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荒淫無度的女魔頭,我強擄了仙門清冷疏離的大師兄。
日子過得那叫一個埋頭苦幹。
直到某天,一條彈幕飄過:【哇,女配還暗爽呢,她不知道女主馬上登場,聯合男主把她虐得魂飛魄散了。】
【男主被這樣羞辱,早想把女配碎屍萬段了!】
【單純妹寶快救救啊!男主每天委身魔頭,都快破碎了。】
我頓了一下。
耳畔貼上溫熱的唇。
此刻本應破碎的沈瀟捉住我懸在半空的手,用力按在他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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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色深深:「寶寶……」
「繼續。」
1.
彈幕出現時,我一隻腳正懶洋洋地踩在沈瀟熾熱的小腹上。
我動作一頓,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這些飄在空中的半透明天書,是幾個月前出現的。
那時候,我深覺人活千年,是王八成精,要及時行樂。
恰逢仙道魔門辦了一場友好交流的武鬥,在一眾互相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豬頭中,沈瀟一騎絕塵。
從容赴戰,淡漠勝雪。
身法更是翩若驚鴻,偏還點到即止。
末了輕輕作揖,不見傲慢,卻別有一番清冷的傲骨姿態。
下臺時,他無意間與我對視。
目下無塵,似劍上冷霜。
看著真讓人心痒。
於是我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將人打昏強擄了回來。
彼時沈瀟還會闔目吟誦靜心訣,在我逗他時一言不發。
直到我掐住他的命脈時。
如霜雪般的一個人,汗水浸湿發絲粘在臉上,才顫顫巍巍地吐出幾個碎掉的音節:「……桑盈,你越界了。」
「還有更越界的呢,」我俯身居高臨下:「要試試嗎?」
總而言之,那日兵荒馬亂。
偶爾幾個零星出現的彈幕,諸如:
【不是吧啊 sir……男主就,不幹淨了?】
【貞潔才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嫁妝!女配你在幹什麼啊??】
【雖然但是,有一說一,沒人覺得這一對……還挺好吃的嗎?】
【樓上的滾啊!官配不拆謝謝。】
不好意思,當時太爽了。
沒放在心上。
我還以為誇我能幹呢。
這都能把清冷美人拿下。
後來我們過了半年埋頭苦幹的日子。
相安無事。
誰承想,這日彈幕卷土重來,氣勢洶洶,說著什麼沈瀟要和女主聯合起來要我的命。
呃……
我目光閃爍,懸在半空的手跟隨著沈瀟引導,擱置在了他飽滿的胸膛上。
滴滴汗水順著他漂亮的鯊魚肌滾落,一直延伸到松垮的腰帶中。
我喉頭滾了滾。
沈瀟很破碎嗎?
看起來是的。
他眼尾都紅著,好不可憐。
沈瀟想把我碎屍萬段?
他緩慢眨了眨眼睛,眸色深深:「寶寶……」
「想繼續。」
謝謝你。
原來是另一種意義的碎屍萬段。
我那外表清冷內裡害羞、一逗就紅溫的仙門魁首大師兄呢?
2.
不過很爽。
真的很爽。
爽到我看見彈幕都懶得動一下腳指頭。
實在沒力氣。
【女鵝,女鵝!我善良天真單純可愛不諳世事的女鵝登場了!】
【妹寶穿書辛苦了,在逍遙宗誤入後山,還平地摔了,笨笨的好可愛。】
【沒關系,女主很快就會跌跌撞撞找對路,闖進男主的胸膛啦~】
我瞥了一眼旁邊赤著上半身、殷勤燒飯的沈瀟。
他對我燦爛一笑,胸肌飽滿,呼之欲出:「寶寶,吃飯了。」
唉。
這彈幕說的是真的假的啊?
我還在這坐著呢,會當著我的面摟摟抱抱?
太不把我當人看了吧?
我表情微妙,心情也微妙。
逍遙宗的動靜都在我的神識之內。
後山的確出現了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撕開了結界。
看來這就是從天而降的女主。
不知道哪來的無名火,讓我不爽地嘖了一聲:「喂,我。」
憑什麼啊?
