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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恣意

第11章

發佈時間:2025-05-19 14:43:53

 


「不,我要看著他,若血還是止不住,我會行針。」


 


燕雙離開,上面本欲派太醫下來。


 


然,此處太醫年紀大,根本禁不起折磨。


 


又讓人送藥物下來。


 


王翊川眼見出氣多、進氣少,我隻好抖著手給他施針。


針灸之術,我學得最差。


 


扎針時,眼淚止不住地掉。


 


滴在王翊川臉上,他清醒了一會兒,居然還扯動嘴角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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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的,戰場上受的傷比這還嚴重,我也活著。」


 


我讓他少說話,把送來的各種保命藥喂給他。


 


終於,搭救的繩梯做好了。


 


下來個身量格外健壯的侍衛,由他背著王翊川上去。


 


場中並無這樣身量的女子能救我。


 


就在我準備自己爬上去時,謝聽竹緊隨那侍衛下來。


 


「我帶你上去。」他如是說,順手將披風把我裹起來。


 


下懸崖,還穿披風?


 


我趴在他背上,疑心自己是不是S了,所以會做這樣古怪的夢。


 


「侍衛說,大人你不在嵐山。」


 


「嗯。」


 


「為何回來?」


 


「你是我的學生。」


 


腦袋抵著他的背。


 


我忽然想起,前世跳崖時,他似乎抓住了我的衣角。


 


那究竟是我的幻覺,還是真實。


 


「大人身子不好,何必涉險。」


 


「軀殼而已,生則用,S則息。」語氣還是平淡。


 


「往後,我可以為大人調理。」


 


「不必,你自有要事去做。」


 


此後無話。


 


平安到達地面,我與王翊川皆被送去醫治。


 


父親抱著我,號啕大哭,求陛下一定要捉住歹人。


 


皇帝順便召見我,說幸得我醫治得當,齊王保住一命,隻需將養後即可恢復。


 


至於刺客的事,絲毫沒有透露。


 


歸家養身,我將當時情況誇張十倍地說給趙行簡聽。


 


就差說刺客們會飛天遁地。


 


但聰明的趙行簡一點沒懷疑,隻是紅著眼聽,一點不反駁。


 


我順帶對他頤指氣使,使喚他給我換藥,端茶倒水,毫無怨言。


 


就連讓他給我讀書,他也照做不誤。


 


他可是最討厭念故事的,往往沒說完就要劇透。


 


看來當傷員,也不全是壞事。


 


本來還想去給謝聽竹道謝,父親卻說,他隨太子南下了。


 


30


 


恩科考試,依舊是我心頭第一等大事。


 


王翊川傷筋動骨,在床上躺了兩個月。


 


再見之時,消瘦許多,精神卻很好。


 


但他來見我的次數也太頻繁了。


 


我隻想看書!


 


還有一件大事,方思嫻即將嫁靖王,成繼王妃。


 


她升遷了,戶部侍郎。


 


哎,我算是踢到鐵板。


 


不過聽說王明整天在家指桑罵槐,方思嫻也挺不好受的。


 


小寒前一天開考。


 


為此我準備充分。


 


考完第二天,臘八節。


 


太學已經放假了。


 


李茹堂姐開春要出嫁,喚我去給她挑嫁衣。


 


足足十件不同款式的嫁衣,看得我眼睛花。


 


堂姐一臉幸福地看著這些嫁衣,一件件試地給我看。


 


「這件好嗎,還是這個?」


 


我看著都好,要不一天換十套得了。


 


挑來挑去,終於選好。


 


以為自己可以走了,堂姐又讓我選頭面。


 


嗚嗚,這比衣服還難挑。


 


我都想好了,到時候把我最喜歡那家點心鋪拿來給堂姐添妝。


 


新婚禮物,則是各位同窗寫的新婚賀詞。


 


我做成了大屏風,屆時一定給堂姐驚喜。


 


時光飛逝,轉眼除夕。


 


爆竹聲聲,煙花四起。


 


隨父母祭祖,吃團圓飯。


 


談到堂姐的婚事,父母又把目光看向我。


 


「說起來,阿姿也到年紀說親了,你可看中哪家兒郎?」


 


父親就愛玩笑,飯桌上說什麼親事。


 


我閉口不說,瞥見趙行簡埋頭苦吃,耳朵紅紅的。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卿兮卿不知。


 


你不說,我上哪裡知道去。


 


趙行簡,笨蛋一個。


 


得空,我與趙行簡一起去謝聽竹家拜年。


 


謝聽竹與太子南下未歸,我們是去見他母親,王夫人的。


 


我二人來拜年,夫人還有些驚訝。


 


她平日在太學教完琴就走,甚少與學子往來。


 


府上,一如往常。


 


後院的臘梅樹暗香浮動,柿子樹還掛著果子,貪嘴的雀兒在啄食。


 


入室內花廳,溫度驟然高起來。


 


夫人笑道:「蘭花嬌氣,隻能燃炭養著。」


 


滿廳的蘭花,君子蘭、蝴蝶蘭......


