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遲是人人誇贊的三好學生,但我討厭他。
又一次衛遲給我輔導時,我漫不經心地拿起草莓,輕咬一口,一不小心掉到了腳上:
「哎呀,弄髒了。
「衛遲,幫我舔幹淨吧!」
我滿臉戲謔,看著衛遲拿筆的手抖了抖,眼尾慢慢染上紅暈。
正當我滿意勾起嘴唇時,眼前忽然飄過一行行彈幕:
【姐,別再獎勵他了!這哥都興奮得手抖啦。】
【S丫頭,又讓你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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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笑S。女鵝還以為在狠狠欺辱斯裝哥,殊不知,又幸福到了。】
1
我盯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一行行滾動的彈幕,剛翹起的腳微微一抖。
雙眼顫動,探究地盯著緩緩站起身的人。
衛遲緊咬住的嘴唇,微微泛著白。
手也在微微顫抖著。
泛著紅暈的眼尾上挑,憤恨地盯著我,語氣充滿倔強:
「宋惜,你不要太過分了!」
【S丫頭,又演上了是吧?】
【暗爽哥!!又幸福到了。】
【吼吼,起開,讓我演兩集。】
我看著一個個熟悉又陌生的文字,
大腦直接宕機了。
哈?
衛遲覬覦我?
我震驚地用眼角偷瞄。
衛遲還是一臉屈辱地盯著被我弄髒的腳。
臉上充滿了猶豫,屈辱,憤怒。
這羞憤欲S的模樣,簡直讓人破壞欲直接爆棚。
這是喜歡我的樣子?
況且我知道他也討厭我。
我搖搖頭。
甩開不切實際的想法。
衛遲僵在原地,遲疑了好一會,才微微彎下腰。
半跪在地上,伸手觸碰上我的腳踝。
【啊啊啊。這哥的嘴角要壓不住了!】
【哇哇哇,隻有我注意到,女鵝的腳好白,好小巧,好好摸!】
【啊啊啊,女鵝你聽我的,真的不要再獎勵他了。】
【這哥晚上又要興奮得睡不著了。】
衛遲抓著我腳的手都在顫抖,緊抿嘴唇,慢慢靠近著。
看著越來越失控的彈幕,我不自然地收回了腳。
「嗯?」
衛遲抬起迷離的雙眼,聚焦在我臉上。
歪著頭,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我不自然地咳了咳:
「嗯,你今天的表現還算滿意,就不懲罰你了。」
衛遲半跪在地上,手還是託舉的姿勢。
好半晌,才緩緩起身,沉沉地呼出一口氣:
「宋惜,不管你怎麼折辱我,我都不會妥協的!」
【哈哈哈,這個哥全身上下就嘴嘴硬了吧。】
【不是,你們難道沒發現剛剛女鵝收回腳時,斯裝哥都要碎了嗎?】
【吼吼吼,叫你裝,裝過頭了吧?】
【這哥晚上真要睡不著了。】
【到手的女鵝飛走嘍。】
【嗚嗚嗚,女鵝好善良,女鵝我要嫁給你,誰都別攔我!】
【樓上加一。】
【加二!】
【抱走女鵝。】
看著越來越密集的彈屏,我真的要信了啊。
2
我討厭衛遲,從小討厭!
六歲時,爸爸面帶笑容地牽回來一個黑黑瘦瘦小小的髒髒男孩。
「惜惜,這是弟弟,惜惜以後有弟弟一起玩嘍。」
爸爸拉著我的手去牽男孩髒髒的小手。
男孩身上穿著的白 T 恤已經洗得泛黃,寬寬大大地套在身上,顯得格外不合身。
懷裡還抱著一個棕色的小熊玩偶。
神情緊張又期待地看著我。
我看著不遠處眼眶紅紅的媽媽,嫌棄地甩開了剛牽上的小手,皺了皺鼻子:
「好髒,我才不要弟弟。」
男孩聽到我的話後,嘴角微微癟著,神情失落地看著我,然後低下了頭,不敢再抬起來。
爸爸臉瞬間就沉了下來:
「惜惜,這是弟弟,你怎麼能這樣和弟弟說話!」
一向溫柔的爸爸,居然為了這個小髒孩吼我!
長這麼大,爸爸從來都沒有吼過我!
