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段日子我正忙著做偶人,沒心情打架,於是我皺著眉讓他滾。
卻沒想到琮釐賴在我的山頭不走了,他說他是妖界狐族,還問我要不要跟著他一同去妖界遊玩。
我愈發覺得煩,想到曾在外遊歷時聽說,狐妖最愛擁有美麗皮相的人,於是我捏了幾隻容顏妍麗的偶人送到他面前,想讓他收了偶人快些離開。卻沒想到琮釐被我的偶人嚇跑了,而後再也沒出現在我眼前。
醉酒的琮釐:「打架?」
他迷茫的神色惹惱了我:「我同你打一架,或者是你有沒有想S的妖,我替你去S,隻是向你求一件物什。」
這話激得琮釐酒醒了大半:「你說什麼?」
「聽說你們狐族有一丹名為玄露丹,可解百毒。我知曉你早已練就百毒不侵的本事,因而這丹對你來說並無甚用處……」我道。
琮釐打量我許久:「小魔女,你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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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道:「你打不打?」
「哎哎,你求人的態度也不該是這樣吧?」琮釐笑彎了狐狸眼,「我是有這丹,不過,卻不是打一架或S個妖就能換得的。」
「那你要什麼?」我問。
琮釐湊近我:「我瞧你總是待在人間的落岷山,甚是無趣,要不,你跟我回妖界吧?我有讓你功力大增的法子。」
功力大增?我有些動心,從前因自己的弱小我才落得如此田地,因此入魔後我更是無比期望自己能夠變得更強。
我又想到雲子矜,那個總是在落岷山等著我歸來的人。
「好,我答應你,不過在那之前,我還得去處理一些事情。」我說。
「又是要去S人嗎?」琮釐拿出一枚丹藥放到我手中,「你猜,我給你的,是解藥,還是毒藥?」
回到落岷山時已是夜色深沉。
我踏著月色推開了木門。
榻上已沒了雲子衿的身影。
我沒由來地感到緊張,四處尋找他的蹤跡,山澗、崖邊、谷底……直到在梨林,我才看到那抹身影。
他坐在厚厚的一層梨花上,背靠著高大的梨樹,正仰頭賞月。夜晚的風微冷。
我緩步靠近:「怎麼在這?」
雲子衿蒼白著臉,看見我回來,終於綻出失而復得的笑:「我以為,你走了。」
我冷聲道:「幾百年不見,沒想到你修為竟變得如此差,這點傷都治不好。」
雲子衿苦笑著搖搖頭:「阿菱,你戴上那枚簪子,讓我看看好不好?」
我從懷中扔出那枚丹藥:「不想活就算了,路上撿的毒藥,正好成全你。」
雲子衿愣住了,指尖捻起丹,幾乎沒有猶豫就塞進口中吞了進去。
我一下子怔住。
「阿菱,我可不可以抱一下你?」雲子矜站起身,高大的身影覆蓋了一半的月色,微冷的指輕輕握住我的手腕。「就當是,我走前,最後的念想。」我被擁入了一個帶著梨花香氣的懷抱。
雲子矜附在我耳邊,輕聲道:「想要我的命,隨時都可以給你。」
我猛地推開他:「雲子矜,你以為這樣的話,我還能被你騙第二次嗎?」
雲子衿再次伸出手緊緊抱住我,在我的折磨與羞辱下向來淡然的他,此刻卻有些失了理智。「阿菱,這是解毒的丹,對不對?」他感覺到肩頭的灼燒感漸漸消失。
雲子矜興奮得眼眶微紅,他的阿菱消失了一整天,不是準備拋下他,而是去為他找藥了。
「我很是欣喜,阿菱。」他說。
我怒道:「不許這樣叫我!」
他輕笑出聲,卻擁得更緊。
我惡狠狠道:「不要以為替我擋了一次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這藥就當還你人情了,往後你依舊是我落岷山的奴僕,我想打就打,想S就S。」
「好。」
「還有,往後再有人打你,你就給我打回去,隻有我才能打你,聽見了嗎?」我說。
「嗯,聽見了。」他抬起頭,在我唇邊落下一吻。
這半月,我不再早出晚歸,而是留在山上一邊觀察雲子衿的傷勢,一邊去山洞裡折磨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卻沒能撐過半月,山洞裡沒有吃的,又日日受著折磨,他很快精神就不正常了。
那日,我取了劍進入山洞,半炷香後,山洞中充斥著骯髒的血腥味,我漠然走出來:「吃了吧。」
天色漸暗,山間下起了雨。我伸手接住雨滴,忽地想起,那些人S我的小瑞,也是這樣一個雨天。
3
五百年前。
身為白衡仙君座下最聰慧、最受寵的弟子,我常常跟著他前往各處除妖魔。
在世人口中,妖魔與仙從來就是對立的,仙就是正義的一方,作為世人的神明,我們必須全力斬S世間的妖魔,守護那方安寧。
無數害人的妖魔S於我的劍下,我也始終堅持著自以為的正義。
直到那一天,在清宜河畔,我撿到了影妖的稚子。
我本該立即將其斬S,卻在看到那雙湿潤通紅的眼時猶豫了。
我放下劍,讓它走,它卻緊緊攥住我的手指。我嘆了口氣,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我給它下了封印,它再也使不了法力,外表看起來同一般的男童無異。我又悄悄把他帶了回去,養在我屋中,給他取名小瑞。我想,等他稍微大一點,就為他找一戶人家,作為普通人過完這一生。
