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蜂群”延續的焦慮。
我需要找到……找到“雄蜂”,來確保“蜂後”的……繁衍。
這個念頭模糊而執著。
在附近街角,我發現了一個蜷縮著的身影,衣衫褴褸,身上散發著一種混合著塵土和食物酸腐的氣味,他的意識似乎是模糊的。
他很虛弱,沒有反抗。
我費了很大的力氣,將他半拖半拽地弄回了別墅,徑直拖向林婉的房間。
當時她似乎剛洗漱完,穿著絲綢睡衣。
我把那個乞丐扒光了衣服丟到她的床上。
然後,我轉向驚恐萬狀的林婉,對著她,又指了指床上的男人,同時用手比劃著某種動作,喉嚨裡發出急促的“嗡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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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向她傳達一個明確的信息——交配。
林婉的尖叫聲幾乎掀翻了屋頂。
她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房間,撞上了聞聲趕來的父母和姐姐。
這一次,他們臉上的表情不再是困惑或厭惡,而是徹底的憤怒和恐懼。
蕭然也很快出現,他看著床上的乞丐,還有行為怪異的我,臉上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
他攔住情緒激動的蕭雅,聲音哽咽。
“哥哥,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恨,恨我……但你怎麼能……怎麼能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林婉姐啊!”
“林婉姐當初送你去蜂場也是一片好心啊!
“唉……說到底,這一切都怪我,如果我當初懂事一點,早點離開蕭家,也許哥哥就不會這樣做了”
他這番“自責”的話,像是一把火,徹底點燃了姐姐蕭雅的怒氣。
她SS地盯著我,眼神冰冷刺骨。
“好你個蕭辰!”
她聲音尖利狂怒,“原來你在蜂場那副樣子全是裝的!故意裝乖,就是為了麻痺我們,好回來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報復我們!報復林婉!你真是無可救藥!你這個禽獸!白眼狼!”
她不再試圖理解我的行為,將一切都歸結為我惡意的報復和偽裝。
“來人!”
她對著門口的保鏢吼道,
“把他給我拖走!鎖到地下室去!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放他出來!就給我在哪兒好好反省!直到認親宴那天再說!”
幾個佣人立刻上前,再次抓住我的胳膊。
他們用力地拽著我,拖向那個熟悉的地方。
沉重的鐵門再次被打開,一股陰冷潮湿、帶著霉味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被用力推了進去,踉跄幾步,摔倒在冰冷的混凝土地面上。
身後傳來“哐當”一聲巨響。
光線消失了,四周陷入一片徹底的黑暗和S寂。
隻有我自己的呼吸聲和喉嚨裡無法停止的“嗡嗡”聲。
4
黑暗、潮湿、空氣裡是揮之不去的霉味。
時間失去了意義,隻剩下胃部空洞的灼燒感和身體的寒冷。
外界的聲音被厚重的門隔絕,隻剩下我喉嚨裡持續不斷的、低沉的“嗡嗡”聲在狹小的空間裡回響。
腦海中,那些黑暗的角落開始變形。
牆壁上滲出的水漬變成了流淌的花蜜,地上的灰塵和細小的碎屑凝聚成花粉。
這段日子,我蜷縮在角落,開始不斷重復地用口水將這些“花粉”粘合成塊。
我要構築一個蜂巢,這樣就不冷了。
不知過了多久,沉重的鐵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被打開了。
光線湧入,刺得我眼睛生疼。
姐姐蕭雅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身後跟著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出來!”
蕭雅的聲音帶著不耐煩和厭惡。
“認親宴要開始了。給我安分點!要是敢再像上次那樣發瘋,丟了蕭家的臉,看我怎麼收拾你!”
兩個男人上前,抓住我的胳膊,將我從地上拖起來。
我的腿因為長時間蜷縮和虛弱而有些不聽使喚,幾乎是被他們架著往外走。
離開地下室,光線越來越亮,聲音也越來越嘈雜。
我被帶到一扇巨大的門外,門內隱約傳來許多人的說話聲、音樂聲,還有……一種復雜的、混合著無數種甜膩香氣的味道。
那是……蜜源!
