著剝了一顆遞給我,我笑著接下。


 


轉身看向宋致寧,她的臉色很難看。


 


在她的意識裡,隻要有她在,所有人就都該圍著她卑躬屈膝。


 


怎麼何書臣這樣的一個美男子,卻對著我殷勤。


 


她很是不滿。


 


想爭奪何書臣的心思,這一刻毫不隱藏地表露了出來。


 


我笑道:「走吧,該去釣魚了。」


 


喜兒起身扶著我笑道:「是呢,今日定能釣一條大肥魚。」


 


宋致寧坐在原地沒動。


 


何書臣識趣地跟著我出來。


 


到冰面上鉤了幾條魚後,我看著亭子有些擔心:「不知致寧怎麼樣了,她從小最是嬌慣,隻怕是不舒服。


 


「書臣,你去看看她可好?」


 


何書臣沒有拒絕。


 


浪蕩子怎麼會拒絕結識另一位佳人的機會呢。


 


何況這人還是最得寵的公主。


 


機會給宋致寧了,我相信,她不會錯過的。


 


我和喜兒釣滿一小桶魚時,亭子裡傳來了宋致寧的嬌笑:「書臣哥哥慣會哄人的。」


 


我和喜兒對視一眼,收起釣竿,是條大魚。


 


「回吧,肥魚已經上鉤了。」


 


9


 


回宮路上,宋致寧嘴角一直噙著笑。


 


至宮門口時,她突然道:「父皇到底是疼長姐的,為長姐挑了何公子這樣的良配。」


 


我心裡失笑。


 


良配?


 


真正的良配,是品行端正、文韜武略、有胸襟、有抱負的男子,是與我在一起能攜手並進、相互扶持的人。


 


而不是空有容貌的擺件。


 


但我仍笑道:「是啊,父皇說等明年開春後,也會為你擇婿了。」


 


宋致寧垂下眼眸嘟囔了一句:「任憑誰,也不如何公子俊美。」


 


我笑了笑沒再說話。


 


隻是自那以後,每日上完方先生的課,出宮更頻繁了。


 


年關將至,何書臣做了盞兔兒燈送給我,我提著剛回宮,就碰到了宋致寧。


 


她看著我手中的兔兒燈,勉強擠出一個笑:「姐姐如今氣色好極了,想來是身心愉悅的功效。」


 


我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是啊,妹妹有所不知,這女人啊若想容顏永葆,最重要的便是找個會疼人的好男人。被愛情滋潤著,這身子不想養好都難。


 


「便如父皇母後,父皇疼愛母後,後宮雖有幾位妃嫔卻甚少寵幸。再看母後,面色紅潤膚白如雪,可不就是愛情滋養的?


 


「而那些失寵的妃嫔,哪個不是臉黃發枯?」


 


宋致寧沉默了許久。


 


她活在雲端,哪裡知道,母後保養得當,並不是父皇有多疼愛,而是因為她得勢,她是皇後,她的所有皆為頂尖,單說每日滾臉所用荔枝便需幾十顆。可尋常人家別說吃荔枝,許多人都未曾見過。


 


而那些失勢的妃嫔,份例時常被克扣,胭脂水粉也未必能如數拿到,又從何養起。


 


但宋致寧不會懂得。


 


她從生下來便認定皇後和她所享受的,都是理所應當。


 


她不會明白,愛情其實滋潤不了多少。


 


真正滋潤人的,是權力。


 


10


 


宋致寧聽進去了我的話,也看上了我的兔兒燈,鬧著要和我一模一樣的。


 


宮裡的巧匠被她喚去,又被她哭著打了出來。


 


母後心疼極了,轉身罵我:「你偏要拿那破爛玩意兒來氣她,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你就這一個妹妹,卻不疼她,讓她哭成這樣,宋楚華,你給我滾去宮門前跪著,你妹妹什麼時候不哭了你什麼時候起來。」


 


我慌極了,忙顫抖著請罪:「女兒固然有錯,但即便罰了女兒也不能讓妹妹平息,當下要緊的是妹妹別哭壞了身子。


 


「女兒有法子,能安撫妹妹。」


 


母後半信半疑,但想了想她哭得可憐的心肝肉,還是同意了讓我去見宋致寧。


 


我去了趟宋致寧宮裡,她便止了哭聲。


 


回來時照月不解。


 


我笑道:「她啊,想要的不是那兔兒燈。


 


「而是,何書臣。」


 


什麼兔兒燈她得不到,隻要她想要,父皇能讓人用金子嵌著寶石給她做一盞。


 


可唯獨,何書臣親手做給我的,她得不到。


 


那樣俊俏的公子,卻隻給我做了,她嫉妒,她不滿。


 


她心裡想著:「宋楚華憑什麼。」


 


所以,她哭著鬧著,不過是因為我有了她沒有的罷了。


 