我瞬間嚇得癟了癟嘴,哭了出來:
「宋廉,你居然為了這個野種吼我的女兒!」
媽媽看見我哭,一下子情緒激動,撲上來和爸爸廝打起來。
那天的記憶。
充斥著嘶喊和混亂。
還有我和衛遲哭泣聲。
從此,我多了一個弟弟。
3
衛遲來家裡的一個月後,媽媽走了。
她討厭爸爸,也不要我了。
我站在門口,等到天黑。
卻始終沒有看見媽媽回家的身影。
「姐……姐,吃飯了。」
一個月前,還是又黑又瘦的小男孩,
經過精心照養,瘦瘦的臉頰也長了點肉。
但那大大的眼睛依舊漆黑明亮。
我轉過頭,紅著眼眶,狠狠地盯著衛遲的臉:
「都怪你!」
使勁推倒比我矮了半個頭的小孩:
「要不是你,我媽不會丟下我,不要我。
「你真的太討厭了!」
我哭著跑到衛遲房間。
把他的小熊用力丟出門外:
「不要你在我家裡,你出去!」
衛遲看見最珍視的小熊被丟在門外,一下子慌了。
衝出去撿了起來,緊張又寶貝地抱在懷裡。
我把衛遲關在門外。
聽著他的哭聲。
直到爸爸回來。
我被罰了兩天不能吃飯。
後來,我學乖了。
4
第二天,我打著哈欠下了樓。
一晚上,夢裡都是一些小時候的碎片。
衛遲已經端坐在桌上,安靜地吃著早餐
剛拉開凳子,眼前又飄過一行行彈幕:
【哈哈哈,笑S,這哥還真一晚上沒睡。】
【可不是,大早上的就起來給女鵝做愛心早餐啦。】
【斯裝哥,真的會裝啊。】
【看見女鵝下來,瞬間就裝起來了。】
【哈哈哈,快看,這哥的黑眼圈,哈哈哈。】
我拉凳子的手頓了頓,慢慢坐下。
盯著碗裡的魚片粥。
不是?
這真是衛遲一晚上沒睡,早早起來做的?
衛遲吃東西很安靜。
細嚼慢咽,不會出一點聲響。
我慢慢攪動著碗裡的粥。
一下。
兩下。
餐廳裡,安靜得隻有勺子碰到碗的聲音。
我慢慢抬頭,盯著衛遲,勾唇,輕笑:
「衛遲,你喜歡我?」
【啊啊啊,女鵝怎麼突然這麼直球了?】
【哇哇哇,姐姐好 A,姐姐愛我!】
【怎麼回事?女鵝不應該再狠狠凌辱斯裝哥嗎?怎麼突然明牌了?】
衛遲拿著勺子的手頓了頓。
身體也僵硬著。
好半晌,才轉過頭,一臉吃驚地看著我:
「宋惜,你進我房間了?」
我眉毛輕挑。
看來還有意外的收獲。
【笑S,斯裝哥還以藏在房間裡的小秘密被姐姐發現了!】
【樓上的,就斯裝哥房間裡那些小收藏,他能不緊張嘛?哈哈。】
我勾了勾唇:
「這都不重要。
「衛遲,做我的狗吧。」
衛遲眼眸顫動,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
沒再理會,我斯條漫裡抽出餐紙擦了擦嘴,去了學校。
5
教室裡,我一如既往趴在桌子上睡覺。
耳邊忽然聽見軟軟糯糯的甜美聲音:
「班長,剛剛我沒太聽懂,你能不能把筆記借我?」
我饒有興趣地抬起頭。
女孩微微彎腰靠近,臉上帶著一絲絲紅暈,和羞怯。
「嗯。」
衛遲點了點頭。
我挑了挑眉,看著坐姿筆直的人,心底的破壞欲又湧了上來。
放學後,特意等到教室裡空無一人,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故意把衛遲堵在牆角。
衛遲低頭碎發落在眉眼間不解地看著我,一步步後退。
直到後背貼上冰涼的牆壁。
「今天你和王甜甜說了三句話。」
我盯著衛遲的眼睛,嘴角噙著笑意,踮著腳逼近他。
指尖狠狠地戳了戳他鎖骨下的校徽:
「小狗未經允許,怎麼能對別人搖尾巴?」
衛遲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喉結不自覺滾動,指尖SS摳著牆面。
灼熱的呼吸撲在我鼻尖:「……隻是問我借筆記。」
「借筆記需要靠那麼近?」
