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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

第2章

發佈時間:2025-05-19 15:41:35

我不明白我哪裡做錯了。


他們竟然為了一個外人訓斥我,還將我關了禁閉。


 


有那麼一瞬間,我想S了他們,我不能容許愛我的人,突然變了心。


 


隻是,我還沒來得及動手,卻意外掉入水井中。


 


顧逍遙發覺後,第一時間跳了下來。


 


水井很深,我們的呼救聲傳不長遠。


 


水雖淺,但關外夜間寒涼,我很快凍得嘴唇青紫。


 


顧逍遙他讓我站在他的肩上,自己瑟瑟發抖也岿然不動。


 


「沒事的娉婷,別怕,哥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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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經常外出玩耍,大家也沒發覺我們不見了,等到爹娘找到我們時,顧逍遙已經浸在冰水裡整整兩個時辰。


 


他昏迷不醒,嘴裡還在喃喃念叨:「娉婷,別怕,哥哥在。」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的樣子,我的心口微微觸動,竟然生出了一絲懊惱。


 


也許,我不該那麼貪玩的。


 


也許,我應該要聽話的。


 


為了救我,他變成了痴兒。


 


打那一天開始,我徹底收斂了性子。


 


這是我欠顧逍遙的,我決心替他撐起顧府門楣。


 


蕭懷瑾說得沒錯,阿兄就是我的眼珠子。


 


為了阿兄,我才乖乖壓抑自己,裝作一夕成長。


 


可就算蟄伏,壞種終究還是壞種。


 


所以蕭懷瑾根本不明白,他到底招惹了什麼人!


 


7


 


是夜,我宿在阿兄的身邊,看著他緊皺的眉目,心中惱火。


 


「你不是最能幹嗎?你不是說要保護我一輩子嗎?


 


「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


 


「顧逍遙,你再不醒,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撂下了狠話,可他卻依舊紋絲不動。


 


看著他輕顫的睫毛,卻遲遲睜不開的雙眼,我胸前那股四處衝撞的S虐之氣更甚。


 


我斂下眸子,爹娘的忠義,在我眼裡就是懦弱。


 


皇權至上,他們肯定是以將軍府門楣為先,當年女扮男裝得他們首肯,不過也是因為府內沒有其他男兒。


 


如今顧逍遙容貌已毀,手腳皆傷,復原難期。


 


他們必不會同意我這棵「獨苗苗」冒險。


 


可若沒有阿兄,哪有今日的我?


 


我不準備等了。


 


天明後,確定顧逍遙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候。


 


我喚了一個小廝替我送了封信給蕭懷瑾,約他臨江閣一聚。


 


8


 


「顧憑亭,你終於想通了?」


 


看著我遮掩面容,身著女裝出現,蕭懷瑾笑得狂妄肆意。


 


「殿下龍章鳳姿,的確是天選之人。」


 


我屈膝以示臣服:「昨日臣已上書拜入右相門下,日後定當一心輔佐殿下,不敢有二心。」


 


當朝右相不僅是大皇子的啟蒙恩師,還是他的姨丈。


 


成為右相門生,等於就是投入蕭懷珏旗下。


 


蕭懷瑾滿意一笑,他原就是想我表面站隊大皇子,私下為他通風報信。


 


他們二人向來爭鬥不斷,互相安插人手都是難上加難。


 


但有爹爹的推薦之「恩」在前,我的主動投靠在後,蕭懷珏必不會對我多加防範。


 


他不日即將歸來,彼時戰功在身,蕭懷瑾怕自己更加落入下風。


 


我女扮男裝入仕本是欺君大罪,有了這個把柄,蕭懷瑾哪有松手的道理?


 


他翹起唇角:「你想通了就好,事成之後,本宮應你的依舊作數。」


 


他伸手,想掀我的面紗,我卻側身避過。


 


「怎麼?你還有顧慮?」


 


我抬眸:「殿下,臣願意為您圖謀,顧府也將在背後鼎力相助。可臣阿兄的傷,不能白受。」


 


他眉心一跳,訕訕地收回了手。


 


「本宮隻是跟他開個玩笑,不想手下的人沒個輕重,倒叫他受了大委屈。」


 


我坦言道:「誠如殿下所言,顧逍遙,是顧府的眼珠子。


 


「臣既決心效忠殿下,亦不想隱瞞心中所想。


 


「阿兄一事,還請殿下給臣,給顧府一個交代。」


 


他擰眉,十指交纏輕扣,許久後方道:「這是自然。」


 


9


 


五日後,蕭懷瑾把動手打傷阿兄,又扔他進鬥獸場的兩個得力手下送到我面前。


 


他當著我的面給兩人喂下了軟骨散。


 


「顧憑亭,他們可是本宮的左膀右臂,現在交給你,任你處置如何?」


 


五天的時間,他已經權衡好了利弊。


 


隻是這句「左膀右臂」又是何意?


