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沫的心沉沉地落了下去,罷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不關我的事情……」林夏沫冷眼看著他。
顧宇航的臉依然冷若冰霜,不以為然。
蘇櫻扯著他的衣角,小聲說著:「我沒事了,不要怪姐姐了。」
林夏沫知道,她說再多都是多此一舉。
「讓你道歉有那麼難嗎?不是你,她會劃破手嗎?」顧宇航的聲音又提高了一倍。
林夏沫無動於衷,周邊的人竊竊私語,卻也沒人敢上去說一句。
角落裡的顧母,隻是靜靜看著,一言不發,就像在看一個犯人被審訊的樣子。
「今天就不錄了,到這裡結束吧,蘇櫻,你下次再安排補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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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川從旁邊竄了出來,拉著顧宇航到一邊。
易小川是這群人裡唯一沒有在背後數落諷刺林夏沫的人。
「一個戲子最擅長的就是這些表演了,穿戴不得體就算了,還這般毛手毛腳。」顧宇航SS地盯著林夏沫,眼裡都是憤怒。
易小川不解,明明林夏沫才是受傷最重的那個人,他試圖想說些什麼。
被林夏沫壓了回去,她淺淺一笑,一瘸一拐,走到蘇櫻的面前,鞠了一躬:「蘇櫻妹妹,對不起。」
蘇櫻嚇得連著後退了幾步,驚慌失措。
所有人都愣住了,怎麼這個時候她還可以笑著說出「對不起」。
林夏沫又去拽了拽顧宇航的衣袖,小聲嘟囔著:「我錯了,原諒我吧。」
對啊,這才是大家認識的林夏沫啊,隻是道歉而已!
她最會的就是舔了。
易小川松開了眉頭,算了,算是自己的擔心多餘了。
顧宇航冷著的臉在林夏沫道歉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她是道歉了,可是他卻說不出來什麼感受,好像什麼控制漸漸離開自己的身體。
林夏沫對著他微微一笑,垂下了頭,眼淚卻滾了下來。
她從他的面前越過,被燙的腳走得有些不穩,每走一步都像在針尖上,眼裡的迷霧流了一臉的清淚。
顧宇航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卻抓了個空,又落了回來,懸在了褲腿的兩側。
「宇航哥,我待會肯定要被領導罵了,怎麼辦?」蘇櫻委屈的聲音裡似乎夾雜著抽泣。
09
顧宇航看著林夏沫漸漸遠去的身影,有些恍惚。
蘇櫻拉著他的衣角,他轉身拉起蘇櫻的手:「我跟你和領導去解釋。」
林夏沫聽到周圍人唏噓的聲音,她想他們肯定都在嘲笑她。
「她啊,早就應該在蘇櫻回來的時候離婚走了,還賴在顧總身邊,這下吃相難看了吧。」
「我要是她啊,早就找個地洞鑽進去。」
「哎呦,別忘了她是個戲子,最會的就是舔啊,演啊。」
……
易小川看著林夏沫一瘸一拐的身影,讓他們都小點聲。
一輛車停在了林夏沫的面前,車窗搖下來,是顧母。
她讓她上了車。
一路上,林夏沫一聲不吭,顧母將她送回了家。
臨下車的時候提醒了一句:「一個月後的節目,叮囑宇航也別忘了。」
車子疾馳而過,連一句「疼不疼」都沒問。
林夏沫含笑低頭,顧家的人,除了利益,誰又真正關心過她的S活。
林夏沫回到家已經是夜裡,她將自己清洗了一遍,燙傷的腳早已經皮都沾上了鞋子。
她艱難地拉開被燙爛的皮膚,忍著劇痛給自己上藥,然後迷迷糊糊地在沙發上睡著了。
休息一會兒之後,她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在這個家裡五年,到頭來,收拾出的東西隻有淺淺的一箱子。
她拖著箱子下樓,也許是腿腳不方便,聲音有些大,阿姨聞聲起來。
「太太,這麼晚了,您要去哪裡?」
「再見,阿姨。」林夏沫露出笑容,淺淺地說了一句。
轉身迎面卻碰上了冷著臉回來的顧宇航。
他盯著她手中的箱子,眉頭緊蹙,眼裡都是不耐煩:「林夏沫,離家出走是吧,這樣小孩子的把戲,有意思嗎?」
林夏沫連抬眼都沒看他,繼續朝前走。
他拉住她拉著箱子的手,厲聲道:「我在跟你說話,聽見沒有?」
林夏沫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緊張地松了松手,忽然聲音軟了下來:「腿怎麼樣,我看看。」
說著,他彎腰要去查看她的腿。
她側身攔住了他要彎下的腰,低沉道:「沒事了。」
顧宇航頓了頓,緩緩起身,眼裡的戾氣減了不少。
其實,他當時是想帶林夏沫去醫院的,可當時那麼犟的她,讓他很煩。
她知道,他也煩她的犟。
他沙啞的聲音:「走,我們去醫院吧。」
「顧宇航,我們完了!」
他們面對面,幾乎同時說了出來。
顧宇航愣了兩秒,眼神SS盯著她,反問道:「完了是什麼意思?」
她平靜地看著他,「就是我們離婚吧。」
「如果你從來沒有愛過我,那就更好辦了,就當你不要我了。」
