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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囚牢

第3章

發佈時間:2025-05-27 15:36:42

22


 


我也S了。


 


不是自S。


 


一定要說因為什麼的話,大概是因為實在倒霉。


 


我隻是想讓自己冷靜一下,所以出國爬了個雪山。


 


結果一不小心掉進了冰洞。


 


手機沒有信號。


 


也沒有人在意我的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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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我就睡著了。


 


然後慢慢地,沒了生息。


 


23


 


這就是事情的全部過程。


 


“我知道很荒謬,但這的確是事實。”


 


“真的是意外,不是自S。”


 


我看著對面的顧逸塵,認真地開口為自己辯解。


 


他並不言語,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隻是紅著眼定定地注視著我,眼底是滿溢的悲傷和難過。


 


是的。


 


我們回來了。


 


而且他能看見我了。


 


在他帶回了我真正的骨灰之後。


 


24


 


沒人說話時,氣氛就顯得格外尷尬。


 


畢竟我們兩個都分手兩年多了,而我S了也有一年了,實在是有些生疏。


 


我迫切地想打破這種尷尬。


 


所以有些慌不擇言。


 


“餅幹S了。就是我養的那隻小貓。”


 


“……我知道。”


 


他眼底的悲傷加劇了一分。


 


“我沒再畫畫了。”


 


“……我知道。”


 


心疼又加劇一分。


 


“那個……我也S了。”


 


“知知……”


 


他痛不欲生。


 


算了,我還是不說話了。


 


飄在他身邊的這一個月,關於我的事情,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確實都已經知道了。


 


好像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但是想了想,我還是沒忍住低聲加了一句:“我沒有推她。”


 


這次他回應得很快,毫不猶豫,斬釘截鐵:“我知道,知知,我相信你。”


 


隨著這句遲到了兩年的“相信”,我感到靈魂中某些沉重的東西消失了,身子也越來越輕。


 


我好像……可以走了。


 


我是說,投胎。


 


原來困住我的靈魂的,從來都不是那場以栽贓為目的,以生命為代價的“天鵝絕舞”,也不是我以為的異國冰牢,而是無人相信的委屈與悲哀。


 


25


 


穿過一道光影交錯的大門,一隻乳白矮腳小貓“喵喵”叫著衝我跑過來,親昵地蹭著我。


 


“餅幹?”


 


“你一直在等我嗎?”


 


“喵!”是啊,媽媽。


 


“對不起,這輩子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


 


“喵喵!”不是媽媽的錯,餅幹從來都沒有怪媽媽。


 


“下輩子,不要當小貓了。”


 


“喵喵喵!”才不要,下輩子,餅幹也要當媽媽的小貓!


 


小貓其實什麼都知道,但是小貓依然愛你。


 


26


 


門外,顧逸塵意識到了什麼,想要阻止宋知知的離開,慌亂間摟了個空,撲倒在地。


 


他絕望地在地板上蜷縮成一團,眉眼緊皺,痛苦萬分。


 


隻是這一次,不會再有一個即使什麼都不記得,也下意識想要替他撫平眉間褶皺的靈魂了。


 


顧逸塵番外


 


1


 


我準備今天求婚。


 


知知實在是太小了,今年才剛過二十三歲,所以我時常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但是她真的太可愛了,似乎每天都有著用不完的活力,像一個熠熠生輝的小太陽,笑起來的時候眼裡藏著狡黠,又像是一隻小狐狸。


 


很難想象到,這樣性格的一個女孩子居然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不知道是怎樣狠心的父母才能舍得拋棄這樣好的小姑娘。


 


所以我不想等了,我想給知知一個家,一個真正屬於她的家。


 


我們在一起三年,我明明知道知知不會拒絕我,可是真到了這一刻,我依然很緊張,握著話筒的手有些顫抖,攥在手心的戒指盒都被濡湿了。


 


知知笑著看我,把手伸到我面前。


 


“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套住你的新娘!”