 


前世,有次參加宴會,因叫不出花的名字,被好一通嘲笑。


 


我便養了許多花,春夏秋冬,院子裡鮮花不斷。


 


沒想到,我S後,這些花還能得到照顧。


 


夫人親自下廚,為我二人做飯。


 


我與趙行簡都吃得肚圓,留下禮物要走。


 


這時下人來報,說大人回來了。


 


白雪紛飛,謝聽竹執傘,由遠及近而來。


 


到屋檐下,他收了傘。


 


「怎麼不進去?」這話對我和趙行簡說的。


 


於是我們又回去坐下飲茶。


 


謝家畢竟名門,收藏的字畫多,我大都看過。


 


可趙行簡沒見過,談到這個,他眼睛都亮了。


 


謝聽竹客氣道:「可要一觀?」


 


又領我們去書齋。


 


謝聽竹的書房,我隻在外間待過。


 


竹簾後面是什麼,我都不知道。


 


雖然他從來沒說過,讓我別進,但我那時候很怕惹得丈夫心煩,被趕走。


 


那我就真的無家可歸了。


 


字畫都在外間的匣子裡,謝聽竹讓我們在書齋隨意參觀,他還有事。


 


趙行簡看得起勁,我有些無聊。


 


既然說隨意參觀,那到內室去,不過分吧。


 


我掀開簾子進去,裡面頂天立地的幾排書櫃,滿滿當當地放著書。


 


好吧,沒什麼新奇玩意兒。


 


忽然聞到一股香味,往裡走了幾步。


 


書櫃後方的木幾上,赫然放著一個牌位。


 


「吾妻方思蕙之靈位。」


 


我,我的靈位。


 


排位前,燃著香燭,供有鮮果。


 


目光下移,木幾之下,是層層碼放的書籍,無外乎雜談異聞。


 


我看過的放在一邊,沒看過的放另一邊。


 


所以,真的是謝聽竹為我尋到的這些書?


 


他從未說過。


 


從未說過。


 


我隻當是婆婆好心騙我。


 


我看書入迷,趙行簡看畫入迷。


 


結果,我二人又留在謝家吃了一頓晚飯才走。


 


謝聽竹還是不在家,聽說皇帝急召。


 


31


 


上元節,吃元宵。


 


這日,恩科放榜。


 


我進士榜第三,趙行簡第五。


 


家裡放了炮仗慶祝,撒喜糖。


 


當晚,吃過元宵,我與趙行簡便迫不及待地跑出去看孔明燈。


 


萬千明燈於空中飄動,恍如星子,著實漂亮。


 


趙行簡問我想去何處就職,我想去戶部,他想去吏部。


 


暢想未來之際,我竟在人群中看到謝聽竹的身影。


 


想與他分享考中之喜悅,卻看到他身邊還跟著方思嫻。


 


方思嫻,不是要嫁給靖王嗎,怎麼似乎對謝聽竹依舊念念不忘?


 


好奇心起,見二人轉入街巷。


 


我跟著貓過去,趙行簡也貓在我身後。


 


偷聽不光彩,但是,八卦真的好有意思的。


 


「謝聽竹,最後的機會,你究竟娶不娶我!」


 


方思嫻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歇斯底裡。


 


「本官從未中意過你,何談嫁娶,從前沒有,以後更不可能。」


 


謝聽竹聲音淡漠得可怕。


 


「我們是命中注定,說過多少次,我們天作之合!」方思嫻哽咽道,「為何不敢承認你愛我?因為愛我所以新婚夜拋下方思蕙;因為愛我,所以我在你家,你都會早早歸來;因為愛我,叛軍到來時你才沒有讓方思蕙活。」


 


「你真是瘋得可以。」謝聽竹推開方思嫻的手,嫌惡道,「新婚夜的事,思蕙都能對你全盤託出,可見她對你是何等懼怕。


 


「敢問本官該愛你佛面蛇心,還是貪圖榮華,抑或者構陷他人?」


 


謝聽竹加重語氣:「你若再要糾纏,方家必有災禍。」


 


「你等著,謝聽竹,你等著!」


 


方思嫻怒吼,謝聽竹沒有回頭。


 


我趕緊和趙行簡溜之大吉。


 


然後再假裝和謝聽竹偶遇,和他談論高中之事。


 


他神色如常,一點看不出方才生氣的樣子。


 


元宵後,皇帝的任命聖旨下來。


 


我乃戶部郎中從七品,趙行簡戶部員外郎正七品。


 


第一次上朝,我們這些小官隻配在殿外站著。


 


嘖,好冷。


 


上班使人憔悴。


 


戶部管理戶籍、稅務,上級上下嘴皮一碰,我忙起來腳不沾地。


 


趙行簡同理。


 


一月下來,各瘦十斤。


 


開春後,堂姐、方思嫻先後成婚。


 


我因為忙,甚少與堂姐交流。


 


誰知,再聽堂姐的消息,竟是三月後,她小產。


 


我才知,堂姐嫁過去後,深受磋磨。


 


那劉公子早已有心上人,奈何身份不夠,納為妾室養在家中。


 


堂姐嫁過去當晚,劉公子便去哄了小妾。


 


後來不情不願圓房,堂姐有孕。


 


本以為日子好過些,劉公子多少給些關愛,沒承想那小妾也懷了孩子。


 


妾一天鬧三場,劉公子都哄著。


 


妾越發大膽,點名要堂姐屋中的大屏風,說是有趣,看著喜慶。


 


劉公子,不,雖然他爹是我最上級,但並不妨礙我叫他煞筆。


 


煞筆就直接讓人搬走了。


 


沒錯,那屏風就是我繡的,滿屏的新婚賀詞的大屏風!


 


堂姐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了,急火攻心,小產暈厥。


 


伯父雖說有些迂腐,可也受不了女兒被如此對待,當即把堂姐帶回家。


 


我來時,正看到劉煞筆站在伯父家門前。


 


真晦氣啊。


 


堂姐閨房中,伯母拉著我的手哭個不停。


 


「如今那妾的孩子早出生,若是個兒子,可怎麼好?」


 


堂姐已哭幹眼淚,這閨房的紅雙喜還在,可人的心境,早已不同。


 


平日我也算能說會道,此刻卻成鋸嘴葫蘆。


 


如何安慰?


 


難不成哄了堂姐去和煞筆和好,然後生上十個八個的孩子。


 


恕我直言,新政讓女子考學,也該讓男人一夫一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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