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一條陰暗扭曲爬行的蛇精。
系統休眠前告訴我，男主擁有六顆痣，找到男主，刷滿好感度就能回家。
我看著法海頭頂的六顆痣，化身舔狗。
後來系統蘇醒，告訴我舔錯人了。
我連夜開溜。
法海把我系在褲腰帶上，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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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途中遇到太陽風暴，系統能量耗盡。
它告訴我，男主擁有六顆痣，找到男主，刷滿好感度就能回家。
說完，陷入休眠。
我扭了扭身體，內心崩潰大叫。
系統你好歹給我找具人身再走啊！
啊啊啊啊好想陰暗爬行扭曲嘶吼!
「咦，受傷了？」一隻大手把我撿起來。
我望著大和尚頭頂的六顆痣。
陷入沉思。
系統，你還怪好的嘞……
一出場就讓我和男主偶遇。
2
為了傍上男主，我使出苦肉計，包扎過的傷口反復發炎感染。
大和尚捧著我念了句：「阿彌陀佛。」
打包把我帶回金山寺。
寺裡的和尚好奇地圍上來。
圓臉和尚有點震撼：「師兄居然救了一條蛇回來，他就不怕這條蛇修成人身找他報恩？」
我：「斯哈，斯哈……」
胖和尚笑容曖昧：「說不定師兄正有此意，你們不知道，他最近總去西湖，躲在角落裡暗戳戳地偷看人蛇戀。」
這話一出，眾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和尚也會嗑 CP？
胖和尚，會說多說點。
自此以後，我成功賴在了金山寺。
3
可得知大和尚的名字時，我大為震驚。
法海？
眼前這個丹唇外朗，長身玉立的大和尚叫法海？
一想到他把白素貞鎮壓在雷峰塔下的狠厲，我不禁打了個哆嗦。
「很冷？」
法海拿起一塊手帕蓋在我身上。
我悄咪咪地從手帕下面探出腦袋。
他正在閉目誦經，梵音嫋嫋，宛如青蓮。
好看得讓人生不出一絲雜念。
4
我覺得法海之所以對我心慈手軟，是因為我沒有化形。
可愛蛇蛇，誰能拒絕。
有了這個認知，我開始心安理得躺平。
天天纏在他手臂上陰暗扭曲爬行。
法海把我甩出去，我掛在胖和尚法考大腿上當掛件。
就是有點臭。
六個連環屁把我燻得懷疑蛇生。
圓臉和尚法務痛心疾首：「二師兄，你把小黑燻S了。」
沒錯，我既不是白色也不是青色，我是一條小黑蛇。
憑借這身五彩斑斓的黑，我榮升金山寺團寵。
5
住持盤完，大師兄盤。
大師兄盤完，二師兄盤。
二師兄盤完，三師兄盤……
給我鱗片都盤反光了。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看見和尚我就渾身發軟。
不過金山寺，有兩個人盤我，我是不跑的。
一個是住持，一個是法考。
住持決定我的去留，犧牲一下身體也是蛇之常情。
法考是個吃貨，跟著他總能混上點油腥。
天知道，一條吃素的蛇有多慘。
我甚至一度看見太奶在向我招手。
餓太久了，我盤在法考腳邊，聞著烤兔肉的香味嘶哈嘶哈。
烤熟了，我倆一人一半，大快朵頤。
沒吃夠，法考又抓了三隻兔子燒烤。
吃完後，我肚子圓滾，撐得有些發暈。
恍惚間，我似乎真的看見太奶……不是，是一隻長著兔耳朵的壯漢朝我們奔來。
遠遠地，後面還跟著十七八個胖頭娃。
兔耳壯漢衝到我們面前哭紅了眼，悲憤欲絕：「娘啊！夫人們，你們S得好慘。」
哭完，他恨恨地盯著我，語氣狠厲：「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今日我兔三爺不宰了你，誓不為兔。」
「爹爹，S了她。」
「為祖母報仇，為娘親報仇。」
一堆兔兒賢孫義憤填膺，剎那間，討伐之聲響徹雲霄。
我慫了，下意識尋找法考。
一轉頭，才發現他丫的早跑了。