「就當做了五年的床伴而已,不當真就好了。」
「床伴?」顧宇航重復了一遍,下顎線緊繃得清晰。
10
隨即冷哼一聲:「林夏沫,還輪不到你跟我說離婚。」
林夏沫不屑一笑,沒有理他,她推開他的手,拉著箱子走了。
在別墅的大門口撞上了風風火火趕來的蘇櫻。
「喂喂……林夏沫你眼瞎啊?」蘇櫻大聲吼道。
「林夏沫,滾了就別回來。」屋裡傳來顧宇航憤怒的咆哮。
蘇櫻愣了兩秒衝進屋裡,看到顧宇航將手機摔得粉碎,眼神充滿了S氣。
蘇櫻嚇得杵在門口,一聲不吭。
顧宇航拿起桌上的車鑰匙,衝了出去,一腳油門追了出去。
蘇櫻跟著追了出去,大喊:「宇航哥……」
「等等我……」還沒說出口,隻聽到車輪與路面急速摩擦的聲音越來越遠。
蘇櫻垂下了頭,蹲在原地。
一陣剎車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蘇櫻抬頭,看到顧宇航探出腦袋:「上車,送你回家。」
相比送蘇櫻回家,他似乎更害怕回自己的家。
仿佛會印證著什麼。
很快,圈內就傳開了,顧氏少爺顧宇航怒甩戲子林夏沫,與白月光蘇櫻重溫舊情。
與林夏沫有些不一樣,他將蘇櫻捧在了手心裡,帶她出入各種場合。
有一次聚會,聽人說蘇櫻唱了一首林夏沫也喜歡的歌,顧宇航聽到後直接將 KTV 砸了,最後還賠了三十萬。
從此沒人再敢在他面前提及林夏沫。
大家更不解的是,他這莫名的憤怒從何而來。
顧宇航一臉疲憊地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閉眼。
蘇櫻輕輕推開門,躡手躡腳地走進去,給他蓋上毛毯。
他的衣領微微敞開,清晰的喉結上下浮動,俊俏的臉一覽無餘。
蘇櫻沒有忍住,輕輕握住他的手,十指交叉,頭輕輕貼在他的胸前,拿出手機,「咔嚓」。
手機的聲音驚醒了淺睡的顧宇航。
他睜開惺忪的雙眼,對上蘇櫻有些害羞的臉。
「偷拍我?」
「人家沒有。」蘇櫻轉身,嬌羞矢口否認。
顧宇航一手將她攬進懷裡,奪過她的手機,「咔嚓」一聲在她的額頭用力一吻。
蘇櫻瞬間漲紅了臉,雙手捂住眼睛,喃喃著:「宇航哥,你耍流氓。」
蘇櫻將兩張照片發到了朋友圈,並配上:「兜兜轉轉,原來還是你。」
林夏沫自然也看到了,放在以前,她會難受,甚至會想去質問。
隻是如今,她連點開都不願意,直接劃了過去。
順手還拉黑了蘇櫻,她有點怪自己拉黑遲了,汙染了自己的眼睛。
很快,到了節目最後錄制的時候,林夏沫還是早早地到了。
她本可以不來,但這是顧母的要求,她還是想完成一些和顧母的約定。
分開無所謂,隻是她不喜歡太難看。
演播室裡,之前的王導默不作聲坐在那裡,臉上的淤青傷疤已經褪去。
「怎麼想清楚了,回來找我演戲了?」王導出口還是那麼輕浮。
林夏沫咬緊嘴唇,壯著膽子上前:「錄完節目我就走,你敢動我一根寒毛,試試看?」
王導推了推自己的眼睛,挑著眉毛,咧嘴邪笑:「誰不知道你已經被顧家少爺甩了,你的靠山沒有了。」
「你現在來錄節目,無非也就是賠不起天價的違約金。」
「我勸你啊,還是識趣點,把我伺候好了,別說一個顧總了,十個顧總都敗在你的石榴裙下。」
「你也不用特意幹什麼,就伺候一晚,把我伺候爽了,就是大女主,你……一點都不虧。」
中年老男人的譏諷聽起來就像吃了一隻巨大的蒼蠅,惡心到兩眼發黑。
「我就是流落街頭,也不會跟你這樣的惡心人多看一眼。」林夏沫豎起中指,怒視著王導。
王導眯著眼睛笑得很肆意,「林夏沫,以前你就是個戲子,後來被顧家B養,一樣是伺候男人,你高尚在哪裡了?別給臉不要臉,想上我床的人從這裡排到了巴黎,你算個屁。」
「你這樣不尊重演員這個身份,又怎麼配當導演,我呸。」林夏沫翻了一個白眼。
王導卻笑得很愜意,勾勒著嘴角:「哎呦,別給自己貼金了,看在我還願意碰你的份上,別裝了。」
說著,他伸手就要去摸林夏沫的臉。
林夏沫一時間慌亂地錯開了頭,躲了過去,卻惹怒了王導。
他一把抓過她的胳膊,一隻手薅住她的頭,將她壓在了桌子上,想起之前被顧宇航暴揍過,頓時來了精神:「裝什麼貞潔,顧宇航也隻是玩玩你,舔我啊,像舔他一樣舔我啊,我還能給你大女主。」
林夏沫被按得不能動彈,他從她的後面岔開她的雙腿,伸手就要去拉她腰上的蝴蝶結帶子。
11
林夏沫情急之下,一手抓到旁邊的攝像機,甩手砸向了他的頭上。
又補了一腳要害,疼得王導倒在地上苦苦哀嚎。
林夏沫趁機想逃走,這次真的不錄也罷了。
剛準備跑,被王導一手抓住了腳,「撲通」一聲趴到了地上。
「想跑,這節目不錄了,我也要上了你。」王導SS抓住她的腿,男人的力氣還是太大,尤其是猥瑣男人。
林夏沫一邊瘋狂抵抗,一邊一點點被王導拉了回去。
就在他伸手就要觸到他的腰間蝴蝶結的時候,門被巨大的一股力量踹開。
下一秒,一股強有力的力量將她拎了起來,順便SS踩了王導一腳。
林夏沫慌張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出門卻碰見了前來的蘇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