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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新生

第4章

發佈時間:2025-05-20 15:29:18

“胡鬧!”


 


我以為他是要罵我,卻不想他心疼地看著我的手道:“你這是拿筆的手,要是打壞了,選拔可怎麼辦?”


 


“一個丫頭而已,得你喜歡也算是她的福氣。”


 


我爹問,“這是哪房的丫頭?”


 


“不知道。”我冷著臉,“就是看上了。”


 


我爹應了一聲,隻道我喜歡就行。


 


我突然問:“我跟阿姐動了手,真的沒關系嗎?我打得很重,阿姐都見血了。”


 


“他不知輕重,挨打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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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在滿臉怒氣地罵著‘姜忘’,我卻在想他所說的輕是什麼,重是什麼。


 


我娘聽見動靜,收拾了一下也出來了。


 


看向我的眼神慈愛又心疼,仿佛我就是姜望。


 


“夫人怎麼也在?”我爹看見我娘出來,怒氣更甚,“你在也不知道攔著點,萬一我兒傷了手,耽誤了選拔,你如何擔待得起。”


 


她娘低聲說是,又開始關心起我手上的傷。


 


我摟著阿娟,躲開她伸過來的手,跟我爹說想要帶著阿娟搬出去住,在選拔結束之前都不回來了。


 


我爹埋怨地瞪了一眼我娘,又笑著說我高興就好,但萬不能玩物喪志,耽誤了正事。


 


玩物喪志?


 


在他們這些人眼裡,人也可以不是人,隻是發泄的工具。


 


阿娟如此。


 


我亦如此。


 


“你還愣著幹嘛?沒聽見望兒說的話嗎,感覺去準備啊。”


 


我娘頭也不抬,輕聲應答,轉身離開。


 


我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問我爹,“爹,要是我把阿姐S了呢?”


 


他皺眉,隱晦地跟我說‘姜忘’的用處。


 


好歹也是嫡女,模樣長得也好,往後我若想仕途順利,‘我’那三個姐姐都會是我很好的助力。


 


又說我以後有出息了,別忘了多提攜兩個弟弟。


 


我突然笑了。


 


原來是這麼個道理。


 


小翠說的都是對的。


 


這個世道敲斷女子的骨頭,把她們當成家畜關起來,吃她們的血肉,又恥笑她們不過是一群無知婦人。


 


明明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卻隻是因為他們胯間比我們多了二兩肉,就堂而皇之地成為站在柵欄外的人。


 


用女子的血肉鋪路,得到的好處也全歸男子所屬。


 


真好。


 


真他媽好。


 


“那的確是讓他活著更好。”


 


“我兒就是聰明。”


 


活著好,活著才能好好受罪。


 


17.


 


我把阿娟安頓好,確保姜家的人絕對找不到她後,無意識地來到了小翠墓前。


 


這是自小翠下葬後,我第一次來到她的墓前。


 


不知坐了多久,一輛馬車在不遠處挺穩。


 


打著傘的人慢慢走到我身邊,替我擋去大部分風雪。


 


“吃嗎,還熱呢。”


 


帶著熱氣的包子將他的指尖燙得水紅。


 


秦厭在我面前永遠掛著一幅吊兒郎當笑。


 


不覺得有多討厭,甚至還詭異地感到幾分安心。


 


我們瑟縮在一把傘下。


 


他絮絮叨叨說著幾年前的初遇,說我的驚世駭俗,說他的驟然心動。


 


“這位是?”


 


“教會我驚世駭俗之人。”


 


他大駭,把傘塞到我手裡,起身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禮,向小翠介紹自己,同時替我告訴小翠我這些年依舊在驚世駭俗的道路上堅定不移。


 


最後開始感謝小翠,把我教得如此之好。


 


“不單單教得好,要是沒有她,我可能都活不了這麼久。”


 


秦厭聞言又開始莊重地拜了又拜,神神叨叨地說著感謝的話,甚至還說到成功以後要給小翠追封。


 


“瘋子。”


 


“不瘋哪裡配得上你。”


 


我們說回計劃,重塑細節。


 


簡單來說就是在他繼位並把位置坐穩之前,我給他當左膀右臂。


 


等頂著姜望的身份把所有髒活累活拉仇恨的活都幹完以後,我再開始我的復仇——姜望S,姜忘生。


 


離開前,我想幫小翠把積雪掃幹淨。


 


讓秦厭上車等我,他卻比我還主動。


 


“怎麼了?”


 


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奇怪。


 


我湊了過去,發現雪下竟是新土。


 


心猛地高懸。


 


秦厭沒有阻止我挖土的動作,反而是喊人過來幫忙一起挖。


 


開了棺。


 


小翠不見了。


 


腿一軟,跌坐在坑裡。


 


指甲刺入掌心,卻不及胸口千分的疼痛。


 


我用力捶打胸口,希望能緩解分毫,卻發現除了淚流得更兇以外再沒有別的作用。


 


“別慌,”秦厭捧起我的臉,表情嚴肅,“會找到的。土還很新,說明就是這兩天的事。很容易就能查到。”


 


“姜忘,別慌。”


 


秦厭說得對,的確就是這兩天的事。


 


昨天我帶著阿娟離開,安頓好,找人保護好她的當晚,小翠就被人偷了。


 


我跟小翠又隻差了一個晚上。


 


就那一個晚上。


 


活沒了人。


 


S沒了屍。


 


甚至害她的還是同一個人。


 


18.


 


我娘為了報復我對姜望做的事情,把小翠挖出來挫骨揚灰了。


 


可她卻還在騙我說小翠還在她手裡,隻要我聽話,不要再做那些激怒她的事情她就會把小翠還給我。


 


“小翠真的還在?”