什麼女主不女主的。
嘻嘻。
我倒要看看,這下你怎麼撞進沈瀟胸膛。
【女配你……】
【果然是惡毒女配,自私嫉妒,動不動就想雌競。】
【我們妹寶才不要當夾心餅幹!】
【放心吧,女主都要登場了,懂不懂什麼是宿命的召喚啊?】
【對啊,男主一定會拒……臥槽不是哥們兒你??】
沈瀟將我摟進懷裡,低頭吹了吹雪梨湯,小心試了試溫度,喂到我嘴邊。
他眼睫很長,垂下時,投下一小片陰影。
最初和他認識時的冷漠褪去,那雙凜冽的桃花眼也春風化雪。
藏著溺斃人的溫柔。
沈瀟:「你嗓子啞了。所以我沒放糖,多放了幾錢銀耳。晚點再給你煉一瓶生肌膏……」
他掠過我腰腹間的指印:「天階品質的才好。」
【不是這人妻感是哪裡來的??男主你清醒一點你可是未來的龍傲天啊!你要和女主攜手並肩稱霸三界的啊!】
【天!階!品!質!生肌膏!天S的你以為是路邊大白菜嗎?這種好東西不給女主給女配?你知不知道女主剛還平地摔了!膝蓋都流血了诶!以後有你追妻火葬場心疼的。】
【都怪女配,勾引我們妹寶的男人嗚嗚嗚……】
我就著沈瀟的手喝了一口涼浸浸的湯,肝火卻越來越旺。
那咋啦?
講不講道理,懂不懂先來後到的?
我故意甜膩膩地做作道:「不夠,還要。」
手已經攀上了他的後腦勺,主動按著他的頭,吻了上去。
沈瀟眸光一暗。
他和我交換了一個纏綿悱惻的吻,喘息漸漸急促。
而後起身,生硬道:「不行。」
【果然,要開始為女主守身如玉了吧!】
【喲喲喲,女配牙都快咬碎了吧。】
確實。
我不僅牙要咬碎了,床都快讓我一拳錘爛了!
我同樣生硬道:「你年紀輕輕就不行了嗎?」
起立問好的沈瀟否定了這個答案。
沈瀟本人卻轉身向外走去:「有節制,方長久。」
我悲從心底起:「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難不成真的是什麼「宿命的召喚」?
沈瀟無奈地披好衣服,推開門:「那我去給你找點……」
我瞳孔一縮。
嬌俏的少女如懵懂小鹿。
她提著裙擺,膝蓋上血淋淋破了一塊皮。
撞上沈瀟胸膛時,驚呼一聲:「呀,原來這裡有人嗎?」
3
我生生把床板扶手撅下來一塊。
喵的。
那特麼是我的洗面奶!
還好沈瀟穿了衣服。
那也不行!
就在我要發出尖銳爆鳴時,彈幕又開始刷新了。
【嘿嘿嘿……單純妹寶。】
【看看男主這慌張的眼神!是心動啊~糟糕眼神躲不掉~】
【別管和女配以前怎麼樣!現在開始,男主就是女主的了!】
沈瀟似乎費了好大力氣、下定決心才將江夢推開。
他回頭看向我,張了張嘴。
話還沒說出來,先被江夢搶了先。
她跺了跺腳,哎呀一聲,嬌羞地咬住下唇:「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佔你便宜的。」
我面無表情:「你也知道是佔便宜?守好你的道德底線。再跺腳,本尊剁了你的腳。」
【跺腳不可愛嗎?女配你是不是嫉妒我們女主?】
【天選女配,好強的惡意啊。】
【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講……如果站在女配的角度上看,女主現在這樣多少有點莫名其妙了,心疼女配一秒。】
【樓上你沒事吧?你都看我們大女主甜文了你還心疼惡毒女配?】
【+1,你是不是男主夢女啊,和女配一樣惡心。】
我請問呢?
我哪裡惡毒了?
哪裡惡心了?
就因為我不是他們口中的主角嗎?