我撲通一聲趴在地上，對兔三爺五體投地：「我吃了你娘和夫人是我不對，您兔爺有兔量，不如讓我補償吧！」
兔三爺眯了眯眼：「你要如何補償？」
「你叫我一聲娘，我替你張羅十七八房夫人。」
我是這樣想的，隻要認了我當娘，他就沒有喪母，我也不用賠命，豈不皆大歡喜。
兔三爺卻不買賬，怒罵一聲：「欺兔太甚。」
抄起一根胡蘿卜向我襲來。
跑到一半，在看見我身後的一瞬，絲滑跪地，一聲「娘」麻溜地脫口而出。
一堆兔子賢孫也齊刷刷跪地，大喊「祖母」。
我茫然地看了看他們，然後扭頭。
隻見法海黑著臉，清亮的嗓音中壓抑怒氣：
「貧僧孤陋寡聞，竟不知你一條蛇，還有那麼多兔子兔孫。」
我討好一笑：「你如果喜歡，也可以叫我一聲娘。」
法海冷哼一聲：「你別太離譜。」
6
S生，且被法海當場抓獲。
完了，吾命休矣。
我把身體盤成蚊香，盡量降低存在感。
法海舉起降妖缽，念動真言，無數符文飛出，金光大放，兔子精的求饒聲戛然而止。
感覺到S亡凝視，我把身體盤得更緊了。
嚶嚶嚶……你不要過來。
兔兔一家真是倒八輩子血霉了，剛S了老娘和媳婦，下一秒就被法海這個人形S器一鍋端了。
幸好降妖缽不收動物，蛇蛇我啊逃過一劫。
扭著身子回到金山寺，一見到法考我就氣出頸部膨扁皮褶。
「臭和尚，你無情你無意你沒有仁義禮智信。」
法考驚慌了，詫異了，一千瓦的光頭暗淡了，「小黑，你居然會說人話？」
「說人話有什麼稀奇，你少轉移……」咦咦咦，我一條蛇會說人話了？
他一臉幸災樂禍，「小黑你慘了，你吃了兔子精的妖丹有了妖力，大師兄要是知道一定會收了你。」
咔嚓，是心碎的聲音。
可剛剛在後山法海為什麼不收我？
難道是因為我妖力低，降魔缽沒識別出來？
不管怎麼樣，趕緊把好感度刷上去。
關鍵時候，說不定能講幾分情面。
7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最了解和尚的，自然是和尚。
在金山寺問了一圈，大家一致回答：「師兄喜歡收妖。」
我：「……」
算了，求人不如靠己。
我決心去發掘一點法海不為人知的愛好。
悄咪咪爬進他住的禪房，沒瞅見人。
我探頭探腦地進了內室，眼睛瞬間發直，口水立馬不爭氣地從嘴裡噴湧而出。
這這這……
這是我能看的嗎？
寬肩窄腰，八塊腹肌，上半身肌肉線條分明，泛著瑩瑩水澤……看起來真的又野性又火辣。
我都看呆了。
這麼有料的身材當和尚簡直浪費了。
哇哦！起身了，再起來點……
正待細看，不料眼前突然一黑。
從天而降一條褲衩，把我罩個嚴嚴實實。
法海惱羞成怒的聲音響起：
「滾出去。」
臭和尚。
我一條蛇能做什麼，讓我過過眼癮怎麼了？
8
事實證明，過眼癮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從褲衩裡鑽出來，鼻血哗啦哗啦流個不停。
頭暈暈的，還發熱，身體軟成面條癱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法海不耐煩地把我拎起來，我鬼迷六眼地垂成一個 n。
他眉頭皺成川字，帶我去找法務。
「看看，它什麼毛病？」
法務從上到下摸了好幾遍，察覺到法海周身氣壓越來越低，他悻悻放手。
「師兄，我隻會醫人不會醫蛇，你不如找個獸醫幫它看比較靠譜。」
不懂那你摸個錘錘。
法海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隨手把我揣進懷裡。
霎時眼前一片黑暗，但袈裟下溫暖而結實的觸感讓我精神一振，我覺得我又可以了，瘋了一般尖叫，直接開始觸電似的在法海胸口上蹦迪。
芯子舔出花來，左一朵！右一朵！左一朵！右一朵！左一朵！右一朵！左一朵！右一朵！
我是電，我是雷，我是種花小能手。
忽而天光乍現，法海一把把我掏出來，面色紅白交加，深吸一口氣道：「你在幹什麼？」
蛇蛇我啊奄奄一息垂S掙扎回光返照耳聾眼花，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法海嘆氣，敲了敲我的腦袋，「不許再鬧。」