可我沒能等到那一天。
柳芸白發現了小瑞的存在,她向眾人揭露了我私養影妖的事實。眾怒之下,在一個雨天,他們衝進我家,把小瑞拉出來,想要就地斬S。
我瘋了一般衝過去攔住他們,卻被柳芸白狠狠地打飛。雨水混合著淚水,我被人壓著趴在地上,看見不遠處的小瑞。他手無縛雞之力,被眾人拉扯著,卻始終注視著我,臉上帶著恬靜的笑。
那劍落在他脖頸上方,我看見他笑著說:「不要哭,阿姐。」
血色染紅了地板。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
那日雲子衿在外除魔,沒能趕回來。
他回來後,憑一己之力攔住眾人仍舊未能停歇的怒火。他說絕不會放棄我,更不會處S我,他會對我嚴加看管,保證我不會再犯。
強大的威壓之下,沒人敢再提出意見。
可我卻生了心魔,在修煉時總會想到小瑞,也總會對自己所堅持的正義一次次產生懷疑。
在一次與弟子的比拼中,我忽地吐血昏迷,渾身竟纏繞著絲絲縷縷魔氣。
有人衝上臺,說此女留不得。
雲子衿於混亂中把我帶走,三日後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
我昏迷了三日,睜開眼後第一眼,就看到臺下叫囂的人群。我向來尊敬的師尊,漠然地站在我面前,伸出手,在我撕心裂肺的痛苦聲中,一寸寸剔去我的仙骨,廢去我的修為。
我以為我會S。
卻在一處人跡罕至的山間醒來。仿佛這世間隻餘我一人。
我想到小瑞,想到冷漠的雲子衿。心中的憤怒幾乎將我燃燒殆盡,我要拋掉那些自以為是的正義,我要S了他們。
我徹底入了魔。
4
雨勢漸大,我沉默地走著,仍由雨水打湿我的衣裙,直到不遠處出現了一人的身影。
雲子衿撐著傘走近,牽起我的手。「怎麼這樣冷?」他問。
我沒說話,他低下頭,看見我眼裡嗜血的怒意,他柔聲道:「阿菱,我們回去吃飯,好不好?」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你以為你是誰?雲子衿,你現在給我滾,否則我就S了你。」
雲子衿沉默著,卻仍舊緊緊跟著我。
我拿出劍抵在他心口,不耐道:「當真以為我不S你?」
雲子衿握住劍,緩慢地朝裡推。
溫柔的目光纏綿地注視著我,我猛地松開手,那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你也是個瘋子。」我說。
那天我帶著滿身的S氣,卻破天荒地沒有出去S人。心情差到極點,於是一次又一次地打翻雲子衿做的飯。他很是耐心,收拾好後又去做了新的來。
如此反復,這般好脾氣甚至打動了偶人:「主人現在如此生氣,你還去幹什麼?」
雲子衿溫聲道:「她一整天沒吃飯了。」
一模一樣的飯菜又一次擺上桌,看著雲子衿固執的臉,我終是拿起筷子,夾起了菜。
他也坐下,揀了肉放到我碗中。我怒道:「誰允許你坐下了?」
雲子衿眼睫顫動:「可是我餓了,阿菱。」
我冷哼一聲,心道從前折磨羞辱他時,也沒見他喊過餓。
落岷山近來很是安寧,我屠S渡生派的動作太大,也讓不少人對我產生恐懼,那些來刺S的人也越來越少。
送上門的人少,雲子衿又總是想方設法阻止我出去,我闲暇的時間就多了起來,從前身上總是帶著的傷也漸漸愈合。
我回到院中,已經是晚飯時分,罕見地沒有瞧見雲子衿的身影。
我一路尋到了山頂,雲子衿背對著我,正同一人說著什麼話。
我屏息走近,赫然瞧見了柳芸白那張臉。
她在同雲子衿說話,還遞給了他什麼物什,雲子衿沒接。兩人對峙片刻,她又伸出手,似乎是想抱他,雲子衿匆忙退後一步,躲開了。她隻觸到他的衣袖。
兩人又說了幾句,柳芸白才急匆匆離開。
雲子衿掐訣回到了小院。
輕車熟路地去到灶房做飯。
等他端上飯來到我屋中時,就看見我安靜地坐在桌前,似乎是等他很久了。
雲子衿猛地一頓,將飯菜放下,溫聲問:「餓了嗎?」
我沒有回答,隻伸手倒了兩杯茶,遞了一杯給他:「喝嗎?」
他從不會拒絕我。
他接過茶,唇接觸到茶水時微微一頓,隨後又若無其事地喝下一整杯。
我平靜地抬眼看他。他知曉,這是我暴怒的徵兆。
「阿菱,怎麼了?」他問。
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幾隻偶人從外頭走進來:「主人,我們……」
「砰——」我將它們扔出去,揮手關上了門,又掐訣綁住了雲子衿的手腳,把他推上了榻。
雲子衿這才感覺到身體的異樣,愕然道:「阿菱,你做了什麼?」
我施法褪了他的外裳,那是被柳芸白觸摸過的地方,我不想再看第二眼。
他掙扎著想起身,卻不慎讓衣服散得更開。
藥效來得又猛又烈。
世人眼中謫仙一般、高高在上的白衡仙君,此刻正躺在我的床榻上,衣衫半褪,眼尾緋紅,劇烈地喘著氣,仿若神明落入了凡塵。
我捏住他的下巴,將唇湊了上去:「雲子衿,真想讓世人看看,你如今這副模樣。」
一夜貪歡。
我醒來的時候,雲子衿仍舊緊緊抱著我,睡得很沉。
床榻邊散亂的衣物昭示著昨夜的瘋狂。
我動了動身子,雲子衿立刻驚醒,將頭埋在我頸間。他在等我開口。