我拽住他的衣領用力往下一拉。
他被迫彎著腰和我平視。
「懲罰你。」
彈幕突然在眼前炸開:
【臥槽,女王的支配感絕了!】
【衛遲瞳孔地震了啊啊啊!】
【這哥脖頸青筋都暴起來了,還在忍!】
我當著他的面解開襯衫第二顆紐扣。
把草莓味的潤唇膏抹在鎖骨上,指尖蘸著一點瑩亮膏體,慢條斯理塗在他下唇:
「舔幹淨。」
【女鵝啊,你什麼時候才明白這不是懲罰,是赤裸裸的獎勵啊。】
衛遲的喘息驟然粗重。
突然抓住我手腕按在頭頂。
唇瓣擦過我耳垂時,聲音像浸著黑暗般喑啞:
「姐姐……我還沒答應。」
我勾了勾唇,眼睛肆意掃過他的唇,眉,直到視線相對。
剛要開口說話,教室的門忽然被推開:
「惜惜,你在這呀,我等你好久了。」
是周揚。
我放下手拉開距離。
忽然想到今天是周揚媽媽生日。
約好要去他家給阿姨過生日來著。
【哈哈哈,笑S,哥真的要碎了。】
【咱就是說小青梅也不錯啊。】
【是呀,如果眼神能S人,周揚能被我們裝哥S八百次了。】
我撇了撇還站在一旁沒有動靜的人。
對著周揚扯出笑容:
「走吧,我差點忘記了。」
周揚笑著看我,嘴巴委屈地癟了癟:
「姐,你能不能上點心啊,說好去我家的,我都等你好久了。」
眼神又看到我一旁愣著的衛遲,臉色冷了冷故意大聲:
「呦,三好學生也在呢。」
周揚知道我討厭衛遲。
也知道衛遲的身份。
所以每次看見都會冷嘲熱諷。
我搖了搖頭:
「走吧。」
周揚得意地挑眉,過來牽我的手。
我愣了愣,下意識想甩開。
【哈哈哈,裝哥眼睛要噴火了。】
【周揚也是大膽居然敢在裝哥面前牽女鵝的手,是真不怕麻袋啊。】
【周揚的手都要被哥盯成窟窿了吧?】
我勾了勾唇,沒再掙脫,任由周揚牽著手走出校門。
【哎,不過周揚不會喜歡我們女鵝吧?】
【你看他那笑容真的不要太不值錢。】
「咳咳。」
不自在地甩開周揚的手。
「快走吧,別讓阿姨久等了。」
坐上車時,手機忽然震了一下。
小狗:【姐姐,晚上回來嗎?】
小狗:【爸爸讓我給你補習功課的。】
隨意靠在後座上,盯著屏幕上的字眼。
爸爸?
呵。
一想到宋廉引以為傲的兒子,被我踐踏在腳下的樣子就令我熱血沸騰。
況且不乖的狗不配得到回復。
6
慶祝完阿姨的生日,回到家已經快十二點了。
補習當然是沒有了。
我晃晃悠悠上了樓。
剛推開門縫。
就被一股大力扯進黑暗中。
我低低地笑了。
看著把我逼進牆角的人。
挑著眉,抬起下巴:
「怎麼,要造反?」
衛遲喘著氣。
眼睛像貓一樣在黑暗中泛著光。
灼熱的呼吸逐漸撲在我的耳垂上。
好一陣寂靜後。
衛遲:「汪。」
我:「……」
彈幕:【好家伙,合著這哥一晚上黑著臉偷偷練狗叫呢。】
【哈哈哈,哥,真有你的。】
【不愧是你,狗哥。】
我怔了怔才低低笑出聲來。
不得不說衛遲這一聲令我心曠神怡。
扯過他的衣領,拉近,直視他的眼睛:
「真好聽,再叫。」
衛遲放在牆上的手雙拳緊握青筋暴起。
好半晌才又聽見他喑啞的聲音:
「姐姐,我……」
我冷下臉,推開靠在身前的人。
「叫什麼?」
衛遲額上冒著輕微的細汗,不解地看著我:
「嗯?」
迎著男人不解的神色,我慢慢地坐在床上。
伸出手指勾了勾:
「過來。」
男人眼神略微迷離,慢慢靠近。
我伸腳踢了踢他的小腿。
「跪下。」
衛遲遲疑了一下。
我勾起唇輕哼,看了看門外:
「不願意現在就滾出去。」
衛遲深呼吸,眼睛緊緊盯著我的臉,緩緩在我身前跪了下來。
看到他膝蓋接觸到地板時,我爽得頭皮發麻。
宋廉,這就是你引以為傲的兒子。
不過如此。
我滿意伸手慢慢撫摸著衛遲有點粗硬的頭發。
一腳踩踏在他膝蓋上。
果然發如其人,但那又怎樣,還不是被我踩在腳下?