 


沒關系,我故作不懂便是。


 


我裝作又感動又為難的模樣:「謝殿下,不知這二人的身契在哪?」


 


他皺了皺眉頭,沒有立刻表態。


 


呵呵。這就是任我處置?


 


他竟然還指望到我手上的人能全須全尾地要回去?


 


我嗤笑一聲,主動奉上了最新探聽的消息——


 


江南水患頻發,聖上正為此憂心不已,右相準備主動請命,替正在返京途中的蕭懷珏爭取治水一事。


 


若是對方再攬下,軍功加民望,蕭懷瑾奪嫡之路必將更為艱難。


 


瞧,這邊是我的作用。


 


兩個打手而已,哪有一手的情報重要?


 


果真,蕭懷瑾聽了立馬神色凝重,二話不說便丟下身契匆匆離去。


 


他去部署,我也不能闲著。


 


我費了好大功夫,才避了耳目,將兩個人運到了顧逍遙面前。


 


他還隻能躺在床上,人卻醒了。


 


見了我,眼睛一亮:「娉婷,娉婷!來,來!」


 


他寶貝似的攤開右手手掌,掌心藏著一顆梅子,「吃,甜。」


 


我的傻哥哥!


 


這是喝了藥,卻藏了梅子未吃,要留給我呢。


 


我笑了笑,將那枚梅子含進嘴裡:「唔,甜。


 


「阿兄,害你的人,我先帶了兩個來,一個個宰給你看好不好?」


 


「血,不好。」他白了臉,想要搖頭卻帶著臉上的傷一抽,疼得嘴角咧了咧。


 


「不怕,我有數。」


 


我握住他的手,笑得開心,「不想看就閉上眼睛,聽聽也行。」


 


「不要,困困。」


 


嘖,倒是忘了他才喝了藥,是要睡了。


 


我有些遺憾地給他掩好被角。


 


算了,有些事,本來就不該強求。


 


10


 


我打開了塵封已久的密室。


 


油燈亮起的那一瞬,那兩個叫安四和安五的人睜大了眼睛。


 


「歡迎來到我的秘密基地。」


 


我將人綁好,又喂了些藥,這才向他們一一介紹密室裡形式各樣的「寶貝 」。


 


一個布滿尖利鐵刺的大盒子,是「溫暖的泡泡」。


 


把人擺正關進去,尖刺慢慢入骨,溫熱的,冒著泡泡的鮮血就會從下方的孔洞流進盆裡。


 


一方半人高的大鼎,是「紅梅滿懷」。


 


將人固定其中,封好蓋子隻留頭部在外,扔進老鼠後,在鼎下生火,老鼠倉皇,最先咬破的便是柔軟的胸腹處。


 


紅色斑駁,恰若雪中梅花,最是漂亮!


 


牆角的檀香木被削得又尖又亮,房頂垂下的镣銬雖是鏽跡斑斑卻厚實得讓人安心。


 


還有四周牆壁上琳琅滿目的鐵器,此刻都似乎發出激動的鳴音。


 


「誰先來呢?」我一個個撫摸過去,猶豫不已。


 


安四最先按捺不住,破口大罵道:「賤人莫要唬人,要S要剐悉聽尊便。」


 


安五也附和道:「不錯,頭一伸命一條,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他們也知,身契被棄,等於性命已無。


 


與其備受折磨,不如激怒我求個痛快。


 


嘻嘻。


 


我掩嘴:「誰說,我要你們的命了?」


 


在安四和安五注視下,我拿起了錘子和鐵釘,將他們的雙手釘在了牆上。


 


我一根一根敲碎了他們的十指。


 


痛苦的悶哼聲連綿不斷,他們赤紅著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眯起雙眼,全身舒暢。


 


隻是二人隻是號叫了一會兒,又咒罵起來。


 


沒辦法,我隻能又燙紅了筷子,夾住了安四的舌頭。


 


焦灼的味道帶著濃煙四散,安四劇烈地掙扎著,安五則趕緊閉緊了嘴巴……


 


我挑了挑眉,倒是個識相的。


 


隻可惜,晚了。


 


一個時辰後,我心滿意足地洗淨雙手,離開了密室。


 


走之前還貼心地給兩個人喂了水和食物。


 


安四嘴裡受傷,本是吃不下的。


 


不過我可舍不得他這麼快就S了。


 


作為皇子的護衛,他們體格健碩,生命力旺盛,是最好不過的玩具。


 


我要留著這兩個人的性命,好好把玩,慢慢欣賞。


 


隻有一點一點地慢慢來,才好真的順了這口氣呀!