可我也是個人,也有思想啊。
當著我的面,摟著我的男人。
我的男人上一秒要去給我拿東西,下一秒一副慌張又欲說還休的模樣。
作為女魔頭,我素質極差,耐心極差。
隻有S心暴起。
如果就是因為這彈幕說的宿命,就光明正大立刻背叛我……
管你男主女主。
不如你們兩個一起去S吧。
正當我陰暗想法叢生時,沈瀟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沙啞,開口把話說完:「我去給你拿些合歡露來補補身子。」
他用力甩了甩頭。
方才和我親的紅潤潤的薄唇,變得蒼白。
江夢捂住了耳朵:「你怎麼能把這些東西宣之於口……太羞恥了!」
沈瀟一臉莫名其妙。
良好的素養讓他禮貌詢問:「有病吧你,關你屁事?」
【啊啊啊不要汙染我們純潔妹寶的耳朵啊!】
【男主你在幹什麼,你在幹!什!麼!你的老婆已經站在面前了,你竟然要去給前妻姐拿?】
【合歡露隻有我們這種純情妹寶留到新婚夜才能用啊!】
【男主你這個態度你就等著追妻火葬場吧!】
我長出了一口氣,懶懶地舒展,從蜷縮姿態展開,伸了個舒服的懶腰,暫且收起了S心。
差點忘了。
站在江夢面前的已經不是那個不諳世事的清冷大師兄了。
這半年,近朱者赤。
近墨者黑。
他已經變成了我喜歡的形狀。
從隻會做飯,變成了真的會煲湯做飯。
從內向害羞,變成了比我還欲壑難填。
是我調教出來的——
「我先去拿。蓋好被子,別著涼。」
專屬小狗。
4。
【他竟然……水靈靈地把女主趕走了,啊???】
【不是男主,女配天天把你這樣那樣,到底有什麼好?】
【沒事,男主以後會後悔的!現在越不屑,以後就越香!】
【前排快訊!妹寶前幾天拜進白鶴門中,已經是男主的小師妹了!不管男主現在嘴再怎麼硬,隻要他師尊開口要討伐魔道,他一定會聽的!】
【對對對,我就是從這裡入坑的。夫妻檔聯手除魔衛道,單純妹寶負責善良可愛,清冷師兄默默付出寵溺。他在笑她在鬧,太香了。】
【真的嗎?那我就繼續看了,我現在都要氣S了,女配這麼狐媚,憑什麼配擁好男人,希望她S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放心吧,女配失去了男主後心灰意冷,最後還被虐得魂飛魄散!一定要堅持住啊!】
本人,狐媚子,正在翹著腿,懶散地勾在沈瀟勁瘦有力的公狗腰上,等著他伺候。
沈瀟壓低了聲音:「你才服了今日的合歡露……」
我眯了眯眼睛。
「不給我,是準備給別人留著嗎?」
沈瀟垂眸。
我後腰一涼。
沈瀟這人有一個古怪的癖好。
他不喜歡我用別人拈酸吃醋,所以自覺守好男德,對別人不假辭色。
同理,也不準我靠近別的男人。
剛把他擄回來那會兒,就因為我白日嘲諷他在仙門有諸多迷妹,下午和另外一個魔尊喝了兩口酒,當天晚上,他就打包了所有行頭,一言不發要走。
還是我S皮賴臉將人哄好。
那晚翻來覆去,像攤煎餅似的,烙了一宿。
彈幕說,這叫做恨。
發狠了,忘情了,懲罰起來就沒完沒了。
我雖好色,卻也架不住他發狠勁,於是很少再陰陽怪氣過他。
今日算我被彈幕煩得昏了頭,沒忍住。
沈瀟伸手寸寸碾過我的唇瓣:「桑盈,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決定先發制人,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上。
我居高臨下道:「知道啊。你不準備給別人留?」
「那就都給我。」
我扣著他的手,緩慢地坐下。
「唔……」我親了親他的眼睛,補充道:「一滴不剩。」
5.
5.我隨手拭去額上汗水,仍有幾滴滾落在沈瀟的胸膛上。
我俯身,聲音慵懶:「乖孩子。」
沈瀟漂亮的桃花眼有些微微失焦。
溫度有些高了。
我摸了摸他再次緋紅水潤的唇。
還是豔麗些好看。
今天就放過他吧。
諒他也不敢做出對不起我的事。
我滿意地披上了衣服。
剛剛我和沈瀟廝混的時候,逍遙宗飛進了一隻蒼蠅。
待我去處理一下。
信手一拈,那隻蒼蠅便出現在我面前。
我定睛一看。
搞錯了,原來是白鶴門的傳音仙紙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