好多好多的蜜源!
濃鬱芬芳的香氣,衝擊著我的感官。
極度飢餓的本能瞬間壓倒了一切理智。
我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喉嚨裡的“嗡嗡”聲變得響亮而急促。
“放開我!”
我發出一聲嘶啞的、近乎野獸般的低吼,用盡全身力氣掙扎。
那兩個架著我的男人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爆發出如此大的力量,猝不及防之下,被我掙脫了束縛。
我不顧一切地衝向那扇散發出濃鬱“蜜源”信號的大門,猛地將其撞開!
門內是一個巨大的、金碧輝煌的大廳,裡面站滿了衣著光鮮的人。
他們被這突如其來的闖入驚得愣住了,所有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我身上。
我的眼中已經看不到那些人臉上的驚愕或鄙夷,也聽不到他們的議論。
我的整個世界裡,隻剩下那些移動的、散發著強烈“蜜源”信號的目標——那些穿著華麗裙子、噴灑著濃鬱香水的女士們!
“蜜!好多蜜!”
我發出含混不清的、帶著狂喜的叫喊,雙眼因極度的渴望而閃閃發光。
然後,在所有賓客驚恐的尖叫聲和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中,我徑直撲向離我最近的一位女士。她穿著蓬松的、帶著蕾絲花邊的長裙,身上的花香最為濃鬱。
我粗暴地掀開了她華麗的裙擺,無視她驚恐的尖叫和拼命的抵抗。
我低下頭,像一隻瘋狂的工蜂,用嘴巴對著她裸露的肚臍眼,使勁地發出響亮的“嗡嗡”聲,開始嘬吸。
“啊——!救命!”
那位女士發出悽厲的慘叫,拼命掙扎,用手捶打我的後背。
周圍的人群徹底炸開了鍋。
“天啊!他瘋了!”
“快抓住他!他在幹什麼!”
“蕭家的這個兒子瘋了,發瘋了!”
“保安!保安在哪裡?!”
宴會廳徹底淪為一片混亂。
女士們尖叫著四散奔逃,男士們有的試圖上前阻止,有的則驚恐地後退。
但我沒有停下。
在嘬吸完第一個“蜜源”後,我的本能驅使著我去尋找下一個。
我撲向一個穿著粉色長裙的女士,她驚恐地後退,卻被我一把抓住。
我粗暴地掀開她華麗的裙擺,露出她光潔的小腹。
她尖叫著掙扎,用手推我,但我毫不在意。
我低下頭,將嘴唇湊近她裸露的肚臍眼,喉嚨裡發出響亮的“嗡嗡”聲,用力地嘬著。
旁邊的人衝上來拉我。
我被推開,又立刻撲向另一個目標,重復著同樣粗暴的“採蜜”行為。
整個宴會廳徹底陷入了混亂。
女人們尖叫著躲避,男人們試圖制止我,場面頓時一片狼藉。
父母站在主位上,臉色慘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
父親顫抖著用手指著我,嘴唇哆嗦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母親則用手帕SS捂住嘴,眼中充滿了驚恐和絕望。
“快!快把他給我抓住!按住他!”
父親終於找回了一絲聲音,對著衝進來的保安怒吼道。
幾個穿著制服的保安迅速上前,合力將我撲倒在地,用膝蓋壓住我的後背和四肢。
我劇烈地掙扎著,喉嚨裡發出不甘的、類似野獸受傷的嘶吼聲,眼睛依舊SS地盯著那些四散奔逃的“蜜源”。
“怎麼回事?!蕭雅!你到底對小辰做了什麼?!”