所以我隻是告訴她:「別哭了,明日帶你出宮,讓何書臣再做一盞便是,再刻上你的字,獨屬於你。」


 


她這才止了哭聲,歡喜地睡了。


 


卻不知,她正在一步步跌入我為她織就的溫柔網中。


 


11


 


隔天一早,我就派照月先去傳話給何書臣。


 


「二公主喜歡公子的兔兒燈,哭鬧了一夜要來見公子,公子快些準備好。」


 


上次冰釣,兩人並未避嫌。


 


此次聽了這話,何書臣自信宋致寧定是對他有意。


 


於是我們一行人到梅園時,何書臣正穿著仙鶴紋樣攢金絲大紅氅在蠟梅前吟詩。


 


顧喜兒憋著笑轉過身去不想看。


 


宋致寧卻看直了眼:「父皇果然眼光好,何公子真是好才華。」


 


我聽著這詞不達意的詩,忍住了笑,也就能哄得了同樣不通詩詞的宋致寧了。


 


「那當然了,書臣的父親當年可是狀元郎,一身正氣不說,文採那是極佳的,書臣自然不會差。」我一臉驕傲地炫耀著。


 


宋致寧眼珠子轉了轉,小跑著過去:「書臣哥哥。」


 


何書臣這才停下吟詩,也裝作一副才看到我們的模樣行禮。


 


「方才望著梅花開得極好,一時興起,竟沒注意到公主來了。」


 


我笑道:「無妨,我就是喜歡你文採飛揚的模樣。」


 


何書臣滿意極了。


 


「今日約你出來,是想讓你為致寧再做一盞兔兒燈。」


 


何書臣連連點頭:「公主喜歡,是我的榮幸,那我這會兒便去做,公主先賞花,做好了我便送來。」


 


我笑道:「好,不過致寧要求多,她要獨一無二的。致寧你要不要去監工呢?」


 


宋致寧聽到這兒,立刻點頭道:「自然是要的,本公主的兔兒燈,須得看著書臣哥哥一點點做得極好才行。」


 


於是宋致寧一口一個「書臣哥哥」地跟著何書臣進了樓裡。


 


我去尋了獨自賞花的喜兒。


 


喜兒正在堆雪人,見我來了捏起一團雪球朝我砸來:「楚華姐姐,來玩兒啊。」


 


我們倆在雪地裡玩了許久,累到沒有力氣了,一起躺在雪地上。


 


「好久沒有這樣好好地玩一場了。」我感嘆道。


 


喜兒翻身起來坐著看我,笑道:「那往後你想玩什麼便告訴我。」


 


說著看向聽雪樓,笑道:「這兩人倒真是般配。」


 


「接下來,公主準備怎麼辦?」


 


我起身折斷了一枝梅花:「不急,過了今天,宋致寧會自己推動進程的。」


 


兔兒燈做好時,宋致寧正挽著何書臣胳膊撒嬌:「書臣哥哥,你都不知道宮裡有多無趣。」


 


又看向我埋怨道:「姐姐每日出宮玩得這樣好,卻不帶我。」


 


我笑道:「若帶你當然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宋致寧追問道。


 


我笑了笑,沒說話。


 


隔天,宋致寧送來了我想要的東西:「你可快些臨摹,若讓父皇發現了我也要挨罰的。」


 


我遣走屋裡女使,隻留了照月。


 


雙手顫抖著打開了那畫卷,畫中女子身著龍袍,威嚴又華貴。


 


照月驚呼出聲:「公主,與你幾乎一樣。」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畫中女子,是先皇,本朝唯一女帝——明武大帝。


 


若不是那日我穿著一襲紅衣被宮裡的老嬤嬤看到,下意識低聲驚呼「聖上」,我斷然不會想到這一層。


 


我可能,不是父皇的女兒。


 


這個想法很大膽,但今日喜兒所說,讓我更加確信,我的生母或許是明武大帝。


 


喜兒說:「祖父回京了,一眼認出我這根素簪是宮裡的,說這是他曾陪著先皇親自打磨的,先皇送給了從小陪著自己長大的女使翠雲作新婚賀禮。


 


「後來先皇生下平遠公主後,翠雲又回了宮裡做了公主的奶娘,隻可惜當年隨著公主和先皇一起,葬身泥石流中。沒想到兜兜轉轉,這簪子到了我手裡。」


 


喜兒當故事講著。


 


我卻聽著心頭一緊。


 


我的奶娘,可能就是翠雲。


 


12


 


我一邊暗中調查奶娘的身世,一邊帶著宋致寧每日出宮去見何書臣。


 


每次我總會尋找理由,給兩人留夠獨處的時間。


 


直到除夕宴上,兩人眉來眼去,前後離席在廊下私會,我終於確信,這兩人已經互生情緒了。


 


接下來我要做的,便是推他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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