 


我直接拿了漏鬥卡住他的喉嚨,把吃食都給灌了進去。


 


然後在他們驚悚的眼神裡彎了彎眉眼:「明天同一時間,我們繼續哦!」


 


畢竟,時間緊迫,我得抓緊時間找回點手感。


 


11


 


幾天後,爹爹帶了消息回來,蕭懷瑾在朝堂上自請南下治水。


 


我收拾好行囊,隱匿行蹤,緊跟其後。


 


京城到底是天子腳下,想要動手後全身而退很難。


 


可是出了京城,發生點什麼意外可就難說了。


 


我笑嘻嘻地當起了小尾巴,看著蕭懷瑾想要搶功一臉急不可耐的模樣。


 


他太自負了。


 


以為拿捏住我的把柄就拿捏住了整個顧府。


 


他不知道,阿兄傷後不久,我就讓爹爹立刻去聖上面前負荊請罪。


 


顧家戍邊多年,勞苦功高,縱然犯下大錯,不過是愛女心切,是顧憑亭一人的任意妄為。


 


爹爹早已舍了兵權,是聖上恩撫的重點。


 


如今,顧家唯一的兒子又「意外」受了重傷,聖上向來以仁德治天下,最好面子,又怎會在這個時候對顧家趕盡S絕?


 


果真,這場自陳己過的結果就是秘而不宣,到此為止。


 


不過顧憑亭必須突發重疾,待合適時機暴斃而亡。


 


此時,自有人假扮我躺在顧府裡,等待「暴斃」。


 


而我給大皇子的投名狀也並非全是假的。


 


爹爹雖已還了兵權,但多年戍邊,聲望猶在。


 


借右相的路子,顧府是真的與蕭懷珏結了盟。


 


而有蕭懷珏在京幫忙遮掩,我隻需幹自己想幹的事便可。


 


12


 


江南水患由來已久,隻是今年雨水增多,洪水倒灌,災民尚未安置妥當,堤壩便被衝毀。


 


一時間,漫天蒼茫,餓殍遍野。


 


還好京中立馬撥付經費,也派遣了水工巧匠部署籌謀。


 


蕭懷瑾到了地方時,其實一切井然有序。


 


他若安心等上個把月,這治水之功,必記在他名下。


 


但蕭懷珏北上軍功已得,他太想壓過那位一頭。


 


急於求成下,他把目光放在了災民身上。


 


「開倉,放糧,施粥!」


 


當地府尹原本的賑災舉措一概被廢除,他大開糧倉,全力賑濟災民。


 


此舉的確贏得一片叫好,但災民一下子被填飽了肚子,哪裡肯再受餓?


 


他們聚集在蕭懷瑾府邸前,又是恭維又是吹捧,哄得蕭懷瑾主次不分,舍了水患治理一事,隻專攻收攏民心。


 


但當年收成已無,往年餘糧隻有那一點。


 


等到當地富商的糧倉也全被徵用後,他的贊譽聲勢的確到達了頂點,參他的折子卻也如雪花般飛向了京中。


 


府尹被災民們起哄罷免,沒人肯專心修壩,大家都蹲在粥廠等施粥。


 


等到粥碗裡看不見一粒米時,我知道時機到了。


 


我易容後,藏在瘋狂的災民裡,借著水患民憤行了刺S之事。


 


下手的時候,我故意偏了偏方寸。


 


大家手忙腳亂地喊著「抓刺客」,災民們一哄而散。


 


隻有那個被罷免的府尹挺身而出,按住他的傷口,主持大局。


 


我遠遠眯眼看著,像是一隻遛到了老鼠的貓,有些遺憾,又有些心滿意足。


 


蕭懷瑾沒有S,隻是傷在脖頸處,還連帶著破了相。


 


嘖嘖,比起阿兄來,還是便宜他了。


 


沒關系,玩弄老鼠,就是要讓老鼠半S不活的,才最讓人興奮啊。


 


13


 


江南水患未除,災民卻成了匪。


 


蕭懷瑾威望全無,又身負重傷,隻能灰溜溜地回了京。


 


聖上盛怒,江南的爛攤子兜兜轉轉還是落到了蕭懷珏身上。


 


至於蕭懷瑾一回京就被關了禁閉,無召不得出。


 


S裡逃生後,他倒也立刻意識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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