父親猛地轉向站在一旁、對著同樣嚇得面無人色的姐姐吼道,他的聲音因為憤怒和恐懼而變形。
“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蕭雅身體一顫,慌忙搖頭,眼神躲閃不敢看父母,
“我……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就是把他關在地下室反省了幾天……我沒想到他會……”
她的辯解顯得蒼白無力。
周圍賓客們的竊竊私語已經如同潮水般蔓延開來,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
“嘖嘖,我就說嘛,這豪門恩怨深似海啊,竟然把親生兒子關地下室,這不把人逼瘋才怪。”
“可不是嘛,我早就聽說,蕭家之前為了那個養子,差點剝奪了這個親兒子的繼承權,還把他趕到什麼山溝溝裡去了。”
“造孽啊……好好一個孩子,就這麼毀了……”
“我看這認親宴也別辦了,趕緊送精神病院吧……”
這些議論像無數根細密的針,狠狠地刺穿著父母和蕭雅的耳膜,他們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就在這時,蕭然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他此刻的臉色鐵青,再也維持不住平日裡溫和無辜的偽裝。
他指著被SS按在地上的我,聲音尖利地叫嚷道,
“他一定是裝的!你們別被他騙了!他就是故意的!他恨我們!他想用這種方法博取同情,毀了我們蕭家!毀了這次認親宴!”
站在他旁邊的林婉,臉色也極其難看,充滿了憤怒和羞辱。
她快步衝上前,對著地上的我怒斥道,“蕭辰!你鬧夠了沒有?!不就是把你送到蜂場待了一個月嗎?”
“讓你去度個假、反省一下,有那麼委屈嗎?!”
“蜂場山清水秀,空氣清新,蜜蜂也十分溫順!根本不可能把你怎麼樣!”
“你現在在這裡裝瘋賣傻給誰看?我看你就是成心要在認親宴上,當著這麼多親朋好友的面,博取同情!毀了蕭家和林家,是不是!”
她越說越氣,胸口劇烈起伏,竟直接扭頭對旁邊的幾個保安下令,“給我打!把他打醒!我看他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命令一下,那幾個壓制著我的保安毫不猶豫地抬起了手和腳。
拳頭和皮鞋帶著風聲,密集地落在了我的背上、腿上、甚至頭上。
身體因為飢餓和之前的傷痛而虛弱不堪,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毆打。
起初還能發出一兩聲悶哼,但很快,我就眼前一黑,劇痛和黑暗吞噬了我所有的意識。
在徹底失去知覺前,我最後聽到的,是林婉輕蔑的聲音。
“看吧!我就說他是裝的!這才打了幾下就‘暈’過去了,真是會演戲!”
然後,我感覺到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胳膊,試圖把我從地上拖起來。
但下一秒,抓住我的手突然松開了,伴隨著一聲短促的驚疑。
“嗯?這是什麼?”
似乎有什麼液體沾到了她的手上。
“怎麼回事?你……”
林婉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
然後是急促的腳步聲,父母和姐姐的聲音響起,充滿了焦急。
“小辰!小辰你怎麼了?!”
“快讓開!讓我看看!”
蕭家父母和姐姐見狀,臉色更加慘白,他們不顧一切地推開林婉,焦急地撲到我的身邊。
他們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地扒開我身上被撕扯得破爛的衣服,想要查看我的傷勢。
然而,當衣服被完全掀開,露出我的整個軀幹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我的身體上,密密麻麻,布滿了令人頭皮發麻的、深紫紅色的腫塊,那是無數被蜜蜂反復蟄咬後留下的痕跡。
新傷疊著舊傷,有些地方甚至還在微微滲血,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
那景象恐怖至極,幾個心理承受能力較差、患有密集恐懼症的賓客當場尖叫著暈了過去。
“天啊……這是……這是被蜂群攻擊了!”
賓客中一位上了年紀、略懂醫術的老者失聲驚呼,“蟄成這樣……這得是多厲害的蜂群啊!看這傷勢的新舊程度,絕對不是一次兩次,是反復、長期被蟄咬!這……這換作一般人,恐怕早就沒命了!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