 


她答應我了!


 


我如願以償求娶到了我的小太陽,我的小狐狸。


 


在知知去更衣室換衣服時,我接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電話。


 


是周初月。


 


她狀態似乎很不對勁,幾乎是歇斯底裡地威脅我。


 


“顧逸塵,你十八歲的時候說這輩子隻愛我一個人,現在卻要和別的女人求婚嗎?”


 


“如果你現在不來沅江大橋找我,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你最好祈禱這個世界上沒有鬼,否則我一定日日夜夜纏著你的小女朋友,讓你們不得安生!”


 


我最終還是去了。


 


不是因為餘情未了,而是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我做不到看著她去S。


 


其實從她與我分手,然後舉家移民到國外,距今已有八年之久。


 


期間我們從未有過聯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記憶中那個矜貴克制的女孩兒變成了如今瘋女人的樣子。


 


見到人時,她冷靜下來,不再像電話裡那樣瘋狂。


 


“逸塵,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我隻有你了。”


 


我皺了皺眉,怕刺激到她,沒有立刻反駁。


 


在她斷斷續續的哭訴中,了解了她這幾年的遭遇。


 


家裡破產,父母雙亡,放棄成為舞蹈家的夢想,夜以繼日地打工來維持妹妹看病的花銷。


 


“我本想解決好一切再回來找你,但是沒想到差點來不及。”


 


我不願意再給她希望,連忙出言制止。


 


“初月,已經來不及了。”


 


“晨曦的醫療費我可以幫你承擔,我們三個算是一起長大的,她也等於是我的妹妹。”


 


“但是我們兩個已經不可能了。”


 


“我有了自己的愛人。”


 


“你以後也會遇到更適合你的人的。”


 


我本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卻沒想到她會瘋到教唆自己的妹妹帶著知知一起去S。


 


2


 


周晨曦墜樓而S,所有證據都指向了知知是S人兇手。


 


我想,那隻是一場意外。


 


但周初月受了那麼大的刺激,精神狀況更加不穩定,發了瘋似的要知知坐牢償命。


 


犯病的時候就大罵著S人兇手S不足惜,清醒之後,又拉著我說:


 


“要我放過她也可以。但是逸塵,她已經害S了我妹妹,她總不能再搶走你。”


 


所以我和知知提出分手,和周初月訂婚了。


 


知知來向我解釋時,我告訴她。


 


“知知,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小曦的S隻是個意外。但是錯了就是錯了。”


 


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


 


你的代價我幫你償。


 


你要好好的。


 


知知難過地看著我,不再說話,轉身離開了。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


 


我找了最好的心理療愈師,加強了知知公寓小區的安保,給所有在網上咒罵她的人都發了律師函,還給她運營的賬號投了流......


 


我做了我能想到的一切。


 


我的知知一直都是個陽光開朗的女孩子,隻要給她一些時間,轉移注意力,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隻是我唯獨不敢看她,不敢見她。


 


我害怕自己再多看她一眼,就舍不得離開她了。


 


我的知知才二十三歲,她還那麼年輕,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她怎麼能被送進牢房呢?


 


再過段時間,她會好起來的。


 


我的知知那麼好,即使沒有我,也會有更好的人去愛她護她的。


 


但將近兩年以後,沈言之告訴我,知知S了。


 


深度抑鬱,一年前自S而亡。


 


這怎麼可能呢?


 


我的知知可是個熠熠生輝的小太陽。


 


太陽怎麼會熄滅呢?


