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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入我懷

第1章

發佈時間:2025-08-19 15:5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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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對我一見鍾情,我對他亦見色起意。


 


然而,我倆大婚當日,公主當眾搶親:


 


「裴郎,你想躲我,也找個更好的。蘇韻這種貨色,實在不堪入目!」


 


當晚,我提著刀抵在她的下顎,在她驚恐的目光中,微微一笑:


 


「你既不想看他當我夫君,那我納他當男寵如何?」


 


這輩子,你做夢都不敢奢求的事情,我來幹。


 


聞言,一直冷眼旁觀的裴玉眉梢微挑,興味的目光徑自朝我望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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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舉辦的曲水流觴宴上,京中名人聚齊。


 


然而,裴玉經過的時候,女賓區還是忍不住發出陣陣驚嘆。


 


我側頭望去,


 


風華絕倫、朗月入懷,


 


難怪世人皆贊他是大魏第一貴公子。


 


我沒料到的是,宴會正酣時,他在眾目睽睽下,親手為我遞了一杯桂花釀。


 


「蘇姑娘,我聽說你,很久了。」


 


人潮洶湧間,他的眸色幽深,


 


原本清冷淡薄的眸光,此刻像是暖玉,靜靜地落在我身上,


 


伴著酒香,仿然若夢。


 


身後的貴女們不可置信地齊齊望過來。


 


我接過酒盅,仰頭,愜意地一飲而盡。


 


在此期間,我的目光片刻都沒有離開裴玉的臉。


 


嘖!


 


國公府唯一的嫡長子,三元及第的狀元郎,這些名頭都比不上他本人的臉。


 


實在是,太過俊美。


 


讓我忍不住見色起意!


 


「裴公子過獎......」


 


借著側身的瞬息,我墊腳,輕輕湊在他耳邊低語一笑,帶著一絲逗弄:


 


「對你,我才是久仰大名。」


 


湿熱的氣息擦過他的耳畔......


 


在一眾名門貴女驚愕的目光中,裴玉眸光微微一暗,唇角翹起。


 


當日,宴會散後,整個京城幾乎瞬間傳遍——


 


高不可攀的裴家大公子,竟然對我一見鍾情,親自懇求族中長老上我家登門求親。


 


面對這突然砸到頭頂的姻緣,我父親——幽州節度使一臉不可思議。


 


「閨女,你對裴公子做了什麼?」


 


畢竟,我家久居邊陲,此次入京,還是因為公務述職,


 


我爹一合計,幹脆順道帶我來帝都一起長長見識。


 


滿打滿算,我們這些旁人口中的「北方佬」入京才半個多月。


 


實在讓他不得不懷疑,我給全京貴女的夢中情郎下了什麼迷魂藥,


 


才會瞬間拿下這位貴公子。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親爹:


 


「爹,您這是舍不得我,想留我在家多待幾年?」


 


聞言,我爹霍然色變,毫不遲疑地將我的生辰八字等信息交給對方,火速答應這門婚事。


 


聽聞親事定在中秋,還是裴玉親自挑的最早的黃道吉日,


 


京中美人為此不知道哭厥過去多少。


 


然而,大婚當日,我坐在閨房內,穿著一身喜服,正等著吉時出門,


 


卻見貼身侍女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


 


雙眼血紅,牙關咬得S緊:


 


「小姐,昭陽公主忒不要臉,竟然帶著御林軍半道搶親,將姑爺截去她府裡了!」


 


陛下風流,眾所周知,然而,他與元後隻有一女,便是昭陽公主。


 


自小疼愛有加,如珠如玉。


 


但凡她有所求,從不吝嗇。


 


我「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在滿院子侍從呆滯的目光中,


 


一腳踢開父親的議事廳。


 


此刻,廳內坐滿了從各地趕來賀喜的諸位大將。


 


他們原都是我爹的嫡系部下,


 


如今側頭望來,渾身的血腥與煞氣驚人,


 


我卻緩緩一笑:


 


「破公主膽挺肥,幹他爹的!」


 


2


 


我從不打誑語,說幹就幹。


 


當晚,親手提著刀,邁入公主府。


 


推開寢室大門時,邵陽公主正滿目含情地向裴玉表白:


 