 


她厭惡地皺起眉,“我能對一個S人做什麼?”


 


能做的可多了,比如鞭屍,比如火燒,比如挫骨揚灰。


 


“隻要你聽話,我自然會把那東西還——”


 


“小翠,”我冷聲打斷她的話,“她叫小翠。”


 


“不過就是個賤婢!”


 


“你為什麼就是對這些賤婢這麼著迷?放著你親生的母親弟弟不管,一心向著外人。”


 


氣氛詭異地沉默了片刻,我又笑了起來,“怎麼會不管呢,這些年我不都在努力嗎?”


 


“官員選拔筆試、殿試都通過以後還有一道驗身的流程。前面那些我都能通過,驗身不還得讓弟弟來嗎?甚至說往後每年在職京官都要統一驗身,沒了弟弟我空有一身本事又有什麼用呢。關鍵時刻,還是得靠弟弟。”


 


“當真要驗身?”


 


“可以去問爹。”


 


她滿臉欣喜,“行了,不過就是隨便說兩句。如今連說兩句都不成了?快回去準備吧,明年我兒就十七了。十七的京官,誰有我兒威風。”


 


威不威風不敢說。


 


但我一定會讓他發瘋。


 


19.


 


選中。


 


入仕。


 


一切都順利得理所當然。


 


姜望愛耍威風,所有能高調露臉吃喝玩樂的場合他都會要求親自出場。


 


我也樂得讓他去出著風頭,這樣我也就能名正言順地去幹別的事情。


 


入仕三年,我在秦厭的操作下平步青雲,直達中樞。


 


幫著他大刀闊斧地推行了許多新政。


 


一時間四面樹敵,引來多次暗S。


 


“你這裙子真好看,也不知是哪家公子送的。”


 


我拉開臉上的書露出一雙眼睛,看著傾城絕色信步向我走來。


 


“好歹也是中秋宴,這麼快就結束了?”


 


“你不在的中秋宴索然無味。”


 


“姜望最近扮得還是挺像樣的,橫豎我們也不會在百官面前有什麼交集,你怎麼看得出來那人不是我。”


 


他頗為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難道你一眼分不出龍跟蟲?”


 


“嗯,此言有理。”


 


“我離開的時候聽說小姜大人又遇刺客了。”


 


“S了?”


 


“除了你以外,沒人能把他送去閻王殿。”


 


“那就行。”


 


他勾著我的脖子,讓我枕在他的腿上。


 


修長有力的指尖輕按太陽穴。


 


他知道的,查清楚小翠的事情後,我總在做噩夢。


 


很多時候一閉眼就會被夢魘驚醒。


 


整晚不得安寧。


 


所以我總頭疼,吃藥扎針也無濟於事。


 


阿娟心疼我,自學按摩隻為我能稍稍安眠片刻。


 


秦厭得知後,竟莫名跟阿娟學了起來,兩人常拿我當教具,互相交流學習心得。


 


我毫無負擔地享受,閉眼問:“又求什麼?”


 


指腹輕輕劃過我的眉眼,“求大人憐惜。”


 


“先欠著,之後給。”


 


他低低笑著,話鋒一轉,“那老東西大限將至,我們的計劃要提前了。”


 


我睜眼看著他圓潤的下巴,伸手拍下他肩上的落花。


 


“那就真是,再好不過了。”


 


20.


 


這一年秦厭二十一,先帝暴斃。


 


一個月後,新帝登基。


 


登基沒多久他的親姑姑和玉公主暴斃。


 


三個月後,當朝姜氏父子發生命案。


 


子S父,姜黃氏為其子脫罪聲稱S手是鮮少出現在眾人面前的親生女兒。


 


新帝以人證物證俱在,當場結案。


 


姜望被打入天牢。


 


當晚,兩名外人在獄卒帶領下悄悄來到了姜望的牢房。


 


姜望見了來人,猛地撲起保住姜黃氏的大腿。


 


“娘,救我!我不想S,我還不想S!”


 


姜黃氏心痛欲裂,轉身指著怒斥,“你個賤人!你個S人兇手!姜長海那老東西就是你S的你為什麼不認!”


 


“我可做不出S父這種天地不容的事情,”我聳了聳肩,“但刀子的確是我準備的。”


 


“娘,救救我,救救我。”姜望看上去有些瘋癲,除了不停顫抖就是重復求救。


 


這些都是秦厭給我弄來的秘藥。


 


這藥能人服用者極為亢奮,不論是體力還是精神都會無比充沛。


 


姜望重欲,年紀輕輕就已經有心無力。


 


我不過是在他面前提了一嘴,也好心跟他說過不能過渡服用。


 


因為此藥隻需連服一個月,服用者就會對其上癮。


 


一直續得上藥倒還好說,一旦停藥,整個人就如同被成千上萬隻螞蟻撕咬,痛不欲生。


 


我從一開始就跟他說了,我手上的藥有限,讓他緊著用。


 


他不聽。


 


剛停了兩天藥就如同一條被骟了的瘋狗一樣,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表示隻要我能給藥他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我借著他的藥癮每晚將他囚禁起來虐打,又或是讓他與不少有變態癖好的男人共處一室。


 


也多虧他愛到處鬼混,長期不回家的性子,整整一個月姜黃氏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從前都是他做施暴者,現在他成了被施暴者,日日夜夜備受折磨。


 


沒多久,他就徹底瘋了。


 


看向我的眼神除了恐懼還是恐懼,隻要能讓他休息一晚就是讓他跪地當狗他都願意。


 


所以我換回了自己的衣服,讓他穿上我平時的衣服,將他關在狗籠裡,提了把刀去找我爹。


 


他甚是驚怒,好幾次我都怕他這麼大的年紀受不了要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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