9
下山後，法海把我帶到保安堂。
還未進門，就被一個青衣女子攔住。
「S禿驢，你又來幹什麼？有我小青在，你休想拆散我姐姐和許仙。」
名人啊！我連忙伸出腦袋去看。
小青也看到我了，怒火中燒。
「可惡，S禿驢你身為出家人，沒有慈悲心腸也就算了，竟然殃及無辜，抓一條小蛇來威脅我們姐妹。」
「小蛇別怕，你要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我沒有被綁架，但我也不能不眨眼。
小青見我眨眼，還眨了好多下，怒極，化掌為爪向法海襲來。
可惜打了半天，她連法海的一片衣角都沒抓到，倒是我在法海衣袖裡被顛得頭暈眼花，腸胃抽搐。
眼看醫館外圍觀百姓越來越多，一道白影從內堂出來。
「小青，不得無禮。」
小青立馬收勢，挽著白素貞的手臂告狀：「姐姐，是這個S禿驢，他抓了一條小蛇。」
「不得胡言，大師不是這種人。」白素貞看向法海，「不知大師登門，所為何事？」
法海把我掏出來遞給白素貞。
「它病了，煩請救治。」
小青冷哼一聲：「什麼病了，我看就是你這個S禿驢下的毒手。」
「小青！」收到白素貞責怪的眼神，小青立馬閉嘴。
她倆好愛，我滿腦子粉紅泡泡。
果然青白 CP 最好嗑。
白素貞施法為我檢查一番，道：「它無礙，就是受了點刺激，氣血上湧，加之一次性吃了四顆妖丹，妖氣淤堵，血脈不通。」
「隻要把妖丹煉化就沒事了。」
我一臉呆萌，表示不會。
小青恨鐵不成鋼：「你怎麼這麼蠢，煉化都不會就敢吃四顆妖丹，是不是法海那個S禿驢逼你吃的，是你就眨眨眼。」
青姐姐，你其實是和我的眼皮有仇對吧！
我努力了，堅持了十秒。
小青見我眨眼，頓時拍腿：「姐姐你看，我就說S禿驢不安好心。」
一口黑鍋從天而降，被砸中的法海一臉安詳。
烏魚子，作為《白蛇傳》設定的最大的反派。
蛇蛇我：「私密馬賽。」
10
法海走了，把我留在保安堂學習煉化之法。
我掛在樹枝上，聽著白素貞的指導閉目凝神。
俄而，意守丹田，乃運神念，導靈氣循經而行，往復周流。
關鍵時刻，突然響起S豬般的尖叫，擾亂心神，我一口老血噴湧而出。
「啊——！蛇，素素有蛇。」
驚慌中，許仙把手裡的藥草扔了，恐懼怯懦地躲到白素貞身後。
「你們幾個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拿家伙把這條蛇打S。」
許仙轉頭呵斥一旁的下人。
下人知道我的來歷，有些為難地看著白素貞。
白素貞眉目隱痛，溫聲細語幾句話把許仙哄走。
「呸，懦夫。」小青看著許仙倉皇逃離的背影低聲咒罵，被白素貞一記眼刀喝止。
我沉思半天問了一句：「這是哪個版本的許仙？」
眾人：「？」
怕被打S，我乖乖掛到小青脖子上。
「小青姐，許相公以後要是知道白娘子的真身，會不會……」
感受到熊熊S意，我識相閉嘴。
小青眼中跳動兩簇怒火，「他要是敢傷害姐姐，姑奶奶第一個宰了他。」
隨即又幽怨道：「姐姐也是，為了一個凡人沒苦硬吃。」
「算了，不說這些掃興事，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樂呵樂呵。」
綠光一閃，我們來到一個集市。
集市賣的東西稀奇古怪，逛集市的妖怪奇形怪狀。
小青熟門熟路地走進一個不起眼的小店。
放眼望去，我綠豆大的眼瞪成銅鈴，全程姨母笑就沒停過。
隻見穿紅衣的帥哥，晃著五條蓬松的狐狸尾巴在臺上扭啊扭。
一個貓耳朵帥哥上前為我們倒酒。
我好奇地用蛇尾碰了碰他的貓耳朵，軟軟的，好好摸。
「喵!」連叫聲都好好聽。
貓耳帥哥臉頰緋紅，羞怯地捧著酒杯湊到我唇邊。
三杯酒幹下去，整條蛇都沸騰了。
我掛在貓哥身上，嘶嘶嘶地昂著腦袋社會搖。
小青一手摟著一個帥哥，蛇尾還盤著一個，尾巴尖都快扭進人家褲兜了。
難怪男人都喜歡三妻四妾。
美色當前，誰都不能免俗。
這一刻我隻想理解紂王，成為紂王，超越紂王。