 


3


 


直到我看到那個冰冷的墓碑,我才相信。


 


太陽真的熄滅了。


 


我把知知的骨灰盒帶回了她的公寓。


 


我本來都做好了進不去的準備,卻沒想到,門上的密碼居然沒有換,還是我們初識的那個日期。


 


我和知知在公寓裡生活了很久。


 


我學會了她視頻裡教的每一道菜。


 


但是最後一道甜品缺了步驟,我怎麼都做不出來。


 


在翻找菜譜時,我找到一把塵封的鑰匙,打開了畫室的門。


 


在我的印象裡,知知的畫和她一樣,色彩明媚,活潑生動。


 


但畫室裡陳列的那些卻都陰鬱壓抑。


 


原來知知那個時候那麼難過。


 


當我掀開畫布,看到那一張張泣血天鵝圖時,我終於恍然驚覺。


 


原來那場以生命為代價蓄意栽贓的陷害,最終還是變成了知知心上的枷鎖。


 


我的知知背上了本不屬於她的罪孽,在無休止的噩夢裡一遍遍地自我折磨,至S方休。


 


而我又做了什麼呢?


 


我拋棄了她,站在了那個意欲凌遲她的劊子手身後,冷眼旁觀。


 


捅進她心上的每一把刀,怕是都有我一份。


 


4


 


我還沒顧得上和周初月算賬,她竟然自己找上門來,還動手砸了知知的骨灰盒。


 


但骨灰盒居然是空的。


 


沈言之耍了我。


 


我重新燃起希望,向上天祈求,祈求我的知知還活著。


 


但E國的風雪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輕而易舉就壓滅了我僅存的希冀。


 


失而復得,得而復失。


 


最終一無所有,捧回了知知真正的骨灰。


 


5


 


我大概也瘋了。


 


我看到知知了。


 


知知在和我說話。


 


其實,這一個多月來,我總是能看到她,偶爾還能聽到她的聲音。


 


但每當我試圖碰觸她的時候,她又會突然消失。


 


所以我不敢和她說話。


 


我害怕美夢被戳破。


 


但現在,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很心疼,所以我忍不住回應了她。


 


她走了。


 


我錯了,我不該說話的。


 


我把夢打碎了。


 


6


 


我把周初月送進了精神病院。


 


我告訴她,當年其實已經找到了匹配的髒源,晨曦的病本來是有康復的希望的。


 


——如果她沒有教唆晨曦去S的話。


 


她神情癲狂,厲聲尖叫,胡亂地砸著身邊一切東西,大聲咒罵我胡說。


 


護工進來按住她,給她上束縛帶,打鎮定劑。


 


我每個月來看她一次。


 


這樣的事情就每個月上演一次。


 


我每去一次,她瘋得就更嚴重一點。


 


直到有一天,院長給我打電話,說她從頂樓跳了下去,當場身亡。


 


7


 


一年後,我無意間在書櫃頂格發現了一卷錄像帶,和它放在一起的是之前我遍尋無果的菜譜手賬。


 


我打開錄像帶,日期是我向知知求婚的那天。


 


“Hi,顧逸塵,我是宋知知,你漂亮又可愛的女朋友!”


 


“啊,不對,你看到錄像帶的時候應該是在婚禮現場,所以現在應該已經是你美麗的新娘了。”


 


“......”


 


耍寶了一會兒,女孩兒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顧逸塵,遇到你真的很幸運。”


 


“祝我們兩個新婚快樂!”


 


“以後的路還很長很長,我們一起慢慢走......”


 


我模糊著雙眼,低聲附和著:“好,知知,我們一起,慢慢走。”


 


突然從窗口刮進來一陣風,吹開了我放在手邊的菜譜。


 


我下意識低頭看去,淚水砸在了紙頁上,眼前又變得清晰起來。


 


原來檸檬慕斯蛋糕真的要加橘子汁和橙子果醬。


 


原來那些都不是幻覺,知知真的一直都在我身邊。


 


“對呀,我一直都在。”


 


清亮的少女嗓音響起,我循聲望去,就看到頂著貝雷帽,扎著麻花辮,穿著淡黃色毛衣和白色長裙的知知懷裡抱著餅幹,正在衝著我笑。


 


太陽一直都在,真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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