「裴郎,我從小就喜歡你。為什麼你總是不願意看看我?」


 


裴玉還穿著紅色的喜服。


 


濃稠的豔色,襯得他的那張臉,終有一絲凡塵的煙火氣。


 


我目光順著他的頸項,一寸寸下移。


 


衣襟完整,沒有一絲褶皺。


 


看來,被劫來這半天,公主沒有什麼新的進展。


 


都說裴玉於邵陽公主而言,是求之不得的心中明月,果然,傳言不假。


 


「公主慎言。」


 


清冷冷的聲調,沒有一絲起伏。


 


轉眼,裴玉聽到聲響,朝我這邊看來。


 


眼中的淡漠似乎在夜色中消散了不少,微微多了一抹光。


 


隻是這麼一點變化,卻刺激得邵陽公主的眉心都絞得發青發紫。


 


她陰翳一笑,當著我的面,伸出纖纖十指,


 


輕輕搭在裴玉的肩頭,眼中的愛意和瘋狂毫不掩飾:


 


「裴郎,你想躲我,也找個更好的!


 


一個泥腿子養的鄉下野丫頭,這種不入流的貨色,實在不堪入目!」


 


從頭到尾,邵陽都不屑看我一眼,


 


仿佛多瞥一瞬,都髒了她的眼。


 


裴玉忽然側首,一手隔開昭陽公主的手心,


 


隨即手腕用力,像拂去穢物一般拂開她搭在他肩上的手。


 


邵陽眼睛氣得通紅,咬緊牙關,


 


一扭頭,目光冰冷刺骨地望向我,就差將「罪魁禍首」這四個字刻在我腦門上。


 


我好整以暇,將手中的刀挽了個花:


 


「怎麼,公主這是看不起我們戍守邊疆的?


 


沒有我們這些泥腿子在幽州擋著,北方羯人長驅直入,早就要了你的命,


 


還容你在這高高在上?」


 


「放肆!」


 


邵陽公主胸口一陣起伏,此刻如同看S人一般望著我:


 


「蘇韻,你好大的膽,竟然侮辱皇室。


 


來人啊!還不把她給本宮拿下!」


 


屋外,樹影森森,如同鬼影,


 


偌大的寢室,無一絲回應,


 


越發襯得邵陽公主的話,空空蕩蕩。


 


我緩緩踱步,走到她的床前:


 


「公主該不會以為,外面還有你的人?」


 


這樣「單純」的人,擱在幽州,早S八百回了。


 


3


 


昭陽公主不敢置信地盯著我,臉色倏然慘白,


 


隨即,目光戒備地望著我手中的那把刀:


 


「退後!你再敢靠近半步,我讓父皇誅你九族、滅你滿門!」


 


我笑了。


 


京中紈绔子弟,好像都有這麼個習慣。


 


這是祖上傳下來的才藝,動不動隻會拼爹?


 


真沒新意。


 


我一把扣住她的下顎,刀鋒橫在她頸項。


 


冰冷的溫度刺激得她渾身一顫。


 


在她驚恐的目光中,我微微一笑:


 


「我好害怕啊。既然後果這麼嚴重,那把你爹踹下龍椅,不就沒事了?」


 


她大約不懂「知己知彼」的好處。


 


若是提前去打聽打聽,就該知道,


 


我這個人,最擅長一樣——化繁為簡。


 


得罪受寵公主需要善後的事太多,那麼隻一條——


 


她不是公主,她老子不是皇帝,還有什麼後顧之憂?


 


「你想謀反?」


 


短暫的訝異之後,邵陽公主徹底笑了,


 


笑得癲狂,


 


笑得連刀在脖子上劃出一條血紅,她都沒有在意。


 


「蠢貨,就憑你父親一個幽州節度使,就想偷天換日?做你的春秋大夢!」


 


我沒有反駁,隻是漠然點頭。


 


隨即,右手輕輕一提,攥著她的衣領將她拖出房門。


 


漆黑的夜,星子密布,然而她倏然一愣,呼吸停滯。


 


隻一眼,她渾身的血便徹底涼了下去。


 


「蘇」字軍旗飄揚半空,一字排開的騎兵、軍規森嚴,


 


渾身泛著鐵與血的味道,浩浩蕩蕩,無邊無際,將公主府圍得如鐵桶一般。


 


而遠處,是皇宮,陷入漫天火海的樣子。


 


天空,早已燒成了一片血雨腥風......