「真乖。」
我噙著笑挑起衛遲的下巴:
「乖狗應該叫我什麼?」
衛遲被迫抬起下巴,和我四目相對。
眼神迷離。
「主人?」
頭皮一陣酥麻,泛至尾椎。
我慢慢靠近,在那滾燙的臉頰上輕啄一口:
「獎勵。」
跪在地上的男人呼吸驟然加重。
嘴唇不自覺靠近。
我抬起身,厲聲:
「出去。」
許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快變臉。
衛遲一下子頓住了。
臉上更閃著不解。
我勾著唇拍著男人的臉頰:
「你隻是我的狗而已,懂嗎?」
一想到衛遲一會兒臉上流露出屈辱、憤恨、受傷的神情,我就心情大好。
可是並沒有。
衛遲馬上就斂去了迷茫。
溫順點頭:
「我知道,主人。」
我的笑意僵硬在臉上。
不是?
他當真這麼愛我?
「行吧,出去。」
收回放在他膝蓋上的腳,起身去了浴室。
「主人,晚安。」
關上門時,衛遲低沉的聲音隱約從外面傳來。
在我躺在浴缸上心滿意足慢慢回味時,眼前的彈幕忽然炸了。
【啊啊啊,你們知道這哥在浴室做什麼嗎?】
【樓上的小孩,叉出去。】
【這哥也是真能忍啊,估計剛才被女王撩得快炸了吧?】
【可不是,回來就鑽浴室了,到現在還沒出來呢。】
【哎不是,還有什麼是我這個尊貴的 VIP 不能看的?】
【這馬賽克屬實礙眼了哈,不過看時長女鵝吃得還是挺好的。】
眼看彈幕往著一發不可收拾的方向奔走。
我決定去湊湊熱鬧。
穿好浴巾就敲響他的房門。
好半晌,衛遲半圍著浴巾。
湿透的頭發不時往下滴著水珠。
就連衛遲臉上也泛著紅暈。
看著。
很可口。
「有事嗎?」
衛遲站在門前,並沒有讓我進去的意思。
我面無表情指了指湿漉漉的頭發。
見狀身前的人立刻打門,讓開了身子:
「姐姐,你先坐床上,我去拿吹風機。」
我點點,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房間。
先前彈幕說衛遲房間藏了見不得人的玩意,我還挺想見識一下的。
隻是,環視一眼並沒有發現。
不會也無所謂。
不急一時。
衛遲拿著吹風機過來時,已經穿好了衣服。
呵。
沒有再開口說話。
房間裡一時隻有吹風機的聲音。
我閉上眼,任由溫熱的風掃過脖頸、耳側。
不一會,另一種溫度,插進發縫,帶起一絲絲酥麻。
我睜開眼,擺手。
衛遲關掉吹風機看著我。
我眨了眨眼。
蹺著腳。
「酸。」
衛遲喉嚨滾動。
半跪在地上,修長的手附在小腿肚子上,緩緩揉捏。
我眯著眼,盯著那雙手。
不得不說,衛遲的手很好看,修長有力。
還有他真的愛我。
呵。
S裝男。
半個小時後,我心滿意足躺進柔軟的大床。
彈幕又炸了。
【姐,又給人幹浴室去了。】
【一天三趟啊,要不說年輕人身體就是好呢。】
【看看給人調成啥樣了。】
【啊啊啊,女鵝你真的別獎勵他了啊!】
7
宋廉不在家這段時間,我過得格外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