喝醉了，許多妖怪變回原形，我纏住白貓，黑白色調在地上翻騰出殘影。
撸貓一時爽，一直撸貓一直爽。
興致上來，我放聲高歌。
「哈啊哈～哈啊哈～」
「西湖美芹，山藥甜吶！」
「春芋入酒，溜乳燕吶！」
「有圓千鯉來相燴，無圓燉面手攬鉗……」
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11
酒酣耳熱之際。
忽然屋頂飛裂，月光傾瀉間一人從天上飛下來。
那人眸光冷冽，眉眼疏離冷漠，降魔杵立於身側，聲音好似凝了冰碴：「好玩嗎？」
正和小白貓滾作一團的我。
正在飲酒作樂的妖怪們。
望著來人，全部一愣。
「法海來啦——」不知是誰大喊一聲。
所有妖怪蜂擁而逃，這速度堪比城管出現。
一瞬間，整個場子隻剩下我，被我纏住想跑跑不了的小白貓，醉醺醺的小青。
不是，敵人都打上門來了。
你們跑什麼？上去幹S他丫的。
算了，我默默松開小白貓盤成蚊香。
小白貓倒是義氣，叼起我扭頭就跑。
「放開她。」
降魔杵破空S來，眼看就要砸中小白貓，小青執劍格擋開。
「S禿驢，想抓他們，先過我這關。」
「讓開。」
「不讓。」
……
一人一妖打起來，小白貓趁亂帶我逃之夭夭。
風聲在耳邊呼嘯，不知跑了多久，小白貓終於停下來。
我扭了扭僵掉的身體，骨節咔咔作響。
「兄弟，今天多謝了。」
小白貓親昵地舔舔我，舌頭上的倒鉤刺在我鱗片上刮出火花。
「不愧是千年難遇的蛟龍，好香。」
臥槽，沒想到你存這種心思!
我把你當兄弟，你居然想吃我。
12
鍋裡燒開水。
小白貓把草果、八角、辣子、花椒、香菜、蔥姜蒜各種調味料一一擺好。
一臉大方道：「你喜歡什麼味道，隨便挑。」
誰他媽被煮之前還自己選擇調味料。
你是懂得尊重的，我謝你全家。
小白貓見我不挑，於是拿出一本《山海經烹飪大全》研究。
「蛟龍一條，去鱗治淨，以刀斜劃其體數處，盛以淨器，投鹽、椒、姜、蒜、蔥絲諸料，加酒一觴，揉抹勻停，腌漬少頃。」
「熱鍋注油，待油沸，持龍入鍋，以文火慢煎。觀肉身漸黃，輕翻其側，務使兩面皆呈金黃之色……」
我生無可戀：「你能不能別當著我的面念出來？」
小白貓：「不是，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怎麼S的？」
並不想。
我忽然後悔了，被這隻二缺貓妖吃掉，還不如讓法海收了來得痛快。
小白貓做好攻略，把我按在砧板上。
手起刀落，隻聽哐嘡一聲，刀口缺了。
小白貓磨刀。
磨了砍，砍了缺～
磨了砍，砍了缺……
我在砧板上都睡醒兩覺了，睜開眼小白貓還在那哼哧哼哧磨刀。
這次，他用了十成力，一刀劈下來，刀斷成兩截，在我身上留下一道白印。
他怒極，扔了刀柄，一口咬住我的七寸。
咔嚓，是牙齒崩斷的聲音。
小白貓捂著嘴淚流滿面。
何必呢，這麼慘我都有點同情他了。
忽然平地生風，一道黃色身影從天而降。
他一腳踢飛鍋爐，禪杖舞動，直擊白貓。
白貓快速躲閃，尖嘯聲聲，五指成爪，化成一道流光向法海S去。
幾個來回，白貓落於下風。
隻見法海催發體內佛力，金光罩身，如烈日當空，將它困於光圈之內。
「大膽妖孽，受S吧!」
法海口中念動真言，梵音嫋嫋，化作無數符文，纏繞白貓。白貓掙扎漸弱，終被收入缽盂之中。
法海朝我伸手，我連忙裝S。
「走不走，不走我連你一起收了。」
「走，馬上走。」
我麻溜地纏住他的手腕，把他套牢。
13
回去之後，小青受了一通責罰。
法海以保安堂不清淨為由，把我帶回金山寺。
知道我懶，他親自督促我修煉。
每天 007，還不給肉吃。
妥妥的N待動物。
告到中央，我要告到中央。
可惜法海設了禁制，沒妖力我連禪房都出不去。
饞肉饞得受不了，我隻能跪舔法海。
字面意思的舔。
我伸出蛇信子試探性地碰了碰他的臉。
QQ 彈彈，口感不錯。
沒反應，再碰一下，再碰一下下……
「你幹什麼？」法海倏地睜開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