 


4


 


「蘇韻!你別得意!宮中有御林軍,京中有五城兵馬司,我父皇絕不會出事。」


 


邵陽公主忽然瘋狂地掙扎起來。


 


最矜貴高傲的公主,到了這個時候,叫起來也似入了魔,


 


聲調癲狂,形如瘋子:


 


「倒是你,你以為自己算哪顆蔥?


 


裴玉隻是不想給我做驸馬,才拿你當擋箭牌!你以為他真的看得上你?」


 


話音剛落,偌大的公主府,瞬間一片靜默。


 


就連跟著我闖進公主府的將領們,都不自覺朝我望來。


 


我側首,看向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冷眼旁觀的裴玉。


 


除了之前我剛出現時,他眼中泛過一抹光,


 


從頭到尾,


 


那雙眼,如冰雪霧凇,凌冽淡漠,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我知道啊。」


 


對上他的視線,我彎唇一笑。


 


他不願意做你驸馬,故意拿我這個外鄉人當擋箭牌,裝作一見鍾情,我早知道。


 


月色中,我目光滿是玩味:


 


「從他對我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我就知道。」


 


這世上哪來什麼一見誤終身?


 


不過是蓄謀已久、刻意接近。


 


看到他那張臉的時候,我就覺得——好一場大戲!


 


不過,他的確有這個資本。


 


既如此,就以他為借口,反了吧。


 


反正,這大魏皇帝不要也罷。


 


三年洪涝,本該撥款賑災、安定民心,


 


可他為了省下銀子,供自己揮霍享樂,


 


不僅主動向外族割地賠款,以便降低軍需,


 


還苛捐雜稅,不斷拔高各地稅款。


 


入京半個多月,眼看一撥又一撥的流民被擋在城外,刨土填腹,


 


朝廷上下竟無動於衷。


 


我和父親就知道,整個大魏上下都爛成瘡了,


 


那不如索性,徹底掀個底朝天!


 


「你既然知道,還和裴郎成親?」


 


耳邊傳來邵陽不可置信的聲音。


 


之前還譏諷嘲笑我的人,這會像是見了鬼一樣,整個人都僵在那裡。


 


我松開她的衣領:


 


「做戲嘛。我又不像你,把他當神明一樣放在心尖上。」


 


想到這個,我忍不住彎了彎唇:


 


「你既不想看他當我夫君,那我納他當男寵如何?」


 


這輩子,你做夢都不敢奢求的事情,我來幹。


 


那一瞬,邵陽仿佛靈魂出竅。


 


與此同時,一直作壁上觀的裴玉眉梢微挑,興味的目光徑自朝我望來......


 


5


 


「為什麼隻是男寵?」


 


夜色中,裴玉身上白檀香的氣息越發清晰,


 


我沒想到,他問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仿佛對於我家起兵謀反並不意外,對於我即將成為公主也不意外,


 


意外的是,我給他的名分竟然這麼低。


 


是的,「名分」。


 


說出來,可能沒人信,


 


堂堂大魏第一貴公子,國公府唯一的嫡長子,


 


此刻,興味盎然地,和我討論他未來的「名分」。


 


「裴公子忘了?」


 


我目光輕輕掃過他的面龐,帶著欣賞和淡淡笑意:


 


「我對你,是見色起意啊。」


 


世家公子,絕世無雙,但這副容姿,值得的,也就這麼多了。


 


再想要其他的,就不僅僅是靠著外在就能得的。


 


就像我在幽州安身立命、出入戰場、行軍打仗,靠的都是真刀真槍,


 


這世上,從來沒有不勞而獲這樣的好事。


 


「蘇姑娘對我還不太了解,」


 


裴玉對於我這番幾近折損他顏面的言論,並沒有絲毫惱怒,


 


相反,目光輕輕一轉,望向遠處皇宮的方向:


 


「你很快就會發現,在這個京城,你最需要的,便是我這樣的盟友。」


 


我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


 


皇宮上方,火光衝天。


 


從上午我倆吉時他被劫持,到眼下,一共是六個時辰。


 


在這六個時辰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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